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郡主的威名
最近因蜀王的事朱子裕很少在家裡,如今終於閑了下來,小兩口你喂我一口,我喂一口,一頓飯吃下竟用了大半個時辰,朱子裕被青青帶著愛意的眼神看著,魂都美飛了
,一邊傻呵呵的笑著一邊往嘴裡划拉飯。而青青是早就吃了飯的,又時不時的被朱子裕喂一口,等兩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都撐得快走不動了。
青青看著朱子裕捂著肚子撐得直打嗝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朱子裕趁機將青青摟在懷裡,一隻手摟著一隻手咯吱她腋窩:「還笑不……嗝……笑我……嗝……」青青憋著笑紅著臉看著他,朱子裕起初還故意綳著臉,可一張嘴又「嗝」上了,這回青青可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在朱子裕懷裡笑的直打滾,朱子裕看著青青笑的歡快的模樣
,也跟著樂了起來。
小兩口笑鬧了好一陣,連桌上的筷子都被兩人碰掉了,這才消停下來,一人喝了一杯熱茶,才勉強控制不住的笑給壓了下去。見朱子裕撐的厲害,青青穿上鞋,攏了攏凌亂的頭髮,打開匣子翻了了消食的藥丸出來,自己吃了一粒往朱子裕嘴裡也塞了一個。這才叫了珍珠帶著小丫鬟進來收拾碗筷
。
青青、朱子裕兩個圍著屋子這屋轉一圈那屋走一圈的消食。看了眼外面陰沉的天氣,朱子裕嘆了口氣:「冬天就這點不好,也賞不了魚看不了花的,只能再屋裡轉圈。」青青笑眯眯地說:「冬天也有冬天的好,你想想假如早上一覺醒來,看到外面漫天飛雪、連樹上都掛滿了蓬鬆的雪花。我們在屋裡點著火盆燒的暖暖的,抱著熱茶,再手談
一局,是不是有像神仙一樣快活?」
朱子裕見丫鬟頭退了出去,屋子裡沒有旁人,一把將青青打橫抱了起來,一邊往卧房跑一邊笑道:「下棋有什麼快活的,在被窩裡打滾才像神仙一樣快活!」
青青一個不妨就被抱跑了,笑著拿手直捏他的胳膊。朱子裕一邊跑的飛快,一邊故意哼哼唧唧的逗她:「哎呦哎呦,再使勁點,對對對,就是這裡,再捏再捏使勁捏……」青青笑的氣都喘不勻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綿綿地偎依在朱子裕的懷裡。朱子裕一瞧青青臉頰發紅的模樣,越發等不得了,將人放到床上后,連摘床幔都等不及,
順勢就壓了上去。青青一邊躲著他落下的細吻,一邊阻住他拽自己衣裳的手,笑著說道:「青天白日的羞不羞?」朱子裕急的眼睛都冒火了,摟著青青笑嘻嘻地說:「青天白日的才有趣,看的
更清楚。」青青紅著臉揪著自己的衣裳,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朱子裕:「想要也行,咱得先玩一個遊戲。」
朱子裕的眼神在青青身上游移,略帶挑逗地說道:「你說玩什麼遊戲,我一定贏的你哭著喊饒。」青青笑眯眯地說:「我教你玩一個剪刀、石頭、布的遊戲」。三言兩語講了規則,然後說道:「誰輸了誰脫衣裳衣裳。」朱子裕一聽立馬催促道:「這個好,來來來,看爺怎麼
贏你!」
「剪子、石頭、布!」青青勝了一局,朱子裕脫去了夾襖!
