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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浮音命案

  從元殊府回到紫竹院,鬆若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之處,想到什麽突然恍然大悟:“小姐,你剛才是說要離開京都嗎?”


  紫衣銀發在屋裏坐下,“是呀,我們回去看看栢顏和景榮。不過要等幾天。”等夜傾淵這個出使的暗夜太子先平安離開鳳朝界內。


  為紫衣銀發斟了杯茶的花雪道:“什麽?小姐你打算回去?怎麽會突然想要回去?”


  紫衣銀發瞅了瞅花雪被白紗布裹住的手臂,道:“想請栢顏出山。”


  “什麽?”花雪驚呼出口,“可是栢顏大人還沒有通過考核,難道小姐你,決,定、繼、任、山、主!”後半句一字一句足以表明表達著的震驚之情。


  鬆若也是一臉驚然。


  紫衣銀發也知道栢顏還未有通過考核。伽若山未通過考核的修習者隻有在得到山主的首肯之後才能離開伽若山。


  伽若山和天若宗之間的淵源,恐怕世間也沒幾個人知道。


  景榮前兩次的出現不過是一日之內來了又回,根本說不上是出山。而紫衣銀發希望栢顏出山醫治盛子元,這醫治過程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女子扶額,“想請他出山懸壺濟世。”


  花雪想到了什麽,賊笑兮兮,“小姐,前天紅綃來找你去救人,其實你說的懸壺濟世是虛,想要救那個七殿下,不,想要救元殊王才是實吧。”


  “鬆若和我一起回去,花雪就留在這裏吧。”紫衣銀發明擺著‘公報私仇’。


  花雪自然不樂意了,嘟嘴道:“小姐你不厚道。我說的不過是事實。”


  被說成不厚道的某人一派優哉遊哉得喝茶,絲毫不受感染。


  “不對,小姐你不是一直不想繼任山主嗎,難道就因為那個病弱王爺?”


  紫衣銀發興致得把玩起手中白淨的瓷杯,好似誇耀自己一般的口吻,“阿七可並非隻是大家所看到的病弱。”


  阿七?對了,小姐幼時就獨獨稱那個王爺為小七的,稱那個小霸王淩王則連名帶姓,其他的皇子稱殿下。隻是時隔這麽多年她都不記得了。花雪雖依舊滿肚狐疑,卻也未再問下去。


  更漸深,殘留鼓柝遲遲。


  接下來幾日平靜了許多。紫衣銀發在自己的紫竹院匿著,偶爾看看鬆若帶回來的各種情報;夜傾淵也再未出現;盛氏幾個剛受封了的王爺也未有什麽旁的事。


  卻原來平靜背後是更驚險的暗湧。紫衣銀發希望不日平安回暗夜的夜傾淵還未回程,便出了不太平的事情。


  浮音茶樓。


  大理寺少卿段青天為官二十載頭一次審案在這麽熱鬧的茶樓。但今日之事,往小了說事關人命,往大了說可是牽扯了兩國邦交。說讓此次案件的關鍵人之一是暗夜的太子呢。


  今早段青天還未睡醒,就被鳴冤的擊鼓聲吵醒了。看到擊鼓鳴冤之人,起床氣來沒有發泄一番就被來人的來頭和來由嚇得驚了一身冷汗。


  若是兵部尚書之子蔣獨覺死於暗夜太子夜傾淵這等驚雷大事都不能讓他醒來,估計他這個大理寺少卿也就做到頭了。


  聽聞此段青天三魂七魄都差點嚇離了體。看來這段青天叫這個名不副實的名字,也隻是體現了他父母對其職業生涯的殷切期望。


  好在段青天身邊拿俸祿吃官飯的師爺還是個能隨機應變拿主意的人。當即出謀劃策,最後大理寺少卿帶著一眾人等先趕到浮音茶樓了解前因後果穩定局勢,同時命人將情況呈稟今上。畢竟暗夜太子也不是他一個區區大理寺少卿說半就能辦的人。


  出了人命,浮音茶樓自然是背堆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畢竟百姓平日沒有多少樂子,總需些轟動的事情來調劑調劑。控製現場的人卻是兵部尚書的人。段青天身邊的師爺一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不知想著什麽。


  段青天剛進了浮音茶樓,就見一襲玄衣的夜傾淵端端正正得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還喝著熱氣騰騰的茶,似乎好整以暇得等著他這個審判官前來。


  浮音易似水掌櫃仍舊在櫃台處站著算賬,樓裏的夥計都躲災難似的不知到哪裏去了。


  這是段青天第二次見夜傾淵。上次遠遠看見還是在接見使者的夜宴上。雖然此時夜傾淵就隨意坐在那裏,臉上總有似假非真的笑意,但段青天的小腿肚子還是忍不住打顫。總覺得這個看似和氣的夜太子比桀驁不羈的盛子淩還不好招惹。


  但此時他也不得不拿出點官威出來,走到夜傾淵跟前,“夜太子,下官、下官大理寺少卿段青天,聽聞有人報案且涉及夜太子,還請夜太子雖下官赴大理寺一趟,協助下官……”


  夜傾淵此時沒什麽性子聽這些廢話,不耐打斷,“哦?段青天段大人,真是好名字。”


  段青天未料到夜傾淵打斷自己隻是如此四兩撥千斤得誇了自己的名字。


  未等段青天想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夜傾淵又道:“段大人這是懷疑本宮是殺人凶手?”


