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主動配合
人形蜘蛛在這個時候已經放棄了掙紮。
反正這張嘴巴也不聽自己的話了，那就隨便它怎麽說吧。
“估計是我家大王的內髒該換新的了。我家大王身上其它部位，都可以用青壯男女的器官替換，唯獨髒腑必須的用小孩的。唯有小孩的髒腑，才夠有活力，也沒有遭遇太多的外界汙染。”
秦少遊與朱秀才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驚訝。
緊接著，秦少遊趁熱打鐵, 追問道：“你家大王需要更換身體器官？這是為何？”
躺平的人形蜘蛛，什麽異常都沒有察覺到，回答說：“因為他要維持人形，就必須要時刻更換，否則軀體會發臭甚至腐爛。”
“你家大王不是直接化形，而是靠的拚湊人類器官, 把自己組裝成的人形？”
秦少遊有些驚詫。
按說葬陰山裏麵的蜘蛛大妖, 都有著四、五品的實力了，應該能夠直接化出人形的啊。
像岑碧青以及小翠，實力遠不如這蜘蛛大妖，都化出了人形，隻是在一些比較隱蔽的地方，還保留著幾分原形上的特征。
比如岑碧青偶爾變作豎瞳的眼睛，以及靈活且開叉的舌頭，還有小翠藏在裙子裏麵的狐狸尾巴……
別誤會，秦少遊能夠知道小翠還藏了一截狐狸尾巴在裙子裏，是他用【明目】觀察種種細節後推測出來的，他可沒有做出鑽人裙底的事情。
人形蜘蛛在聽了秦少遊的詢問後，嗤笑一聲，語帶驕傲的說：“我家大王天賦異稟，與一般的妖鬼不同，自然是要走一條不同的化形之路。”
秦少遊在心頭冷笑。
這牛皮吹的, 都快把天給遮住了。
說什麽天賦異稟，要走與一般妖鬼不同的化形之路。嗬嗬，肯定是那葬陰山裏的大妖，在當初修煉的時候沒有走對路子, 以至於化形的時候出了差錯，不能通過正常的方式化形，便隻能走這些歪門邪道。
如此看來，這些醜陋、猙獰的人形蜘蛛，應該就是那個大妖搞出來的試驗品了。
從這一點看，那個大妖雖然吹了牛，卻也的確是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化形之路。
隻不過用這種方式化形，問題極多，比如無法保證從他人身上移植來的器官能夠不受妖氣汙染，不腐爛惡敗，需要一直更換等等……
至於為什麽要來獵取新的小孩心肝，而不是用關押在葬陰山裏麵的小孩髒腑做替換，人形蜘蛛也給出了回答，說是缺乏活性。
關押在葬陰山裏的小孩，隻給了少許食物吊命，保證他們不會在完成交易之前死去，這就讓他們的生命力與活性大打折扣。
再加上妖氣的侵蝕，這些孩童的陽氣與活性進一步被削弱，便讓挑剔的大妖看不上了，所以才派了人形蜘蛛進城狩獵。
秦少遊在弄明白了這些情況後，又問道：“在這種需要更換髒腑器官的時候，你們大王的實力是不是會遭到削減？”
人形蜘蛛冷哼道：“有削減又如何？我家大王每到這種時節，都會做足布置，以防備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的偷襲。”
“喔？”
秦少遊眼睛一亮，繼續鼓唇弄舌：“那你說說，你們家大王，都會做些什麽樣的布置？”
人形蜘蛛嗬嗬冷笑：“那就多了，說出來能夠嚇死你們……”
它滔滔不絕，把自己知道的種種布置都講了出來。
稍微恢複了一些精力的朱秀才，從懷裏摸出紙筆，飛快記錄。
秦少遊緊接著又問了一些其它的情況，除了與葬陰山大妖有關的，還問了它們這些披著人皮軀殼的人形蜘蛛，在普安縣裏到底有多少，是否還有秦少遊等人沒有發現的。
這隻人形蜘蛛全都做了詳細回答。
“被你們披著人皮軀殼的這些人呢？”做記錄的朱秀才，插話問道。
“當然是被我們殺掉了！”
人形蜘蛛裂開猙獰的嘴巴，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古怪笑聲。
“我們當初來城裏抓小孩，這些守夜人非要作死阻攔，幹脆殺了他們，穿上他們的人皮。別說，自從扮作守夜人後，我們抓小孩的行動，也順利了許多，這身皮還是挺有用的。哦對了，他們的身體，我們也用上了。你看我這鋒利的附肢，上麵就有一些指骨、尺骨，是從被我們幹掉的守夜人身上取下來的……”
這一番話，讓秦少遊和朱秀才聽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誅殺了這隻人形蜘蛛，為死去的王總旗等普安縣守夜人報仇。
但他們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隻為能從這隻人形蜘蛛的口中，掏出更多的線索。
直到這隻人形蜘蛛，把它所知的種種事情全部講出，秦少遊在問不出什麽新內容了後，方才點頭說了句：“多謝你的配合。”
人形蜘蛛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我可沒有配合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我是被你們用法術給逼迫操控了的。”
“那你可是說錯了。”
秦少遊和朱秀才對視了一眼，齊齊譏笑了起來。
“最初的幾個問題，你確實是在真言術的影響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真言術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就在我問你，你家大王為什麽要小孩心肝內髒的時候，它就已經失效了。我原本以為，你從那一刻起，就不會再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可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十分配合，即便沒有真言術，對我們的提問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來你對你們家大王，確實抱有不軌之心。”
人形蜘蛛張大了嘴巴，整個人都傻掉了，不敢相信的說：“你們的真言術在後麵已經失效？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如果不是真言術，我怎麽可能會一點兒反抗沒有，乖乖配合你們的審問？你們是在騙我！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我們犯得著騙你嗎？那對我們有什麽意義？”秦少遊譏笑反問。
朱秀才也譏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麵對審問這麽配合，可惜呀，你以前犯下的罪行實在太大，也沒有要改過自新的意思，不然都能幫你向大人求情，爭取寬大處理。”
“你們殺了我吧……趕緊的。”
人形蜘蛛回憶了一下，感覺自己先前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對勁。
我是真的積極配合了這些人類的審問？
這個發現，讓人形蜘蛛頓時懷疑起了妖生。
它癱在地上，隻想趕緊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