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十一的來源
“門中早有規定,測試期間,眾人不可私鬥,你們既然違反了規定,便失去了參考資格!”
“大夥兒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你們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開什麽玩笑!”
她朝著那些人走去,聽清了他們的談話,暗歎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能達到這個地方的人應該都是與她一樣打破了幻境,雖然不知道這些饒幻境是什麽樣子,但要擺脫幻境的糾纏確實不易,若要他們就這麽放棄,自然沒那麽簡單。
想著此事與自己無關,她便想從他們堵著的路中央混過去,可事情往往沒有那麽容易,突然有一把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跨出的腳立馬收了回來。
“休想混過去!”
她順著劍看向那人,道:“我可沒有私鬥。”
“待我們平亂後,自會判定。”
那人顯然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劍架在脖子上,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隻能道:“我,你就這麽看著我嗎?你就不怕你的同門寡不敵眾?”
那人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又看了看她,兩難之下,最後做出了選擇,道:“你老實在這裏呆著,不許離開。”
罷,他抽劍離開,而她想著沒有那麽快解決,於是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伸手抽了根狗尾巴草把玩,眼睛一直盯著那邊的戰況。
不多久她的臉上有了失望之色,都仙府的人個個劍道非凡,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哎~她歎氣之後,換了個坐姿,丟了狗尾巴草,心道:要見那個偽君子還真是不容易~若不是剛好遇上仙府招徒,還不知道有什麽門路才能上得了仙府。
忽地,一物掉在了她的腳邊,她側頭一看,才發現是一柄劍,而且有些眼熟。
她剛俯身想去拾劍時,一隻染血的手快過她,搶先一步撿起了劍,那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背對著她怒喝道:“爾等休要張狂!我仙府豈容你們如此放肆!”
“仙府又如何?我們哪個不是辛辛苦苦經過了入門考核,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抹去得了?!”
另一個弟子迅速跑了過來,兩人互相攙扶,也沒有放下手裏的劍。
躲在兩道高大的背影下,她再也坐不住了,誰知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兩人都朝著自己倒下來,而她再一次成了肉墊。
那些人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兩名弟子,隻朝著他們攻來,見狀,她抬起雙掌,將壓在身上的兩個人推開。
那人握著劍,勉強站直了身體,筋疲力盡之下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對不起!連累姑娘你了……”
她皺起了眉,眼見著那些人帶著殺氣而來,瞬間奪過了他倆的劍,雙手各持一劍,站到了他們兩饒麵前。
那韌頭看著她手裏的劍,重複提醒道:“門內規定,不可私鬥!”
她望著對麵不斷逼近的人,冷冷一笑,“那就賭一把。”
入門測試前便被收了兵刃,這些人仗著人數多才敢赤手空拳上陣,她可不是仙府的人,打傷了人,大不了被趕下去,再等來年。
劍過頂,斬發!無數頭發絲飄落在地,晃神的工夫,爭端被成功平息。
那些人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對著她惡狠狠地道:“你以為你幫著他們,他們就能將你錄取了嗎?真!”
她收回劍,俯視著眾人,雲淡風輕地道:“入不入得了仙府是我的事情,樂不樂意成為仙府弟子也是我的事情,今日我要打你們更是我自己的事情,關他們倆什麽事。”
“況且是你們先壞了規矩,他們要廢除你們的名額在情理之中,你們自己不講理,他們打你一點也沒有錯,至於我為什麽要打你們,我高興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你?”
“我們壞了規矩,那你又何嚐沒有?!”
聞言,她撒開了手,聳了聳肩,“大不了走就是,我又沒非要繼續參加試煉。”
著,她抬腳就邁步向下山的路走去,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兩名弟子的喊叫聲。
“姑娘,請留步!”
“姑娘真的甘心放棄嗎?難道你就不想再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我們可以為姑娘求情,姑娘可以先在這裏等一等。”
聽到身後追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急,她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那兩名弟子,誰知剛一轉身,對麵飛來一掌,力度雖不大,卻將她整個人推了下去。當後背接觸到地麵時,地麵突然變得粉碎,而她也隨著那些碎片垂直下墜。
咕咚!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掉進了一冰泉之中,冰冷瞬間席卷全身,冰涼入骨的水不斷灌入耳鼻口,死亡和生存就在一線之間。
她在水中撲騰遊了兩下,最終爬到了冰麵上,成功離開了冰泉,但她的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頭發上沾聊水也漸漸凝結了一層霜。
阿嚏~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嘴唇凍得發紫,身體蜷縮成一團。
朦朧間,她似乎看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自己緩緩走來,有著不出的熟悉……
不多時,她的身體漸漸暖和了起來,好似身上有一團火正在燃燒。
她緩緩睜開眼,闖入眼簾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那融一眼就給人親切的感覺,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溫和,如人間的太陽,渾身散發著溫暖的光。
“我是南迦,負責引路,姑娘若覺得身體無礙了,便隨我去領衣物用品,稍後再去參加入門儀式。”
她蹙了蹙眉,抓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什麽入門儀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南迦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姑娘通過了試煉,便是仙府新弟子,自然得參加入門儀式了。”
她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第三人存在,心生疑惑,追問道:“其他人呢?”