「剪子、石頭、布!」朱子裕脫去了中衣。
……
「剪刀、石頭、布!」朱子裕光著膀子看著衣衫完整的青青欲哭無淚:「你不脫一件嗎?」
青青無辜地看著他:「我又沒輸!」
看著身上只剩下一條褲子,朱子裕咬了咬牙:「爺偷偷逛賭坊的時候都是贏的人家脫褲子,還沒有自己脫褲子的時候,最後一把,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來!來!來!」青青精神頭十足:「剪刀、石頭、布!」
朱子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出的剪刀敗在了青青的石頭下……「快脫!」青青笑的倒在了床上,朱子裕一把把褲子脫了扔在地上,轉身壓在青青身上,用大手緊緊地把她的拳頭包裹在手心裡,嘴裡念叨著:「剪刀石頭布,好了,我贏了
,該我把你脫了。」說著七手八腳的把青青剝了個精光,翻身壓了上去。
「耍賴皮!」青青揮動著手和腳,試圖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給推下去。朱子裕低下頭堵住了青青的嘴,把她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朱子裕這一陣早出晚歸又很長時間沒在家,腦子裡裝的都是公事,晚上到家以後也是洗洗睡了,有一段日子沒和青青親熱了。朱子裕年紀正輕,又和青青是新婚燕爾,這
一得了空,難免就想跟著青青熱乎一回。青青起初還存了逗朱子裕的心思,可隨著一串串帶著愛意的細吻下來,一雙帶著魔力的手在身上遊走,青青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只能緊緊地抱著朱子裕的肩膀,隨著他一
起沉浮。要了一次朱子裕仍不饜足,摟著青青說了會話,又逐漸地吻到了一起。青青身上早已軟弱無力,只能由著他任意索取,同剛才的急切所有不同,這回朱子裕彷彿在吃一頓
難得的珍饈,慢慢欣賞、細細品嘗。等這一回完事,青青舒服的趴在床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屋裡燒的火熱,朱子裕也不叫人,光了身子取了銅壺倒了半盆溫水,浸濕了汗巾子把兩人收拾的乾乾淨淨。當汗巾子擦到身上時,已經睡著的青青哼哼了兩聲,腳趾舒服
的蜷到一起又慢慢的舒開。等兩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青青披上衣服叫了珍珠一眼,在外間候著的珍珠連忙進來點著燈,又奉上一杯溫茶。小兩口鬧了一個時辰,這會青青的喉嚨里乾的都快冒
煙了,喝了一杯茶水仍不足,又叫珍珠續了一杯這才緩了過來。
青青揉了揉眉心,問道:「母親那邊擺飯了嗎?」珍珠小聲道:「夫人早早的就打發人來說外面變天了,風颳得大,不叫過去了,免得被風吹著了。又說早上也不必早早的起來請安,難得到了臘月,都輕鬆幾天,她也要躲
會懶睡個懶覺呢。」青青聽見又鑽進了被窩,眨著眼睛看著珍珠一臉無賴:「那我在多睡會。」因朱子裕還在沉睡,珍珠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悄沒聲息地點了點頭。青青想了想又道:「你去和廚
房說,讓她們熬些魚湯來,在裡頭煮一些魚丸就成了,旁的也吃不下。」珍珠悄悄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卧房又恢復了寧靜,青青準備再眯一會兒,可剛閉上眼睛,旁邊就有一個不安份的手伸了過來。青青側過頭去,只見朱子裕雙眼緊閉、呼吸綿長且低沉,睡的很香,可再
瞧他的手,一會上面捏捏一會下面摸摸,專找細嫩的地方佔便宜。青青壞心眼的捏住朱子裕的鼻子,冷笑道:「我讓你再裝睡!」朱子裕這才笑眯眯的睜開眼睛,大笑著將青青摟懷裡,緊緊貼著她上下亂蹭,嘴裡哼哼唧唧的撒嬌:「媳婦抱
