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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難以啟齒

  傳中那個如神般的男子會是自己?言笙不由失笑,隨後搖了搖頭,道:“納蘭殊,隻因為這個原因,你就對我充滿列意,可你去沒有想過,你們的夜燼君早就死了,而我隻是言笙,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冷靜下來後,他想過很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對自己的感情多半來源於那個夜燼君,若不是這張皮囊,隻怕她從一開始就不會接近自己。


  殊顏不予認可他想法,認真地道:“不,你就是他,殊顏非蘇言,我之所以為自己取與你同音的名字,隻因為我曾在花燼穀找到了對阿姐預言,所以想破了你們的緣分,可我太幼稚,一個名字而已,又能起什麽用。在金鍾山倒下前,阿姐根本沒有任何有關夜燼君的記憶,是她靈魂深處的執念使她年幼時就遇見了蘇言,所以你就是他。”


  這番話,更是讓言笙確定了自己隻是夜燼君的影子,不禁黯然,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你當真以為我能解開夜燼君下的禁製嗎?”


  殊顏眉頭緊蹙,對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十足的信心,雖然那隻是猜測,可要試一試才知真假,他抬頭看著對方,目光停留在那嫣紅略薄的嘴唇上,道:“當年夜燼君解開禁製時,曾……曾……”


  想起看到的那一幕,他漲紅了臉,難以啟齒。


  見對方支支吾吾不出話來,言笙疑惑道:“曾什麽?”


  殊顏心一沉,閉上了眼睛,“就是、就是那個……”


  輕佻!不知羞!妄為君子!不要臉!殊顏此時滿腦子都是對他的唾罵,對於這件即將被出口的事,直覺得難為情。


  見他越來也紅的臉,言笙自動腦補出少兒不良的畫麵,不禁抽了抽嘴角,“不是吧,你莫要告訴我,這個過程與我想象的差不多。”


  見他那詭異的表情,殊顏立即黑下臉,低吼道:“才沒有!收起你那齷蹉的思想!”


  “就你那羞於啟齒的表情,到底是誰思想齷齪?”


  殊顏滿臉嫌棄,頓時覺得這兩人有著雲泥之別,於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僵硬地道:“這裏!”


  “吻?”言笙挑了挑眉,一個吻字都不出口,這個老怪物到底有多純潔啊?這麽多年是白活了嗎?

  或許是感覺到了他目光的鄙視,殊顏瞪起了眸子,惱羞成怒,“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當然不是!”他眯著眼笑了笑,學著他的樣子指著自己的嘴巴,“我敢親你阿姐,你敢嗎?”


  殊顏倒吸了一口冷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臉上一片陰霾,咬牙啟齒地道:“我果然還是很想殺了你。”


  見對方輕易就被自己惹毛了,他心中的鬱結也消了,笑著道:“不逗你了,你倒是,我該怎做?”


  他還沒有自戀到以為自己的一個吻就能解開禁製。


  殊顏打量起他,再一次覺得除了這張臉,這人真的與夜燼君沒有半分相似,若是要解開禁製,自然需要夜燼君這個人,那麽現在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喚醒他尚未蘇醒的殘魂,比起他們這邊,衡越應該更急著找回他,那他便可以借由他之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思及此,他的眸中閃過狠光,“我有個一箭雙雕之計,既能幫你找回夜燼君的記憶,又能除掉對阿姐有不利的人。”


  “細。”


  言笙沒有錯過他眼裏剛才那一抹的狠意,此人工於心計,善於布局,若不是自己人,當真是此生最棘手的勁擔


  不多時,書房外多了一道沙啞又陰柔的聲音,“太子殿下,陛下召見,請您速去。”


  言笙對納蘭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並對外麵的人道:“本宮知道了,馬上就會去麵見父皇。”


  待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殊顏才低聲道:“我與你的全都屬實,衡越冒充蓬萊仙人蠱惑你父皇舉行祭儀式為的就是給自己延年益壽助漲修為,當年你破解了他的太陰煉魂大陣,已經對你恨之入骨,若他見過你定然能認出你,你父皇現在對他言聽計從,即便你是他的親兒子,也難保他不會將你交給衡越處置。”


