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
第一百一十章
姜姝沒應。
胃裡那一翻湧, 整個人都不舒服,此時安穩地躲范伸懷裡,睡尤其踏, 迷迷糊糊聽到范伸問她了,懶回答。
姜姝睡了, 范伸卻睡不了。
七日不見, 軟香入懷, 心頭早就積攢了一團燥火。
從正院回來后范伸便去了浴池洗漱, 等收拾完出來,期待地掀開了幔帳,卻見那人已歪床榻上, 睡了。
范伸只壓住旺火, 躺了她身側。
好不容易睡, 被她這一鑽, 醒了后, 心頭那股欲|望剛騰升起來, 她倒是又睡了過去。
范伸啞然失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手掌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 一直熬到後半夜才終於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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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姝起來,范伸又去了大理寺。
姜姝這回倒是習慣了。
春杏進來伺候,想昨兒晚上她嘔過一回, 忙地問她, 「夫人身可好了。」
春杏不問還好,一問,姜姝就覺胃裡又開始翻湧了,姜姝輕輕揉了揉胃, 嘀咕道,「我這心口怎麼燒慌.……」
春杏臉色一緊,突地想到了什麼,忙地走到了她跟前,緊張地問道,「夫人這幾日身可是容易犯乏?」
姜姝點頭。
這幾日她確是打不起精神。
春杏的眼裡慢慢溢出了驚喜,輕聲地提醒她道,「夫人的小日,可還沒來呢。」
春杏聽老嬤嬤說過,有了身孕的人沒有食慾不說,還心裡乏嘔,容易犯困。
算算日,夫人該有了.……
姜姝一愣,詫異地看春杏。
自從決心要生孩后,姜姝便瞧了不少的書籍。
此時春杏眼裡的那目光,過於直白,姜姝一眼就瞧了個明白,心頭是一緊,跟前往上提了起來,一時愣那出了神,久久都沒反應過來。
小日,是晚了兩三日了。
真有了.……
春杏已經先沉浸了喜悅之中,滿臉興奮地道,「奴婢這就讓府醫過來替夫人把把脈。」說完,一溜煙地就不見了人影。
姜姝坐床邊,好一陣才回過神,低頭看腹部,心尖兒一陣一陣的狂跳。
腦里瞬間冒出了無數的畫面。
他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姜姝有坐不住了。
春杏沒一陣就回來了,同姜姝稟報道,「王大夫昨兒就進了山,底下的那小跟班說,估計明兒才回來。」
姜姝輕輕地「哦」了一聲,這事兒倒不急。
春杏看了她一眼,又道,「要不奴婢去外頭請個大夫?」
「等等吧,明兒就回來了,咱不急那一日。」姜姝說是如此說的,心裡卻沒一刻平靜下來。
沒去摸牌了,整整一日都呆屋裡,小心翼翼地養身,連走路都比往日要小心了許多,傍晚十分范伸便回來了。
姜姝忍心頭那快要跳出來的狂喜,努力讓自個兒平靜下來。
范伸並沒有察覺出來異常。
有了昨兒的經歷,今日早早就洗漱完了,出來后見她屋裡磨磨蹭蹭,遲遲不動,催促了一聲,「時辰不早了。」
姜姝這才進了浴池。
范伸盯那沙漏,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見人還沒出來,便擱下了手裡的書,直接下床去揪人了。
剛掀開浴池的珠簾,姜姝便走了出來。
窩浴池這陣,姜姝連頭絲兒都自個兒沾幹了,以為范伸累了定會先睡,等他睡了自己再進去。
那書上明白的寫了,若是有了身孕,便不同房……
如今冷不丁地撞見他跟了過來,再一瞧那雙燃火焰的眸,姜姝一眼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思。
「我……今兒不舒服。」姜姝說完卯腰,一下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出去,麻利地回到了床榻上,將自個兒裹緊緊的。
范伸回頭盯她逃竄的背影,眉心一擰,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什麼。
上回他過了?