  “下官不敢。”


  夜傾淵溫良無害得笑著道:“本宮也就不難為你了。”


  段青天佝僂著的身子微微放緩上揚,露了個僵硬卻還算好看的笑臉,正準備道謝,就聽到夜傾淵接下來的話。


  “不過,本宮隨你們到大理寺,豈不代表本宮承認自己就是你們所說的殺人凶手。再者,縱使退一萬步本宮真在你鳳朝惹下了什麽人命官司,能審理本宮且讓本宮到府衙的也唯有四國同審。段大人今日若是不想小事鬧大,就自然不會逼著本宮隨你一起到大理寺。”


  “不如這樣,既然段大人都到這裏了,正好這裏是報案者所謂的第一案發現場,外麵又有這麽多百姓在場作見證,正好可以讓段青天好好斷案。”


  作為掌握著半個暗夜的夜傾淵,在皇室和朝堂之間傾軋了這麽些年,若是這點手段都沒有,早就命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這一番言辭加軟語說下來,段青天想拒絕卻又找不到合理的說辭,隻支吾得說著:“這……”


  夜傾淵執杯的手頓了頓,笑意無聲消失,眼神飄飄看向麵前之人,涼薄的嘴唇一張一合:“怎麽?段大人不樂意?”


  如此場麵段青天本意就是拖延時間,最好拖到讓皇上來親自處理這等燙手山芋。眼下箭在弦上,如何還能容他等到皇上這陣西風。段青天飄移過眼前到了師爺身上,見師爺戰戰兢兢朝自己點了點頭,最後回複夜傾淵道:“既然夜太子如此說,那我們不妨在此浮音茶樓審理此案。”


  手下的人也就在夜傾淵正對麵擺了張桌子充當大理寺的臨時案桌了,兩列人筆直站在案桌的兩邊。段青天穩穩當當坐上去。雖比他大理寺的大本營差了點,但總體感覺還是有的。除了坐著的待審犯人夜傾淵比他這個判官還判官這一點,其他的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想來這真是古往今來第一次奇異審案場麵。


  “夜太子,段大人。”來人是豐都王盛子豐。


  夜傾淵素來對盛子豐印象淺淡,如此場麵下也隻是朝盛子豐點了點頭。


  段青天如如獲大赦一般,殷勤下來行禮道:“見過豐都王。陛下可是命王爺來代理此事的?”


  盛子豐笑如春風,道:“陛下疾病纏身,特是命本王前來監審,段大人隻管審理此案便可。”說著先到了記錄筆記的師爺案前將案情細則看過,再隨意找了個靠旁的角落坐下。


  回憶起段青天方才的問話,心想這個段青天倒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發生這種事他的父皇又怎麽會親自出麵呢。若是暗夜的太子因為命案困在鳳朝,無疑是打了暗夜的臉,同時又暗夜折損了皇室唯一繼承人,無論怎麽看都是鳳朝當權者最樂得見的事。鳳朝皇帝親自出麵,豈不是落人口實又順說服力。就算暗夜最後聲討鳳朝,鳳朝再怎麽不濟也可以說下麵辦事的官員一時糊塗。


  不過盛子豐隻是受命前來觀禮,也就安靜的看著了。


  段青天如此便算是死心了,回到座位上繼續審案。段青天不知怎麽連驚堂木都帶著,驚堂木一拍,道:“傳報案之人。”


  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上了來,連忙跪下呼天搶地:“青天大老爺,小人是兵部尚書之子蔣獨覺的貼身小廝。昨日我家少爺在浮音茶樓喝酒,您也知道這浮音茶樓酒也是一絕,不知怎麽就喝多了。今日小的一醒來就看到自己和我家少爺一起直直地躺在浮音後院裏。小的本想叫醒我家少爺,卻發現少爺他呼吸全無。而此時這個夜太子卻站在不遠處。而且,而且……”


  段青天實在等不及,嚴聲道:“而且什麽?不要吞吞吐吐據實稟來。”


  那小廝忙低頭道:“而且我家少爺昨日看到這個夜太子曾說他們之間有、有過節。”


  夜傾淵悠然自在的眼神一凜,看向那跪著的小廝。盛子豐抬起來的眼神也是諱莫如深。


  “過節?你家少爺如何會與夜太子有什麽過節?速速詳細說來。”


  小廝低著頭,眼神往上暗暗看了一眼夜傾淵,“是。前段時間在倚紅樓……”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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