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方合
“說完了?”尹千城滿不在意得道。她說時輕飄飄掃過青陽天依,見後者確實是說完了,抬腳便打算繞過他們三人。
青陽天依卻更急了,她說著這麽多可尹千城這一舉動十分輕蔑她,她丟不起這個人,“尹千城,你什麽意思?”
尹千城搖了搖頭,步子停下,“看來那日月朔說對了一句話,我早該在最初的桑梓城下直接取了你的性命,也就不會有今日留下一隻烏鴉在耳朵直叫喚。”
“喲,看來有人和我英雄所見略同了。”不知什麽時候,一身白衣的月朔坐在了千家麵館的鋪子頂上。他話囂張,模樣姿態也是囂張得很,現身在暗夜皇城如出現在自家後花園一般隨意自在。
尹千城微微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月朔對著自己似笑非笑。她回之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月朔見著女子的笑顏先是一愣,隨後側了側頭移開目光,當女子的注意力移到青陽天依身上的時候他有將視線毫不猶豫得放回到了尹千城身上。
青陽天依被兩個人用同一件事打了兩次臉,這樣的屈辱她如何能咽得下,“尹千城,你憑什麽如此得意囂張?你以為你還是之前內力在的時候?若說放在從前我還對你有三分畏懼,現如今你不過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你囂張什麽?”
“哦?你問我憑何囂張。”尹千城這才認真得看了一眼一直叫器不休的不安分女子,“就憑沒有內力的尹千城,也能取你青陽天依的一條命!”
夜傾淵喚道:“紫紫。”他雖知道她不是逞凶鬥狠的人,但卻也擔心她一時被人激將。
女子如何不知道夜傾淵的擔心,卻是向夜傾淵搖了搖頭,告訴他不必擔心。做完這個動作便出其不意得掠到青陽天依跟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且不花費多長時間。
在場加上月朔六個人,除開尹千城本人之外的五個人都知道尹千城如今沒有半分內力,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尹千城是如何像一個高手一般飛身掠到青陽天依跟前的。
但尹千城確實是普通身手,不同一般的是她出手快,身形敏捷。而她要的也隻是這一瞬,眾人包括青陽天依難以置信而分神的這一瞬。
尹千城知道,她快勝利了。
但是意外時常有。因為在尹千城心裏想著勝局的時候某人也想著計謀。正打鬥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旁一個女子對著尹千城欲要出手的暗招。
最後尹千城身上唯一一根銀針插入青陽天依死穴。青陽天依倒地的時候地上同時出現兩件什物——一枚扳指和一塊碎石。而尹千城也被一個擁抱帶離開了三步之遠。
尹千城正定定看著將自己圈入懷中的墨綠衣袍的男子。
錯過他兩次,一次是鳳朝皇宮,明明到了他跟前卻沒有見上一麵;一次是她前腳被夜臨天抓到了暗夜,後腳他便趕了過來。
尹千城一度都要以為,她是不是運氣都些太背要這樣一直與他擦肩而過。可想而知她此時失而複得的心情有多麽重,心頭酸酸的,“你怎麽來了?”
盛子元有些不舍得將女子放出自己得懷抱,“不過是四天,十四,你怎麽一副闊別多年的樣子看著我?”
夜傾淵對於尹千城的心情波動十分熟悉,此時竟有些吃味。但不管他如何吃味也無濟於事,女生外向,他早已接受這個事實。自己與她重逢的有些晚,還能和她多一些時間能夠相處就是於願足矣。
盛子淩在一旁神情複雜,沒有走上前來。
月朔心想:原來這就是哥哥說的盛子元啊,果然不同一般。雖然哥哥對自己旁敲側擊過這個男子與尹千城隻見的事,但此時看到這一雙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相處他心裏還是不自覺微微刺痛。
尹千城有些不自然得別過頭,不再看盛子元,卻是發現地上的扳指和碎石。而扳指和碎石附近是一堆玉料粉末碎屑。她之前殺青陽天依殺得太認真,另外便是內力全無也感覺不到,沒有注意到離自己不遠處的層層暗湧。
尹千城雖然內力不在了,但是她是何等敏銳又精通武功的一個人。隻單單看一地痕跡如何看不出剛才自己其實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甚至能看出地上兩件什物打出的方向和力道。
那枚扳指是夜傾淵打出的,而碎石是鋪子頂上的月朔打出的。他們兩人同時打掉了青陽天琊趁機向尹千城下黑手的一枚玉佩。
因為盛子元出手是三人中最快的,所以他直接將尹千城帶離了危險地帶。
“女人,你是要心慈手軟給自己一步埋一個危機到什麽時候?”男聲裏是深深的恨鐵不成鋼。
聽這稱呼和口氣就知道是誰了。
尹千城腦門上不停淌汗,視線朝一邊移過去,果然看到了景榮和青魚。不得不說,這兩人如此相伴且平和得走來還是讓她很不習慣,她素來是習慣這兩人掐架了的。她故作責怪道:“有本事嘲笑我還不如剛才救我一命呢。”
景榮哼了一聲,盯著方才尹千城兩人打鬥之處的一片狼藉,“你命最大了,雖有很多人想你死同時也有很多人不想你死。”話還未說完,身形一動移了開去。
許是因為青陽天琊知道自己處於不利之地,許是因為方才尹千城的出其不意太過深入人心,景榮掠身飛向青陽天琊的時候她早早察覺,但盡管她早早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毫無懸念得落到了景榮手裏。
“那女人沒有內力都能殺得了你,你以為你在我麵前還有還手得餘地。”景榮看她,如同看一個已死之人。
青陽天琊先是臉色煞白。景榮的話不是作假她看得出來。就衝著伽若山的來頭青陽天琊就不敢小看了他去。但她此時也還算反應快速,電光火石間想起了重要信息,換了張有恃無恐的笑顏道:“景榮,你有什麽可以如此目中無人。我卻是知道你不為人知的秘密。你說,我要不要當著尹千城和盛子元的麵一字一句得說出來?”
