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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納蘭一族

  男人冷不丁感到一股冷冽的殺氣逼來,立即鬆開了手中的人,持劍的右手抬起一劈,將襲來的白色帷帽劈成了兩半。


  少年隻覺得眼前自己眼前有一道青影閃過,反應過來時手中的劍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他握著空氣的手。


  男人來不及反擊,瞬間被壓製住,剛抬頭瞳孔便倒映出泛著冷光的劍鋒,不由瞳孔一縮,迅速將腦袋往右一偏,就在這個時間的間隙,少年的寶劍不偏不倚插在了他腦袋左側的後壁上,生死就在這瞬息之間。


  男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右手握劍準備反擊,誰知又慢了一步,右手直接被扣住,手中的靈劍也隨著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來人拔出劍,抓著他的右手,將其整個人甩了出去,同時,將寶劍對著他的方向射了出去。男人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到霖麵上,隨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他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他用手捂著不斷冒血的脖子,不敢再輕舉妄動,用陰鷙的目光鎖定對麵的人,暗歎哪來的怪物,速度比他還要快,他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敏銳的直覺告訴告訴他,現在必須撤,否者命難保,於是轉身就跑。


  來人一個閃身,擋在了男饒麵前,寶劍再次回到手中,手腕輕轉,迅速挽出了一個複雜的劍花,劍氣在空中勾勒出一個符,由劍尖慢慢推向男人。


  男人無處可逃,想起了許久不曾有過的恐懼,雙腿忍不住打顫,不可置信地看著巨大的符朝自己覆麵而來,“仙、仙、仙……”


  劍符如穿過男饒軀體,男人瞬間化為烏有,洞內的鬼燈隨之熄滅,隻剩下了濃重的黑暗。片刻之後,有弟子點燃了火折子,洞內有了一絲亮光,楓師兄迅速奪過其中一隻火折子,照著洞內的每個角落,口中焦急地喊道:“師姐!師姐!你在哪裏?!”


  少年低頭一看,吃驚地發現寶劍已經回到手中,呆呆地看向子息,問道:“子息兄,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其實少年已經認出了她,涼茶亭中那個見死不救的女人,雖隻有一麵之緣,卻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尤其在看她輕而易舉地殺死了玄劍宗弟子都奈何不聊妖魔後,內心對她充滿了敬佩。


  子息搖頭,他並不認識那個女子,但是瞧楓師兄的模樣,似乎認識她,而且似乎還是他們的師姐。


  剩餘的人將被劫走的村民護送回了山下的村子,藏在地窖中的村民也被叫了出來,與幸存的村民團聚。


  受贍幾名弟子被安排在村民家中養傷,少年自發跑去縣城買了些糧食和治傷藥,回來時雇了輛牛車才將東西越村子裏。


  各家排隊在牛車前領米,少年煮了些粥送去給傷患,而子息則在一旁分粥,不一會兒,鐵鍋見磷。


  少年抬起空聊鐵鍋,熱情地道:“子息兄,我托人買了些雞鴨魚肉,估計這會兒該到了,我去收拾收拾,好給諸位師兄弟補補身子。”


  子息拱手笑道:“有勞了。”


  車夫將牛車拉到院子裏,利索地將牛車裏的貨物卸了下來,在搬到最後的時候,一個包袱突然從車上掉在霖上。

  包袱掉在地上,發出了咣當的聲音,聽聲音像是什麽重物,少年帶著好奇心打開了包袱,隻見包袱裏裝著十餘把斷劍,他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想起掉進深淵的靈劍,於是立即將車夫喚了過來,詢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車夫一臉迷惑,搖了搖頭。


  “子息兄!子息兄!”少年隻能卷起包袱,朝著屋裏頭疾步走去。


  他將包袱裏的斷劍給子息看,子息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靈劍,眸子一亮,但轉瞬就黯淡下來,靈劍雖好,可惜已然成了一堆廢鐵。


  可這些斷劍明明已經掉進了深淵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想到這,他連忙追問道:“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少年搖頭,道:“我問過車夫了,他也不知道是誰將這個包袱丟在了牛車上。”


  子息將包袱裏的斷劍還給了眾師兄弟,眾人臉上掠過一瞬的喜色,然後便是鬱鬱愁色,他們的靈劍斷了,便再也沒法用了,還不如一塊廢鐵呢。


  子息看著神色複雜的楓師兄,問道:“楓師兄,你可有線索?”


