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迫
“你剛剛是做了什麽嗎?”譚鬱皺著眉一邊躲避著靈活蜿蜒的藤蔓一邊靠近席唯問道。
真的很奇怪,幾分鍾前‘雅麗斯’枝繁葉茂吞吐出了大量的有毒汁液,它們看上去明明還很有活力,然而卻在被席唯的拳頭實打實碰觸後,不但沒有讓其中毒也就算了,並且還如觸電般彈起,繼而整條藤蔓開始萎縮連葉子也開始變黃隨之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偶爾不小心踩到,還會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音。
幹幹脆脆的,一觸即碎。
那些琉璃般的葉子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水分,甚至透過層層疊疊的厚葉還能看見‘雅麗斯’渾身顫抖。
譚鬱在最初也是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但隨著時間的變化,他不能當做什麽也不好奇的樣子了,當她再一次將拳頭狠狠擊向那些密不可分、纏繞成一團不斷更改變形的綠騰,兩者相互接觸後,‘雅麗斯’果然再一次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他曾經試驗過,對付‘雅麗斯’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源神死血的力量,可席唯.……為什麽也能傷害到它呢?
這讓他很不解。
這邊,席唯聽見了譚鬱的問話卻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事到如今,席唯隻能朝他尷尬一笑,左顧右盼道:“如你所見,我這不是狠狠地揍了它們幾拳嘛。”
如果向他說出自己的雙拳正在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發著光,他一定會把自己當成神經病的!
不過真是奇了怪了,她知道白曉的暗屬性魔力、看見譚鬱的冰屬性魔力也感受過沈櫻的火屬性魔力,但覆蓋在手上那一層光輝卻一點兒也不同他們的相似,她能肯定這不是屬性魔力的力量。
可她又對這種溫暖的感覺很是熟悉,使用起它就仿佛與生俱來,如漆似膠般順手。
就像是在誠之考驗那會的——
“可你身上又沒有……”譚鬱欲言又止,現在還不是說出源神死血的時候,況且他也不覺得席唯身上會有這種噬心的詛咒的。他暗暗自嘲想道,畢竟還是神隱家族的小少主,怎麽可能會和他一樣。
“沒有什麽?”
譚鬱最終擺擺手,“算了,或許是.……召喚的植物師開始出現魔力透支,導致‘雅麗斯’的存在了吧!”
……
另一邊,洛澤一邊扶著牆一邊慢慢朝著席唯他們的方向走去。
他的速度不快,但腳步看起來很是淩亂焦急,就在剛剛‘雅麗斯’竟然向他求救了!
他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但越發急促的求救讓洛澤不得不急忙趴在一旁的欄杆上向二層發出響聲那邊望去,隻見‘雅麗斯’的身軀已經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色澤,時隱時現,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恢複成了兩顆種子一般。
不會的!
‘雅麗斯’是最強的,任何的魔法或者物理攻擊理應都傷害不了它的一絲毫毛,雖然他現在才將這赫赫有名的‘雅麗斯’發揮不到百分之一的實力,但怎會有能真正傷害到它東西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洛澤死死盯著遠處的一舉一動,突然隻覺得心口傳來一股極致的疼痛,伴隨著一陣地轉天旋般的暈眩感,他按壓住腦袋卻依舊感覺身體好似不受控製般的向下倒去。
“呼——”
像是一陣強風襲來暗地托住了他的身軀,不但沒有倒下連渾渾噩噩的思緒都變得清晰了許多,洛澤沒有絲毫的停留,再次向前方走去。
他要趁著這份清醒一鼓作氣去往‘雅麗斯’的身旁,他離得越近,就能讓它更強。
在洛澤消失在三層拐角處後,羅昀緩緩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的指尖還殘留這一個小小的旋風在不停旋繞著。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回來,羅昀朝二層那邊看了一眼,許久後隻聽見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
就當去散步吧!
……
“譚鬱,你不要逞強了!”
該死!
之前在黑暗中聞見了血腥味才決定不能就這樣算了,可當她在譚鬱轉身那會終於看見了他背後那道血痕之時,席唯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
“還是那句話,我沒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譚鬱波瀾不驚地回道,他皺著眉看著‘雅麗斯’再次合起的雙手,不免讓他心頭凝重,根本沒時間去感受疼痛。
它又想發出什麽樣的招式?!
這次攻擊來的悄無聲息,甚至沒看見任何爆發的預兆或者動作,譚鬱就被地麵上升起的大量汁液一點點拉進無盡的黑暗之中,他試著掙紮,但這東西就像是之前阿柒的沼澤一樣,還不如不動。
反應過來的席唯連忙撲了上去,在一塊還未腐蝕的地麵上拉著他的手,咬緊牙關和那股吸力不相上下地對抗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下的地麵也開始出現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汁液,伺機而發。
譚鬱卻注意到了,他冷冷地一把抽出了手,使盡全力將她從有汁液的地方推開,“別忘了一開始說好的。”
席唯瘋狂地搖著頭,她隻是想要救他,怎麽一個選擇就讓他有了生命危險?!
她就是個笨蛋,什麽事情也做不好的笨蛋……
“我們要打贏它。”
席唯紅著眼看著他不斷、不斷下沉,急忙點了點頭。
“最後,可別再哭鼻子了,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