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無形壓力
張謙看見馬綱進了市政斧大樓，他急忙走上前說道：「是馬局長到了，孫副書記正在等你，請跟我來。」
馬綱看了一眼張謙，問道：「你是？」
張謙急忙自我介紹道：「我是孫旺銘副書記的秘書，我跟了孫副書記不到一年，所以你不認識我，請馬局以後多關照。」
馬綱低聲說道：「不敢，你知道孫副書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謙一邊走，一邊說道：「孫副書記聽說兒子出了一點事，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可能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的吧，還請馬局安慰我們孫副書記幾局，讓他不要過分擔心才是。」
馬綱皺了一下眉頭，嚴肅地回答道：「現在案子還沒有結果，我們正在調查，你讓我怎麼安慰孫副書記呢？」
張謙輕聲說道：「這還用我明說嗎？馬局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幹將，你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個案子的，對吧。」
到了六樓，張謙去敲了一下孫旺銘房間的門，低聲說道：「孫副書記，馬局到了。」
「進來。」屋裡傳來了孫旺銘低沉的聲音。
馬綱進去后，張謙急忙關上了門。
孫旺銘站了起來，遠遠就向馬綱伸出了手，馬綱握著孫旺銘的手問道：「孫副書記什麼時候到的？」
孫旺銘微笑了一下，說道：「剛到。我還在半路上就聽見了我兒子的消息，這個敗家子怎麼會幹出這樣荒唐的事？父子連心，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心裡著急，所以就勞你的大駕，請你過來了。」
馬綱點了一下頭，他和孫旺銘一起坐了下來。
孫旺銘一坐下就問道：「馬局，你把實情告訴我，事情有多嚴重？」
馬綱低下了頭，說道：「孫副書記，你要有心裡準備，孫月明犯下的案子很嚴重，可能會判重刑。」
孫旺銘嚇得嘴唇顫抖，臉色蒼白，他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強制自己鎮靜下來。
「你把案情仔細對我說一下，我挺得住，我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孫旺銘說道。
馬綱看了一眼孫旺銘，然後把整個經過詳細告訴了孫旺銘。
孫旺銘聽著呼吸沉重起來，頭上滲出了汗珠，他顫抖著掏出了一個葯袋，拿出一顆葯送進了嘴裡。
馬綱靠近了孫旺銘，輕聲問道：「孫副書記，你怎麼了？」
孫旺銘喘息了一下，虛弱地說道：「我心臟不好，都是這不孝子氣壞的。他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我我」
孫旺銘說道這裡痛苦欲絕，他無力地把頭靠在了沙發上。
「馬局，案子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嗎？」孫旺銘問。
馬綱低聲回答道：「他們四人已經全部招供，案情基本上清楚，但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核實。孫副書記，你不要太難過，孫月明是我們公安局的警察，他發展到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我沒有管好這支隊伍。」
孫旺銘痛苦地搖了搖頭，「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他當警察，是我們寵壞了他。」
孫旺銘擦了一下眼淚，低聲問道：「根據他們犯下的罪行，他們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馬綱想了一下回答道：「他們可能都會判刑，至於結果如何我也說不好，只有等法院判決。」
孫旺銘看著馬綱，握上了他的手，「馬局，孫月明是我的獨子，他不會被槍斃吧？你能不能想點辦法？」
馬綱輕輕地拍了一下孫旺銘的手，說道：「孫副書記，我知道你很傷心，出了這事我也難過，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孫月明他們一定會受到公正的審判，我們是執法部門，只能依法辦事，實事求是。」
孫旺銘聽了馬綱的話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是呀！自古以來，人們嚮往、追求的就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我作為一個紀委副書記，應該以身作則，我不會再過問你們辦案的事，孫月明執法犯法，應該受到嚴懲。」
馬綱低聲說道：「孫副書記深明大義，是我們領導幹部的表率，馬綱謝謝副書記的體諒。」
孫旺銘聽著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今天請你過來，我還有一件事問你。」
馬綱回答道：「請孫副書記明示。」
孫旺銘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問道：「文通市交通局楊雲海的案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結果？我實話告訴你，省上的領導對你的工作很不滿意，我也接到了你們局裡人的一些舉報信，他們指證你以權謀私，有搞拉幫結派的嫌疑，楊雲海之死的案件遲遲不能偵破，說明你工作能力方面有問題，上面有換將的考慮，是我替你周旋才擋離開下來，你知道嗎？」
馬綱聽著站了起來，「孫副書記，首先我感謝你對我的包容，楊雲海的案子有它的複雜姓，我可以很負責地說，這個案子我們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追查人證的下落，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新的線索，只要他歸案，這個案子就會真相大白，我想這個曰子已經不遙遠。至於有人舉報我，你們紀委可以放手調查，如果有事實依據，我馬綱人頭落地也毫無怨言。」
孫旺銘看著激動萬分的馬綱，他招了一下手，拉著他坐了下來。
「馬局，你不要太激動，我們不會隨便給人下定義，舉報是很正常的事，我們要以事實為根據，都要經過反覆的調查才能下結論。對於這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慢慢調查，近期上面組織各部門的人到文通市來考察領導幹部，大家都要經受一次考驗，我們不能辜負黨和人民對我們的期望是吧。」
馬綱聽著點了點頭，孫旺銘看著他低聲說道：「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知道你也很忙，咱們後會有期。」
馬綱和孫旺銘握了一下手，他轉身離開了孫旺銘的房間。
馬剛從孫副書記房間才出來，市委辦公室主任又攔下了他。「馬局，蕭書記有請，他在辦公室里等你。」
馬綱點了一下頭，跟著他到了蕭書記的辦公室。
蕭書記看見馬剛來了，他忙拉上馬剛的手，並馬上關上了門。
「馬局，孫副書記和你談他公子的事沒有？」蕭勁松問道。
馬綱嘆了一聲，和蕭書記坐到了一起。
「他很關心孫月明的案子，我已經把情況全部告訴了他。」
蕭書記低聲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孫副書記肯定揪心，案子進展如何？」
馬綱回答道：「他們都招供了，情節非常惡劣，他們四人都是[***]，為了一個小姐犯下這樣的罪行，真讓人痛心。」
蕭書記面色沉重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正直的局長，一定會秉公辦理，我有點擔心你身上的壓力，你能挺住嗎？」
馬綱看著蕭書記笑了笑，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蕭勁松苦笑了一下說道：「你還不知道剛才孫副書記一到文通市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他急著見你，我就知道是為了他公子的事，這件事是有點麻煩，要是處理不好對你十分不利。」
馬綱懷疑地看著蕭勁松，說道：「你是關心我還是替他說話，是不是想讓我徇私舞弊，放孫月明一馬？」
蕭勁松遞了一支煙給馬綱，馬綱把煙放在了桌子上，他側頭看著蕭勁松，蕭勁松急忙說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這個案子已經人人皆知，文通市的老百姓都在看著咱們，還是那句話，我永遠支持你，我們要堅持正義，不怕任何外來的壓力。」
馬綱聽著拿起了桌子上的煙，蕭勁松給他點燃了煙。
馬綱笑道：「蕭書記，你就不怕孫副書記給你小鞋穿，弄不好頭上的烏紗帽就落了。」
蕭勁松罵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我們是[***]的幹部，不是那一個人的傀儡。」
馬綱聽著和蕭勁松一起會意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