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爆馬甲
「什麼?」盛德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回憶了好一陣才想起當年那個事來:「你說劉家那個丫鬟?她怎麼了?」
「皇上,今日徐鴻達妻女進宮,太後娘娘估摸著徐家二姑娘怕是您的滄海遺珠。」安明達眼巴巴地看著盛德皇帝,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麼處置。
「我記得當時她是處子,徐鴻達又沒什麼侍妾通房之類。若是當年的那丫鬟,怎麼生的是二姑娘?」「皇上,徐家大姑娘是徐大人原配所生,前幾日徐大人還上了摺子替原配請封誥命來著。」作為皇帝的貼身太監,這種些末小事安明達記得牢牢的,就怕哪天皇上問起來,
自己若是不記得可就抓瞎了。
盛德皇帝聞言頭都大了,心虛地咳嗽兩聲,眼神漂移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太後娘娘:「母後為何斷定徐家二姑娘是朕的公主?」
太后嘆了口氣,指著他說:「那眼睛長的和你是一模一樣,那臉旁長的又像常望舒。我一見她就琢磨著不對,問了她出生年月,可不就和你去吉州的時間對上了。」
一個長的像望舒和自己的女孩子!皇上心中一動,眼神也熱切了幾分,立刻催促著安明達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朕查!」
安明達剛從地上爬起來要往出跑,太后就喝道:「慢著!」一句冷喝,讓安明達瞬間又跪在了地上,也讓盛德皇帝發熱的腦袋也冷靜了下來,他將手腕上的念珠摘了下來,一粒一粒摩挲了片刻,半晌才又囑咐道:「小心查訪,不許
走漏了風聲,讓劉道遠把嘴巴給朕閉緊了。」安明達應了一聲,又頓了頓,見太后沒再言語,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無論那徐二姑娘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都不能認她!」太后看著皇帝一字一句地道:「我雖不問朝政,但也聽聞這徐鴻達替你解決了黃河水患的大事,這樣難得的人才可不能
草草對待。」
盛德皇帝點了點頭,說道:「徐鴻達這人學識淵博,又是個實幹之人,難得的是為人極為剛正,朕是打算將他當做肱骨之臣培養的。」
太后忙說:「皇帝這樣想是對的,一切都要以朝事為重。至於那孩子,以後多看顧些也就罷了,其他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盛德皇帝沉默地點了點頭,半晌后才問了一句:「真的長的像朕和望舒嗎?」太后嘆了口氣,看著兒子的眼神十分心疼:「你若是放不下,改日我叫她進宮讓你看一眼,但看過以後你得歇了念想,要不然對那孩子也不好。」見盛德皇帝臉上閃過一絲
哀傷,太后又勸慰道:「她就是長的再像,也不是望舒的孩子。皇帝,太子可是你和望舒的親生骨肉,有了太子,旁的還有什麼好挂念的」盛德皇帝點了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對太子不夠好,自己常將望舒的殯天怪罪在太子身上,若是望舒知道該怎麼心疼啊。從太後宮里出來,盛德皇帝親自去了東宮,看著一臉慈愛的皇帝,迎駕的太子都懵了,磕了個頭結結巴巴地叫道:「父……父皇!」盛德皇帝親自把太子扶起來,拉著他的手進了正間,溫情地問了太子的日常起居,又問:「
平日里他們伺候的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的?哪裡不如意和朕說,朕砍了他們!」
伺候太子的大太監都快給跪里,心裡哭嚎著:「那是太子啊,除了您經常抽風的和太子發脾氣,旁的誰敢啊?」太子琢磨過勁來了,這是父皇又想起自己是母后的獨子,又來送父愛來了。父子兩個一個有意撒嬌、一個著意補償,場面溫情滿滿。盛德皇帝在東宮呆了好一陣,賞賜了
無數東西,又把太子帶回處理政務的書房,倆人一起看摺子,一起用晚飯,據說盛德皇帝還給太子夾菜來著。
淑妃娘娘得了消息,第二天一早就讓心腹傳三皇子祁昱進宮,母子兩個嘀嘀咕咕許久,不知又在謀划什麼。十日後,四川的密折八百里加急送進了京城,徐家姑娘這些年生活的細節也遞到了皇上的案上。盛德皇帝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敢打開看,而是親自拿著送到了福壽宮。太
后看著那完好無損的鉛封,眼神頗為複雜地看了眼皇帝,這才讓錦瑟嬤嬤拿了小刀來,自己一點點拆開封印。太後娘娘先看的是四川送來的密信,劉道遠在信中十分詳盡的寫了當初那丫鬟的身世以及發嫁情況,越往後看越如之前所料,太后嘆了口氣,將信遞給了盛德皇帝:「上頭
寫著丫鬟寧蘭芷嫁于吉州府玫城縣平陰鎮灃水村秀才徐鴻達為妻。」盛德皇帝聞言心情十分複雜,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拿過信來匆匆掃了一眼便讓安明達端個火盆進來,自己親自將密信點燃后丟在盆里,火舌瞬間將那信紙吞噬。看著
