第6節 超人
第6節 超人
在幽暗中穿行，在黑寂中留下落寞的嬌影。風在耳邊呼嘯，同時蝙蝠俠的影子也浮現在貓女的心頭。
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對蝙蝠俠的隱約好感。
「想見蝙蝠俠的感覺，不能自已。所以才特意下戰書，特意偷竊紅寶石，其實只是想見他一面吶。」
貓一樣的能力，讓貓女在高樓大廈間恣意徜徉。牆壁在眼前延伸，幾個突兀的轉折后，貓女奮然一躍。躍上屋頂。
「可是……我和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仇恨，讓他包容不住任何情感。而我，享受孤獨！」
夜風徐徐，貓女放緩腳步，手肘撐在欄杆上。俯視著夜晚繁華似錦的高譚市。她非常清楚自己和蝙蝠俠沒有未來。
「蝙蝠和貓，怎麼可能在一起呢？對於我們來講，孤獨和落寞才是最好的保護膜。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吧，看他奮力追逐自己的身影。嗯，他今天好像變笨了。怎麼還沒有追來？」
貓女望了望來路，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雙眸子，即使在深夜中也擋不住璀璨的幽光。
「看的你的眼睛，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即便是那巨型紅寶石卡門.露西婭，也比不上你眼睛的十分之一美麗。」
耳畔忽然傳來蝙蝠俠.胡飛的聲音，將貓女嚇了一跳。
刷刷刷！立即三個漂亮的後空翻，讓她迅速遠離原地。就在她剛剛站立的旁邊，是蝙蝠俠.胡飛倚著欄杆，打量著自己的眼神。
「你是什麼時候近得身？以我貓的敏銳，居然都感覺不到？！」貓女一雙幽眸，凝注在蝙蝠俠.胡飛身上，全是好奇和探究。她那豐潤誘人的朱唇輕輕張開，驚疑的神情別有一番可愛的美態。
胡飛聳聳肩，道：「啊哈，這個呀，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也在改變嘛。」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順著晚風飄過來，配合那被吹得獵獵作響的蝠翼披風。別有一股黑暗中的神秘瀟洒。
這讓貓女怔了怔，半晌才說道：「蝙蝠俠，你真的不同了。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蝙蝠的花言巧語。」
說著，她伸出修長的食指，皮手套黑亮的光澤，便是黑夜也擋不住。
食指在胡飛面前緩緩搖動，只聽貓女道：「不過僅憑這些，可是拿不回紅寶石的哦！還得憑真本領。」
刷！
這一次她還未說完，就轉身再度縱身一跳，在摩天大樓之間恣意騰挪。
「這個貓女，真是有點意思……」胡飛舔舔嘴唇，貓女那野性和神秘的氣質，展露無疑的誘人，那油光發亮的黑色緊身皮衣，在這浮躁靡靡的大都市的背景下，都給他造成一種心靈衝擊。
他摸了摸下巴，暗道：「我的盤古世界上，如果少了她，豈不是大大的遺憾？可惜這個身子，乃是凡人之軀。我的神通本能都運用不了，花間指可以讓任何的女性，化為一縷芳香。不過，一下子將她化為芳香，只能收服她的身子，不能收服她的心。這樣豈不是大大的失趣？」
想到這裡，胡飛倏忽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空無一族，本身就有控制空間的力量。胡飛的意識佔據蝙蝠俠的身子，抹殺了他的原本意志之後，這伙功夫卻是已經在身子中，凝聚了一道空間武符。而那不知火舞，也有一道時間武符在身。
胡飛駕馭這道空間武符，能在一定範圍內摺疊空間，傳送、瞬移都不在話下。至於那道唯吾武符，天地宇宙間僅此一道。在盤古胡飛的體內，是萬萬不能夠隨意賜下的。
他接連三下瞬移，就已經看到在空中盡情施展，曼妙姿態的貓女。在一瞬移，他出現在貓女的上空。
貓女還在空中跨越，猛然聽見一股溫柔的男音，在自己的耳朵根邊響起：「貓女，我們來合作吧？」
貓女驚叫一聲，在空中便扭動腰肢，展現出令人嘆為觀止的柔軟性。那條修長健美的大腿，化成一道黑影，向胡飛掃蕩過來。
這要擱在蝙蝠俠來做，自然是格擋，然後利用相互作用力分離。最後啟用蝠翼的滑翔翼功能，安全著陸。
但是此後他的身子中寄居的卻是武神胡飛的一部分意識。他立即伸左手以柔勁接著貓女的腿擊，然後用右手一抄，將貓女攔腰抱住。胸膛緊緊相貼，然後齊齊滾落到樓頂上。互相糾纏著滾了一路。
濃烈的男性氣息撲灑過來，貓女都有些懵了。不過隨即，她反應過來。手間指甲瞬間變長，變銳。手呈爪狀，撕扯過來。
蝙蝠俠.胡飛見好就收，立即彈腿後撤。饒是如此，他還是被一抹爪影摸到，那可以防禦子彈的胸前皮甲，瞬間被劃破，五道爪印之後，是滲出的鮮血。
