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爾和文棟分開之後,也不知道自己是跑向了哪個方向,他對於野外真的是沒有太多的經驗。
唯一的野外生存可能是之前出了邊境找東桑,曾經在那裏的熱帶雨林裏穿梭過。
奔跑的腳步越來越慢,聶修爾感覺自己跑到了附近的山上,因為他覺得自己一直在往上走,樹木倒是變得越來越稀疏,這降低了聶修爾前行的困難,同時也讓追逐聶修爾的人拉斷了距離。
那些壯漢是容城當地的人,顯然這種地勢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是有優勢的,他們在這裏遠遠比一直生活在城市的聶修爾和文棟行動要方便很多。
聶修爾眼看著跑不動了,但是身後的人還在追,隻得將手裏沉重的鐵棍子扔下,然後找了一塊樹木茂盛,有石頭在的地方躲起來。
但是聶修爾藏到了灌木後麵,才發現這地方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陡坡,坡度將近九十度的那種土坡。
土坡上麵長著十分茂密的藤條野草,要不是聶修爾一腳踩空,也不會意識到他居然藏到了死路上。
如果被發現了,他要想不被那些人抓走,就必須從這土坡上下去。
聶修爾覺得大概率等他從這裏滾下去,可能真的會癱瘓。
聶修爾踩空的那隻腳找不到落腳點,隻得懸在了半空中,他的雙手死死抓住了身前的一截樹幹,一動不敢動地等著追他的人離開。
那些人追到附近,撿到了被聶修爾丟掉的鐵棍子後,沒有猶豫,隻在周圍潦草地看了幾眼,便一起像上麵跑去了。
聶修爾等看到他們的呻吟快消失不見了,這才抓著樹幹想要爬出來。
可是聶修爾才動作了兩秒,那樹幹便忽然發出“哢擦”一聲,竟然從中折斷了。
聶修爾都沒來得及喊救命,便懸空掉落下了土坡。
那土坡看著不陡,但是完全是因為藤條和野草覆蓋在上麵的緣故,實際上野草下麵有將近阪木都是空著的。
聶修爾從山坡上快速滾落了下去,最後停在了土坡的邊緣處,整個人都被藏在了野草和藤條裏,也因此幸運地躲開了那些追捕他的人。
聶修爾在土坡裏昏迷到了第二天上午,太陽已經到了天空正中央,他才醒過來。
但是當聶修爾想要從地上站起來時,他驚恐地發現他動不了……就好像那些全身癱瘓在病房裏的病人一樣。
聶修爾震驚之後,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了痛苦地吼聲,但是無濟於事,他站不起來。
聶修爾看著頭頂的太陽,竟然有一瞬間覺得是因果報應,當初他意外將阮沛臣撞成了殘廢,難打這次要因為幫阮沛臣,自己變成廢物?
可是……西榆呢,他要回去,不能就死在這裏了。
“救命!”
聶修爾喊了兩聲,但是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嗓子裏發出的聲音都是啞的。
許久,聶修爾突然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穿了過來。
本來興奮的聶修爾卻突然沒了聲音,身體僵直緊張。
來的……會不會是昨天追捕他的人。
正想著,一張臉便猛地湊到了他眼前。
是個年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