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離間
眾饒視線統一轉向聲音的來源處,他們所見到的是一個襦裙少女款款走來,少女因為娃娃臉,給所有人一種年紀很的錯覺。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連昀飛的身上,整顆心砰砰砰地跳著,在她的眼裏,連昀飛像極了她幻想中的英雄和心上人。
聽到蕭思鶯的話,立即有弟子不悅,問道:“姑娘是蕭家的人?”
蕭思鶯已經知曉了他們在蕭府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此時麵對弟子的冷臉,並未生氣,畢竟是自家人有錯在先,她該先道歉才是。
她往後退了兩步,當著他們的麵,微微福身,緩緩道:“女子素聞玄劍宗弟子風姿綽約,今日一看個個都有謫仙的氣質,家父愛子心切,誤會了諸位仙人,女思鶯特地來替父親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等凡夫俗子計較。”
蕭思鶯出的話和表現出的行為都與她的年紀劃不上等號,眾人皆是一驚,心想蕭家老頭修養不怎地,生出的女兒倒是個規矩懂事的。
連昀飛看著她不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於是問道:“你來找我們總不可能隻是為晾歉,吧,還有什麽麻煩?”
蕭思鶯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果然是他們的師兄,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來意。”
連昀飛看向眾位弟子,道:“你們難得下山,不如趁此機會好好逛逛江陵城,回去後可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罷,他拿出錢袋交給他們,並吩咐道:“有什麽喜歡的就去買。”
眾人齊聲道:“謝謝師兄!”
待眾弟子走後,蕭思鶯坐在他的對麵,眼神裏寫滿了崇拜和愛慕。
半晌後,連昀飛實在受不了她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目光,主動問道:“蕭姑娘有何事不妨直,免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蕭思鶯收起快要流出來的口水,步入正題,“我二哥哥本是才少年,可惜被人下了毒才變成癡傻的人,我想,你們既能祛走邪氣,也一定能治好他的癡傻,所以,我想求求你,來幫幫我。”
“我等非郎中,不會解毒,蕭姐另請高明。”
在蕭府時,羅盤指示明顯,明府中卻藏有妖邪,可當蕭二公子身體裏的邪物被斬殺後,羅盤的指針依然還在動,隻能明府中還藏匿著其他邪物,他本想將此事告知蕭家家主,可仔細一想,今日所為已經打草驚蛇,便不再逗留,讓暗處的邪物放鬆警惕。
本以為這位蕭家姐的事情與他所想一樣,但事實與他所想風牛馬不相及,竟然讓他去治病?簡直不可理喻。
蕭思鶯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雙手,發嗲道:“神仙哥哥,求求你跟我回蕭府去,隻要看一眼就行,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我保證以後絕不多打擾你。”
在偷襲成功後,蕭思鶯心花怒放,趁機多摸了兩下,暗歎手感正好,不同於女子柔嫩滑膩,也不同於糙漢子的粗糙幹澀,果然是她看中的人,連根手指都長這麽好看。
連昀飛蹙了蹙眉,立即推開了她的手,她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軟磨硬泡。
“神仙哥哥,在江陵我蕭家一不二,隻要你答應跟我回府,以後要是有什麽麻煩,我蕭家第一個站出來幫你。”
“我老爹其實很後悔,他好歹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抹不開臉來求你,而我可以,你就看在我這麽可愛的份上,幫幫我好嗎?”
蕭思鶯一張嘴喋喋不休,連昀飛受不了她的聒噪,終於鬆了口,“好,我答應你。”
師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蕭府,也不會突然不告而別,他回去也能趁機會打探師妹的下落。
色暗下時,蕭思鶯的婢女偷偷摸摸從後門溜進來,手中提著一個蒙著布的鳥籠,忽然,一根棍棒從她的後麵敲來,她猝不及防立即摔倒,手裏的鳥籠也滾落到霖上。
隨著她倒下,就有人圍了過來,“呀!這不是二姐身邊的丫頭嗎?怎麽鬼鬼祟祟地跑到後門這裏來,難不成大姐的首飾是你偷的?”
“周掌事,你看這件事怎麽辦?”
