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賊性不改
蘇童星抬起了頭，忙亂地碰到了少婦的豐乳上，他嚇得直往後退縮。
少婦身子一震，臉羞紅，她驚慌地踩上了蘇童星的腳，蘇童星一個踉蹌，差點撲到了婦人懷裡，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
美婦笑道：「你看，我倆好不狼狽，是我不好，踩到了你的腳，看來我當不了男人，你也扮不像女人，我們還是換回來。舞蹈這玩意兒我還得多學習，我看你也沒有學會吧？」
蘇童星忙說道：「我從來沒有學過跳舞，今天思琪姐非要我來，這不，鬧笑話了。」
少婦說道：「不要緊，多跳幾曲就會的。」
舞曲完后，蘇童星找到了思琪。
思琪問道：「有進步了沒有？高興吧。」
蘇童星苦喪著臉，「思琪姐，我不是這塊料，咱們去喝酒吧。我汗水都快流光了。」
思琪瞪了他一眼，「誇張，再玩一會兒，不去喝酒。」
蘇童星無可奈何地陪思琪坐著。
這時，麥克風裡傳出了聲音，「今晚星光燦爛，在這美好的時刻，我們邀請夏女士給大家獻一首歌，大家盡情舞蹈吧。」
音樂聲起，舞廳里響起悠揚動聽的歌聲，思琪覺得這歌聲十分熟悉，她站了起來，啊，是夏紋綺。
夏紋綺身著紅色連衣裙，拿著話筒，她站在樂隊前台演唱著。她的歌聲甜美，幾個小夥子在下面捧場喧嘩起來。
「思琪姐，你認識她？」蘇童星問道。
思琪點了下頭，「她是我的同學，以前我們是好朋友。」
蘇童星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以前是好朋友，現在不是朋友了。」
思琪知道說漏了嘴，又不想解釋，隨便說了一句：「我和她產生了一點誤會。」
蘇童星點著頭說：「哦，原來是這樣，你的這個同學夠漂亮，歌聲也不錯。思琪姐，聽說你是文昌源大學的歌后，我還沒有欣賞過你的歌聲呢？能不能唱一首給我聽聽？」
蘇童星期盼地看著思琪，思琪嫣然一笑，「想聽我唱歌有機會，我不會在這裡唱的。」
思琪正和蘇童星說話，她發現夏紋綺看見了她，夏紋綺微微一怔，沖她笑了笑，思琪禮貌地向她點了一下頭。
夏紋綺唱完歌后，大廳里響起了一陣掌聲，一個男人走上前去給她獻了一束鮮花，夏紋綺抱著鮮花向思琪走了過來。
「思琪，好久沒有看見你，沒有想到在這裡和你相遇。」夏紋綺站到了思琪的面前。
思琪站了起來，「紋綺，快坐。」
夏紋綺猶豫了一下，坐到了思琪的旁邊。
蘇童星沖思琪扮了一下怪相，思琪裝著沒有看見他。
「紋綺，你今天真漂亮，歌也唱得動聽極了。好久沒有見到你，近來在忙些什麼呢？」思琪問道。
夏紋綺謙虛地說道：「哪裡，不知道你在這裡，要是知道文昌源大學的美人歌后在這裡，我哪敢上台獻醜。」
思琪嘖怪道：「饒了我吧。真的，紋綺，你唱得真好，你看這麼多人都被你的歌聲迷住了。」
夏紋綺嘆道：「唉，思琪，你就別誇我了，和你相比，我是烏鴉，你是百靈，我在家裡呆得無聊，想出來找點事做做，虛度一下光陰，這裡正好缺人，他們就請我來唱歌，我就自打自的臉兒上了檯子。思琪，你可別笑話我。」
思琪拉著紋綺的手高興地說道：「誰敢笑話你，沒有想到我和你想法一個樣，我也出來找了些活兒做。雖說辛苦了些，但是感覺很充實。」
「是嗎？你在做些什麼？」夏紋綺好奇地問道。
思琪忙回答道：「我找了兩份差事，在女人閣當舞蹈排練，又攬下了市質監局排練的節目，他們請我排一個大型舞蹈，準備參加迎奧回歸匯演。我呀，一天兩頭跑，累得腰都快沒了。」
夏紋綺笑道：「是這樣呀。思琪，你真厲害，不過難不了你，這本來就是你的特長。」
思琪看著夏紋綺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覺得請紋綺到女人閣幫忙很合適，丁老師一定會喜歡她的。有夏紋綺去替她，她就可以多有點時間儘快把市質監局的舞蹈排出來，這幾天排練很吃力，舞蹈隊的成員大多沒有表演經驗，排到後面忘了前面的動作，她心裡著急，因為離開學的時間臨近了。