皇帝的舉動,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拆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是暗衛送來的,裡頭記錄了這些年徐家姑娘生活的點點滴滴,打從出生起到上山六年再到京城,太后越看越吃驚,等放下那摞厚厚的信,太後娘娘望著牆上的《
八仙過海圖》發愣。皇上不明所以,剛伸手拿過信來,卻聽見太后忽然說了一句:「原來書香居士居然是那麼小的丫頭。」
盛德皇帝:……?太後娘娘打得了那《八仙過海圖》后,十分喜歡書香居士畫的神仙,世人投其所好,這兩年斷斷續續又送進來《蟠桃盛會》、《鴻鈞講道》、《開天闢地》等關於神仙的畫作,都被太后收藏了,時不時就拿出來賞玩一番。作為太后的親兒子,盛德皇帝十分了解太後娘娘的喜好,還琢磨著讓人查找下書香居士,給福壽宮的照壁上也作上一
幅。
這會突然聽到太後娘娘說書香居士,下意識就以為書香居士又作什麼新畫讓太後知道了,忙問:「母后喜歡什麼畫,兒子讓人買去。」
太后看著盛德皇帝惱怒非常:「你豬油蒙了心,既然幸了徐宜……徐嘉懿的娘,怎麼就不把她帶回宮來?那會子怕我生氣了?那旁的讓我生氣的事你怎麼不收斂一些?」盛德皇帝一臉莫名地被太後娘娘罵了個狗血噴頭,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吱聲,低頭看摞厚厚的紙上,一刻鐘后,盛德皇帝終於知道了太後娘娘惱怒地根源,忙寬慰太后道:「太后喜歡的話,常叫她進宮便是。」見太后依然神色憤憤地,盛德皇帝忍不住說道:「若是當年將人帶回來,那徐姑娘就沒有機會上山學畫,想必也不會有今天的書香
居士了。」太后一愣,臉色緩和了幾分,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盛德皇帝趁機說:「原本我就想著宣書香居士進宮為福壽宮的影壁牆新作上一幅畫,若是徐姑娘就方便多
了,不如明日母后就傳她進宮來?」太后看著盛德皇帝殷勤地眼神,忍不住說道:「早晚都會見到,何苦這麼著急?」盛德皇帝嘆了口氣:「我一個皇上哪能隨意見朝臣家的女孩,若是她在母後宮里作畫,我便
能藉此多見她兩次了。我與那孩子無緣,也沒什麼能給她的,想著藉由此事多賞賜她一些,以後看顧她也有個由頭。」
太后聽了點頭道:「也成,只是需得謹慎些,不要讓人看出端倪。」盛德皇帝點了點頭。第二天,書生學習、文人墨客照例來書畫坊賞畫,也有的技癢在一樓揮毫灑墨一翻,彼此間互相探討。氣氛正熱烈,忽然來了一位公公來傳旨,在場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掌柜的驚疑不定,只能跪下接旨。公公卻不急著念聖旨,只笑眯眯地看著掌柜的說:「這聖旨是下給書香居士的,還得由書香居士接旨。」掌柜的無法,只得趕緊讓人去請,一邊又試圖將畫坊清場。可別看
平時這些文人墨客一個個風雅至極、不理俗世,可這會一個比一個八卦,都瞪著眼睛瞅大門口,誰也不肯出去。這些人身份不一,掌柜的也不敢硬攆,看那傳旨的公公,也一幅笑眯眯看戲的模樣,頓時沒轍了。也不怪這些人好奇,打這鋪子開起來,多少人想知道這書香居士到底是
誰,可誰也沒能將這人找出來。現在文人們開詩會,都會對這個問題探討一番,京城有名的才子差不多都被猜了個遍了。掌柜的派了人出去,過了三刻鐘,一輛馬車停在了書畫坊門口。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位身穿石榴紅緞面的大衫、系著白綾金彩綉錦裙的女孩子緩緩地走了進來。只見
那女孩十二三歲的年齡,但卻容貌艷麗,一雙丹鳳眼神采飛揚。她一進來,似乎沒料到這麼多人齊刷刷地看自己,忍不住露出一抹驚愕,住了腳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見到一美貌佳人實在難得,但眾士子期盼的是書香居士,因此忍不住都面露失望之色,將視線從小姑娘身上移開,又往門口望去。這時,掌柜的忽然小跑過來,站在
女孩邊上說:「東家,宮裡來聖旨了。」「東家?」所有人都愣了,一臉狐疑地看著這個未及笄的女孩,她竟然是這赫赫有名的書畫坊的東家?可吃驚的事還未結束,只見那女孩點了點頭,和那傳旨的公公說:「請
公公宣旨吧!」有人忍不住說:「雖然你是東家,但是天使說了要書香居士接旨的,你就別添亂了,趕緊把書香居士請來!」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就是就是,這回可不能藏著掖著了
,也讓我們瞧瞧書香居士的真面目。」那女孩絲毫不理眾人的議論紛紛,乾脆利落地一跪:「臣女書香居士接旨!」所有人嘩啦啦跪了一片,耳朵里卻聽不進聖旨去,都拿眼瞅那女孩的後背,心裡急的和被貓爪
撓了似的:她說她是書香居士?怎麼可能?這書畫坊開了有三年了,那女孩當年才幾歲?