景榮手一瞬顫抖,握著女子脖子的手時而緊時而鬆。
青陽天琊雖被景榮折磨得很是難受,卻得意得笑了。看吧,景榮,你最要命的軟肋握在我手裏呢。雖然我的命在你的手上,你的命如何不是也在我手上。要死你我一起死。
尹千城微微詫異,轉頭去看盛子元。又有什麽事與阿七有什麽關聯?
盛子元目光澄澈與女子對視,一字未言。他心裏雖能隱約猜到青陽天琊說的是何事,但也決計不會在人前表露什麽。他清楚景榮是個多麽驕傲的一個人。
不好!花忘塵應該是也來了暗夜且與青陽天琊保持聯係。青魚在心裏迅速判斷,一瞬推開景榮換自己用右手狠狠掐住了青陽天琊的脖子,左手像是拍灰一般的拍了一下青陽天琊的手臂。
青魚拍灰的動作本該很是不起眼,但尹千城是何人,她最是熟悉青魚。全然沒有錯夠這一個動作的深意。她突地又樂又憂。樂得是青魚依舊狡詐,擔憂的是青陽天琊之前說的話。從景榮和青魚的反應來看,青陽天琊的話不假,但是景榮和何等人,如何會有把柄在那女子手上?尹千城很是不能接受。
卻說青魚對著有些氣虛的女子溫良無害道:“喲,你倒是會要挾。不自量力!我倒是不信你知道我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來,你不妨來猜猜,我還不曾怕過什麽。”
青陽天琊一瞬氣結,才想著穩住了景榮,現在又殺出個不知名姓卻實力不低的人來。尹千城當真是幸運的很。不管這少年是誰,總該是幫著尹千城的人。她正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隨後頭頂是清淺而愉悅的笑聲,脖子間的力道也突然消失了。
青魚連忙如避瘟疫般與青陽天琊隔開極遠的距離,“怎麽?現在才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會不會反應太遲鈍了?”
別的沒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藥青魚平時可是沒少向尹千城直哼哼討要。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大用場了。
景榮瞥了青魚一眼,絲毫沒有感激之色。青魚雖也看見景榮不以為意的神情,但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景榮或是誰的感激。伽若山人做事,全然憑心。
“似乎很熱鬧呢。我不該是來遲了吧。”略微熟悉的男聲從半空傳來。
一個名字在尹千城腦海裏浮現。她沒有猜錯,來的人正是月晦。
“哥哥,你終於來了,真是太慢了。”月朔抱怨道。雖是抱怨,但話語中仍有等到月晦的欣喜。
”尹千城本是聽出聲音朝聲音來源看出,卻最先看到一道自己再熟悉不過得身影:“栢顏!
月晦和栢顏是同行而來,前者落身在了月朔身邊。月晦和月朔這對雙生子站在一起當真是分不出孰是彼孰是此來。後者飄身落在了尹千城麵前。
栢顏平靜的臉上顯出一分笑意,“鳳凰在後麵,不久之後便到了。”
尹千城點頭,轉念目光從在場眾人身上一一環視,心想今日的場麵不可謂不大。這四國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盡數在此,當真是盛況空前。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不成。
很快月晦便解了她的惑。月晦對夜傾淵道:“夜太子,今次暗夜可謂是最大的贏家,我們這些人可都是風塵仆仆應了貴國陛下的邀請來此的。不想初來便是夜太子做款待。”
果然身份不同,所關心的自然也不同。月朔那樣子一看便知道是出來玩的,月晦一開口便直接到處此行目的。
夜傾淵自然得做好東道主的職責,“自然。既然各位都到了,便由本宮引領進宮商議.”
畢竟天下格局並非兒戲,今次高勳從四國格局中率先出局,而因為高勳皇城設在離暗夜最近的地方,同時亦有另外的地理原因,舊高勳並給暗夜為其附屬,作為另外存在國的鳳朝和東延自然是要來高勳的。
盛子元心下微沉:時局真是越發錯綜複雜了。如此想著心緒不由飄回四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