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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聰明反被聰明誤

  眼看快到大年三十了,算了算供在南雲觀三清神像前的平安符已滿七七四十九天,朱朱和青青便和寧氏商議著去南雲觀將平安符取回來。徐鴻達忙著寫春聯和福字,讓徐澤浩陪著去,寧氏又怕他把妹妹丟了。正好沈雪峰來了,寧氏便托他陪著兩個姑娘一起跟著去南雲觀。聽說要去道觀里取青青畫的符紙,


  沈雪峰對小姨子的多才多藝表示十分敬佩,會作畫就很難得了,居然還會畫符,簡直畫風清奇有木有。其實這畫符的技法也是青青從文道長那學來的,只是文道長說這個也靠天分,像朱朱雖然畫出來的符咒看起來和青青的沒什麼差別,但是文道長卻說她那是照貓畫符,畫

  出來也不靈驗的。


  青青並不是真正的道家子弟,因為文道長也只教了她幾道淺顯的符咒,像這常見的平安符就是其中一種,是能保家人肉身和神魂都平平安安的。眾人來到南雲觀,先去拜了三清,觀主從三清香案下取了青青畫的一疊平安符來遞給她,笑眯眯地說:「居士畫的好符咒,一看就帶著靈氣的,再加上有三清加持,必定靈

  驗。」青青道了謝,將符紙裝在準備好的匣子里,又捐了香火銀子,這才告辭出來。回到家,沈雪峰和朱朱去陪徐婆子說話,青青沐浴更衣后焚香禱告了一番,將平安符疊成三角形,一個個裝在特製的福袋裡。徐家的福袋是大年初一早上由青青把舊的取


  下來,再給他們帶上新的。沈雪峰不在徐家過年,青青將他的提前放在朱朱做好的荷包里,送到徐婆子屋遞給沈雪峰。


  「姐夫,這是你的平安符,初一早上帶上。」青青狹促地朝沈雪峰擠了擠眼睛:「今年我姐就做了兩隻福袋,一個是你這個、另一個她自己留著了。」沈雪峰正忙著向青青道謝,一聽說福袋是朱朱的手藝,又瞧見荷包的針線同福袋如出一轍,連忙笑著放在了懷裡,朱朱紅著臉嗔了他一眼,當著祖母和妹妹的面卻不好說


  什麼。沈雪峰忍不住裂開嘴傻呵呵的笑著,手掌一直捂住胸口荷包的位置。


  正巧朱子裕此時進來,笑著給徐婆子請了安,笑道:「我家廚房今天剛燉好了福壽全,我給祖母拿了一罈子來,中午給祖母下酒吃。」福壽全是青青按照上輩子關於佛跳牆的菜譜改良出來的一道菜,也是用了海參、鮑魚、魚翅、乾貝、魚唇、鱉裙、鹿筋等幾十樣食材,小火慢燉而成。當初還是在道長那


  里,青青做過一回,讓朱子裕飽了一次口福。前幾日鎮國公府負責鋪子幾位掌柜送了年禮過來,朱子裕正好瞧見了有魚翅、魚唇、鮑魚等物,瞬間想起了多年前的那道福壽全,立馬來問青青要了方子,回去就讓廚子發了海參和魚翅燉上了兩罈子。眼看著花了七八個時辰的功夫這福壽全燉的滿屋飄香,高氏特意來看一回琢磨著給自己親娘送一罈子去。誰知一會功夫沒看住,朱子裕就


  打發人送了一罈子去老夫人屋裡,另一罈子讓玄莫抱著大搖大擺地出了門,氣的高氏在後頭直跳腳罵他敗家。中午沈雪峰和朱子裕都留下來吃飯,裝著福壽全的罈子雖然大,但是架不住徐家人口多,一人盛了一碗出來就不剩什麼了。沈雪峰低頭輕輕抿了一口湯汁,只覺得滿口濃