聖旨很簡單,先是誇讚了一番書香居士高超的畫技,又說太后極愛書香居士的畫作,皇帝特意下旨讓書香居士為太后的福壽宮畫一幅影壁畫。
青青接了聖旨,掌柜的忙遞上厚厚的荷包,輕輕地與那公公耳語一番。公公笑道:「原來姑娘是徐大人愛女,是雜家唐突了,要知道該去徐府傳旨的。」
青青笑道:「公公客氣了。」又問:「是否這會兒就要進宮?還未和家人打招呼,恐怕母親擔心。」那公公笑道:「來之前太后吩咐了,要好生請居士進宮,不得為難。要是姑娘此時不便,我明日一早叫人去府里接姑娘?」青青謝了他,好生將人送了出去,目送天使坐車
走了,自己也趁機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此時傻在書畫坊里的人這時才回過神來,有的跑出去追,有的將掌柜的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道:「剛才那姑娘是書香居士?她才多大啊?騙人的吧?」
掌柜的認同的點頭:「對呀!我也覺得是騙人的!」
眾文人:……能不能真誠一點?
掌柜的換了一幅真誠的表情:這樣行嗎?
眾文人:……書香居士是位未及笄的少女,消息瞬間席捲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大光朝崇尚文才,世人對女子雖有所苛刻,但像書香居士和食客這樣的書畫大家,在文人墨客士大夫眼裡
,已經跨越了性別,成為他們崇拜和追捧的對象。沒瞧見,連太後娘娘都喜歡書香居士的畫作,盛德皇帝還特意為此下旨召書香居士進宮嗎?
徐鴻達上了個茅廁,回來就被得到信的同僚們團團圍住了,徐鴻達懵逼了,下意識抱住胸口:「你們想幹什麼?」
翰林院眾人看著徐鴻達的動作一臉無語,這樣沒氣質的人怎麼養出那樣一個驚艷決絕的女兒的?在同僚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七嘴八舌聲討中,徐鴻達才知道,原來閨女的別號暴露了。翰林學士一臉痛惜地捶胸頓足:「你明知道我苦苦求那幅《錦繡山河》,你居然不給我走個後門?」另一個說:「當初我們討論書香居士時,你居然裝作不知此人,騙子!」又有一個義憤填膺:「上回我見你拿了一柄書香居士畫的扇面,你還騙我是提前一年預
約上的。我還說呢,好容易有機會,怎麼不要大幅的畫,就只選了一個扇面?」
沈雪峰在外面笑的快差了氣,見岳父丟過來一個威脅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鑽進人群,護住了徐鴻達:「諸位大人冷靜!冷靜!」沈雪峰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大家也想起他來了:「你可是徐鴻達的女婿,你說你知不知道書香居士是誰?」「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是一家人,一丘之貉!」沈雪峰被擠的滿頭大汗,實在沒招了,只能出了血本:「一人送一柄書香居士的扇面!」瞬間所有人安靜了,趕緊點頭算是放過了他們,連翰林學士都笑眯眯地拍了拍沈雪峰的肩膀,難得
的誇了他一句:「到底是年輕人,腦筋活絡!」說完還嫌棄地撇了徐鴻達一眼。徐鴻達抹著滿腦門子汗,看著沈雪峰的眼神很是幽怨,沈雪峰訕笑了兩聲,剛要說話,忽然一個羞羞答答的十八歲的庶吉士湊了過來:「沈大人,您知道食客是誰嗎?我喜
歡他畫的蟲草!」沈雪峰立馬變了臉,一臉警惕的上下打量著他。小翰林摸著腦袋一頭霧水,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裳,齊整乾淨;又摸了摸臉蛋,沒有沾染上墨汁,不由地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大人,您怎麼了?」
沈雪峰:「哼!」
小翰林:?