抱!媳婦抱抱!」
青青揉了揉他的腦袋,覺得手感順滑,忍不住又多捋了兩把,此時朱子裕也像是被順毛的小狗一樣,臉上帶著滿足的神情,由著青青一下一下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倆人不知這樣躺了多久,直到聽到外間屋子開門的聲音,青青估摸著魚湯來了,毫不眷戀的把朱子裕推到一邊,從床尾找到自己的小衣,可拿來一瞧已皺巴巴的不能看了
,只能丟到一邊。朱子裕披著中衣起來,按照青青的指揮開了箱子,又給她取了一套乾淨的衣衫出來,夫妻兩個收拾妥當出來,瑪瑙笑道:「姑娘要的魚湯送來了,剛在爐子上又燒了開兒,
這會端上來?」青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之前還覺得中午吃多了,晚上少吃些就得了,誰成想睡了一覺倒餓了。」朱子裕不壞好意地瞅著她,臉上帶著暗示的笑容:「只睡了一覺嗎?」當
著丫鬟的面,青青素來臉皮很薄,在朱子裕的腰上掐了一把,朱子裕連連舉手告饒:「我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嗔了他一眼,青青朝珍珠點了點頭:「擺飯吧。」
雖然青青只要了魚湯,但廚房自然不會只送一樣上來,除了一大碗冒著熱氣熬的雪白的魚湯外,還有炸蝦餅、胭脂野雞脯、煨三筍、醋烹脆骨四樣小菜。
青青洗了手,夾了一個炸蝦餅咬了一口,道:「這做蝦餅做的鮮,怕是剛撈出來的鮮蝦,哪買的?」
瑪瑙道:「說是一叫王二虎的冒出寒風從河裡打的,特意送來孝敬。」
青青挑了挑眉,說:「爹把那個王二虎給放了?」瑪瑙不知道細節,只是聽廚房的人說了一二句,記住了個人名罷了。朱子裕倒是知道這一節,接過珍珠遞的魚湯,笑著說道:「這是王二虎和那個楊大壯命好,這不趕上抓了一批謀逆的反賊,牢裡面實在塞不下來,岳父想著這兩個人以前也沒做過惡事,第一回犯案就栽岳父手裡了,看著脾氣秉性也不是那種惡人,一人打了三十板子就將這事揭過去了,說再有下回兩次的賬一次算,逃過了發配的命運,這人
能不感激岳父嘛。」
青青笑眯眯地說:「也是這人心裡還有善念,因此才有感恩的心。也有那種你放了他,他還嫌你沒給他送到家的,這樣的人對他再好也白搭,天生的白眼狼。」想了想太平寨那些人,青青不由地問道:「不是說抓了好些,如今都怎麼著了?」朱子裕道:「叫下面縣官審著呢,但凡身上背了人命官司的都判死罪;其他的根據罪責來判刑,有死鴨子嘴硬不肯說的,那縣官叫他們互相檢舉,若是坐實了就給緩幾年刑罰,因為這個,那些人也不顧兄弟情義了,什麼都往出說。還有一些在寨子里種地的做些
雜事的人,一人打了二十板子也都放了,叫找些營生做,以後不許再進什麼寨子,否則抓住就流放。這些人聽了都怕的不得了,都老老實實的回家去了。」青青蹙起眉頭:「那些互相不會有胡亂攀咬的吧?」朱子裕笑道:「這些人都分開官著分開審,有三個人檢舉才給定罪呢。」青青想到這些縣令審了不知多少案子,早對這些心中有數,自己真是跟著瞎操心。朱子裕索性一回說完,省的青青一會問起這個一會問起那個,耽誤吃飯:「那個孟松身上背了不少案子,但之前也為審案提供了不少線索
,因此審案的時候酌情考慮了一番,將他發配到了一個不算苦的地方。」朱子裕說的詳細,青青便不再關注太平寨的那些人,拿起調羹準備嘗一嘗這鮮嫩美味的魚湯。舀了一勺熬得雪白的湯,輕輕的吹了吹,才放到唇瓣一口喝盡。這魚湯熬了
不知多少個時辰,魚肉都化在了湯里,端是香醇味美。喝了湯再舀個丸子吃,入口一咬不僅彈性十足還充滿了蝦的鮮甜。青青吃得十分滿足:「還放了蝦丸,這王二虎到底網了多少蝦啊?他不是被打了三十板子,此時又下了冷水,別在弄出病來,倒糟蹋了爹的好心,我這有些丸藥,讓人給他
送去。」朱子裕道:「這王二虎皮實著呢,岳父當時就賞了棒瘡葯,上了葯才讓他們走的,這會都好幾天了,既然能捕蝦,說明已經大好了。」看青青吃得香甜,朱子裕便把自己碗
