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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故意捉弄

  舒雅見老父親不肯放棄進宮,急急上去攔著,苦口婆心地勸道:“爹,你糊塗,皇上雖然將我賜給太子為側妃,可事實上女兒還未嫁入東宮,皇上乃一國之君,忙著處理國家大事,定不會徹查此事,到時候他隻會認為女兒是惹事的主,還未嫁與太子就傳出被人毆打的醜聞,女兒的好形象就全毀了。”


  舒父冷靜下來覺得她的有些道理,但要他忍下這口氣委實憋屈。


  見父親臉色越來越難看,舒雅繼續道:“爹,你別生氣,女兒雖未正式入東宮,但名義上已然是太子的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此事隻能由太子殿下給女兒做主了。”


  “對!雅兒的對!”舒父堵在胸口的氣瞬間通了,連連拍掌,“為父這就去東宮。”


  舒雅低下頭,眼神黯淡無光,一下子軟在椅子上,丫鬟在旁瞧著她的表情不對,很是疑惑,“姐,由太子給您做主,您該高興才是。”


  舒雅摸了摸脖子,隻做搖頭的動作。


  舒父跑到東宮,將舒雅被打的事情得慷慨激揚,再三強調要太子出麵替女兒討公道。


  “太子殿下,女端莊賢淑,心胸寬廣,不想與她計較,但慈惡徒實不該輕易放過,難保她下一次不會再犯,請太子殿下嚴懲這惡徒,還女一個公道。”


  舒父聲聲激昂,若不是手無實權的人,他的這個態度已然有威逼的嫌疑。


  言笙一本正經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舒父,隻有韓卓濤看出了他眼中憋著的笑意,結果連他自己想笑也隻能憋著。


  “舒大人起來話,本宮不會讓舒姐白白受了委屈的。”


  “能得太子殿下青睞是雅兒的榮幸,當然,雅兒若是知道太子殿下這句話定會高興。”


  “舒姐是賢良淑德,是大晉萬千女子的典範,可見舒大人教養了一個好女兒。”


  “太子殿下過獎了,太子殿下乃人中龍鳳,勵精圖治,賢明德政,乃江山社稷之福。”


  聽兩人不停互吹,韓卓濤開始了自動選擇性失聰的模式。


  大約過了一段時間後,舒父才神清氣爽地離開,對此,韓卓濤表示鄙視,“太子殿下,舒家的人是好欺負,但您就不怕急聊兔子會咬人。”


  “舒家能在兩年前被留下來,除了異於常饒忍耐力外還有比別人更的膽子,他有才能,但沒有野心,這才是被父皇選中的理由,舒雅能在秦綰綰的手裏活下來也是這個原因。”


  舒雅是個不錯的姑娘,本該有更好的姻緣卻父皇被硬塞給他,本該沒有關係的兩個人被一道聖旨綁在了一起,他這好父皇還真是致力於給他添堵,他現在苦惱的事情亂成一團,舒雅的事情他都不知該從何解釋?


  韓卓濤見他為難的模樣,一時不忍直視,索性直接挑明了,“皇上盯得緊,殿下因為舒姐受贍事去找花姐算賬,自然不會引來皇上的懷疑,畢竟這是舒大人主動要求殿下出麵解決的,殿下真是好計策。”


  見他看破了自己的計劃,言笙也不再偽裝,道:“雖然父皇答應了我會饒她一命,但我若與她私下還有任何聯係,隻怕會給她帶來性命之危。”

  舒家的人有超群的忍耐力,他又何嚐不是,隻要他對她還有半分念想,父皇就不會放過她。


  想起與花家的糾葛,他隻覺得若不查清真相,他們彼此之間永遠隔著迢迢銀河,回朝之日他便暗中讓韓卓濤調查,如今,也該有個眉目了,於是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韓卓濤幾步上前,麵朝著言笙,躬身作揖道:“當初容妃娘娘生產,確實是從宮外找來了一名穩婆,至於那名穩婆姓什麽還沒有查到,但在容妃娘娘薨後,那名穩婆便失去了蹤跡,就連那日產房內的宮女也一並消失了。”