可從初夜到如今,每回那事兒到了最後,她都是不停地求饒,然每回開始了后,她未曾如此抗拒過。
范伸想起了自己上回浴池失了控,識到怕是自個兒狠了,緩緩地走到床邊,掀起了幔帳,往上一躺,伸手掰過她的身,正打算同她保證,今夜他輕,便見姜姝雙手捂住了肚,「夫君,好痛,估計是今兒那果吃多了,沒消化好……」
說完姜姝又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他道,「夫君,幫我揉揉嗎。」
范伸一身火氣,愣是憋了那,上不上,下不下。
沉默了良久。
姜姝又道,「輕輕地揉,很輕很輕……」
一番僵持,范伸還是沒有抵住她那水霧朦朦的眼睛,投了降,伸出了手,撫她的下腹處,緩緩地揉了起來。
「輕……」
「夫君,再輕……」
范伸的手一碰到那細皮嫩肉上,身立馬就有了反應,愣是堅持了這一陣,見她愈寸進尺,胸口一個起伏,咬牙道,「姜……」
「夫君,揉我就不痛了,再揉揉唄。」姜姝的聲音輕柔如小貓,不痕迹地打斷了他。
范伸:.……
,今夜還是別想了。
范伸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半晌又見那人輕輕地靠了過來,道,「夫君,明兒早回來,我給個驚喜。」
范伸轉過頭看她,目光盯那紅唇上,喉嚨又是緩緩地一滾。
愈不到,似乎愈誘人一般。
驚喜倒不必。
只要她不再來折磨他。
「睡覺。」范伸生怕控制不住,側過了頭,平躺枕頭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姜姝鬆了一口氣,不敢再動。
一夜過去,安無事。
到了第二日,姜姝很早就醒了,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等到范伸起來,收拾好出了門,姜姝才從床榻上爬起來。
洗漱完,姜姝正用早食,昨兒休沐了一日的晚翠,便回來了。
因一天一夜都沒當值,屋裡生的事,晚翠並不知情。
等姜姝用完了早食,晚翠去備瓜果,才覺前兒她擱外屋的木箱,竟不知何時空了。
那一木箱的荔枝,怎麼說吃上幾日才對。
晚翠進來,便面色狐疑地問了一聲姜姝,「夫人,昨兒侯夫人送來了一木箱荔枝,奴婢給夫人撿了一盤,餘下的都擱了外屋的櫥櫃里,如今怎就一顆不剩了……」
姜姝一愣。
那荔枝,挺好吃的。
一盤吃完,沒解饞,春杏夜裡守夜,白日正歇息,見晚翠又替她出去組了牌局,她便自個兒去尋了來。
說是個木箱,則沒多大,她坐那沒一陣,就吃完了,皮兒全都仍了身邊的筒里。
晚翠回來時,屋裡的丫鬟已經收拾了乾淨。
聽晚翠說牌樁已經湊齊了,她便直接帶她去了虞鶯的院里,到了晚上春杏替班,晚翠歇息,第二日便休沐了。
這麼一想,晚翠倒是不知情。
姜姝便告訴了她,「前兒拿回來,我就吃完了。」
晚翠一愣,她這會問起來,不是怕被誰拿了去,而是怕屋裡的丫鬟不懂,這兩日都拿給了夫人。
卻沒料到當日,姜姝就將那一箱荔枝都吃完了,忙地上前,緊張地看姜姝問道,「夫人心窩可曾燒過?」
這回換做姜姝愣了,地點了頭。
前兒就開始燒了。
今兒還好。
早上還想過,待會兒等春杏請來了王大夫,她好生問問,這嘔吐的癥狀,一般是持續多久……
跟前的晚翠急一跺腳,這才道,「夫人,那東西可不吃多了,隔上一日吃上一盤便夠了,若是吃多了容易燒心,甚者還會出現嘔吐乏力,奴婢前兒拿回來時,還同夫人交代過呢,夫人這八成又是將奴婢的當成了耳邊風.……」
姜姝心口一跳。
那股懷疑還沒舍從心口蔓延上來,屁股底下便是突地一熱。
及時地給了她證明。
遲到了三日的小日來了,她沒懷孕,只是荔枝吃多了。
一股失落將姜姝的勁兒抽了個光。
春杏這當口趕了回來,進屋便高興地道,「夫人,王大夫回來了,待會兒就過來替夫人把脈……」
姜姝沒應,有氣無力地起身,看了一眼春杏,直接道,「我小日來了。」
春杏僵了那。
這不是.……
姜姝轉身進了裡屋,去換衣褲,剁了一下腳 ,這懷個孕怎麼就這麼難,早知道昨兒就該努力一下。
白白浪費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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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二這幾日明顯感覺到了主有不對勁。
變容易焦躁。
往日主即便是厭惡一個人,從不會露臉上,今日卻頭一回對阮大人了火。
明兒就要公開審查秦裴兩家的案了,阮大人怕以防萬一,盡心儘力地將涉及到皇上每個可疑的地方都一一補足了證據,信心滿滿地跑到了范伸跟前,將那呈文遞了上去,「大人,下官閑時,另外備了一份證詞,明日審查時,但願大人用不上這個,若是用上了,這裡頭的證詞,都是下官找人親口對峙的,追溯到根源。」
范伸接過來,連翻都沒翻,直接將其扔了門外,冷臉看阮大人,「要是真閑,朱貴妃的案,就交給?」
阮大人自從進了大理寺,何曾見過范伸對他黑過臉。
如今這一番變臉,阮大人一個措手不及,嚇臉色都白了,趕緊跪地上,一句都不敢吭。
半晌后范審才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