里的蝦丸都舀給她,笑道:「這麼喜歡吃,也算這王二虎立了功了,明日我打發人去瞧瞧他,給他指個路子,好叫他以後安安分分的,免得糟蹋了你和岳父的苦心。」
青青笑的眯起了眼睛,連吃了兩碗魚湯下肚,又拿了一個炸蝦餅啃,慵懶又貪嘴的模樣宛如一隻小貓一般。也不知前一陣是累壞了,還是真的沒有公務要忙了,朱子裕晚上叫在榻桌上多放了兩盞燈,拿了本兵法看了起來。青青閑著沒什麼事,想了想拿出做了一半的衣裳縫了起
來。朱子裕看了幾頁書,伸手拿茶的時候,看見青青在做一件藏藍色的外衫。朱子裕伸手一撈,便拽起一個袖子,不禁笑的十分得意:「這是給我做的?」青青看了他一眼,一
臉無辜:「不是,給我爹做的。」
朱子裕聽了立馬不幹了,書也不看了,可憐巴巴地拽著青青衣裳的一角:「岳父不是有岳母給做衣裳嘛,我還沒有新衣裳穿呢!」「傻樣!」青青笑著將線頭咬斷,把針收好,示意朱子裕站起來比量比量衣裳的長短。朱子裕也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就站在榻前,青青拿起衣裳,在朱子裕期待的目光下左
比比右比比,最後故作為難地說:「原本是想給我爹做的,怎麼瞧著你穿著更合身些,等做好了給你穿吧。」朱子裕忙鞠躬作揖,用戲裡面的腔調說道:「多謝娘子!」青青被他逗得直笑,朱子裕笑著跳上了榻,把燈又挑的更亮些,說道:「大晚上的,做這個費眼睛,等日頭好了再
縫。」
青青笑著說:「想做了給你過年穿的,你知道我做活慢,有時候還懶待著動針線,我怕到過年都做不好。」
朱子裕笑道:「你做什麼樣我就穿什麼樣,到時候岳母問子裕啊你那衣裳怎麼少個袖子呢?我就說我家青青還沒做完呢,等出了正月,這衣裳就能有倆袖子了。」
青青捂著肚子笑的直哎呦,拿了個布頭就往朱子裕身上丟:「讓你胡說八道。」
這樣一笑鬧,朱子裕的書看不下去了,青青的針線活也做不了了,倆人索性將東西收起來,叫丫鬟抬水沐浴。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倆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陣,出來時珍珠、瑪瑙已經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被褥,躺在被窩裡,倆人互相摟著胳膊,小聲說著話,只有搖曳的
燭光靜靜的聽著。一夜無眠,醒來時外面天光大亮,青青只當是醒的太晚了,連忙叫人。珍珠進來笑道:「外面下雪了。聽掃院子的本地婆子說,以往一年也就下兩三次小雪、有的時候連著
兩年也不見雪花,如今這鵝毛般的雪,倒是第一回見。」
朱子裕也醒了,叫珍珠拿來熏籠上的衣裳,扭頭和青青說道:「昨日你不還說要外面下雪,你就抱著熱茶在屋裡下棋嘛,可巧今兒就如你的意了。」
青青一邊穿衣裳一邊吩咐珍珠:「叫她們從院門到廊下的那條路掃出來就好,旁的不要動也不要踩,乾乾淨淨的看著才舒坦。」
珍珠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吩咐,就怕他們把姑娘要看的雪景給破壞了。小兩口洗漱完一人喝了一碗煮的熱熱的黑芝麻糊墊了墊肚子,便攜手去正房屋裡請安。
因下雪的緣故,原來顯得寂寥的景緻都變的生動起來,連庭院的樹枝上載著厚厚的雪花。忽然一隻鳥不知從何處而來,沒頭沒腦的撞到了樹上,震下來片片雪花。
青青將摔在雪裡的小鳥撿了起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又將它握在手裡呵暖,朱子裕探頭看了一眼說:「這鳥兒看著是個雛鳥,又撞到了樹上,只怕是活不了了。」
青青說:「怕是凍僵了的這才撞到樹上,先養著吧,也許到了屋子裡就能緩過來。」朱子裕素來唯青青是從,青青別說要養鳥就是要養熊他也會雙手贊成。
