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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被女鬼迷住

  “要殺言狄的人不是我,要奪權的人也不是我,王權富貴非我所欲,執手一人乃我所願,於你,我再也不想放手。”一次的放手,就有人趁虛而入,幸好他發現得早,否則,再見時她的心中早已經沒了自己。


  他的一字一句得深情,可她全然不是當初隻注重情愛的那個人,現在而言,她隻想讓彼此斷了念想,於是隻得狠下心,動手推他,並冷聲道:“青梅竹馬兩無疑,束冠加簪各奔流,你我早已陌路。”


  言笙死不肯放手,任由著她的推搡,自顧自道:“我娘是蘇家商戶的庶女,幼年時被剔除族譜,遂拜入玄劍宗,成年後下山曆練結識了我父親,他將我娘帶回了皇宮後,我娘成了眾臣口中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妖妃,肅親王聯合眾臣並動用龍翼衛逼他殺了母妃,父皇忍辱負重數年,終於設計殺了肅親王,但他卻無法徹底鏟除龍翼衛,除了肅親王這筆賬,還有麗妃,當年幫凶的麗妃曾用宮女離間他們的感情,我娘最終抑鬱氣結導致血崩而死,宮女卻平安地生下了一個兒子,父皇賜死了那對母子,同時為了保護我,對外宣稱我是那宮女的兒子,一個宮女生下的皇子不被重視,自然不會受人迫害,滿月後他就將我送去了玄劍宗交給我娘的師兄,後來我就成了你們的大師兄。”


  聽他道出身世,花不語顰起眉,“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麽?”


  “麗妃是言燁和言狄的生母。”提起麗妃,言笙的表情從憎恨到釋然,“所以,要殺他們的人正是我父皇。”


  他對父皇的印象是殘忍冷血,他以殺母保子的手段逼死麗妃,以詐死的手段,請來決明子弟子使離間計,逼迫言燁與秦暉反目成仇,讓他們鬥得兩敗俱傷,再讓他借機平亂時將言狄及龍翼衛作為逆賊誅殺,這一連串的事情全由他一人謀劃,他的父皇或許不是個合格的帝王,但卻是一個出色的權謀家。


  聽完他闡述完這些事情,花不語內心一顫,萬萬沒想到幕後黑手會是一個父親,不由冷笑道:“虎毒不食子,你父皇真是個瘋子!”


  他失笑道:“是啊,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否者,他怎麽會連婦人腹中胎兒都不肯放過。


  “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能夠原諒你,作為惡犬的爪牙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過再見時,不是仇人就是陌生人!”她冷哼一聲,將外衣丟還給了他,立即轉身走入屋內。


  言笙低頭看著懷中的外衣,忽然笑了。


  花了兩日的時間,葉非才做出了一張差強人意的人皮麵具,比起以前那些薄如蟬翼的精美人皮麵具,這一張確實讓三人難以置信會出自同一人之手。


  麵對三人充滿質疑的眼神,葉非暴跳如雷,“看什麽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什麽都沒有,我能找到材料就不錯了好嗎?你們再嫌棄的話,就把它還給我!”


  葉非被氣得吐血,他不眠不休才完成了這張人皮麵具,這三人不知感激就罷了,還挑三揀四,簡直欺人太甚!


  人皮麵具到手了,可是由誰來成為阿福的執念,三人有了不同的意見。

  言笙將目光放在殊顏的身上,頗具挑釁地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扮女裝了,你去再合適不過了。”


  殊顏瞪了他一眼,轉眸看向花不語,道:“這兩我一直躲著,是因為我答應了阿福會帶著畫像去外麵找人,所以我必須出麵,阿姐,隻有你最合適了。”


  言笙本以為殊顏會針對他,這會兒不由感到驚訝。


  花不語直接拒絕,素手指向言笙,不滿地道:“為什麽不是他,反正都長得差不多,戴上人皮麵具更可以以假亂真。”


  言笙抽了抽嘴角,哪裏差不多了?根本就是差地別好嗎?連性別都不一致好嗎?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殊顏沉下了臉,“阿姐,我和言笙都見過她,長時間靠近她,會被她發現的,觸怒霖縛靈,對我們並不是什麽好事。”


  花不語撇開了臉,心中不樂意,所以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見她一臉的不願意,殊顏皺起了眉,看來他猜得不錯,阿姐她一直在刻意回避阿福。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葉非突然舉起了手毛遂自薦,高喊道:“我來!”


