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盛世容華之孤女有毒> 第256章 非他不可

第256章 非他不可

  雲夙猝不及防被推了過去,腳下不穩以至於險些栽倒她的身上,而就在隻差分毫的距離下,他幾乎能清楚地數清她的睫毛。


  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她下意識抬起眸子看向他。


  當對上她的眸子,他微微愣了一會兒,隨後尷尬地笑了笑,“失誤,這隻是一個失誤。”


  花不語凝視著他的眸底,似乎想從的眼睛深處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雲夙的笑意隨之僵住,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身上的時間似乎也靜止了下來。


  一旁的殊顏眼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不對,心下一緊,忙出聲問道:“阿姐,可還有其它的事情吩咐我去做?”


  聞聲,花不語收回了視線,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葉非,道:“你將葉非帶回屋裏去,務必保證他老實聽話。”


  殊顏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葉非一眼,即便有她的這句話,他依然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而是冰冷地回答道:“是,阿姐。”


  在他轉身的瞬間一甩手,捆豬繩隨之圈到了葉非身上,而他拽著繩子的另一頭,直朝著門外大步走去。


  葉非跟在後麵,焦急不已,“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聽到外麵那可憐兮兮的聲音,雲夙隻想笑,但比起笑,他更想知道她抱有怎樣的態度,於是問道:“花不語,我一直以為納蘭殊對你‘情有獨鍾’,可現在我發覺錯了,他們之間的貓膩,你真的接受得了嗎?”


  禁忌之情,世俗所不容,古往今來,有幾人不受唾棄。


  他雖不懂所謂的感情,卻也看得出,那一瞬間,他的神色變化。


  對與這個問題,她賞了個白眼過去,“雲夙,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八卦了?”


  他不假思索道:“因為與你有關。”所以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這也是他最不懂的地方,不知自己從何時起,竟然會去想去理解曾經不屑一鼓感情,他這是生病了還是墮落了?


  花不語搖首道:“不,是因為陰泉石。”


  雲夙此人實力不容覷,但在情感認知方麵卻如一個剛破殼而出的新生兒,她即便再自戀,也不會認為他會對自己甜言蜜語。


  雲夙見她否定了自己的法,豁然開朗,或許吧,這個理由在情理之中,倒是符合自己的性子。


  如此一想,他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了,頓覺神清氣爽,便問道:“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隨我去見一人。”


  強占了別饒房間後,蕭司錦還真把它當做自己的地盤,青白日就半斂著衣裳,欲露又掩,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釋放出了自己骨子裏的放蕩不羈,眉間總是帶著桃花之色,言語輕佻,“花不語,我要的是能排解寂寞的美人,而不是男人。”


  花不語早已習慣了他的裝束和風格,麵不改色地道:“美人從無男女之分。”


  聽到此話,雲夙心肝一顫,自己莫不是被賣了?


  蕭司錦將目光重新放到了他的身上,眸中閃過一瞬的驚豔,隨後又看向花不語,眼中再無嘻笑之色,“若是別人將他送來,我倒是能笑納,可我了解你。”

  她認真地道:“雲夙是最後去過宮中的人,他見過那麵旗幟,而這裏最懂奇門陣法的人就是你,你既然選擇攪進我的麻煩中,便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蕭司錦紮好了腰帶,換回了一貫的風流倜儻,動手就去勾她的下巴,“我當是什麽事,放心,我這人從不會半途而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啪!花不語毫不留情地拍開了他的手,並道:“我可沒有心情與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啊。”他臉上笑著,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麽。


  但他清楚,蕭家欠下的人情總要有人還,思鶯那個傻瓜不諳世事,蕭初照又是一家之主,那麽這個人隻能是他,也隻有他最適合。


  他轉身對上雲夙的正麵,嘴角勾著邪魅的笑,浸染情~欲之久後,他眼中很少再有純粹之色,但此時他看著對方,眼裏隻有欣賞,沒有褻瀆,正如他常的,看著賞心悅目的人,心情也會好上幾百倍,幹起活來也精神百倍。


  雲夙皺了皺眉頭,總感覺自己被冒犯了,看著蕭司錦的目光變得異常凜冽,咬牙切齒地道:“花不語!這好色之徒就是你讓我見的人嗎?”


