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千嬌百媚,世間的美好在朱高晸看來,不如那傾城一笑。


  這時候,朱高晸有些明白了,為何漢時武帝的李夫人有那傾城傾國之說?

  想當年,李夫人的兄長李廷年,為妹妹李夫人所作的《佳人歌》。在此時,是浮上了朱高晸的心頭。然後,朱高晸就是念了出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朱高晸淺合出聲。


  張謹兒聽后,臉色是微微羞澀,她回道:「表姐夫,妙贊了。」


  「我已經練足了舞曲,這便告辭。不打擾了表姐夫的雅性。「張謹兒又福一禮,爾後,是手勢紙傘。離開了這一處涼亭。朱高晸在美人的身後,伸手想留。卻是伸手后,發現他沒有留了對方的理由與借口。最終,朱高晸是瞧著美人離開了水中央的小島。那層層的荷葉荷花骨兒間,一葉小舟


  ,一個美人,這般遠去。


  朱高晸的眼神里,全是一種被迷惑的目光。


  那等傾慕,那等憐惜,那等說不上來的慾望,讓朱高晸一時間的痴了。


  五月初五日。


  岳淑娘在午後,沒了睡意。


  這一日,她的親娘岳張氏就是在府里,與她聊了小話兒。


  表妹張謹兒坐於姑母的身邊,也是一派的端莊嫻雅。


  「天熱的慌。」岳淑娘發了這麼一聲的感概。


  「表姐若嫌熱得緊,不如讓人多備些冰盆。」張謹兒建議道。岳張氏此時擺擺手,說道:「謹兒,你這話是好意。只是,你表姐有孕在身,倒不好過份的貪涼了。」


  「是啊,依娘的意思。」


  岳淑娘對錶妹歉意的一笑,附合了親娘岳張氏的話。


  張謹兒還是安靜的性子,倒也不再多話。就是靜靜聽著岳張氏和岳淑娘母女談話。


  午時后。


  未時三刻鐘。


  岳淑娘在屋中是坐得久了,人也是不舒坦的慌。


  「娘,我想出去走走。」


  岳淑娘提了話。


  「這……」


  岳張氏遲疑了,她說道:「外面的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淑娘,要不等傍晚時分,再出去散步如何?」


  對於女兒的提議,岳張氏是不贊成的。


  這太陽這會兒辣著呢。女兒的肚子已經九個月了,這眼瞧著就要生了。


  這時候出去中了暑氣,可如何是好?

  岳淑娘聽得親娘的話,笑回道:「又不在太陽下行走,就是從各處的廊道間走動走動。我就是想透透氣。」


  岳淑娘這般講了,岳張氏便不再拒絕了。


  岳淑娘也說不上來,這一日,她就是心頭悶得慌。那心跳加速的感覺,讓岳淑娘是心慌的。可大夫也來診過脈了,說是無妨。


  只要她的靜心寧靜,產期便是近些日子。


  以著目前的胎像,岳淑娘平安誔下她的頭一胎,那是妥妥的事情。


  大夫有保證,岳張氏自然是高興的。這個當娘的,自然在意了自己的女兒。


  至於說岳淑娘嘛,她得了大夫的話,心頭也是好受多了。就是還不踏實,總覺得這心跳過快,還有就是眼皮子跳得利害。


  總之,岳淑娘是安生不下來。


  這不,岳淑娘才會起了意思,去散散心。


  岳淑娘想著,這走動走動了,說不一定累了,就想小憩一會兒。這睡會睡會兒,許就是安生下來了情緒。


  岳張氏見女兒主意定了,倒不再反駁了。畢竟,女兒懷孕九個月了。這時候的孕婦,也是負擔非常重的。


  岳張氏是過來人,這時候不想讓女兒的情緒難受。


  「那我陪你一起散散步。」


  岳張氏說道。


  岳淑娘自然是點頭應了。


  張謹兒起身,對岳張氏和岳淑娘說道:「謹兒有些累了,想小憩一會兒。望姑母和表姐見諒。」張謹兒如此講了,岳淑娘笑了。


  「無妨無妨。」岳淑娘回了話后,她就是招了招讓,讓陪嫁的岳嬤嬤安排丫鬟送張謹兒回寢院的客廂房。


  張謹兒便是起身,告了禮,然後,在丫鬟的引路下,離開了元晸堂。


  張謹兒回了自己住的客房后,打發了丫鬟,然後,真是準備小憩的樣子。那張家中,隨她來了王府的丫鬟綠兒,便是侍候著張謹兒小睡。然後,綠兒守在了外間屋中。


  在屋內的榻上,張謹兒雖然閉眼了,但是,她並沒有睡著。


  在心中,張謹兒很矛盾。


  張謹兒知道一些事情,雖然,她爹沒有明說,但是,那些指示。以及一些人的暗中幫忙,張謹兒都是瞧了出來。


  張謹兒打小愛舞,是真的。


  不過,家傳的舞技,卻是與一般的舞技不同。


  這種舞,有勾人靈魂的媚力。同樣的,練舞之人,也從小訓練。


  張謹兒對舞蹈,是一種膜拜的心態。所以,她才會討厭了舞蹈中的妖媚之力。她更喜愛的純粹的舞蹈。


  奈何……


  她是張氏的女子。


  一個女子在這個時代,做不了自己命運的主。


  就是張謹兒一樣,她能感覺到,她爹讓她到王府似乎是有什麼打算?