  郁葷香、味美香甜。徐婆子年齡大了,就愛吃軟爛鮮香的東西,吃了一碗還不足,青青把罈子里上下的大半碗也給她盛上了。沈雪峰趁機笑道:「有方子也給我一個,往年家裡的那些好東西都

  讓廚房糟蹋了,回頭我也讓他們把魚翅、海參之類的乾貨翻出來燉上兩鍋。到時候也請祖母嘗嘗,看是我家廚子做的味道好,還是子裕家做的香甜?」


  徐婆子笑道:「滑頭,孝敬我好吃的還不直說,非得拐彎抹角。依我說,這些好東西誰家燉出來的都好吃。」眾人聞言哈哈大笑。酒足飯飽之際,沈雪峰趁機邀請朱朱到園子里散步消食,朱子裕得告辭回家了。他平日里整天都在外頭,早出晚歸的老太太不說什麼,但一到過年過節,鎮國公的老夫人


  就不願意他總往出跑了。青青從袖袋裡拿出早準備好的平安符遞給朱子裕:「我自己畫的平安符,在三清面前供了四十九天,這是給你的。」朱子裕興奮地麻利的帶脖子上了。青青紅了臉,嗔道:「


  給你過年帶的。」


  朱子裕笑道:「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麼關係,青青送的平安符,我可捨不得放在荷包里不帶。」


  青青漂亮的丹鳳眼白了他一下:「油嘴滑舌的,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晚了你祖母該念叨你了。」


  朱子裕答應了,往外走了幾步,又蹭了回來,悄聲道:「等初二我來瞧你。」說著也不等青青說話便一溜煙躥了。朱子裕在外面吃的飽玩的歡,高氏則在家生了一肚子的氣。中午伺候老太太吃飯,一揭開盛著福壽全的砂鍋蓋子就聞見滿屋飄香。高氏本來就是眼皮子淺的,她又知道里

  頭放了多少好東西,當時就饞的直咽口水。老太太嘗了一口,覺得香甜,又叫人拿了幾個小罐來,分了一罐給兒子送去,再分兩罐給龍鳳胎,剩下的半罐子在高氏眼巴巴的期待下,老太太笑眯眯地吩咐:「拿去前院


  讓他們用小火煨著,晚上給子裕吃。」登時把高氏氣了個倒仰。


  老太太吃飽了去歇晌,高氏回院子連飯都不想吃,思來想去打發了個心腹陪房回家,問高夫人那事辦的怎麼樣了。高夫人也不用那僕人傳話,自己坐著馬車來了。高氏見了親娘,連忙把伺候的人都攆了出去,兩人在屋裡嘀嘀咕咕。高夫人說:「你小時候你二嬸請的那個神婆雖然後來露

  了馬腳被官府斬殺了,但是她那一脈法術最是靈驗。這兩天我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那個道婆一個師叔,人稱聖道姑的,據說做法更強些。」高氏聞言大喜:「她什麼時候能來給咱做法?我一刻也不想看到死孩子了。前兩天鋪子里送來大個的海參、鮑魚,我本來想給娘留一些,卻不料讓那敗家孩子都給燉了,想


  起來我就氣得慌。」高夫人心疼地直哎呦,也說了兩句糟蹋東西天打雷劈的話,還說朱子裕:「真是越大越討厭了。」高氏點頭:「可不是,要是能早除了他我還能多活兩年,要不然早晚被他氣

  死。」高夫人又撿起剛才那話繼續說:「聖道姑起初不願意接咱這事,她說原本都是看緣分才做些善事,後來被她那師侄的事一鬧,人人都說她們是邪門歪道。她也因此冷了心腸


  ,說寧願避事修鍊,也不願意要塵世間這救人的功德了。」


  高氏一聽急了:「那怎麼辦?有沒有別的也靈驗的?」高夫人瞪了她一眼:「你當得到的高人到處都有呢。」見女兒急的沒法,高夫人又嘆道:「我何嘗不急,好話都說盡了,說咱們是最虔誠的,先給她香火銀子幫咱們在神前供