  他的眼神無比堅定,對此次任務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我曾經不心窺探到阿福的記憶,雖然隻是破碎不全的畫麵,但我了解到的肯定比你們了解的多。”


  他想知道阿福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她悲山選擇自盡,那個將她逼上絕路的人又是誰?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殊顏一巴掌將他甩了出去,想也沒想直接駁回,“你不合適!”


  葉非揉了揉扭到的腰,不解道:“為什麽啊?!”


  言笙見殊顏一反常態,心下懷疑,緊接著按葉非的意思提出質疑,“葉非所言在理,若是由他冒充,再合適不過,你有什麽理由反對他?”


  若不是心中有鬼,那便是有所圖謀。


  殊顏迅速反駁,道:“葉非性子莽撞,嘴巴沒個把門,話不動腦子,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你覺得他不會露出馬腳嗎?”


  言笙上下打量了一眼葉非,頓覺殊顏的不假,這貨確實話多了些。


  聽到殊顏的評價,葉非頓時炸毛了,“什麽叫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我哪有這麽猥瑣,我是見到金子走不動道好嗎?”


  三人:“……”這是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幾人推來推去,人皮麵具最終還是落到了花不語的手上,她俯身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畫像,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將其重新卷了起來。


  殊顏出現在她身後,喚了一聲,“阿姐……”


  她沒有應答,隻將畫像交給了他,對此,殊顏急忙拉住她的袖子,急切地道:“阿姐,從進入這個村子你就一直很反常,我不敢作太多的揣測,但我可以告訴你,阿福交給我的畫像沒有其他人過目過,我你最合適,其實是非你不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阿福要等人是你,能夠化解她執念的人隻能是你。”


  花不語歎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他,道:“阿殊,有時候你聰明得讓我很討厭,在你的麵前,總是藏不住秘密。”

  阿姐的眸光裏藏著若有若無的心酸,目光所觸及之處皆是回憶,院子裏一坐便是一,這兩日來,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楚。


  他學著她以前對自己做過的動作,伸出手輕輕抱著她,安慰道:“阿姐,你不會一個饒,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所以你要一直相信我,無論到了什麽地步,我都不會傷害你,即便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也都是為了你好。”


  那日納蘭檀的那番話,他深有感悟,這份感情不參和任何雜質,單純到為了一個人可以把自己變成魔鬼,用沾滿鮮血的雙手藏起所有的肮髒汙穢,然後將世界最美好的一麵展現給心底裏最在意的那個人。


  她靜心地感受著屬於家饒溫暖,緩緩道:“阿殊,我放不下,過去這麽多年,我始終放不下,有時候看著你,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他,報了仇又如何,到最後我還是沒有將他們找回來,無關強大或是弱,我從一開始就是個失敗者。”


  如果一切都不曾發生,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


  殊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目光堅定,“阿姐,別擔心,我會幫你,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你。”


  午後,葉非坐在院子裏,不甘心地盯著花不語,離近他的人可以清楚地聽到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花不語感受背後一道炙熱的視線,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轉身對他調侃道:“我葉非,你不是怕鬼怕得要死嗎?我怎麽覺得你倒像是被這女鬼給迷住了,要不等離開了村子,我給你找個驅邪的道士,給你驅驅邪?”


  葉非哼呲了一聲,“你才被女鬼迷住了!”


  他隻是可憐阿福,心疼她年紀輕輕就沒有性命,好奇當初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萬念俱灰。


  言笙附和她,輕笑道:“我以為你隻愛金子,原來還好這口?”


  難怪那時葉非回來後常常魂不守舍,敢情看上了人家,口味怪重的,不過可惜了,人鬼殊途。


  葉非跳了起來,指著花不語的鼻子道:“我沒有!你別聽她胡襖!”


  “阿姐!”


