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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嫉惡如仇

  劉天成在派出所里呆了兩天,聽說派出所還在調查,他只有耐心等待對他的處理結果。


  兩天里,除了用餐、上廁所的時間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一個不到20平方米的屋裡。


  同屋的還有3個「室友」。年齡要大些的是一個30多歲的男子,他沉默寡言,平時也不和其它人說話,沒有事做,一天就躺在單人床上睡覺,可惡的是他不洗腳,整個屋裡都是腳丫屎臭,晚上還不停打呼嚕,常吵得幾個人睡不著。


  其中有一個不到20歲的年輕人,人長得精瘦,天成給他取了一個「二排長」的綽號。他眼神特別機靈,說話也俗,手腳甚是利落。「二排長」不甘寂寞,經常和天成搭訕,還問起天成犯了什麼事?天成心情不好,也不理會他。


  「二排長」這時總會瞪一下白眼,嘴裡冒出一句「都是一些老土,活該關一輩子。一點情調都沒有,才進來兩天就被關傻了。」


  另一個更是痿的,一天不停打哈欠,牙齒黃黃的,腳上的皮鞋尖破了一個口子,大腳趾不時伸出來又縮進去。打哈欠時,總是問:「哥們,爺們,誰有煙,賞一支,我真受不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也沒有人來看看老子。」


  他看見誰也不搭理他,就嬉皮笑臉走近滿臉鬍子渣,不多說話的中年漢子,伸出手去要煙抽。


  這個壯漢眼睛一瞪,嚇得煙鬼吞了一回口水,縮回手走到牆角邊蹲著唉聲嘆氣起來。


  天成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也沒有興趣問,實在悶得慌,就在室內發狠地做俯卧撐,一口氣做了二百多下。


  「二排長」羨慕地蹲在他的旁邊給他報數,一邊不停鼓勵他。


  劉天成做完俯卧撐,頭上出了些汗后,把身上的骨節弄的「嘎嘎」響。


  「二排長」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劉天成的胸肌,喃喃地說:「美死了,兄弟是怎麼弄出來的啊,我也好想有你這樣的兩塊肉。」


  他還想再去摸摸,被劉天成厭惡地一個反手絞就扳倒在了地下。


  「煙鬼」見狀,拍著手說:「好棒啊,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身手,就不愁沒有煙抽了。」


  煙鬼知道劉天成不會理他,就一天纏著「二排長」說話,他樂滋滋地討好著二排長:「兄弟,給支煙行不,出去后,我會報答你的,要是你願意,兄弟弄「神仙膏」給你抽,包你樂不思蜀,賽過神仙。」「二排長」被纏不過,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遞給他說:「就這一支哈,省著點抽,真是煙鬼一個。」


  煙鬼接過來煙,匆匆地把煙點上,閉著眼舒服起來。


  滿臉鬍子渣的漢子看見他們抽煙,好像煙癮也來也,伸手去掏煙,可是一摸,煙沒了。他氣沖沖地走過去,一把抓住二排長的手,從他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大聲說:「你小子真賊,敢偷俺的東西,老子揍死你。」


  壯漢伸出碗口粗的大手,像抓小雞似的把「二排長」提了起來,並「啪啪」地扇了他兩個耳光,「二排長」腳不著地,臉漲的通紅,雙腳不停地踢壯漢,壯漢惱了,把「二排長」扔在了地上,伸出腿向瘦弱的「二排長」踢去。


  就在這時,天成一個騰空翻,躍到了壯漢的面前,伸手擋住了他的腿,天成手一抬,壯漢站立不穩,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壯漢手撐地站了起來,他看著天成說道:「咦,你小子會點功夫,敢管老子的閑事,老子正悶得慌,拿你出出火氣。」


  壯漢挽上了手袖,捏著碗大的拳頭向天成沖了過來,壯漢的拳威力無比,能聽見拳撩起的風聲,他手臂又長,一招黑虎掏心向天成的小腹上擊去,煙鬼和「二排長」不禁驚叫一聲「啊」。


