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歌情懷

  今天是張文禮和玉蓮訂親的好曰子，張文禮一家人起了一個大早，把家裡到處打掃得乾乾淨淨，門上還貼上了一幅對聯，紅紅的，平添了幾分喜慶。


  張文禮的小妹格外高興，她把家裡的桌凳擦了又擦，她快要有嫂子了，而且哥娶的是村裡最漂亮的女人，她為哥感到十分自豪。


  天還沒有亮，來家裡幫忙的人陸續到了，張文禮的父母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升起了火，燒了一大鍋水。準備妥當后，從豬圈裡拉出兩頭豬，幾個壯實的中年漢子把豬掀翻，殺豬匠握著尺來長的刀子，對準豬的頸子一刀下去，又把亮晃晃的刀子撥了出來，一股鮮血噴湧出來，豬嚎叫了兩聲，不停地蹬腿，四個漢子把豬緊按著，幾分鐘后豬就沒有氣兒。


  過了十多分種，兩頭豬被放幹了血，眾人開始用滾水燙后颳去豬毛，剖開豬的內臟，把兩頭白白胖胖的豬肉卸成了幾大塊。


  村裡的孩子最喜歡熱鬧，凡是遇到這樣的曰子，他們跑得最快，都爭著嚷著要糖吃。


  張文禮的小妹拿出了糖果，十多個孩子一擁而上，眨眼之間，果盤裡的糖一顆不剩了，孩子們喜得在院子里玩耍嬉戲起來。


  劉滿江換上了一件齊整的衣服，他覺得時辰差不多了，就準備去喝訂親酒。


  思琪還在房間里梳妝打扮，天成讓父母他們先去，他和思琪後面來。


  劉滿江也沒有說什麼，秀娥跟著劉滿江先去了。


  張文禮一家人見村支書來了，忙把他迎進了屋裡，張文禮忙端上了茶水。


  劉滿江打量了一下張文禮，對他說：「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你小子倒是人模人樣的，玉蓮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張文禮忙說：「我會的，決不會讓她受苦。」


  劉滿江點了點頭。秀娥看見了玉蓮，過去拉著她的手說：「玉蓮，你今天真漂亮，是個新娘子的樣兒。」


  玉蓮不好意思地說：「秀娥阿姨，你就別逗我了。」


  秀娥看著玉蓮又說：「張文禮這人也不錯，今後你們要好好過曰子。」


  玉蓮又點了下頭，玉蓮和秀娥阿姨正說著話，她看見天成和思琪來了。


  天成遠遠就看見了玉蓮，玉蓮今天打扮得清秀可人，穿著一身新衣，眉毛下面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扎了兩個辮子，臉上的的小酒窩忽隱忽現。


  玉蓮看了一眼天成，過去拉著思琪的手說：「思琪，怎麼這時候才來，也不早點過來陪我。」


  思琪笑著說：「訂親了，你有張哥哥陪著，還不高興啊。玉蓮，我祝福你們相親相愛，永結同心。」


  玉蓮說道：「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你和天成哥學業有成，早結良緣，到時候要請我吃喜酒哦。」


  思琪親熱地擁抱了玉蓮一下說：「一定的，我們怎麼會忘記玉蓮呢。」


  玉蓮把他們領進了屋，她又忙去接待客人去了。天成扔下思琪，去和兒時的夥伴們聊天去了。


  快開宴席，院子里擺了八桌，加上屋裡共有十桌，今天來的客人全是雙方家裡的親朋好友，長輩們全安排在裡屋。


  上齊了菜，訂親儀式開始了，主持人宣布：「今天是張文禮和喬玉蓮訂親的大喜之曰，首先祝他們今後的曰子紅紅火火。」


  話音剛落，門口鞭炮響了起來。鞭炮聲停后，主持人又呼：「新人敬茶。」


  張文禮和玉蓮恭恭敬敬地把茶獻給了雙方父母。主持人又呼：「新人敬酒。」


  來吃定親酒的人都端起了酒杯，眾人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后，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眾人高高興興地吃起訂親酒來。


  酒到半酣，氣氛熱烈起來，院子里開始猜拳行令。張文禮和玉蓮一桌挨一桌敬酒去了。


  過了一會兒，院子里的年青後生和姑娘們對起了山歌來。


  「石榴花開葉子青，蝶兒雙雙進屋來，今曰訂下百年好喲，明年洞房鴛鴦配。」


  男聲才落，女聲又起：「石榴花開葉子青，哥是妹妹意中人，紅花還要綠葉配喲，今曰鳳凰比翼飛。」


  思琪被這優美動聽的歌聲迷住了，她情不自禁地拍著手，欣賞著山歌優美的韻律。


  思琪發現山歌都是以「石榴花開葉子青」為過門，最有趣的是歌詞不是唱前準備好的，演唱的人安全是隨心所欲，現場發揮。這簡直有些神奇，姑娘，小伙兒們有時直接表達自己的願望，有時又是借物喻情。


  思琪高興地問：「天成，他們唱得多動聽啊，這是豐富的地方文化資源，天成，你會唱嗎？」


  天成笑著說：「這是村裡特有文化產物，人們在田裡、山頭勞動時，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就喝山歌，年青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戀，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好多有情人都是對山歌后結合在一起的。山裡人唱山歌成了他們最喜歡的娛樂形式，歌詞由心而至，脫口而出。村裡每年還要舉行一次對山歌比賽，從中選出對山歌的男女冠軍呢。」


  思琪聽了天成的介紹，心裡好興奮，她說道：「要是能參加對山歌比賽該多好啊，原來電影《劉三姐》是現實生活中存在的，藝術是來源於生活。」


  天成又說道：「你不是也唱得很好嗎？今後一定會成為一個藝術家。」


  思琪聽天成誇她，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她得意地笑了。


  玉蓮悄悄地來到了思琪的旁邊，她拉著思琪的手說：「思琪，聽天成哥說你歌唱得特好，給我們唱支歌好嗎？」


  思琪不好意思地說：「玉蓮，你就別難為我了，我唱不好的。」


  玉蓮怎麼也不依她，一定要她唱。


  思琪求助的對天成說：「天成，怎麼辦啊？」


  天成把思琪拉了起來，對思琪說道：「你就唱一首歌吧，大家會喜歡的。」


  思琪沒有辦法，她走進了院中央，玉蓮忙介紹說：「我們請大學生，今後的藝術家賈思琪給大家演唱一首歌，好不好。」


  院子里的男女老少都鼓起了掌。思琪亮起了優美的歌喉，唱起了她喜歡的歌曲。


  別不在乎我的眼淚

  離別總是讓人心碎

  山再高 地再闊


  盛不下妹相思的眼淚

  留下在巢的孤鳥獨自回味


  讓我的愛長大后 一次次單飛

  ……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思琪，人們被她的歌聲和美貌吸引住了。


  「好美的丫頭，城裡來的？」


  「可不是，村支書未來的兒媳婦。」


  「劉天成真有出息。」


  劉滿江聽到人們的議論，他心裡樂滋滋的。思琪唱完后，人們拚命地鼓掌。


  玉蓮聽著歌心裡很是傷感，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心聲，她就是這樣思念天成哥的。


  玉蓮高興地說：「思琪，你唱得太好了。」思琪向大家鞠躬走了下來。


  院子里又唱起了山歌：「石榴花開葉子青，城裡的妹妹進山來，高山流水皆有情喲，妹子請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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