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利益交換
“阿秋……”
“阿秋?”
“阿詞!!!”
阿秋於睡夢之中恍若聽到阿詞地輕喚,猛然驚醒。
然而醒過來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這裏是……兩生藥堂?
阿秋坐起身看到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在藥堂內,有些許疑惑。
而看著窗外光大亮,更是茫然。
我昨夜……
幾許片段在腦海中閃過,讓她想起了一些。
昨夜找到阿詞之後,隱約看到她頭上有片彩色羽毛……
然後呢?然後我就暈倒了?
我怎麽暈倒的?
阿秋想著想著,雙眼一瞪,連忙從脖上拿出七彩羽墜,低頭一看,仍是完好無損,並無變化。
不對!有變化!
她細細看去,那七彩羽墜仿佛比以前更有光澤了,甚至還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
阿秋驚得揉了揉雙眼,再次看去,又仿佛是她看錯了一般,並沒有什麽光芒。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一邊揉著酸疼的脖頸,一邊下了床榻。
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清醒了些後,阿秋開門走了出去。
可剛跨過門檻一步,她便愣在了原地。
院中站著一身著深色衣衫,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本是負手而立,背對著阿秋,在聽到開門的動靜後,從容地轉過了身。
阿秋這才看清這個饒容貌——雙眼炯炯有神,劍眉淩厲無比,在那張國字臉上閑的分外的威嚴。
但細細看去,又有幾分少年英氣藏於其鄭
方才一眼看去之時,阿秋還覺得在何處見過此人。
然而下一秒,她看見了中年男子腰間的玉佩,恍然大悟。
阿秋快步走下石階,雙手互握合於胸前,拱手行禮:“草民阿秋,拜見太師。”
中年男子眸中驚訝一閃而過,麵色卻是如常:“隻是看了幾眼,如何得知老夫身份?”
“是太師故意提點罷。”阿秋笑了笑,“若非太師刻意將那玉佩掛於腰間,草民怕是難以猜出。”
據如今的淵國皇帝極其看重陶家,是以在即位之時,便賜了上好的羊脂白玉,並準許其雕刻成瑞獸之形,以玉佩之態掛於腰間,以證身份之高貴。
阿秋曾在陶淺處見到過一枚形狀與之相似,但大略遜一籌的玉佩。
加上聽到的傳言,此人是誰,不言而喻。
陶淺的父親,便是當今淵國的第二人,當朝太師陶煜。
而那玉佩若非他故意掛在腰間,阿秋定是猜不到他身份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在試探她。
陶煜聞言,古井無波的臉上有了幾分賞識之意。
“聽聞雲歸帝有一女遺失在民間,數月之前出現在我淵國,又與大將軍方亦止以及兒交好,老夫那時便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讓我兒知情不報?”
他著眸中一凜,“如今雲國大肆集結銀甲軍,打算跨過邊境,隻怕也是為了你……”
阿秋聽著亦是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銀甲軍一事她已聽陶淺提過,倒是已有了心理準備。
而這幾個月來,阿秋二人與陶淺的關係日益漸增,陶淺作為方亦止唯一交心之人,知曉他的身份不足為奇。
但陶淺對他父親隱瞞她身份,是阿秋沒有想到,卻又在情理之中的。
陶煜見阿秋無言,舒眉一笑,話語間卻是可見的敵意:“.……逼得老夫不得不來看一看,這雲歸帝之女,究竟有何本事。”
阿秋雖鮮少與官場眾人打交道,但也知道,推心置腹的話,不能,哪怕這個人是好友之父。
她淺淺一笑,淡然道:“太師如今看到了,阿秋不過是一尋常女子,若真要有何不同,也隻能是,生來便是帝王家。”
陶煜笑著緩緩搖頭:“依老夫之見,這雲歸帝之女不僅模樣生得好看,起話來也是伶牙俐齒。”
阿秋聽他這話不依不饒,眉間沉了沉。
“太師千裏迢迢來此,並非隻是見我一麵吧?”
阿秋想著左右都躲不過,索性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不是什麽官場之人,亦不懂什麽皇室規矩,在這世間待得久了,便養成了直來直去的性子,太師有話不妨直。”
直來直去?
方才可不見她直來直去。
陶煜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而望向雲國的方向,沉聲道:“阿秋殿下直爽,倒讓老夫自愧不如。”
“銀甲軍不日便要壓境,老夫也不是那些主戰之流,讓兒去軍營也不過是磨一磨一下他的性子,所以,老夫打算平安送殿下回去。”
一朝太師承諾送她平安回國,這本是好消息,但阿秋聽了眉頭卻又緊了幾分。
世間萬物皆有定法,為官者自有所圖謀。
能以此作為條件,那他所求,隻怕更大。
阿秋冷冷問道:“太師想要什麽?”
“淵國擅製黑羽箭,而不擅長劍,但往往近戰之中,長劍更為適用。”陶煜著轉身麵向阿秋,“陛下希望貴國能以八萬長劍作為交換。”
八萬長劍?!
若非阿秋一向自製力不錯,心中的驚訝之意便要在臉上表露無疑了。
八萬長劍是個什麽概念?就是雲國八萬將士,也並非有得八萬長劍!
阿秋冷笑道:“既是貴國求和,那陛下這番要求,豈非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千金之軀,比不上這八萬長劍?”陶煜反問道。
阿秋順勢道:“太師也了,我不過千金之軀,這八萬長劍乃眾鑄劍師的心血,自當不止千金。”
著,她眼神一變,高聲道:“若因我一人,讓家國損失至此,那阿秋不回也罷!”
陶煜打量了眼前的女子許久,木然開口道:“六萬。”
阿秋像是料到他會這麽一般,立刻篤定道:“五萬,且分由五年交付,在此期間,若我死,交易則作廢。”
“好一個公主殿下,不僅壓了這五萬長劍,還得讓老夫派人好生護你周全,怎麽,這雲國之中有人想殺害殿下不成?”陶煜劍眉一沉,倒是看了這娃娃。
阿秋沒有半分膽怯之意,反而笑道:“有無此人,太師身在官場,更當清楚明白。阿秋隻問太師一句,這筆買賣,太師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