  「來得好」。


  天成吸氣收腹,壯漢的拳一下落空了。天成抓住壯漢的手,一晃身轉到壯漢的身後。


  壯漢撲空后,一下又沒了天成的蹤影,心裡有些發毛,他估計天成在他的背後,又一招烏龍擺尾擊過來。天成從他的出手看出,壯漢練過一下功夫,他的招式雖然生硬,但力道不小。


  天成不想和他繼續糾纏,過了幾招后,天成用上粘子訣,抓住壯漢的手,一推一拽,壯漢失去了重心,天成猛一發力,壯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天成把壯漢拉了起來,「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壯漢咧著嘴說道:「你小子練的什麼功夫呀,比猴子還精,老子服了。」


  壯漢說著坐在地上休息起來。


  「二排長」高興地拉著天成的手說:「天成哥,你真了不起,我從心裡佩服你,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大哥,小弟給你行禮了。」蘇童星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行起禮來。


  天成伸手拉起了他。


  「幹什麼呀?誰是你大哥,你怎麼要偷人家的東西,我見你身子骨弱,受不了哪位大哥的一腿,才幫你的,以後你手腳要乾淨點,聽見了嗎?」


  蘇童星點頭哈腰地說:「知道了,都怪我手痒痒,才惹出這樣的事來,不過也值,讓我親眼見識了什麼是功夫。」


  蘇童星忙給天成端了一杯水,天成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


  這時,門口來了兩個警察,他們把中年漢子帶走了。


  煙鬼小聲地說:「活該,又去過堂了。」


  劉天成覺得無聊,正想去躺一會兒,門又打開了。


  「劉天成,出來,有人來看你。」


  他心裡想:是誰呢?一定是賈思琪。果真,賈思琪坐在外面室內的椅子上。她看見劉天成出來,眼裡的淚水就洶湧而出,她抓住天成的手說:「天成,對不起,你受苦了。」思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劉天成看著楚楚可憐樣的賈思琪,就安慰著她說:「你看你,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眼淚,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沒事。」


  賈思琪緊緊抓住劉天成的手,怕一鬆開,又見不到他了。


  她接著說道:「你不要著急,你的事我跟我爸說了,他會想辦法幫你的。你的老師文教授也去找了校長,王繼業他們正在為你的事奔波,學校的學生會也在出面幫你。你會沒有事的,一定會沒有事的。」


  賈思琪望著劉天成,眼裡的淚還在流,劉天成有些愛憐伸出中指,替她擦著眼淚。賈思琪抓著天成的手,把頭靠在了天成的手上。


  秀娥聽見兒子被公安局抓了的消息,她不停地哭泣,玉蓮守在她旁邊,生怕秀娥阿姨哭壞了身子,不停地用手輕輕替秀娥阿姨捶背。


  劉滿江畢竟是練武的鐵漢子,他經歷過的事太多了,聽了玉蓮的話,雖然有些著急,但也顯得冷靜。


  他沖秀娥說道:「哭什麼啊!不就是打架嗎?我了解天成,他決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你們就放心吧,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就哭上了。現在我就進城去,去看天成去。」


  玉蓮聽后忙說:「大叔,我也要去。」


  劉滿江果斷地說道:「你不要去了,在家照顧一下你秀娥阿姨吧,我不放心她。」


  玉蓮聽了,覺得有理,也就不吭聲了。


  秀蛾聽丈夫這麼一說,用衣角擦了眼淚。她心裡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忙對劉滿江說:「你去的時候,給天成捎一點吃的去,要是他太受氣,把他接回來得了,不念這書也行。」


  劉滿江也不言語,忙著準備去了。


  孫月明剛送走了母親肖莉,他的三個鐵杆兄弟又溜了進來。


  邱少山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明哥,你今天氣色不錯,好多了。」大家一齊咐和著說:「是。」


  孫月明接過邱少山遞來的蘋果,一邊吃一邊問:「劉天成近來怎樣?」


  邱少山回答:「劉天成被關了,學校還要開除他,挺嚴重的。」


  另一個說:「劉天成也不長眼,誰叫他打大哥,活該。」


  邱少山接著說:「大哥,要是劉天成被學校開除,前途就沒了,他來大學讀書也不容易。何況,我們是四個人斗人家一個。我心裡覺得怪過意不去的。劉天成也算是一條漢子,要是栽在我們手裡,他會憎恨咱們一輩子。」