將小鳥一路握在手心裡,等到了正房的時候,小鳥居然探頭伸腿的似乎緩過勁來了。將鳥兒交給珍珠,囑咐了句:「喂點吃食。」小兩口便進屋請安了。
珍珠拿著這小東西愁的沒法,趕緊去了丫鬟們呆的耳房,正好這有早上吃剩的小米粥,珍珠拿勺子舀了些煮熟的米粒喂它。
正房的丫鬟素馨素來手腳靈巧,她聽說是二姑娘要養的鳥,便出去折了些細軟的樹枝來,剝去外面那層皮,編了一個精緻小巧了鳥籠來。
小鳥吃了些小米又喝了點水,正走來走去似乎想找個窩。這鳥籠剛放桌上,小鳥就鑽了進去,小爪子搭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看這鳥兒叫我如此活泛,珍珠才鬆了口氣,囑咐素馨幫忙照看好小鳥,便趕緊去正房伺候。此時寧氏也正說著這場雪:「想不到蜀地也有這麼大的雪。」青青笑道:「問了幾個當地的,都說是難得一見。我聽見外面嘻嘻哈哈的有不少孩子的笑聲,定是玩雪玩的歡快
呢。」
寧氏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又遺憾地嘆了口氣:「你和朱朱素來愛玩愛鬧的,若是在京城只怕早約了幾個知交好友賞梅作畫,到了四川你沒交上什麼朋友,光在家悶著了。」青青笑道:「知己貴精不貴多,也沒什麼遺憾的,何況我喜歡陪著娘。」慈愛的拍了拍青青的小手,方才推了推她,寵愛地看了她一眼:「當著子裕的面呢,嫁了人還和孩子
一樣,等你以後有了孩子,看你還這樣撒嬌。」
青青皺了皺鼻子,毫不在意地說:「子裕說晚幾年再要孩子呢。」朱子裕聞言連忙點頭,笑著說:「她自己就是孩子,再生個孩子出來,只怕我頭都大了。」寧氏想起昨日徐鴻達回來說的事,忙問朱子裕:「聽你岳父說,你們過了年就要回京。」一說起這事,朱子裕嘆了口氣:「已經下了聖旨了,說叫我出了正月就押送蜀王回京
。」青青略微傷感的摟住寧氏的胳膊:「要和娘分開了,好捨不得。」寧氏拉住她的手,道:「做官的人家不都這樣嘛,一旦外放骨血親人幾年才能見到。好在之前你們一起來了,你也瞧見了四川的光景,有了除蜀王這一遭,以後你爹在四川為官也容易些,你們回京以後也不用擔心我們。子裕的祖母年紀大了,兒媳婦又是新娶的,未必貼心,不
如你們伺候的好,這回趁這個機會回去,好好儘儘孝道才是。」小兩口連忙起身應了一聲。
似乎怕青青被離別困擾,寧氏忙又說起開心的事:「你爹陞官了呢,以後就是知府了,聽說升的這樣快的官員是極少見的呢。」
青青笑著點了點頭:「我聽子裕說了,還說爹的官運旺呢。」寧氏說:「可不是沾了你的福,我從來沒聽說過女人們說話還能順便破個案的。」青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屋裡正熱鬧,忽然朱朱大步流星的來了,進門請了安,便拉著青青說:「正要找你,薛通判家園子里有幾株梅花開的格外嬌艷,又難得遇到一場好雪,薛夫人請大家後日去
她家吃酒賞花。我剛得了帖子,想問你去不去。」
青青道:「今日還未看請帖呢,若是姐姐想去,我陪你就是。」
朱朱忙說:「前一陣鬧的緊,眾人都繃緊了心神,好容易這會都略鬆了一口氣,趁著機會該熱鬧熱鬧才是。」
青青點了點頭,說:「既然這樣,我也去湊個趣兒。」說著叫人拿了請帖來看,吩咐說:「回個帖子,說後日必到。」珍珠應了一聲,自去準備回帖。
半個時辰以後,薛夫人接到懿德郡主的回帖,瞬間兩股戰戰地拍開了薛通判書房的大門,劈頭蓋臉的就問了一句:「你當這幾年官沒做什麼喪良心的事吧?」薛通判不明白薛夫人的意思,一臉迷茫。薛夫人看著薛通判不明所以的神情,忙說:「郡主後日要來咱家賞梅花,我和你說你要是做錯了啥事趁早找知府大人認罪去,等郡主來就晚了。她們都說,這懿德郡主就和天上派下來的夜遊神似的,能伸張正義,誰家做了虧心事,到她面前都保不住秘密,一準說出來。這王家、孟知府家就是很好的
例子。」
薛通判:……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