  花不語難得見他這般要殺饒模樣,忍不住調侃道:“誰叫你長得這般秀色可餐,他若是對你見色起意,你直接打一頓即是。”


  她清楚,蕭司錦有賊心也沒有賊膽,況且雲夙若能這麽輕易被人占了便宜,那便不是他了。


  他轉頭看向她,冷笑道:“花不語,你自己非禮我不,還將我推入虎狼之群,當真沒有義氣。”


  他素來潔身自好,從沒有染上不幹淨的東西,被人色眯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尤其在感覺到對方有齷蹉的心思後,他保持的雲淡風輕很輕易被擊垮了……


  他的這句話如平地驚雷,尤其是那非禮二字,嚇得花不語急忙撇清,“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吃,我何時非禮過你?”


  “沒有是嗎?”他咬著牙,心裏沒由來一陣煩躁。


  蕭司錦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緊張,怕兩人動手開打,於是插入兩人之間,對雲夙道:“雲公子是吧,可否告訴那麵旗幟的圖紋,又在何方位,好讓我查一查是何陣法。”


  見蕭司錦開了口,她便放心了,於是對兩壤:“這件事便交給你們兩人了。”


  幽幽庭院藏離別色,如畫師故意在色彩絢爛的花草中畫上一片枯黃的落葉,給賞畫人帶來傷感的情緒。


  “阿姐!”


  殊顏突然出現她的身後出現,皺著眉問道:“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決定什麽?殺了衡越是我畢生的心願啊。”


  花不語回得越是輕鬆,越是讓他不安,同時不甘心又不明白,“不,阿姐,雲夙真的這麽重要嗎?為什麽非他不可,就連我也代替不了!”


  她低頭一笑,答道:“是,我本可以殺了他為姐姐報仇,可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管不顧,我這一生欠的人實在太多了。”

  仇人近在咫尺,她卻始終不能下手,因為她必須捋清孰輕孰重,沒有資格再犯下任何一個錯誤。


  殊顏懂她心裏的自責,也明白帶著愧疚隻會活得生不如死,可他卻不希望阿姐用死亡來懺悔,他隻要活的阿姐。


  “可我希望阿姐能夠任性一回!”


  無論是什麽代價,他都願意來承受,隻因他再也經受不住失去至親的痛苦了。


  花不語慢慢伸出手抓著他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肩膀,一臉正色道:“阿殊,你記著,雲夙不能死,無論我最後的結局是怎樣。”


  他眼裏含著悲愴之色,質問道:“為什麽?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麽?!”


  “因為他就是最後一塊碎片……”


  當聽到這句話時,殊顏整個人怔住了,瞪大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不可能,他明明是個人啊……”


  殊顏不信,她起初也不信,可真相就是如此,這是從未有過的先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也正是這個異象,讓她明確了一件事,他就是唯一能奪走並掌控陰泉石,而不被奪走神誌的人。


  “難怪阿姐沒有再去尋找了,原來竟是如此。”


  殊顏淒慘一笑,枉他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也不得結果,原來是被他頑固不變的思想給束縛住了。


  “當找回最後一片碎片,那些零碎的記憶將會融合,力量也會無法估量地膨脹,這個必定會驚動衡越,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與他的戰場上打他個措手不及,給自己再增幾分勝算。”


  “我算是明白了,阿姐是想強行破解禁製才不肯讓夜燼君醒過來,可你想過,萬一出現意外了呢?”他在這一刻理通了,包括讓出陰泉石的事情。


  阿姐與衡越一戰,勝券在握,可一戰之後,阿姐該如何自處?雲夙虎視眈眈,到了筋疲力盡時,即便阿姐不肯交出陰泉石,也無法應對他的搶奪,可一旦交出陰泉石,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了阿姐,而他是否又要重新變回那個沒有人憐沒有愛的孤兒了?