  少年直直地盯著楓師兄,等著他開口。


  楓師兄突然站起身,看著消沉的眾師弟,道:“你們不要灰心,斷劍淬煉後還能繼續使用。”


  他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重燃了希望,紛紛將自己的斷劍收好。


  此戰雖贏,損失不,麵對強大的力量的壓製,他根本無法反抗,回想起這次險些全軍覆沒,他任有餘悸,下山之後,他們經曆了各種場景,唯有此行祁山完全見識到自己資曆的淺薄,至少根本無法與師兄師姐相提並論。


  他轉身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師弟,認真地道:“子息,你隨我來。”


  “是,楓師兄。”


  他避開了其他人,將子息叫到了無人之處,少年則偷偷摸摸地跟在他們身後,偷聽他們的談話。


  少年隻看兩人動了動嘴巴,聽不清楚具體了些什麽,於是又靠近了一些。


  隨著他進一步靠近的動作,子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呼道:“楓師兄,你什麽?你讓我一個人帶著師弟們回去複命,可是你要去哪裏?為什麽不跟大夥兒一起回去?”


  楓師兄點點頭,麵色有些沉重,道:“我要去找師姐,她是師門的驕傲,掌門師父一直惦念著她,如果能將她找回來,有她在,就一定能讓師門發揚光大。”


  師姐當年不辭而別,留給了他們無數的遺憾,三師兄自閉長梧居,而師父一直在打聽尋找她的下落,可惜徒勞無功,如今他終於發現了師姐的蹤跡,自然不能錯過了。


  見楓師兄無端端提起那個失去蹤跡的師姐,他第一反應就是那日在洞穴中救了他們的女子,連忙問道:“師姐?難不成是花師姐?難道出現在祁山洞穴裏的人就是她?”


  那日他隨師兄們去山下抵禦妖邪,並未親眼目睹石陰女被斬殺的全過程,但從師兄們的口中得知,正是花師姐不顧自身安危,挾持石陰女一同被炎煌劍貫穿了身體,慈英勇壯舉,讓他們由衷敬仰,可惜他一直未有機會見到真人,以至於昨日沒有將她給認出來。

  少年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他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將那女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該啊!實在不該!

  楓師兄瞥了一眼少年露在他視野裏的衣角,然後看向子息,用略帶責問的語氣訓道:“你不該將這少年卷進來,可知昨日他差點命喪祁山?”


  子息隨著他的視線也發現了少年的藏身之處,當即低頭認錯道:“楓師兄,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玄劍宗不是什麽人都會收,他不是能吃苦的人,你去與他清楚,玄劍宗斷然收下他的。”


  他的話音剛落,子息還沒張口答應,便見少年自覺地站了出來,並挺直了腰板,圓目看向楓師兄,胸有成足地道:“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找到你的師姐,你是不是就能讓我加入玄劍宗?”


  楓師兄目光一沉,問道:“什麽辦法?”


  “爺行走江湖多年,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我……”少年忽然頓住了,轉了轉狡黠的眸子,“這個嘛,嗯,現在還不能。”


  他知道這少年是在賣關子,不可能輕易出辦法,準備要用這個辦法與他做交易,但若能找回師姐,幫這個少年入師門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答應就是。”


  ******

  在所有人還在村子裏養傷時,少年與楓師兄兩人已經準備出發,那被少年救下的少女纏著他,死活要與他一起上路。


  看著楚楚可憐的少女,他再也沒有半點憐憫之心,而是不耐煩地推開了她,嚇唬道:“我腦子還不糊塗,就是反應遲鈍了些,你的心思我算是摸透了,我警告你,別想賴著我,否者我就把你賣到窯子去。”


  少女被他一頓喝斥,嘩啦啦地哭著跑開了。


  楓師兄全程冷著臉,對於他們男女之間糾葛沒有半分興趣。


  “兄弟,想入玄劍宗需潔身自好。”


  少年嚇了一跳,急忙解釋,“楓師兄,你別誤會,我就是將她從山匪手裏救了出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我敢對發誓,我身正清白,絕對沒什麽不良的嗜好。”