  邱少山說完嘆了一口氣,另外兩個聽了忙閉上了嘴。


  孫月明聽了邱少山的話,他也覺得有些燙手,事情會搞的這樣複雜。邱少山說的話有道理,把劉天成弄急了對自己沒有好處。他知道是媽媽在搞古怪,她這樣做是有些過份,劉天成真的被學校開除,今後他在學校里會抬不起頭來,人們都會罵他仗勢欺人。他雖然心裡嫉恨劉天成,但是覺得不該做得這樣露骨。


  邱少山看見孫月明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接著說:「近來學校里議論紛紛,都為劉天成打抱不平,學生會也在著手上訪呢。」閑聊了一會兒,一個護士來給孫月明作檢查,拿出溫度計,給他量體溫。邱少山他們怕影響醫生工作,就向孫月明告辭走了。


  孫月明檢查完后,他來到了電話機旁,他給媽打了電話。他說了劉天成的事,言下之意放過劉天成。


  肖莉思量了一下,對孫月明說:「這是公安局的事,她管不著,她可以以當事人母親的身份給公安局表明一下。」肖莉說完就掛了電話。


  賈文彬牽挂著劉天成的事,他親自到了文昌源西區派出所,王所長見他來了,知道他是為了劉天成的事而來,急忙拿出了劉天成一案的卷宗給賈文彬。


  賈文彬仔細看完資料后,知道對劉天成很不利。關鍵是學校如果執行校規,劉天成就有可能無條件開除學籍。


  女兒十分關心劉天成,從思琪焦慮的神態中,他看出女兒好像喜歡上了這個小子。


  王所長很為難,賈文彬知道他解決不了問題,他告別了王所長,急忙趕回了公安局。


  回到市局,他向局長彙報了紅騰園小區兇殺案案件的進展情況后,把劉天成的事順便告之了局長,馬綱局長聽后答應了解關注一下。


  劉滿江下了車,來到了文昌源大學的門口,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背著黃挎包走進了文昌源大學校門。


  他在人們的指引下,找到了兒子的寢室。


  王繼業正好在屋裡,他聽完劉滿江的自我介紹,趕忙把劉大叔讓進屋,遞上一杯水。


  劉滿江也口渴,毫不客氣把一杯水全部喝光了。他放下黃布挎包,開始詢問劉天成的事,王繼業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劉滿江。


  劉滿江聽了就生氣,大聲嚷道:「這是什麼破學校,不給人撐勁,還折騰人,誰是校長,他敢開除我兒子,我找他理論去。」說完,劉滿江拉了一下衣領,放下了褲褊,讓王繼業帶著他找校長去。


  「誰是校長」。


  還未進門,劉滿江就大聲喊起來。


  一個矮胖的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見怒氣沖沖的劉滿江近來,他站起來說:「卑人姓魏,魏博書,我就是文昌源大學的校長。請問你是……」


  劉滿江找到了校長,氣憤地說:「你是怎麼當校長的,我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好不容易把他培養誠仁,我把他送進了你們大學,這不,四個人打我兒子,我兒子還犯法了,還被送進了監獄,你還想開除他,你這校長當得真窩囊。學校不伸張正義,反而落井下石,想當年八國聯軍進京燒殺搶掠,小曰本在中國橫行霸道,難道中國人就不反抗了,任其宰殺。我兒子被四人圍攻,難道就束手就擒不成。」


  魏校長被劉滿江一席話,罵得傻了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旁邊一個領導樣的走過來,拉著劉滿江坐在沙發上,一邊輕聲說:「貴家長別動氣,好好說,好好說。」


  劉滿江接著說道:「你們學校不就是教育人怎樣做學問,怎樣做人的么?怎麼可以看人說話,看人做事呢,我兒子不就是打了一個無賴嗎?他老子官大又怎樣,就可以仗勢欺人。他有權我也不怕,他懂的道理比俺還多,咱們得講道理,他兒子是人,我兒子就不是人了,天下是[***]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我怕逑。」


  魏校長聽了他豪邁而又樸實的話,囁囁地說:「你老遠來辛苦了,先住下再說,我們會商量的,劉天成的事是我們大家的事,我們會酌情處理,你放心吧。」說罷讓人安排劉滿江吃住去了。


  劉滿江回頭說道:「我等你們的話,我看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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