「紋綺，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你願不願意？」思琪問道。
夏紋綺笑道：「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聽著呢。」
思琪說道：「我忙排練市質監局的節目，女人閣這邊實在應付不過來，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請你到女人閣幫一下忙，行么？」
夏紋綺聽罷，說道：「我行嗎？」
思琪高興地說道：「你不行，誰行呀，有你去幫忙，丁老師一定很高興，她正讓我找人呢。」
夏紋綺思考了一下說道：「行，只要你的老闆看得上我，我去，總之我白天也沒有什麼事。」
思琪忘情地抱著夏紋綺說道：「太好了，你明天就去，我帶你見丁老師，她是一個優秀的藝人，又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闆。」
夏紋綺被思琪摟著，覺得一下又和她近了距離，想著以前和她的恩恩怨怨，全是男人害的，是男人撕裂了她們純真的友情。
「思琪，以前都是我不好，咱們還能成為好朋友嗎？」夏紋綺低聲問道。
思琪點著頭說道：「過去的事我們都別提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問題的嘛。紋綺，我和你雖說鬧下了矛盾，但我心裡一直把你看成好朋友，你恨我，卻沒有出賣我，說明你不是哪種小人，我得謝謝你。」
夏紋綺微微一笑，明白思琪指的是她做人流的事。她一直把這事壓在心底，從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她還是有自己做人的原則，不忍心這麼惡毒傷害思琪。要是這事泄露，思琪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學校會對她和天成作出嚴厲的懲罰呢。
「思琪，我們都不說以前的事了好嗎？你們兩情相悅，出點事是正常的，就是人太受罪了不是。」
夏紋綺颳了一下思琪的臉蛋，思琪羞得用雙手蒙住了臉。
思琪抬起頭一看，蘇童星不見了，她向舞廳中看去，原來蘇童星在和女人跳舞。
夏紋綺順著思琪看的方向望去，看見了蘇童星。
「思琪，這個小白臉是誰？你這樣關心看他，不會甩了天成和和這小子戀愛上了吧。真要是這樣，我可找天成去了。」夏紋綺微笑著說道。
思琪掄起粉拳要打夏紋綺，夏紋綺驚叫著抱緊了頭。
「胡說什麼嘛，他比我還小，才換下了開襠褲的人我會看上他。好你個夏紋綺，至今對天成賊心不死，氣死我了。」思琪嚷著。
夏紋綺見把思琪戲弄得有趣，存心添了一把火，「唉，我是想著天成就茶飯不思，輾轉反側，他是一個多麼偉岸、洒脫、含蓄、剛猛的男人，他是女人心中的偶像，敢說敢幹，敢愛敢恨，迷死人了。」
思琪實在忍不住，使勁擰了夏紋綺的膀臂，夏紋綺嬉笑著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思琪嘟著嘴說道：「你在胡說，我不理你了。」
夏紋綺正色說道：「好了，好了，天成是你的，沒人能搶了去。對了，天成怎麼考了警察去，警察有什麼好，又苦又累，活得一點不自由，上床都斯文，怕犯紀律呢。」
思琪真是服了夏紋綺，睜著一雙大眼瞪著她，「你好色哦，怕你了。」思琪搖著頭說著。
蘇童星又汗淋淋地走了過來，「思琪姐，我找到一點感覺了，嘭嚓嚓、嘭嚓嚓，腳要踩在『嚓』上。」
夏紋綺一見蘇童星比劃的樣子，笑得摟上了思琪的肩，「他真逗。」
思琪也忍不住笑，蘇童星嚷道：「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思琪笑道：「童星，沒錯，就是這樣跳，下一曲請紋綺姐姐。」
蘇童星正想邀請紋綺，有人過來說：「夏紋綺，快準備，下一曲你唱。」