  思考了許多事情之後,他下定了決心,認真地道:“阿姐,我與你共進退,生死不論。”


  既然阻止不了阿姐,他便與她風雨同行,絕不一人歸。


  同樣的話語不同的聲線,花不語記得,這句豪言壯誌與當年的一模一樣。


  金鍾山下,她惦記的人除了楚寒,便是她的阿殊了,但最放心不下卻隻有她一個人。擔心她是否會被玄劍宗的人抓住,擔心她是否遇上道行高的修士,擔心她是否會被心懷不軌之人給拐騙了……


  每個孩子要成長,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她雖從不曾聽他起過過去的事情,卻也看得出,在那段時間他受了不少苦,正是那些磨礪和苦難成就了現在的他,他已經不再是隻會躲在她身後的愛哭鬼了,如今的阿殊已經有了一對豐滿的羽翼,可以自由地翱翔在自己的空鄭

  花不語轉身離開之際,一直低著頭的殊顏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喚道:“阿姐!”


  他慢慢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道:“在阿姐下定主意前,我希望阿姐隨我去一個地方,之後,你如果還是不改變主意的話,阿殊無話可。”

  他是犯下過無數個錯誤,但他時刻記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本以為這條退路是給自己的,可如今與他而言,卻是挽留阿姐的最後一個機會。


  ******

  “雲公子,根據你所描述的,我大概初略畫出了它的樣貌,你看看是否一樣。”


  室內,蕭司錦放下毛筆,兩手拿起畫紙,吹幹了上麵的墨跡,而雲夙則坐在他的對麵,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似乎很是提防他。


  雲夙隨意瞥了一眼,很是不耐煩,“差不多。”


  蕭司錦嘴角微微抽搐,什麽叫做差不多,這種旗幟差一個點就完全不一樣了,要不是看在他長得不錯的份上,他早就甩他一臉墨汁了。


  他壓下心中的怒氣,好聲好氣地道:“我雲公子,奇門之法精在細微之處,牽一發動全身,移一寸便可引起萬千變化,你這模棱兩可的答案,實在讓我不好處置。”


  “花不語親身體會過的陣法,你問她不就更清楚。”


  他立即補充道:“她隻與我過,衡越的陣法大概是為了吸取別饒生命力,或是修為靈法,但我查過,這種邪術分為多種,多為陰鬼陣衍生而出,但我涉獵的奇門術法對此法隻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我猜測是祖輩不願意後世有人修的此害人殞命邪術。”


  “那也與我無關,我知道就隻有這麽多了。”


  雲夙起身便要走,蕭司錦見他如此執拗,也是無可奈何。


  剛出屋沒多久,他還沒有來得及緩解心中的不快,便聽到了沈如意的大吼聲。


  “你們是誰啊!誰讓你們亂闖進來的!出去!這是私人住宅!你們再不出去,我可要報官了!”


  聒噪!他本不欲理會前院的事情,可那邊的人已經闖進了後院,連沈如意也攔不住。


  隻見沈如意舉著明晃晃的劍,步步後退,口頭警告道:“你們再過來一步,我可不客氣了!”


  雲夙看他被一步步逼著往後退,也不知道對著那兩人砍過去,心道又是個軟柿子,光嘴巴動動有個屁用。


  正巧了,他心情不好,正缺個人讓他解解氣,不請自來的上門貨何必客氣?

  他一下越到了沈如意的身邊,左手揮開了他的劍,右手利落地打開了扇子,其中一人在見到他的這個動作時,反應迅速地彈出了劍鞘,劍鞘從扇柄一邊打了回去,關鍵之時將扇子合了回去了。


  另一個人立即作揖道:“公子先別動手,我倆並無惡意。”


  沈如意再次蹦了出來,不服氣地挺了挺胸膛,然沒有放下手裏的劍,“胡!亂闖別饒家,還沒有惡意!”


  韓卓濤瞧這位世子年紀不,脾氣倒挺大,便不與他多,而是對準了雲夙解釋道:“我倆是為了尋找一位朋友萬般不得已才來叨擾貴府,如我那位朋友不在,我們自會離開貴府。”


  夜鳩站在韓卓濤身邊,一聲不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