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邪醫許維
“呃……”自己的麵巾被奪去,自己卻渾然不知,即使他不是那種扭捏之人也感到異常難堪。因此,他也隻好用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哈哈哈,美人兒還是挺能幹的嘛!”
項燕傾的確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成功的取下了對方的麵巾,但是他自己的麵紗也被對方取走,這一戰隻能算作勢均力敵。
夜風中,項燕傾已經將他的麵巾扔掉,但是對方卻並沒有這麽做,反倒將自己的麵紗牢牢地抓在手心裏。
“好香啊!”將手中的麵紗放到鼻前嗅了嗅,黑衣采花賊的嘴角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
麵巾被奪,他也終於露出了真麵目,隻是這個被村裏人無比記恨的采花大盜的臉實在是出乎每一個人的想象。他的頭發並不長,僅僅及肩,但是卻異常烏黑,用漆黑如墨來形容它似乎都有些不夠。漆黑的發絲在星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芒,襯托著他那張英俊中透漏出一絲妖異的臉龐,使他看上去擁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個采花大盜竟然長得如此英俊,與人們的想象完全不同!
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麵紗,黑衣采花賊忽然抬起了頭,嘴角微微上揚:“怎麽樣?美人兒跟我一起走吧!”
他的戲言入耳,項燕傾的臉色便愈加冷了幾分,白皙的俏臉之上就仿佛布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她也不是沒有遭遇過調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擺出一張像他一般看著讓人有一種想要揍上幾拳的嘴臉,可是這麽一副嘴臉偏偏又生得異常英俊。
“你究竟是什麽人?”沒有打算理會對方的調笑,項燕傾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想要問的問題。
“我麽?我隻是一名普通的采花大盜啊,事實你也看到了!”黑衣采花賊仍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好像渾然不把項燕傾當做自己的對手。
屋頂上,兩人就這麽相視而立,陷入了沉默。但是與此同時,地麵上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由於財力等等原因,像這種偏遠的小村落之中是沒有什麽高大的建築物的,沒有條件也沒有必要。所以人們即使是站在地麵之上也能將房頂上兩人的狀況目睹得一清二楚。
“喂喂,孩子她爹!那不是前幾天才來咱們村給咱們看病的許醫生嗎?”中年婦女借助著滿天星光終於看清了黑衣采花賊的真實麵目,趕忙搖著她身邊的中年男子。
“孩子她娘,我看到了。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騙子!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而是想法除掉他!”中年男子早已怒容滿麵,他咬牙切齒,雙眼怒瞪,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將那一襲黑衣的采花賊殺死。
“可是,他的武功如此高強,隻憑我們這些村民恐怕還不是人家的一盤菜!”隻是他很快就認清了現實。雙拳緊握,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緊緊咬住下唇,他流下了悔恨的淚。
“嘿嘿,美人兒,你還是從了我吧!”黑衣采花賊繼續重複之前的話。對於項燕傾,他似乎有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
盡管對方的話語不堪入耳,但是項燕傾也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經過之前的交手,她已經明白,貿然出手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是沒有絲毫效果的,要想打敗他,就必須靜下心來抓住他的每一個破綻!隻是,要在真正的交手中抓住一個至少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的破綻,談何容易!因此,靜心平氣就顯得異常重要。
她雖然從表麵上看的確是看不出什麽,但是她的內心裏其實早已到了火山爆發的邊緣,隻是被她強行壓製罷了。如果說顏青給她的感覺是親近的話,那麽他給她的感覺就是疏遠,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疏遠,是與顏青相比似乎就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待在顏青身邊,她似乎不論如何都不會生氣,但是看著對麵那一臉痞笑的男子,她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緩緩握緊手中的寶劍,她竟然再次有了拔出寶劍的衝動。
但是,這種衝動最終還是被她壓製了下去。拔出寶劍,結果是未知的,誰輸誰贏不僅無法保證,而且,對於這柄神秘的寶劍,她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恐懼。能不出鞘就盡量不出鞘。她是這樣想的。
“看樣子是你輸了,說話可否算話?”項燕傾本著暫時阻止他的想法,說出了這句話。
黑衣采花賊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很明顯地一愣,然後他聳了聳肩,說道:“與美人有約哪能不守信用?”
但是,說完這句話,他並沒有就此離去,反而一個箭步躍到了項燕傾所在的那棟小房子的屋脊之上,與她麵麵相視。
這一次,項燕傾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到達自己的麵前才有所察覺,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任何行動都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有些妖異的臉距離自己與越來越近。
眼看那張讓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的臉不斷地貼近,項燕傾下意識地就要後退,但是他的那一隻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伸了過來。
單手捏住項燕傾雪白的下巴,他的嘴角再次揚起一絲妖異的弧度:“美人兒,能夠見到你我很高興,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放過他們吧,是永久哦。”
近距離地注視著那張俊俏而又有些妖異的臉,凝視著他漆黑深邃的雙眼,一時之間項燕傾竟覺得精神有些恍惚。恍惚之間,她似乎見到那個微微上揚的嘴角距離自己的唇越來越近。這家夥竟然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奪走自己的初吻?!
渾身如同觸電一般一個激靈,她陡然清醒,猛地推開他的手,向著後方急速退去,這一退就是好幾丈!
似乎是樂意見到項燕傾如此慌亂的模樣,黑衣采花賊臉上的笑容更勝,仿佛是感受手上的餘香,他特意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笑道:“我叫許維,江湖人稱‘邪醫’。我相信你會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見吧,美人兒!”
話音剛落,他卻已經踩著風,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