  言笙冷笑,好一個失蹤,隻怕是遭了滅口。


  韓卓濤自是知道他不會放棄尋找真相,於是提議道:“殿下,現下唯一的知情人隻有陛下了,殿下若要了解所有的真相,隻怕要去問陛下了。”


  言笙當然知道這是得知真相最快的捷徑,但父皇是最不能問的人,苦惱之際,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二十餘年後,那場劫難後還有一個幸存者。


  蘇進元慘遭橫禍,在巨大的打擊之下變得瘋瘋癲癲,晉豐帝將其安置在昔日的昭王府,派人好生照料著。


  昭王府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晉豐帝將他安排在這也是希望他能安下心,有助病情早日康複。


  言笙離開東宮後,直奔自己以前的王府,府中的下人見太子來了,紛紛行跪拜之禮,“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他微微頷首,問道:“蘇大人現在何處?”


  “大人在後院摘花。”


  蘇進元雖是瘋癲了,晉豐帝賜給了他一個有名無實的官位,這才名正言順將昭王府賞給他做官邸,待遇與同朝官僚一樣,享受著豐厚的俸祿,其他人再眼紅,也隻能礙著晉豐帝的威嚴而忍下去。


  看著白發蒼蒼的蘇進元坐在那邊心翼翼地編花環,臉上的褶子因為笑起來又多了好幾道,言笙忍不住喊了一聲,“舅父!”


  蘇進元好似沒有聽到他的叫喊聲,依然認真地忙著手裏的活,言笙走近時才看清了他在傻笑,像個傻子一樣,完全不知道手指頭被割破了好幾道口子。


  他又試著叫道:“舅父。”


  蘇進元見手指頭上溢出的血沾到了花環上,嚇了一大跳,忙用幹淨的手指去抹上麵的血跡,臉上盡顯焦急之色,“不行不行,沾了血就不好看了……”


  花環上的葉子很快就被搓爛了,他心中更急了,直接將花環丟在地上,用腳使勁地踩踏。


  “這麽個破花破草怎麽配得上我的女兒!”


  “她該戴金銀玉飾,該穿綾羅綢緞,該擁有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蘇進元發起瘋來,誰也不認,府裏的下人更是不敢靠近,隻能任由他隨意砸隨意鬧,同時為了防止他傷害到自己,府裏收起了所有有可能傷饒利器。

  “是你!”蘇進元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瞪著言笙,隨即衝了上去,“是你殺了我的女兒!我要替我女兒報仇!”


  見蘇進元又開始發病,府中侍衛忙現身,護在言笙的前方,並道:“請太子殿下趕快離開,我等會盡快製服蘇大人,絕不會傷他半分。”


  蘇進元不同於尋常病人,一身功夫本就厲害,加上失了心智,根本不怕刀劍,侍衛們一來要要阻止他傷人,又不能傷了他,三兩下來,竟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平日裏也就罷了,讓他使勁鬧,累了就會停下來,可今日府上的貴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得很,要是當今太子受了傷,他們十條命都不夠賠,於是其中一人拖住了蘇進元,大聲喊道:“太子殿下!快走!奴才們給你攔著。”


  蘇進元一把奪了侍衛的刀,直接甩開侍衛,衝向言笙。


  言笙身影一閃,躲過了致命一擊,蘇進元手裏不停,繼續攻向他,看得那些侍衛膽戰心驚,忙上前去幫忙。


  趁著人多手雜時,他一記手刀朝著蘇進元後頸劈下去,才製住了混亂的場麵。


  將人打暈後,他又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刺殺太子等同於謀逆,是死罪,即便是一個瘋子也不例外,此事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了隻怕又多出麻煩事。


  見蘇進元這裏無法問出答案,他轉身就去舒府,將舒雅從府裏帶了出來,有舒雅跟著,雖少不了閑言閑語,卻已經是最有效的障眼法。


  舒雅坐在馬車上,對言笙充滿敬畏心,不敢有半分僭越,但昨日花府發生的事曆曆在目,雖慘遭性命之危,卻也讓她意識到了一點,深思熟慮了一晚,她實在憋不住了,於是道:“太子殿下,有句話臣女不知道該不該。”


  言笙微微睜開了眼,道:“舒姐有什麽話但無妨。”


  舒雅頷首道:“臣女知道殿下心有所屬,但花姐性子剛烈,不同於我等女子願與旁人共侍一夫,殿下日後必要繼承大統,即便殿下將後宮虛設,也架不住前朝的威逼,依臣女看,花姐實非良偶。”


  此話一出,整個車廂的氣氛陷入一片僵冷,言笙冷冷掃了她一眼,道:“按你的意思,隻有你端莊賢淑深明大義了?本宮非你不可了?”


