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之考驗（11）

  初璿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他沉聲道：“白曉，盡快讓我看到一個魔君該有的樣子，不然以免礙事我會選擇殺了你。”


  意識到剛剛的失態，白曉的臉色變了變，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不能一直拿著這短暫而虛假的十年記憶，欺騙真正的自己。好好想想，那時候的我們是經曆過多少磨難，付出多少代價才能走到現在的這個時代。”


  “我們才是一家人。”


  白曉咬緊牙關，握緊的掌心裏微微滲出溫熱的汗漬，在剛剛初璿說完的一瞬間，腦海中竟被強行植入了很多片段，現在這些不安分的畫麵正一個勁地閃來閃去。


  他捂住疼痛難忍的腦袋，顫抖地喘息道：“哥，你的目標如……如果是源神死血的話……我有辦法……”


  “噓——別說這種讓人發笑的話了。”


  初璿擺擺手，聲線華麗低啞，“不過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了，你就說說你理解中的源神死血是什麽吧。”


  “一項可以令人類獲得另一種不屬於自己屬性魔力的新研究，隻是目前因數目稀少且昂貴，還未流傳到大陸的正道之中。”


  “噗，哈哈，抱歉抱歉。”


  白曉可以忍住自己的不適，但忍不住自己說一句對方就笑得顫抖到不行那種態度，“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初璿抬手將眼角笑出的淚輕輕拭去，“哎呦.……真不知道神隱家族是怎麽把一位堂堂正正的魔王養成這樣子的。”


  他收斂起了笑意，四周頓時安靜了數秒。


  “我親愛的弟弟喲，這麽相信眼睛所看見的表麵可是很容易吃虧哦，就說你現在所認知的源神死血吧，它還不如一堆最低等的垃圾。”


  “源神本是怪神之軀，最小的也有四五十米，源神死血便是它死後身上剩餘凝結起來的血液.……那種東西，光是一頭便足夠讓一城池的人使用了。”


  初璿撫摸著杯子光滑的杯麵，眸子裏是被壓抑著的波濤洶湧，“而真正的源神之血，是源神生前便被存放的——不但能讓人快速恢複生命力、魔力，而且還是尋找到萬年前源神傳承的線索，一旦傳承多了，這塊大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回到我們十二魔皇手裏。”

  白曉垂下眼簾，掩飾心底的震驚。


  外麵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影響到水晶球的運轉，一旦席唯開啟了那扇門，一切就再也無法停下。


  而少年.……選擇的，是諾諾。


  “居然是這個小女孩？！”初璿撫摸杯子的手一頓，“時隔多年，該上哪兒去找她呢。”


  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太過於急切，即使得到了答案也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水晶球。


  很是滿意地看見那神秘少年一招便結束了與席城的對戰，他語氣自豪地道：“看見沒有，這樣絕對性的力量才夠配得上魔王的稱號，我親愛的弟弟，而你幸運地擁有獲得這一切的資格。”


  白曉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少年輕而易取便抗住了神隱村所有人的攻擊，隻是閑庭漫步地點了幾下便破除了花費巨額的上古大陣。


  差距懸殊。


  他的目光忍不住去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不知道沒有他的保護，席唯能不能承受這一切。


  “別找了，沒有你她除了哭還會幹什麽。別忘了，這些年她的‘堅強’可是你一步步為她建設出來的泡沫。”


  白曉皺了皺眉，“我是為了不讓小少主受到傷害。”


  “嘻嘻，承認吧，你明明就是想讓她一直依賴你——從她第一次被其他人欺負，你卻暗中收拾並警告他們，然後讓他們再次出現在經過你培訓後的席唯麵前，裝作不敵倒下求饒。”


  “以愛為名的捧殺，除了手段太過柔和之外。”


  白曉越聽越是平靜，最後甚至完全不受幹擾，全神貫注地看著水晶球的畫麵。


  “我們可以合作，我給你力量，你給我全部的、不，一半也行的自由時間。”


  “該死！！！別看那個水晶球了，回答我。”魔王狠狠咆哮著。
……

  白曉對此沒有任何的回應，看見水晶球席唯淚流滿麵的一瞬間，提前準備好的心理建設全部崩塌。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痛苦。


  這是席唯被封印了的記憶，那個時候，那些過往裏.……並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