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柳暗花明

  黃政和田玉又驅車來到了興隆超市門口，黃政靠超市邊停下了車。


  田玉下了車后，她和黃政一起觀察超市周邊的環境。


  超市座落在人行道的旁邊，這裡處於繁華地段，行人很多，人行道旁邊是四車道。黃政觀察到超市旁邊可以停上六、七輛小車。


  超市兩邊還有許多商店，左邊是一個時裝店，右邊是一個副食店。超市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電話亭，裡面在買香煙、報紙類的東西。


  黃政對田玉說道：「我們先從旁邊的商店調查起。」


  田玉點了點頭，她和黃政走進了時裝店。


  時裝店裡正有兩個女士在看衣服，商店大概30平方米，裡面懸挂著許多女姓時裝。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看見他們走了進來，忙熱情地招呼他們。


  田玉說：「老闆，你的生意還可以吧，這些衣服挺漂亮的。」


  老闆娘笑著說：「托你的福，生意還可以，你隨便看。」


  待屋裡的兩個女人出去后，黃政掏出了證件對老闆娘說：「我們是公安局的，來調查一些情況，希望你配合。」


  老闆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問：「是什麼事？」


  黃政問：「4月17號這天，你見過這輛車停在這附近過嗎？」


  老闆娘接過照片看了看，又仔細地想了想說：「沒有印象了，這裡經常停有車，我又忙做生意，實在想不起。」


  田玉接著問：「你每天都在店裡嗎？」


  老闆娘說：「是的，只有我老公來給我送飯的時候，他可以替我看一會兒，不過也就是30來分鐘，我吃完了飯，他又走了。」


  黃政見問不出什麼線索，就和田玉離開走了時裝店。


  他們接連調查了幾家，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黃政和田玉向電話亭走了過去。


  守電話亭的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兩鬢有些斑白，戴著一頂黃布帽子，左眼有點殘疾。


  黃政要了一包煙，他掏出一支遞給了買煙的主人。


  中年男子高興地接過了煙，還連聲說：「謝謝。」


  黃政點燃了香煙，又替他點上了。


  黃政問道：「大哥，你天天都在這裡嗎？」


  這位中年男子回答說：「我身體不好，就靠這生活，我是風雨無阻，每天按時來，按時去。」


  黃政掏出一張照片問：「大哥，請你仔細幫我看看，4月17曰這天你見過這輛車停在興隆超市門口嗎？」


  中年男子接過照片說：「巧了，4月17曰是我的生曰，讓我看看。」他仔細地看著照片，又想了想，然後說：「我見過這輛車。」


  黃政和田玉興奮得互擊了一下掌，田玉忙說：「大叔，請你詳細地說一說。」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們問：「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啊？問這幹什麼？」


  黃政愣了一下，又掏出了證件說：「我們是公安局的，調查案子，請你配合。」


  中年男子看了證件后說：「呵，是這樣，哪我就說。」


  中年男子回憶道：「4月17曰那天，大概5點過的時候，這輛車停在了超市門口，一個高個子男人下了車，穿著畢庭的西裝，40多歲的樣子，他下車後進了超市。這時候，我侄女和她的一個同學從這裡經過。侄女說口渴了，要了兩瓶飲料，在這裡一邊喝著，她一邊和我閑聊。


  就在這時，我看見遠處又開來一輛黑色的，好像是工程車一類的小車，有一個後車箱，沒有蓋的哪種。從車裡下來一個20多歲年紀的男人，他戴著大墨鏡，穿的是牛仔衣、牛仔褲，樣子挺時髦。他還前後看了看，就鑽到了這輛車下面。我侄女有些奇怪，她還對她的同學說：「這人怎麼鑽到別人的車下了，是小偷吧。」


  她的同學笑話她說：「到車下面有什麼好偷的，可能是保修工吧，來幫人修車的。」


  我呢，開始也覺得奇怪，後來聽了這個小傢伙的話也認為是保修工了。


  我侄女很活潑的，她問我：「舅舅，我考考你眼力，你看得清保修工車的車牌號么？」


  我當時還罵了她兩句，真是哪裡疼，她就捅哪裡，不是揭我的短么。


  她得意把車牌號念給我聽，表現她眼神好呢。


  鑽到車下面的人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他又鑽進了車，開著車走了。


  我侄女又說：「你說的保修工怪了，不要錢就走人。」


  又過了一會兒，穿西裝的男人捏了一包東西走出來，他打開了尾箱，把東西放進去后，開著車走了。


  黃政和田玉聽了，眼睛里放出了光。田玉興奮地抓住中年男子的手問：「你還記得哪輛車的車牌號嗎？」


  中年男子想了又想說：「時間有些長了，我記不清了。不知道我侄女還記得不。」


  黃政問：「你侄女現在在哪裡？」


  中年男子說：「前幾天，她家裡的老人生了病，她陪著她的父母回老家去了。」


  田玉一聽，急得抱著頭中蹲下了身。


  「大叔，可以聯繫到她嗎？」田玉站起來問。


  中年男子說道：「他們老家在農村，沒有電話，聯繫不上的。」


  黃政忙掏出了一個小本子，然後說：「大哥，你說他們的地址在哪裡，我們要儘快找到她。」


  中年男子說：「青柏縣普龍鄉萬梓村，錢中華。你們找到錢中華也就找到我侄女錢春香了。」


  黃政和田玉說了聲謝謝后，就急忙上車趕回了局裡。


  田玉坐在車上，她還沉浸在無比的興奮之中，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師哥，我們找到線索了，隊長一定會高興吧，肯定會表揚咱們。」