  著,等靈驗了再給出修道觀的錢。」


  高氏一愣:「那得多少銀子啊?是不是許的太多了?」高夫人拿手在高氏腦袋上點了又點:「榆木疙瘩,就心疼眼前這點銀子,那你不想想等那臭小子沒了,這偌大的鎮國公府都是你和你兒子的,銀子多的你幾輩子都花不完。


  」


  高氏咬了咬牙,打開箱子取出來一百兩銀子遞給她娘:「那先給她些香火錢,靈驗了另算。」


  高夫人冷笑了一聲,接都沒接,瞅她說:「你打發叫花子呢,當初就她師侄你二嬸據說還花了八百兩的香火錢呢。」


  「那麼多?」高氏傻了眼,「她不會騙咱吧?」高夫人看著女兒恨鐵不成鋼:「就知道你不虔誠,人家仙姑也怕你不信,還特意囑咐了,說頭一回也不必拿太多銀子,先帶五百兩銀子去就行。順便再捎些那孩子頭髮去,


  她念些咒語把拿頭髮燒了先讓他發熱燒個十來天,等燒的陽氣不足了再做場大的。」


  高氏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用生辰八字嗎?只要頭髮就行?」高夫人洋洋得意:「要不咋說是高人呢,她說那種要命的才要八字,這種小打小鬧的毛髮就成。」說的簡單,可是高氏依然發了愁:「毛髮哪裡去尋?伺候他的人一個個看我


  都和烏雞眼似的,根本不會把他的毛髮給我。」


  高夫人道:「他是男孩子,難免粗心些,備不住梳子上能有兩三根,這個也不需要多了,只要有一點就行。」


  高氏聽了還沒辦法:「可他如今住在前院,我的人根本進不去啊?」


  高夫人眼睛一轉:「不行你讓昊哥去辦這事,那些人敢攔下人卻沒膽子攔咱昊哥。」高氏聞言卻有些不樂意,她精心養的六七年的兒子,咋願意他做這骯髒事。高夫人看出她心事,忙勸道:「只從梳子上床上找點頭髮罷了,找謊話騙他兩句,沒有什麼關係


  的。你要是不願意,回頭耽誤了事,可別賴我不幫你。」


  這句話頓時讓高氏下了狠心,讓人把昊哥叫了過來,摟在懷裡慈眉善目地笑道:「娘要做一樣好玩的東西,你能不能幫娘取點東西?」


  昊哥拍著手笑道:「好啊好啊!娘要什麼?」


  高氏趴他耳邊悄聲道:「你幫娘去你哥的院子里,從他的梳子上拿下些毛髮來帶給我。記住,千萬別讓人看見,也不許說給人聽,這是咱倆的秘密哦!」


  昊哥認真地點了點頭:「聽娘的。」便一蹦一跳去了前院。還有一兩天過年,此時前院的人各個忙的滴溜轉。一眼沒看住,昊哥就溜進了朱子裕的屋子,他進來以後哪也沒敢看,直奔裝著梳子、扇墜之類的小匣子去了。可打開一

  看,轉了卻傻了眼,梳子被清理的很乾凈,一根頭髮都沒有。昊哥拿著木梳愣了半天,聽著院子里有人走動的聲音,想起娘說不能讓人看見,頓時著急了。他拿起木梳往自己頭上梳了兩下,扯下來四五個頭髮包在帕子里,趁人不注