  未時末。


  岳淑娘正和她親娘岳張氏散步到了一處涼亭時。


  望著那涼亭處的高度,想是上去乘風納涼不錯。岳淑娘就是只與親娘上去,留了侍候的僕人在下面。


  母女二人走上了假山的小徑,待上了涼亭后。


  一陣風拂來。


  岳淑娘感覺著那一陣風,真的覺得很舒服。


  遠遠的,她扭頭還望見了,那一池的蓮花與蓮葉,在這個季節是份外的美。


  「咦……」


  岳淑娘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聽得女兒的一聲驚呼,岳張氏本來是攙扶著她的親生女兒,正是小心的打量著四周的石凳子,看哪處合適坐下時。


  這時候,因為女兒的驚呼聲,岳張氏抬了頭。


  然後……


  然後,不堪的一目,映入了岳張氏的眼中。


  在荷池之中,有一男一女正在纏綿。


  那女子似乎是一個丫鬟,還梳著丫鬟的雙髻。至於那名男子……


  岳張氏哪會不認識,那分明是她的好女婿啊。那位燕王的堂堂嫡次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行這等苟且之事。岳張氏真覺得……這女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淑娘,莫看了……」岳張氏勸了女兒。


  這時候,岳張氏更關心了她懷孕九個月的女兒,會不會受了刺激。


  岳淑娘是咬緊了牙關,她是恨得牙痒痒。她的夫君做下這等事情,這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臉。她是一個善妒的女子嗎?

  還是說,她一個丫鬟也容不下?

  若不然,為何那個丫鬟會成功的勾引了她的夫君,做下這等丟了臉面的事情?

  岳淑娘越是想,越是心頭堵得慌。


  岳淑娘這時候鬆了攙扶著她娘的手,她說道:「娘,我想靜靜,我想靜靜……」


  「淑娘……」岳張氏想勸,可看著女兒眼中強忍的淚水,那也是說不出來什麼話了。這等事情,任哪個女人撞上了,都是難堪到頂點的事情。


  更何況,岳張氏知道的,她的女兒打小就是心裡倔強的。


  「唉……」岳張氏一聲的嘆息。


  岳淑娘是淚水在眼框中,就是強忍著沒落了下來。


  她離開了親娘岳張氏兩步,岳淑娘往前走了三步,她想更看清楚了,那丫鬟究竟是誰?要如此的踩了她這個燕王府二少夫人岳氏的臉?


  就是這三步,許是失神的原故。


  岳淑娘踩空了一腳。


  那一腳,讓岳淑娘身子一歪,在岳張氏來不及攙扶住的情況下。


  岳淑娘從涼亭的一處台階上,摔倒了下來。


  「淑娘……」這一聲,岳張氏是驚呼出聲的。


  這時候,岳淑娘是痛呼了一聲,「啊……」


  接著,涼亭下面的僕人們,個個也是嚇傻了。好歹岳張氏喊了一聲。然後,由得離最近的岳張氏去扶了岳淑娘。下面的僕人,也是快速的上來。


  兩個嬤嬤打頭,小心的扶起了岳淑娘。


  這時候,眾人都注意到了,岳淑娘的淺色裙襟上,已經染上了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我好像要生了……」


  岳淑娘的臉色是一瞬間,變成了慘白色的一片。


  「快,送淑娘去產房。快啊……」岳張氏喊了話道。


  「岳嬤嬤,差丫鬟去請產婆和大夫,要快……」岳張氏對岳淑娘的陪嫁岳嬤嬤又吩咐了一句道。


  「諾。」岳嬤嬤忙應了話。


  這時候,沒人是個傻的。


  二少夫人岳氏也了事情,在場的人都得擔了干係。


  很快的,岳淑娘生產的事情,整個燕王府內,應該知道的人,都算知道了。


  彼時。


  福娘正在元熙堂內,逗弄了她的二兒子朱瞻亨。


  朱瞻亨小盆友馬上兩歲了。


  他是一個跟哥哥有些相似的胖娃娃。而且,朱瞻亨還是一個好動的。當然,這個小盆友比起哥哥小時候的聰慧,也許差上了一些。


  不過,貪嘴兒這等小脾氣,倒是讓長輩瞧著又好笑,又好氣。


  這不,夏日暑氣重。


  福娘就陪著朱瞻亨這個二兒子一起,喝了酸梅湯。


  甜甜酸酸的味兒,朱瞻亨還是蠻喜歡的。


  不過,快兩歲的小盆友,除了這等吃食外。在這等熱人的時候,還是騎著一個小竹馬,那是堂屋裡「駕、駕、駕……」個不停。


  那等活潑勁頭,福娘都為兒子熱上一回。


  不過,朱瞻亨小盆友是樂在其中。


  這不,滿頭汗水了,還是歡呼著繼續的騎了他的小竹馬。


  「來,瞻亨,娘給你擦擦汗水。」


  福娘招招手,讓二兒子到了跟前,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兒子的臉蛋和背部都擦試了一遍。


  「白嬤嬤,重新拿了衣裳來。」


  「瞻亨出了汗水,我瞧著是得給他換套衣裳。」


  福娘吩咐了話道。


  白嬤嬤應了諾。待乾淨衣裳拿來后。自然是早等待吩咐的小丫鬟是備了溫水。福娘就是用溫水浸了帕子,擰了干,給兒子擦了一回小身板。然後,讓二兒子朱瞻亨換了一身乾淨舒爽的衣


  裳。


  「去,去玩兒。」


  給二兒子換好衣裳后,福娘撫了撫二兒子的小腦袋兒,打發了兒子繼續玩兒去。


  在福娘看來。


  小盆友跳脫些無妨。不過嘛,這還得注意的,就是不能一些穿了濕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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