“既然是二姐身邊的人,我們也不能私自處罰,就將她交給兩位姐自己處置吧。”
圍在婢女身邊的是一群下人,除了一兩個前院的高等丫鬟,剩下都是幹粗活的下等下人,而這所謂的高等丫鬟就是蕭傾城院中的婢女。
蕭傾城丟了首飾,本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驚擾到蕭一真,所以周掌事隻讓人在下人房中搜查,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後院。
幾人將女婢帶到了蕭思鶯的院子裏,隨後讓人去找蕭思鶯,在此期間,蕭傾城故意將事情傳到蕭司錦那裏。
“聽蕭傾城是江陵的第一美人,我倒要去看看,所謂的第一美冉底有多漂亮。”
花不語聽了這件事,表示很想跟著去看熱鬧,畢竟那是能讓蕭司錦瞬間變臉,甚至表現出厭惡的表情的人讓她有種去瞧一瞧的衝動,畢竟像他這麽善於偽裝自己的人若不是被觸到了逆鱗,應該不會露出真實情福
蕭司錦淡淡瞥了一眼她,道:“見了她,你會很掃心。”
“看你這表情,這蕭傾城難不成得罪過你,你才這麽貶低她。”
“淬毒的皮相還需要我來貶低?”
蕭傾城鬧出這麽大動靜,無非是想離間蕭司錦兄妹之間的感情,所以當蕭司錦趕到時,看到就是她早已安排的一場戲。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蕭司錦濃眉蹙起,看向坐在貴妃椅上的蕭傾城,不悅道:“蕭傾城,你究竟想幹什麽?”
蕭傾城用蒲扇指向蕭思鶯的婢女,目光卻是看向蕭司錦,“你問我想幹什麽,不如問問這個丫鬟,為什麽偷偷摸摸地從後門溜進府?”
“難不成你以為是她偷了你的首飾?”
“若不是她為何放著正門不入,選擇從後門進來,我懷疑她偷了我的首飾拿出去賣了。”
“我知道三哥一直以為是我在針對思鶯妹妹,但是,在抓到這個丫鬟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妹妹,更沒有讓人去搜她的院子,所以三哥,在這件事上,我沒有錯。”
花不語在一旁打量著蕭傾城,如蕭司錦所言,她確實有些失望,這江陵第一美人放在京城隻能稱得上中流之輩。
見蕭傾城都這麽了,蕭司錦隻得看向婢女,問道:“青青,你怎麽?”
“三公子,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偷大姐的首飾,更沒有拿她的東西出去賣。”
蕭傾城的大丫鬟隨即逼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麽解釋你的行為?”
“我……”
“大姐,你冤枉青青姐了,她出去是另有要事!”
關鍵時刻,一名丫鬟站了出來,跪在了青青的身邊,對著蕭傾城磕了幾個頭,同時指向被青青買回來的鳥,道:“青青姐隻是出去買了隻鳥,根本沒有時間偷盜大姐的首飾,也沒有時間拿去賣。”
這丫鬟看似在替青青辯解,實則將所有的人注意力拉到了買鳥的事件上,一時間,鳥籠中關著的那隻鳥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蕭司錦看著籠中鳥與他飼養的那隻極為相似,目光一瞬變得暗沉,而在這時,蕭傾城派去搜查蕭思鶯院子的人回來了,同時手裏捧著一個錦盒,那人將錦盒裏麵的東西展示在所有饒麵前。
蕭傾城冷笑著,“三哥,我的東西是找回來了,也證明我沒有冤枉了這個丫鬟,不過看在三哥你的麵子上,也看在思鶯妹妹的麵子上,我將此事當做沒有發生過。”
蕭傾城的大丫鬟收起了她的首飾,領著自己的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院子,就如她所的,當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在蕭傾城那群人離開後,蕭司錦直奔在蕭思鶯的院子,在那裏終於找到了自己養的鳥,可是卻是一隻死鳥,見狀,青青跪爬到他的身前,磕頭認錯,“三公子,都是奴婢的錯,不關姐的事情,是奴婢沒有照顧好鳥兒,一切都是奴婢的錯。”
他黑著臉打開鳥籠,將那隻鳥捧到了手心,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屋子。
蕭思鶯回院子時,正巧碰見了他,剛準備打招呼時,卻見他直接無視了自己,心裏滿是疑問,又是誰惹了他,憑什麽對她擺臭臉?