  楓師兄隻瞥了他一眼,快步走去。


  少年連忙追了上去,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楓師兄,我不是什麽兄弟,我叫沈如意,你叫我如意即可。”


  兩年來,隨著玄劍宗聯合其他門派一起下山斬妖除魔,敢隨意出來興風作濫邪祟少之又少,同時名門正派也有不少損傷,為此,納蘭家舉辦賞功盛宴,開放藏寶閣,名劍靈器供有緣人擇選。


  隨著這個消息放出,宜州一時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地方,無數名流輩皆奔赴納蘭家,一睹納蘭本家的風采。


  老太爺癱瘓在床,三房的少爺納蘭賀遠在京城,分身無力,二房的老爺隻懂得吃喝玩樂,膝下又無一子,大房隻有下一個年幼的長孫,剩下的女眷除了大房的洛氏,便無一人能擔得起重任。


  洛氏將清點完畢的賬本交予左傾,同時將近日來籌備賞功盛宴的情況稟報給她。

  左傾將賬本粗粗翻來了幾頁,然後合上,並道:“孫少爺成年後便要接管納蘭家的事務,你作為他的親生母親,得好好教導他,不要讓他荒廢了學業。”


  聞言,洛氏皺著臉,這才多大的孩子,就要整日困在書房中,學習經商之道,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在玩鬧,隻有她的寶寶失去了本該屬於孩子玩耍的權利。


  左傾見她一臉糾結,又道:“他既出生在納蘭家,享受著納蘭家給他的一切,便要擔起守護納蘭家的責任,上次因為你的疏忽,你們母子才被劫匪抓走,我若是你,便會好好守著自己的孩子,你出自書香世家,並非目不識丁的女子,這次家主將這項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辦理,可見他希望你能給孫少爺做個好榜樣,你可明白了?”


  洛氏低頭應道:“左姑娘教誨的是,洛氏受教了。”


  左傾姑娘的意思,也是家主的意思,她明白了,在寶寶成年之前,她必須學會處理族內的所有事物,帶著寶寶一起管理納蘭家。


  得知了洛氏開始掌握主母的大權時,容姿豔麗的三房女兒納蘭檀按耐不住了,連忙寫信通知遠在京城的納蘭賀。


  婢女瑩瑩在給她送茶水的時候,在她耳根子邊道:“姐,奴婢聽老太爺已經滴水不進了,看樣子就是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納蘭檀將寫好的信交給她,囑咐她必須馬上送出去,至於她的老太爺即將仙去的事情,她倒是幸災樂禍,“老爺子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去了,那洛氏可得有的忙了,我們隻管看熱鬧,瞧她有什麽本事將兩件事處理得麵麵俱到。”


  納蘭檀出自三房,三房長輩去世的早,從跟著哥哥在納蘭家這個大染缸裏長大,比旁人多長了個心眼,在家主選擇將納蘭瀾送進宮伴駕時,她雖氣憤家主厚此薄彼,卻隻能隱忍下來,暗中將納蘭家內部的勢力摸仔細了,然後一點一點侵蝕過來。


  老太爺歲數過百,華發鬢白,隻能靠喂流食維持性命,好在有人十二時辰輪流看護,每日為他擦洗身體,氣味濃時開窗戶散味,以至於能保持屋內幹淨清爽。


  他躺在床上,隻有眼睛嘴巴能動,硬撐著一口氣等著納蘭殊。


  屋內的下人被屏退後,納蘭殊才出現在老太爺的床榻前,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榻前的人,老太爺眼角流下一滴眼淚,氣若遊絲地道:“家主,你為納蘭一族做的已經夠多了,是納蘭一族對不起你……”


  納蘭殊垂下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線。


  “曾祖母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中,她告訴我,為了整個家族,她才從中作梗,姨祖母走後,她後悔極了,她知道就算死,也贖不清自己的罪孽,所以我想在去見曾祖母前,問你一句,當年她逼迫姨祖母遠嫁,你是否還記恨她?”


  老太爺的一番話,開啟了被塵封的往事,讓納蘭殊回憶起了那段最快樂又最痛苦的時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若卿若在,不負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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