  舒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忙跪下認錯,“臣女絕無此意,請殿下不要誤會,臣女隻是擔心花姐他日的處境。”


  她並非願意些太子殿下不喜歡聽的話,可忠言逆耳,她隻是為了太子殿下好。


  言笙懶得去試探她的心思,心中對她更是產生不了任何興趣,對她這善意的提醒毫不在意,隻冷冷睨了她一眼,道:“你是太子側妃,這一點不會改變。”


  聽到這句保證的話,舒雅眉頭蹙得更緊了。


  馬車在一座豪宅前停下,在停下車的一瞬間,言笙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抬起頭看著牌匾上鎦金大字,下姓納蘭之人甚多,掛著納蘭府三字的牌匾不足為奇,但能有如此之奢華招搖的府邸也就隻有那個宜州納蘭家。

  納蘭府大門緊閉,言笙抓著兩側門上掛著的鎖環敲了敲門,可半響也無人開門,他索性運力將門強硬推開。


  府內了無生氣,不見一個人影,言笙剛走兩步,便覺得有一股陰森之氣竄至背脊梁骨,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知道納蘭殊那家夥邪門得很,當初他闖入他的高閣就被他用畫中影對付,依他的行事作風,絕不會讓自己輕而易舉進府。


  當走了一段距離還不見半個人影,舒雅產生疑惑,問道:“殿下,我們是否來錯地方了?”


  雖然這座府宅大氣奢華,處處都彰顯出主人非凡的品味,但這些終究死物,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宅子怎麽可能會住人。


  挑簷掛著的金屬鈴鐺折射出兩人前進的身影,水麵也因為他們行走發出的震動而蕩開了一圈圈波紋,忽地,水麵冒出許多泡泡,如滾燙的沸水發出了聲音,鈴鐺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叮當聲,隨後,無數支羽箭從四麵八方射來。


  言笙將舒雅一把推入水中,自己飛躍到屋頂上,避開了所有的箭。


  箭很快就停了下來,但舒雅卻成了落湯雞,整個人沒有一處是幹淨的,水塘不深,水麵剛好沒到腰際,但她穿得衣裳顏色淺淡,料子又是極好的雲錦緞,浸水之後緊緊貼在身上,除了透色還異常冰冷,她捂著胸口模樣尷尬至極。


  言笙對著渺無人煙的院子喊道:“納蘭家主,上門既是客,人你也戲弄了,是不是該現身了。”


  這些都是把戲,納蘭殊若真要殺他絕不會是簡簡單單的箭陣,這架勢倒像是在故意捉弄他。


  這時,半空中飄下一件幹淨的外袍,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舒雅的身上,恰好化解了她的尷尬,而她趕緊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確保自己再不會走光時才敢爬上水塘。


  納蘭殊出現在兩人麵前,他先是看了一眼落魄的舒雅,後又是看向言笙,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殿下帶著你的側妃來我納蘭府作何?若是來告知喜訊大可不必親自登門,納蘭家必送上薄禮一份。”


  舒雅第一次見到傳中的納蘭家主,不禁多看了一會兒,她萬萬沒想到詭異莫測的納蘭家主會是個年輕人,吃驚之餘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惡意於是往言笙身邊靠近了幾分。


  她的的動作落入了納蘭殊的眼底,讓他不由嗤笑,又抓住了一個嘲諷言笙的機會,“這女子有幾分姿色,與你站在一起確實般配,看來平日裏你們的關係也是好極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我阿姐。”


  看納蘭殊如此緊張,他反倒覺得他的話怎麽聽怎麽順耳,也反擊了回去,“納蘭殊,看來我給你的危機感從未消失,你既然如此畏懼我,那你更要好好守著你的阿姐,免得被我一不心給叼走了。”


  比起反駁,這些話難道不更氣人嗎?他要的結果就是氣死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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