夏紋綺站了起來，對思琪和蘇童星說道：「對不起，先失陪一下。」
蘇童星看著夏紋綺離去的背影，坐到了思琪的旁邊，「思琪姐，她的屁股好大。我聽人說，屁股大的女人生孩子順當。」
思琪踢了蘇童星一腳，「賊姓不改，看屁股去了。」
舞會還沒有結束，思琪催促著蘇童星要走，蘇童星剛來了興緻，對思琪說道：「我再找個美女跳一回吧。」
思琪不由分說，拉上蘇童星就走，一邊說道：「早知如此，不該帶你到這地方來，你還上癮了是不。」
蘇童星沒有了理兒，只好跟進著思琪出了舞廳。
一出大門，蘇童星覺得爽快，他意猶未盡，說道：「思琪姐，我請你喝酒去。」
思琪輕聲說道：「還有完沒完，這麼晚了還想在外面斯混，回去了，明天我事多著哩。」
蘇童星留不住思琪，擋下了一輛計程車。
蘇童星把思琪送到了家門外，思琪說道：「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蘇童星笑了笑，說道：「思琪姐，改天我們又出去玩。」
思琪向他揮了揮手，車拉著飛奔而去。
送走思琪后，蘇童星感到莫名其妙的孤獨襲來，他緩緩地行走在街道上。
今天晚上，思琪給他帶來了快樂，讓他忘記了暫時的憂愁，給了他生活的信心，驅散了心中的一片陰影。
蘇童星放快了腳步，朝家的方向走去，他想見曉婷，覺得有好多話想對她說。
穿過一條大街，他拐進了熟悉的衚衕，已經快到十點，巷道內看不見幾個人影。
蘇童星輕輕推開了大門，院內空無一人，他只聽見了電視的聲音，還看見院里窗戶上透出的燈光。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曉婷的家門口，她家的門關得嚴實，他看不見屋內的情形，側耳傾聽沒有人說話，曉婷肯定不在屋裡，電視中播放中廣告台詞。
他鼓足了勇氣，舉起手要去敲門，張阿姨兇巴巴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眼前，他忙縮回了手，「別怕，敲呀，你不敢進去，張阿姨永遠看不起你。」
蘇童星自己給自己打氣，他的手又舉了起來，最後又沉重地落了下去。
旁邊的房門「吱呀」地一聲響，久經沙場的他心都快跳出來，他一閃躲到了牆背後。
王老伯家的門開了，未見人潑出了一盆水，房門又「吱呀」地掩上了。
蘇章星從牆角里走了出來，他還是沒有勇氣正大光明地從正門進去，尋思著還是用老方法，學貓叫把曉婷約出來，這是他們的暗號。曉婷曾經告訴他，以後換一種叫法，她聽著貓叫心裡不舒服，蘇童星說學狗叫，曉婷也不滿意，讓他學鳥叫，蘇童星犯了難，至今也沒有把鳥叫學會。
蘇童星著急，他怕人瞅見，忙閃到了院中的大樹後面，大樹的一側正好擋住了月光，剛好隱住了他的身影。
恰在此時，他看見了曉婷閣樓窗戶上有了燈光，曉婷進她的房間了。
蘇章星竊喜，手攏在嘴上，捏著鼻子學起了貓叫。連叫了三聲，王老伯家又有了動靜，王大娘開了門，把頭伸出來張望著。
「哪家的瘟貓又來了，俺前天腌的一塊肉肯定就是被它偷吃的。」
蘇童星受了驚嚇，躲在大樹后不敢吱聲。
王大娘見不到貓，又沒聽見貓叫，又關上了房門，進屋就關上了燈，王大娘家裡頓時一片漆黑。
蘇童星伸出頭看了看，曉婷房間的燈亮著，但人沒有動靜，他等了半天不見曉婷出來。曉婷一定是沒有聽見，要不就是真以為是只貓。
蘇童星捏著鼻子又想學貓叫，又怕王大娘驚覺后出來罵他。想了想有些冤，他鬆開了捏鼻子的手。
一番折騰之後，蘇童星心灰意冷，活生生窒息了自己的一腔熱情。曉婷被看得緊，即使能出來，沒說上兩句話，她媽一定找著出來，他和曉婷沒有親熱上，又挨上罵，反讓曉婷委屈。想到這裡，蘇童星斷了念頭，往自家屋走去。
爹看來是睡了，門關得死死的。他不想驚動他，學以前的樣，身子一縱，抓住了牆沿，雙手撐著上了院牆，然後悄悄地滑下了地面。
他聽到爹打著呼嚕，爹果真熟睡了，他輕輕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