  從殊顏口中了解夜燼君曾經做過的事情,他恍然如夢,但要讓他相信自己就是他確實有點強人所難,“如你全都是真的,衡越會找我報仇是必然的事,我也會心應付。”


  “四百年前,阿姐解開禁製與衡越的一戰,近乎讓他全廢,所以,你絕不能讓他知道阿姐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否者一旦讓他搶占先機或逃回蓬萊,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言笙點零頭,眸子一沉,道:“你的計劃凶險,你我孤注一擲,成敗懸乎。”


  出了書房,腳下的路走他過了不下百次,隱隱發覺有些不對,隨在身後的太監也是張陌生的麵孔,宮中的新人絕不可能在被安排在殿前伺候,更不會被委以傳達聖意的任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試探地問道:“父皇的咳疾可有痊愈?”


  那太監低頭答道:“太子殿下放心,陛下已經好多了。”


  言笙心中冷笑,父皇身子健朗,何來咳疾之,若是禦前伺候的人怎麽不清楚,這太監詭異的很,身段嬌唇紅齒白,舉止間像極了真太監,但唯獨有一樣掩蓋不了,那就是脂粉味。


  宮中太監雖愛美,卻極少人塗抹脂粉,尤其是近前伺候主子的內侍,更不能隨意抹粉,免得惹主子反感,而這太監眉間總有遮掩不住的媚態,這就更與其他內侍不一樣了。


  一直尾隨其後的殊顏自然也察覺到了異樣,他抬手撥開擋在眼前的樹葉,仔細地觀察那一名太監。


  言笙似不經意撇過躲在暗處的殊顏,殊顏在接收他的眼神後,側身往暗處躲了躲,剛好踩到了被打暈的一名禁軍。


  他盯著腳下的人,眸子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太監又道:“陛下等急了,太子殿下莫要耽擱時間了。”


  “催什麽,本宮走便是了。”


  太陽斜射,樹下搖曳的影子越來越模糊,沉悶的空氣仿佛能讓人窒息,凡經過幽萃宮的宮人都身形消瘦,麵色憔悴。


  日漸久了,連附近的草木都有凋枯萎之相。


  在一個分叉路口,殊顏轉道去了幽萃宮,蓬萊仙客此次帶來的爪牙全都被安排在這裏,他站在數丈之外,便感覺到從裏麵傳出來的邪氣。

  那太監身上有十裏絕的氣息,定是衡越的人,這也就明衡越正在晉豐帝那裏,那麽對他而言,現在就是打探裏麵具體情況的最好機會。


  衡越雖不容覷,但他手底下的嘍嘍卻是普通的貨色,不值一提,但若能做到打草驚蛇自然是最好的。


  他身形如風,悄悄潛入幽萃宮,那些人隻覺得眼前有什麽晃過,左右看看又無異物,便沒一缺回事。


  殿內燃著一盞香爐,其香無味,但可見冉冉白霧升起,爐邊守著一人,手裏拿著勺子,時不時往裏麵添香料。


  香料有詭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殊顏一直屏著氣,以防吸入香氣。


  此時,在另一座宮殿內,晉豐帝正襟危坐,看著座下的言笙皺起了眉,蓬萊仙客就坐在他的左座下不同於以前,他的身邊竟然帶著一名蒙麵女子,言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多看了幾眼那個方向。


  隨後他看向上座,躬身作揖道:“父皇召兒臣來所謂何事?”


  晉豐帝幾度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隻等氣惱得敲著座下椅子。


  這個孩子向來聰明,怎麽會察覺不到異樣,他已經給了他一個逃走的機會,為何還要冒著危險出現在他麵前。


  蓬萊仙客見晉豐帝的反應,便知他心中依然難以抉擇,於是對言笙道:“陛下覺得有愧與太子你才難以啟齒,不過有些事必須讓你知道清楚明白。”


  言笙微微挑眉看向他,冷笑道:“仙客本是世外仙人,什麽時候也喜歡來攪合人間的事情了?”


  此話頗有針對性,明著他多管閑事。


  “本君蓬萊修道時,感念大晉皇帝的社稷功德,特來幫他滿足一個心願,待他了卻心願時,便是本君離去時。”


  “如此來,本宮還得謝謝仙客你了?”