「果然貓是不能隨意逗弄的么？」胡飛笑起來，呢喃道。
他的笑容，在貓女看來，頗有些無賴的味道。但是卻耐看至極。
貓女對他做出齜牙兇狠的表情，一雙幽亮的眼睛眯起來，她全身繃緊，像極了要發出攻擊的黑貓。
蝙蝠俠.胡飛忽然笑容盛開，他舉起右手，只見紅寶石安靜地躺在黑色的手套之中，默默散發著絕世的華彩。
貓女一愣。
哪知胡飛再次將手中的紅寶石拋出。這件無價之寶，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之後，順利被貓女捉在手心當中。
貓女一愣再楞。
「我說過的，你的雙眼之美，紅寶石也不可匹敵。」這句花言巧語，此時在貓女聽來，卻多出了一絲誠懇的味道。
良久，貓女才澀然開口道：「你真的變了，蝙蝠俠。」
「也許吧。」胡飛緩緩後退，靠在樓頂邊緣。給緊張的貓女留下心理緩衝區，頓時安撫住了這位黑夜精靈。
「有時候，換個角度看，世界都能變得不一樣。聽著，貓女。我發現執著於仇恨，只會讓我更痛苦更孤單。打擊罪犯的途徑，不一定要以暴制暴。壞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你看，夜色下的高譚市多麼美麗，又多麼致命。」
蝙蝠俠.胡飛將頭掉過去，背對著貓女，聲音低沉，緩緩地繼續道。
「我要在這裡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一個能讓黑暗和光明互存的地方。超人那小子說的話也有道理。有光就有黑暗，反之正因為有黑暗才有光明的定義。二者缺一，另一個也就沒有了意義。」
說到這裡，他又轉過身，用史上最深情的雙眸注視著貓女，道：「所以我需要你，貓女。來吧，和我一起建立一個新秩序！」
胡飛緩緩地伸出右手，向著貓女。
貓女覺得這一夜太瘋狂了，蝙蝠俠的變化太突然了，讓她都有些接受不來的感覺。她獃獃地看這眼前的這個男人半天，這才緩過神來，驀地開口道：「蝙蝠俠，你以為發表一翻讓人起肉麻的宣言，說一兩句甜言蜜語，或者一個紅寶石就能賄賂我么？」
「別扯了！我貓女向來獨來獨往，怎麼可能和你這臭蝙蝠有瓜葛？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趁勢而動，刷的一聲，快步奔跑，然後跳躍到另一棟樓頂的黑暗之中。只在空中留下一抹光影。
這一次，蝙蝠俠.胡飛卻沒有追趕而去，而是駐足原地。
一道紅藍電影，從數千米的高空轟然之下，落到他的身邊。來人健碩身材，黑髮藍眼，胸膛前是一個大大的s標誌，里褲外穿，火紅披風。
不是超人，還能有哪個？
「嗯？你怎麼來了？」蝙蝠俠.胡飛心中一驚，面不改色。
「哦，剛才在高空巡視，猛然間聽到有人說我壞話。就下來看看了。」超人這廝懸浮在空中，騷包地圍著胡飛來回晃動，一臉的好奇。
「你看什麼呢？！在高空巡視，這個借口好啊。是不是又看到露易絲小姐，被別的男人追求了？」露易絲是超人心儀的對象，此時胡飛藉此來試探。
哪知居然一語中的，說得超人那臉頓時有了一絲憂鬱。
「所以說，要改變吶。你的這種性格怎麼能追得到露易絲？」胡飛拍拍超人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你看我剛剛做了改變，放下了仇恨。頓時天空一片晴朗。有時候執念和力量，反而是牽絆我們的東西。」
「哈，這就是你說的改變？」超人努努嘴，示意胡飛胸膛上的五爪印。
「你不懂的。傷痕是男人的勳章。」胡飛一臉漠然，昂首挺胸，盡現硬漢本色。心中卻在想：「我咧，還挺疼啊。貓女果然夠辣，我喜歡！歸根結底還是這個身軀太弱了，終究脫離不了人類的桎梏。幸虧剛才沒有用空間武符啊！也不知道超人發現了我底細沒有？」
超人也呆了。
良久才說道：「看來你真的是變了，蝙蝠俠。所以……你要在高譚市建立新的秩序？」
「當然。」胡飛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他的目光毫無畏懼地和超人對視著，「光和暗，對立而又統一。我現在相信它們是可以共存的。」心中卻在想：「主要是顯得建立第三方勢力，鞏固力量，搭建這個世界的秘密基地。」
超人沒有心靈感應能力，聞言皺了皺眉頭。此時並不是詳談的時節，便點點頭，道：「看來你又有了新的領悟。作為正義聯盟的主要成員之一，我也希望你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轉機。我期待一次深度交流。不過現在，我得走了。」
「那麼再見，超人。我也期待著。」胡飛的回答意味深長。
「嗯。」超人點點頭，一飛衝天而去。
胡飛的視線從高空轉移到地面，嘴角倏忽間翹起。只見在那貓女停頓的地方，紅寶石靜靜地躺在那裡，絢爛地閃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