  意的功夫把門開了條縫溜了出去。


  他剛走,朱子裕和天莫從內室里繞了出來,看著桌子上的梳子兩人有點發矇。


  朱子裕戳了戳天莫:「他幹嘛跑我屋裡梳頭?」


  天莫疑惑地撓了撓腦袋:「許是找不到梳子了?不過他倒是愛乾淨,知道把頭髮收走。」


  朱子裕雖然覺得昊哥行為有些詭異,但確實沒沒見他做什麼,便將這事丟在腦後不去管他。


  朱子昊在別的上頭有點木,可在躲人上面卻十分機靈,他避開了所有小廝的眼睛,氣喘吁吁地一路跑回了后宅,獻寶似的把手帕從懷裡掏出來遞給他娘:「娘,頭髮!」


  高氏一看,登時樂開了懷:「從梳子上摘下來的?」


  朱子昊認真地點了點頭:「恩,娘說得快點,不能讓人瞧見,要不然能拿的更多。」


  高夫人將朱子昊摟在懷裡,連聲笑道:「夠了夠了,這些盡夠了。我的好外孫,你快回屋去歇著吧,我和你娘有話說。」朱子昊答應了一聲,抬腿就往外走。他剛才偷偷進了朱子裕的房間,本就有些做賊心虛,又一路跑回來滿頭的汗,到高氏屋裡連忙摘了帽子和斗篷。可是說了沒兩句話,

  高夫人又攆他走,他汗還沒消呢,因此沒想著戴帽子穿斗篷,只穿著夾襖就出了門。高夫人和高氏心思都在巫蠱朱子裕身上,誰也沒留意他。等朱子昊一路晃回自己的院子時,腦門子上都結了冰霜。伺候朱子昊的大丫頭綠枝登時就急了眼,連忙拿熱汗巾給他擦了又擦,又讓人煮薑糖水,還不忘把跟著去的小丫頭叫過來罵了一頓。小丫頭委屈的都哭了:「我看爺光著頭出來的,想進去拿斗篷和帽子來著,可夫人跟前的紫晶姐姐擋著門不讓我進。我和她剛說了兩句,就見爺已經跑

  了,我只能趕緊追了回來。」綠枝沒空跟小丫頭費口舌,看著朱子昊喝了薑湯,又趕緊伺候他脫衣裳給塞進被窩裡,又灌了兩個湯婆子放在他腳下。朱子昊只覺得有些昏昏沉沉地,沒一會兒功夫就睡

  著了。


  高氏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給凍著了,她正心疼地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數了五百兩的銀票遞給她娘,還不忘囑咐:「娘拿著銀子直接給送去,我一刻也等不了。」


  高夫人喜滋滋地將銀票塞在袖子里,拍著女兒的手說:「你放心,我這就去。」


  高夫人果然沒有食言,坐著馬車出了城門,來到一個很偏僻的破道觀,將一百兩銀子和幾根頭髮絲小心翼翼地教給聖道姑。聖道姑笑吟吟地將銀子收起來,贊了幾句高夫人虔誠。為了表現自己的能耐,聖道姑還當著她的面做起法來,端來又一個火盆,拿了兩張黃紙往裡一扔就呼呼著起火來,


  聖道姑一邊念著咒語一邊講頭髮抖落在火盆里,登時火光又變成黑色,瞬間將頭髮燒成灰燼。這駭人地一幕嚇得高夫人汗都出來了,琢磨了半天,十分心疼地摘下來自己腕子上戴的一個金鐲子遞給聖道姑:「道姑法力高強,我再加些香火錢。等那不孝子的陽火弱了


  ,還得請聖姑出手,以絕後患。」


  聖道姑一臉嚴肅地點頭:「居士放心就好。」高氏在屋裡轉來轉去,直到天色昏暗下來,琢磨著那仙姑應該已經施過法,就不知朱子裕什麼時候發熱。正尋思呢,忽然一個丫鬟在外面大吼小叫的:「不好了,不好了,


  少爺發熱了。」


  高氏聽了險些笑出聲來,連忙叫人進來,極力剋制住自己臉上的喜悅:「三少爺發熱了?」


  「不是。」四少爺的丫鬟急的滿頭大汗:「夫人,我是伺候四少爺的,是四少爺發熱了,身上滾燙滾燙的,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高氏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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