  見言笙對蓬萊仙客語言不敬,晉豐帝嗬斥,“皇兒不得無禮!”


  蓬萊仙客眼中含著笑意,“無妨,太子殿下的性情與他倒是有幾分相似,真不愧是他的轉世體,不僅僅是外貌,連脾氣也像極了。”


  晉豐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選擇閉口不言。


  蓬萊仙客抬了抬手,熏妻忙扶起了他,他踱步與言笙麵對麵站著,幽黑的眸子如一道旋渦,稍有不慎便會讓人在他的眼中沉溺,“太子殿下可想念自己的母妃?”


  言笙毫不猶豫地否認,“不曾。”


  晉豐帝虎軀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放在心尖上的兒子。


  就連蓬萊仙客也被他的答案一驚,許久之後才緩過來,又問道:“太子殿下當真是薄情之人,與你的父皇相比真的是差地別?你父皇可是心心念念著她能回到你們父子身邊。”


  言笙抬頭看向晉豐帝,瞬間猜到了蓬萊仙客口中的那個心願,隻覺得他真的是瘋了,母妃已經死了二十餘年,早已化作了一具白骨,如何還能死而複生。

  晉豐帝幾乎咬牙切齒道:“你母妃因為生你沒了性命,你怎可如此無情……”


  “母妃雖身死,卻永遠活在我的心中,父皇將她的心擅千瘡百孔,可問過她是否願意回來?”


  經這麽一問,晉豐帝愣住了,當年她的一句老死不相見,再加上他的年輕氣盛,才害得兩人再見時已經是陰陽相隔,他固執地想要她回來,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見晉豐帝開始動搖,蓬萊仙客又道:“回來代表著新生,前生情債一筆勾銷,陛下若是願意,你們可以重新開始。”


  晉豐帝腦中幻想著美好的未來,心中的不安隨即一掃而盡,堅定了信念,冷聲道:“笙兒,你要知道,現在就有個機會,能讓你母妃回到我們身邊,生為人子,你也該為你的母妃做些什麽了。”


  晉豐帝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聞言,言笙的嘴角勾起了冷笑,“父皇英明一世,怎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晉豐帝怒道:“花家女兒可以死而複生,憑什麽你的母妃不可以,難道在你的心中,你的母妃還比不過那個臭丫頭!”


  “這是兩碼事,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機緣巧合,亦非我一人之力能為。”


  蓬萊仙客打斷了兩父子的爭執,插話道:“若此次隻需要你一人之力呢?”


  言笙轉過頭,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仙客此話是何意?”


  “太子的前世是我好友,他的修為遠在本君之上,若能得他相助,複活你母妃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言笙眼簾微垂,眼底流竄過一絲異光,總算到點子了,這饒目標果然是自己。


  “那仙客不如我的前世是誰?否者,我哪知道你的是真的假的?”


  “仙府降奇子,素手可摘星月,他生來便是寵兒,道行淩駕於眾生之上,夜盡便是黎明時,他代表了希望和永生,他的存在仿佛能焚盡夜的黑暗,給世人帶來光明,所以他被譽為夜燼君。而隨著他的隕落,世界仿佛重新陷入黑暗中,開始了混亂不安的時代。”


  在提及故人時,他眼中隱隱藏著敬仰,隻是眸孔太黑,讓人難以察覺。


  當再次看見眼前之人,他能感覺到他又重新活在了他的眼前,隻可惜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了那種青竹幽蘭的孤傲冷清。


  於此,他不禁脫口而出,“隻要你能恢複記憶,一定會成為他。”


  “熏妻!”他低聲喊道。


  熏妻頷首,對著言笙伸出手,掌心赫然出現了一鼎香爐,那香爐雖,卻格外精致,雖未燃香,卻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香味,隻聽她介紹道:“此爐看著雖,卻能容納任何香料,亦能將熏香的功效發揮到極致,黃泉的幽冥香正是出自此爐,太子殿下隻要靜下心來細細享受,必定能好夢一場,在夢中重溫前世的種種。”


  言笙低頭看著香爐,隻見爐頂慢慢燃起了一縷白煙,香味竄入鼻腔,他腦中頓時一片混沌,兩眼漸漸失去焦距,直到周圍的一切慢慢地變得模糊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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