……寧氏打上次進宮回來就有些心神不安,青青隱隱約約猜到了自己的身世與宮中有關係,明著沒法安慰寧氏,只能給她配了些寧神靜心的藥丸吃。剛清凈幾天見宮中沒什麼
動靜,寧氏才略微放下了心,不料這日青青出去了一趟回來說宮裡下了聖旨,讓她去給太后畫影壁。寧氏頓時一股火上來了,忍不住劈頭蓋臉說了青青幾句:「好好的女孩做點啥不好,非得去開個書畫坊,這回鬧進宮去,若是有事誰能救你?」青青知道寧氏心裡憋著火,忙過去抱著她胳膊:「娘,你不用擔心,這幾年一直都說太後娘娘喜歡我的畫,因此皇上才以此孝敬太后。我去宮裡不過是畫一幅畫,誰還能為難我不成?娘,你不用擔心
。」
女兒軟言軟語的安慰聲瞬間擊破了寧氏的心防,她忍不住抱住青青痛哭了一場。青青沒多問、也不多說,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寧氏,任由她的眼淚浸濕了自己的肩膀。早上起來,果然來了公公帶她進宮,青青梳妝打扮好出去一瞧,忍不住笑了,微微福了個禮:「原來是王公公。」王海笑道:「太後娘娘怕姑娘緊張,特意讓小的來領姑娘。
」寧氏忙塞了荷包過去,王海收了笑的更真心了:「徐宜人放心,只畫影壁畫而已,太後娘娘一直喜歡徐姑娘的畫,不會有人為難她的。」寧氏道:「進宮后得麻煩公公費心了。」王海拍著胸脯打包票:「我雖在太後面前說不上話,但在院里也吃得開。等進了宮,我定時給姑娘送茶水送點心,保證讓姑娘餓不著
。」說著又看了看天色:「呦,時辰不早了,姑娘咱得趕緊走了,太後娘娘還等著呢。」青青點了點頭,又捏了捏寧氏的手臂,微笑道:「娘放心,我下午就回來了。」寧氏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青青又囑咐朱朱:「別忘了看著娘吃藥。」朱朱笑道:「你放心就是
,家裡有我呢。」王海又催了一次,青青這才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宮,步行進了宮門,居然有一頂軟轎侯在那裡。王海看著軟轎也愣了一下,還以為給哪位年老的誥命預備著,
還往旁邊讓了讓,示意青青跟她從邊上過。
跟著軟轎的李公公喝了一句:「小海子你瞎嗎?沒瞅見我在這?你要把徐姑娘領哪兒去?」王海連忙過來打千:「不知哥哥要等哪位夫人,小的沒敢打擾。」
王海沒搭理他,反而笑著和青青搭話:「太後娘娘擔心姑娘走過去腳疼,特意派了軟轎接姑娘過去。」青青想起上次祖母進宮都沒有轎子坐,自己這個沒品級又年幼的小女孩居然能得坐著去太後宮里,難道太后真這麼喜歡自己的畫?青青客套了兩句,才一頭霧水的上了轎
子,轎夫是經過訓練的,抬得又穩又快,青青還未來得及多欣賞欣賞宮牆內的景緻,轎子就到了福壽宮。見過一次太后,再次進宮青青少了幾分緊張。請了安,太后笑眯眯地把她叫到跟前,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的小凳子上:「你這孩子,見到我這宮裡掛著你的畫,你也不言語一
聲。」青青微微紅了臉,笑道:「不敢在太後面前賣弄。」
太后拉著青青的手問道:「你和誰學的畫啊?多大學的啊?平時畫畫累不累?」青青一一答了,又問太后:「影壁上要畫怎麼樣的內容?臣女好做些準備。」太后說:「不急,先坐下歇歇,畫影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慢著些來,趕年前畫完就行。」青青下意識看了眼屋裡堆著的冰山,如今可是盛夏時節,太后這是準備讓
她畫什麼內容啊,居然給她留了大半年的時間!錦瑟嬤嬤端來各色茶點,又有宮女來伺候青青洗手,青青忙起身推辭。太后笑道:「你們小姑娘最愛吃這些糕啊餅啊的,我這宮裡的糕點可是一絕,你也嘗嘗。」既然太后
賞了,青青只能謝了恩,拿了最近的一塊點心拿帕子托著小心翼翼的吃了。青青原本只打算吃一個的,卻不料太后又道:「嘗嘗這個?」等吃完又說:「這個味道也不錯。」直到吃了五六塊,太后終於才不出聲了。青青小心翼翼的喝著茶,十分慶幸
宮裡的點心做的小,一塊點心也就一口的樣子。要不然六塊點心下去,她就是塞也塞不進去啊。吃了點了喝了茶,青青又將話題轉移到影壁上頭,太后剛說道:「我想讓你替我畫個……」話還未說完,就聽外面通報:「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