  黃政也是一臉的得意之相，他一邊開車，一邊說：「哪當然了，隊長真是神了，怎麼一切都如他所料呢。我什麼時候有他的三成本事，我就心滿意足。」


  田玉不得不佩服起隊長來。她心想：只要找到錢春香，知道了車牌號號碼，就可以順騰摸瓜偵破楊雲海之死的案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假裝保修工的這個人。


  黃政見田玉沉思的樣子，調侃地說：「看來大偵探田玉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田玉嗔笑著說：「去你的。」


  小車開進了市公安局，黃政和田玉迅速到了刑警隊。


  賈文彬見倆人得意的神色，就問：「有線索了？」


  黃政和田玉把今天調查到的情況詳細地對賈文彬彙報了一遍，賈文彬十分高興，他讓黃政和田玉儘快找到目擊證人，迅速查清這個保修工車的車號，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找到車以後，就可以找到人，對揭開楊雲海之死的真相很關鍵。


  黃政和田玉走後，賈文彬來到了局長辦公室，他對楊雲海之死案的最新情況對局長作了彙報。


  馬綱局長聽了賈文彬的彙報后說：「楊雲海發生車禍死亡后，有關部門對車禍原因作了技術鑒定，並且下了機械事故的結論。聽了你的分析，我也覺得有道理，現在你們又找到了新的線索，希望你們儘快查明真相，假如楊雲海是被謀殺，哪么這個案子就會更複雜。」


  賈文彬深有同感地說：「是啊，如果楊雲海是被謀殺成為事實，他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多的秘密，對方顯然是怕泄露機密而殺人滅口，那麼，敢謀害國家幹部，看來對手不是簡單的人物。」


  馬綱在辦公室里來回走了幾步，對賈文彬說道：「文彬，楊雲海的案子繼續深挖，公安機關的神聖職責就是保國安民，除惡務盡，你就放手干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賈文彬聽了局長的話很感動，他向馬綱局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馬局伸出手和賈文彬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馬局遞了一支煙給賈文彬，他招呼賈文彬坐下后問：「好久沒有看見思琪了，假期玩瘋了吧？」


  賈文彬笑著說：「管不住了，放假后就丟下我們和劉天成到了鄉下去。這不，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姚麗呢，不怎麼喜歡這個小子，她勸了思琪好幾次，思琪也沒有聽她的話，看來思琪認定了他。」


  馬局看了一眼賈文彬問：「姚麗不喜歡他，你呢？」


  賈文彬坦爽地說：「我倒是很喜歡他的，這小子姓子倔，有男子漢的氣度。他在大學里打架的事你也知道的，要是這事我遇上，我也會和他一樣，就是本事沒有他大，一個人把四個人打趴下。」


  馬局聽后，笑著說：「這小子演的是英雄救美吧，也夠凶的，就連警察他也頂撞，可話又說回來，我們警察隊伍里有少數人以為蓋了一頂大檐帽，穿著一身威武的警服就覺得比別人的腦袋大一些，就可以耀武揚威，這不是軍閥作風么，更有甚者暴力執法，嚴重損毀人民公安的形象。我正準備進行一次市局幹警整風整紀活動，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對違法亂紀的個人作嚴肅處理。」


  賈文彬點了點頭，馬局又繼續說道：「你在抓捕張天軍時，衝鋒在前，不顧自己安危，給公安民警作出了表率，我已經給省里打了報告，給你請功，可能也快批複下來了。改革開放是小平主席的英明決策，短短几年，經濟建設成果顯著，人們的生活質量也發生巨大的變化。為了維護社會安定，保衛改革開放的成果，我們的擔子更加沉重，更要提高公安幹警的文化素質，補充新鮮血液。文彬啊，劉天成是一棵好苗子，他有特長，如果好好培養，會是一個好警察，你可以作一下他的思想工作嗎？」


  賈文彬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小子太任姓，聽思琪說，他畢業后要去當教師，這是他從小的一個願望，恐怕不好說服他吧。」


  馬局說道：「想當教師的願望是好的，但我覺得，他做警察更能充分實現自身價值，為國家做出更多貢獻。」


  賈文彬贊同地點了點頭說：「我找機會好好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