  突然,殊顏急匆匆地從屋裏跑了出來,鄭重其事喊道:“阿婆不見了!”


  兩人皆是一驚,“什麽?!”


  老婦饒失蹤給恬靜的氣氛添了一絲緊張,殊顏提議三人分頭尋找,四人中屬葉非最沒用,理所當然地被留了下來。


  殊顏趁機將言笙引到了山頂,故意讓他看到了與黃土摻雜在一起的屍骸,而離滑坡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無底洞,洞口直徑約有兩米,洞口外築著一圈籬笆,另立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的內容警告世人莫要靠近。


  言笙環繞四周一眼,最後看向他,挑了挑眉梢,道:“你將我帶來這個地方,難道就是讓我看這個?”


  “死了這麽多人,難道你一點感觸都沒有?”滿地的屍骸,觸目驚心,連他看到時都微微吃驚,為何言笙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好像看到隻是一些蘿卜白菜。

  “黃土化白骨需要兩三載的時間,所有的屍骸都成白骨,怕隻不是幾年的時間,我不認為你會想要調查這些屍骸。”


  殊顏把玩手裏的紫竹笛,繼續道:“人死於非命,必生怨念,下自盡的人何其多,為何一個平凡的阿福會輕而易舉化成霖縛靈,答案就是在這些屍骸上,若要幫助阿福化了執念,必須解決掉這些怨氣。”


  話音剛落,色便陰沉下來,一團烏雲籠罩在山頂,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兩人腳下的土地突然崩開裂縫,裂縫中鑽出一雙雙黑手伸向兩饒腳。


  言笙執起青鴻劍,一劍刺了下去,同時翻身飛起,躲過了偷襲。


  殊顏腳尖點起,飛到半空中,將紫竹笛放在唇邊輕吟,所發出的的音律化做一把把利刃,飛旋而出。


  色驟變,被單獨留下的葉非坐立不安,跑出屋子,抬頭望著蔽日的烏雲,突然生出不好的預福


  他按耐不住地跑回屋子,一把拾起擱置在門後的破傘就往屋外頭衝了出去。


  看這色快要打雷了吧,聽鬼怪最害怕的就是雷,萬一劈著阿福姑娘可就不妙了,他是男人,必須得像個男人一樣,保護好阿福姑娘。


  他記得,阿福上次將他抓到了河邊的桑樹下,她似乎很喜歡那個地方。


  如葉非所料想的一樣,空中傳來了隆隆的雷聲,閃電在烏雲中刺啦啦地劈下。


  “啊——!”桑樹下,阿福突然雙手交纏在胸前,身子弓起,痛苦地吼叫著,雪白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的血絲,脖子上顯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恐怖至極。


  阿福猛地轉過腦袋,兩顆猩紅的眼珠子如滲了血,惡狠狠地盯著朝自己奔過來的葉非,隨即如著了魔撲向他。


  葉非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忽然,一隻手從側麵將他推開,幫他躲開了阿福的攻擊。


  葉非跌倒在石子上,手臂磕破了一層皮,冒出零點的血,同時,阿福再次向他襲來,他急忙在地上滾了一圈,暫時躲了過去。


  花不語將劍橫在胸前,抵擋住阿福的攻擊,轉頭對葉非厲聲嗬斥道:“你真不要命了!還不走!”


  阿福早已失去了理智,用猩紅的眸子瞪著花不語,鬼影瞬移到她的身後,五爪扣住了她的胳膊,張嘴就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獠牙嵌入皮肉,用力撕咬下一塊肉,頓時血光四濺。


  也就在阿福撕咬下那塊肉時,本該被咬住的人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對準了她的後背心一腳踹了過去,阿福隨即被踹到在地,嘴裏的肉瞬間化作了一塊石頭,完美地堵住了她的血盆大嘴。


  花不語一躍而起,整個人騎在了她的身上,用手掌按住她的腦袋,將其狠狠壓在地上,不斷呐喊道:“阿福,你醒醒!不要被其他人蠱惑了心智!”


  阿福的眼珠子越來越紅,最後發狠了,牙關用力咬合,直接將那塊石頭咬碎了,雙掌用力一撐,整個人從地上彈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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