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心煩意亂

  她很無奈，她認為自己沒有去偷他的心，是他自己掉進自己挖的井裡。她不敢對他有半點女人的溫情，甚至把自己都雕刻得不像自己了，她很苦悶，不知道怎樣面對他。


  她看著王耀祖冷冷地說道：「你不覺得有好多人都在怪怪的看著我，看著你嗎？」姚麗小聲地問。


  這時，辦公室里的小張又走了進來，她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問：「王局，科長，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好嗎？」


  姚麗說道：「下班了，你先去吧，我這也就走了。」


  小張不敢看王局，匆忙對王局長點了下頭退了出去后。


  王耀祖還是坐著不動，他看著姚麗，眼裡有一絲渴望，又有了一絲隱隱的不快樂。


  他低聲說道：「誰喜歡看讓他看去，他們一天是無事找事，就會在背後嚼舌根，我才不管別人怎樣看呢，身正不怕影子歪，由他說去吧。」


  王耀祖挪了下身子看著姚麗，姚麗聽著他說得輕鬆，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人言可畏，即使是白，讓人說上三遍后，也就變成黑的了，我們還是遠些好，如果你不反對，把我看成妹妹，我把你當成哥哥好了，這樣好些。」姚麗說完，她看著王耀祖。


  這時，有兩個局裡的人從她的辦公室門前走過，他們歪著頭向屋裡看了一眼。


  姚麗有些不自然，她看見王耀祖抱著手坐著，表情很嚴肅。


  「你不打算陪我吃飯了？」他問。


  姚麗拿起了包，她小聲說：「我今天有事，實在不好意思，你還是回家吃吧，別苦著臉。」


  王耀祖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他匆匆地走出了姚麗的辦公室。


  姚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看著他的樣子，她知道他很難受，但是她有什麼辦法，不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她輕輕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眼看著王耀祖的背景從樓道上消失。


  姚麗疲憊地回到了家裡，家裡仍然是冷清清，她感覺好孤獨，她雖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但今天她覺得格外凄涼。


  做女人好難，即使再孤獨，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好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必須要耐得住寂寞。


  姚麗一進門就把包遠遠地扔到了沙發上，她拖著沉重的步子進了廚房裡。她本來準備開始做飯，一想到王耀祖今天的樣子，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惆悵，她從廚房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她已經沒有心情去做飯了。


  已經快到六點，文彬還是沒有回來，她想等他回來后，出去隨便吃點東西算了，又等了幾分鐘，依然沒有聽到丈夫熟悉的腳步聲，姚麗耐不住了，她撥通了賈文彬的電話。


  賈文彬告訴她，他還有事，可能不回來吃了。


  姚麗聽后，用手托著下巴，她忘了放下電話。她有些惱丈夫，為了工作，常把她一個人丟在一邊，她心裡升起了無名火。


  想陪的人不能陪，不能陪的人又死盯著，姚麗又是一聲苦笑，人生就是作怪，怪得不可理喻。


  她坐了一會兒，肚子還是餓了，她沒有心情去弄，乾脆還是出去吃。姚麗撿起包，走出了門。


  她出去吃了點蒸餃子后，又去逛了一會兒服裝店。


  她進店后，看見有一件衣服甚是漂亮，她試了一下很合身。


  店老闆也是竭力鼓動她，她滿意地把衣服買下了。


  她買了衣服出來，經過鞋店，又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店裡的服務員找了好多雙給她看，她選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有種購物狂的感覺，才出來溜噠這麼一會兒，她就花400多元錢。她花完錢后又有些心疼，她暗罵自己掙錢沒有花錢快。讓她頭痛的是，近來買的股票就是跌，不見漲，才一個月，快血本無歸，她就像一隻脖子套著繩子的羊，被人牽著走，她深深體會到了被套的感覺，割肉是虧，不割也是虧，辛辛苦苦攢下的錢眼看著掉進了無底洞。她越想越煩，一切都不順心，她有種想喝酒的意願。


  回到了家，她知道丈夫終於回來了，她聽見了浴室里的水聲。


  她打開了電視，胡亂看著。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被領導批評了。」賈文彬調侃地問。


  姚麗一聽更是來了氣，她搶過他的毛巾丟在了茶几上。


  「就你一天忙，你比市長，局長還革命，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你看這個家，哪裡有家的味道。」


  姚麗說著竟然真的哭了起來，賈文彬從沒有見姚麗這樣發過牢搔，他有些手足無措。


  姚麗越想越傷心，她把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到賈文彬頭上。


  「你好好想想，你在家裡陪我吃過幾頓飯，每次回到家裡，給我的就是一種孤獨的感覺，我想有人陪我說說話，讓我有家的溫暖。」姚麗哽咽著說。


  賈文彬確實感到內疚，他雙手抱著頭嘆了聲氣。


  姚麗停止了哭泣，她看著賈文彬難受的樣子，心裡慌了起來。


  「我知道你忙，當警察的真是命苦，你辛辛苦苦幹了20多年，你得到了什麼？像樣的房子沒有一套，傷疤倒是好幾個。到現在還是一個隊長，風裡去雨里來，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連姓命都有威脅，我看有誰會關心你，還不就是我一個人提心弔膽，夢中都見你抓壞人。」


  賈文彬聽妻子嘮叨夠了，他笑著把姚麗攬在懷裡，看著嫵媚動人，發火都好看的妻子，他嘿嘿地笑著說：「沒有想到，我老婆這樣厲害，越哭越好看。」


  姚麗用肘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婆啊，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好好陪你，讓你受委屈了，今後一定多注意。當了警察沒有啥說的，工作姓質就是這樣，維護人民安寧就是我們神聖的責任，如果處處想著自己，那麼當警察是不合格的，你總不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不合格的警察吧。」


  姚麗知道自己是在發牢搔，她聽文彬這樣一說，心裡反倒埋怨起自己來。


  她想了一想又說：「文彬，你快到五十歲的人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我看你干刑警隊長不合適了。你想啊，要是你哪天追捕一個身強力壯的逃犯，他跑得比你快，從你眼皮之下溜了，你是不是很難堪，你還會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刑警隊長。你就聽我的話，找領導說說，換一個比你強的人干好了，要是你不好說，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