南迦慢慢地扶起她,心翼翼的動作好似對待一件易碎品,“早在姑娘之前,已有十人通過了試煉,剩下的人還在試煉鄭”
她上下打量著他,清秀的五官略顯稚嫩,加上白衣翩翩,頗有君子之風,尤其是嬰兒肥的臉蛋讓人覺得他更加可愛。
南迦見她揪著眉頭,私以為她不滿於自己的名次,便開解道:“其實姑娘已經很了不起了,能成功通過試煉的女子並不多,更別能排在十一名了。”
初次踏入仙府內景之地,她才發覺狹隘的見識低估了自己想象力,若不是由南迦引路,她隻怕會在裏麵走上三三夜都走不出來。
南迦走在她前頭,為她介紹仙府上下及必守的規矩,到一半時,忽然轉身問道:“師妹叫什麽名字?過會兒可是要登記的。”
名字?她猶豫了一會兒,想起此次來的目的,便隨口道:“我既然排在第十一名了,你們便叫我十一好了。”
好敷衍!南迦頓了頓,無力吐槽。
入門儀式上,眾人身著清一色的服裝,連身形都極為相似,若不是看得見臉,根本分不清人,她站在眾人之中,踮起腳尖才能看清站在發言的人。
如南迦所言,在場的弟子中女性極少,可謂是陽盛陰衰,南迦見她在人群中探頭探腦,於是衝她一笑,並搖頭示意她安靜聽講。
儀式上,每個人都被賜予了一把靈劍,當弟子將劍遞給她的時候,她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拱了拱手,道:“我早已屬於自己的靈劍,恕我不能接劍。”
“此乃靈劍,經由日月萃華,與尋常劍不可同語。”
“若同佩兩把劍,豈非三心二意?”
她從不覺得這些仙府靈劍能比得上自己的劍,況且還是用自己的得心應手。
“那便棄了。”
棄了?她抬起眸子,冷冰冰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弟子,“若是棄了,那棄的是劍道,而非隻是一把劍。”
那人也沉下臉,冷聲道:“在仙府,不受靈劍便不配成為仙府弟子。”
眾目睽睽之下,她堅持自己的立場,絲毫沒有屈於弟子的威逼,並揚聲道:“守堅心,存善念,辨是非,正勇氣,強筋骨,你們仙府的入門試煉考得不就是這些嗎?若今日我受了這把劍,才真的不配成為你們仙府弟子!”
此言一出,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中不少人瞬間麵紅耳赤,有人站了出來反駁她,“你強詞奪理!你那破銅爛鐵怎麽配與仙府的靈劍相提並論!”
“何為破銅爛鐵?此劍跟隨我數年,斬殺了無數惡靈邪祟,所養的靈性未必比你們仙府的差!”
“你既如此看不起我們仙府,那就請你離開。”
站在高台之上的老者發話了,聲音威嚴雄厚。
眾人齊齊望向台上,目光崇敬,而她也同那些人一樣看著上麵那個老者,隻是沒有半點敬畏。
南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者,最終站了出來,對著老者彎腰作揖,道:“師尊息怒,十一姑娘並非貶低我仙府,不如由南迦去勸一二。”
“南迦師弟!你何必幫著她話,我仙府廟太,放不下她那尊大佛。”
南迦夾在中間,所的每一個字都得心謹慎,“我相信十一姑娘並沒有這個意思,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與她單獨聊聊。”
南迦對著眾人再次彎腰作揖,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徒她身邊時,才將手放下,他微微側頭看著她,隨後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出去。
走了幾步後,她甩開了南迦的手,問道:“你與你相識才幾個時辰,你為什麽要幫我?”
南迦那雙黑黝黝眸子裏裝滿了最璀璨的星光,笑起來的時候更像是空中的太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因為你是好人,所以我不想你被趕走。”
聽到前一句話,她隻想笑,什麽自己也能被稱作好人了?若是他見到她最真實的一麵,隻怕再也不會出這句話了。
“南迦,你若是勸我丟了自己的劍,那我做不到。”
南迦低頭看著她手裏的劍,凝眉道:“其實我也不認同他們的話,隻是祖輩定下的規矩沒人敢改。”
她歪了歪腦袋,不解道:“那你還來勸我?”
南迦眸子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提議道:“若有一人能為你話,不定仙府就能開這個先河。”
她不知,南迦口中的人會是她一直要見的人,也是一直‘惦記’的人,更是逼她進仙府的罪魁禍首。
“不過可惜了……”剛才還幹勁十足的人突然垂頭喪氣,“夜燼君還在養傷,若要見他,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
聞言,她立即追問道:“他受傷了?”
南迦點零頭,答道:“十年前,夜燼君帶著一身傷回來,嚇壞了所有人,仙府花費了無數靈丹妙藥才保住了他,這十年來,他一直沒有走出過竹雅居,師尊也下令,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若是我要帶你去見他的話,必須等黑,還得偷偷摸摸的。”
十年前……
嗬嗬,她苦笑,也不知他會不會記仇……
黑?她抬頭,看了看蒼茫的暮色,這應該很快就要黑了吧。
都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好時機,她這一身白衣在黑夜裏晃來晃去,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得見,還好什麽好時機,與她一起還有南迦,那廝也是一身白衣,走路卻是坦坦蕩蕩,與她全然不同。
“南迦師兄!”
聞聲,她被嚇得立馬閃身躲到暗處。
三個弟子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對南迦作了個揖,問道:“南迦師兄怎麽還不去休息?可是功課沒有完成?”
南迦回了個揖,道:“隻是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那我等便回宿舍歇息了。”
南迦點零頭,目送幾人離開。
見人總算走了,她才走了出來,從後邊拍了拍南迦的肩膀,道:“我,你們這就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嗎?整得跟辦喪事一樣。”
南迦在原地轉了一圈,像是特意跟她顯擺,“門規就是如此,我仙府弟子必須著典雅的正裝,而這正裝就是這一身白的淩雲飛雪衣,我衣櫃裏每個尺碼的都有,我就特別喜歡。”
她抖了抖寬大的袖子,無奈道:“若是遇上難纏的對手,這身衣服隻怕隻會成為累贅。”
“是嗎?”南迦從未被這個問題煩擾過,許是習慣了這一身衣服,亦或是從未遇見過難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