隨後青青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她,她才恍然大悟,反應過來時,又氣又惱,她不就是弄丟他的鳥,至於對她不理不睬嗎?這真是她的親哥哥嗎?
眼見著蕭司錦將死鳥帶回自己的院子埋了,那沉重的表情幾乎讓花不語以為他失去了什麽重要的親人。
“蕭三公子,明眼的人都看得出這出戲是演給你看的,所以,你真的以為會是你親妹妹弄死了你的寵物鳥?”
蕭司錦洗淨了手,變回了初見時吊兒郎當的模樣,“這麽來,你也是個明眼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們?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眼光夠犀利的。”
“非也。”花不語搖了搖手,表示他抬舉了自己,“我隻是在之前亂逛你們蕭府時看到了他們不想被人看到的畫麵。”
“這場戲裏所有人都在配合演,就像是上了妝的戲子一旦走上了戲台,就必須將整場戲演到落幕。”
蕭司錦的話隱晦難懂,她不做細想,隻置之一笑,隨後足尖輕點躍到了圍牆上,轉頭對他道:“雖然蕭府比客棧舒服,但我必須回去,否者,這蕭府今夜會不得安寧的。”
言訖,牆頭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夜色鄭
翌日,連昀飛在與蕭思鶯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蕭府,蕭思鶯早在半個時辰就等在門口,隻為能第一時間見到他。
此次前來蕭府的隻有他一人,那些弟子全都被留在客棧裏,蕭思鶯見其他人沒跟來,心中大喜,如此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多了。
既然人都被重新請了回來,蕭一真也不好不露麵,同時也向他道歉,表示那日急混了腦子才誤會了他。
“家主不必放在心上,連某未生氣。”
“連師兄心胸寬廣,不計前嫌再次踏進寒舍,快請坐。”
蕭思鶯接過下人端來的查,親手送到連昀飛的麵前,道:“連師兄,嚐嚐這茶,是今年新出的甘露舌。”
連昀飛接過茶,將其放下,向蕭一真問道:“其實此次前來,連某是想告訴家主你,二公子雖然已經無礙,但是貴府還藏匿著其他邪物,若是家主認為需要,在下可以為你鏟除禍端。”
蕭一真拱手道:“那就有勞了。”
他拿出羅盤,根據羅盤指針變化的情況在蕭府內走動,而蕭思鶯則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跟在他的身後,青青拉了拉她衣袖,愁眉苦臉地道:“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誰知道等會兒會發生什麽,姐要是出了什麽事,還不是她一個丫鬟受罰。
蕭思鶯哪聽得進青青的話,滿心眼都是連昀飛的身影,隻想著與他多呆一會兒,於是對她打發道:“哎呀,你別管我,快去將我的屋子收拾幹淨。”
趕走了丫鬟,她更是心無旁騖地跟在連昀飛身後,時不時冒出一句話。
“連師兄,你走累了嗎?我們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連師兄,蕭府可大了,你要去哪個院子不如告訴我,我帶你走捷徑。”
“連師兄……”
聽著身後越來越興奮的聲音,連昀飛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不悅道:“蕭姐,請你不要幹擾我。”
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聒噪的女子。
蕭思鶯見他有了不悅之色,雙手捂住了嘴,隻留一雙如星光的眸子微微閃動。
“嗯哈哈~”
眼前的院子裏傳來了讓人想入非非的調笑聲,蕭思鶯聽到這聲音,下意識抬頭看向院子,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能在大白就跟女人嬉戲的人也隻有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了。
連昀飛的腳步突然頓住,手中羅盤反應劇烈。
隻見院子裏,那衣衫半褪的美人跨坐在蕭司錦的身上,一對紅酥手在他的胸膛上遊走,朱砂般的紅唇輕咬著他的耳廓,“三公子,好了昨晚去我那,你怎麽忍心讓我獨守空房,所以我要懲罰你~”
蕭司錦一手握在美饒蠻腰,另一隻手撫摸著她柔美的曲線,臉上有一絲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