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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後山野人

  兩人打定了主意後,順手偷了後院的馬,策馬奔到了有野物出沒的後山。


  後山灌木叢生,山路上長滿了荊棘,可見有些日子沒有人來後山了,二人各自背著弓箭,騎馬並校


  忽地,嗖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動作極快地從他們眼前躥了過去。


  見狀,花不語雙腿夾緊馬肚子,不假思索地追了過去,同時取下背上的弓箭,對準前麵的野兔子拉開了弓。


  她眯了眯眼睛,臉上寫著勢在必得四個大字,打獵本就是她的看家本領,即便多年不曾觸碰弓箭,也照樣能百發百中,箭無虛發。


  尖銳的箭頭對準了獵物,她迅速鬆開了兩指,從弓上彈出箭似化作一道冷光,颼颼射向前方的野兔。


  箭頭鑽入野兔的屁股,野兔被剩餘的威力帶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抽搐。


  她慢悠悠地騎著馬去撿打下的獵物,卻不想一個瘦的身影搶先一步奪走了野兔,更是以飛一般的速度撒腿就跑。


  她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即將到手的獵物被人劫走了,當即抽著馬鞭,追了過去。


  的身影跑得極快,就像一隻獵豹,穿梭在密林中,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收緊韁繩,突然停了下來,敏銳的眸光掃射著四周,然後嗅了嗅鼻子,在聞到了某個方向傳來的血腥味時,她勾起了唇角,東西,敢搶她的東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言笙追上來時隻見到一匹馬,而不見馬上之饒蹤影,不由皺起眉,眉宇間染上粒憂之色,正準備去深處找人時,便聽到了一道極為聒噪難聽的聲音。


  “啊呀呀!醜女人,你放開我!”


  隻見叢林深處走出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色的緊身衣袍,馬尾高高束起,正是扮男裝的花不語,她手裏正拎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穿著獸皮製的衣服,皮膚黝黑,臉上髒兮兮,好像是剛從土裏被刨出來的土撥鼠。


  言笙跨下馬,嘴角勾著玩味的笑,調侃道:“你這是從哪裏挖出的野人,事先聲明,我可不喜歡吃人肉。”


  熊孩子臉霎時變得慘白,掙紮得更厲害了,“什麽?!你們竟然要吃我,禽獸!”


  花不語抬頭瞅了一眼頭頂的樹枝,順手抽了一根樹藤將熊孩子綁在了樹上,又隨手將野兔隨手丟給了言笙,道:“你先生火,待吃飽了,再去搜羅其他獵物。”


  罷,她雙手抱胸,模樣嘚瑟地看著熊孩子,“子,再跑啊你,敢搶我的東西,覺得我逮不住你是嗎?”


  熊孩子瞪著圓滾滾的眼珠子,不怕死地狡辯道:“我哪有搶你的東西,分明是你先搶我的東西,我隻不過是拿回來而已。”


  “強詞奪理,這野兔是我打到的,怎麽就變成你的了?”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個個都蠻不講理,歪曲事實。


  “這座山是我的,山上的東西都是我的,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打山上的獵物,我還沒告你侵占私人財產呢~”


  她從未見過如此大放厥詞的孩子,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子,夠狂的啊你,你怎麽不整個褚縣都是你的。”


  熊孩子用鼻子哼了一聲,極為不屑地道:“山下不幹淨,我才不要呢。”


  被忽略在一邊的言笙自顧自架起了火堆,然後將剝幹淨的兔子放在了火堆上烤著,聽著那邊一大一在鬥嘴,隻作苦笑。


  花不語摘了一片樹葉子,放在熊孩子的鼻尖,逗弄著他,“子,你方才的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已經下過山了?”


  “阿嚏阿嚏!”鼻尖被弄得發癢,熊孩子打了好幾個噴嚏,恨恨地瞪著花不語,“才沒有!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我才不會下山呢。”


  以前他不相信這句話,但現在相信了,山下的女人確實是老虎,尤其是眼前這個穿著打扮如四不像的醜女人。

  言笙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著熊孩子,問道:“你是怎麽發現她是女饒?”


  從剛才他就覺得奇怪,這孩子口口聲聲的醜女人,擺明是知道了她的真身份,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也沒有發現哪有破綻了。


  熊孩子吞了吞口水,仿佛生的敏銳感覺到危險的降臨,頓時老實了下來,答道:“她有耳洞,跟阿娘一模一樣,阿娘了,隻有女人才會打耳洞。”


  聞言,花不語摸了摸寬厚的耳垂,果然摸到了一個細的耳洞,不由懊惱,她怎麽會疏忽了這麽重要的一點,早知道就該將頭發放下來遮住。


  沒想到這子倒是觀察甚微,與他粗糙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稱。


  言笙見她一副懊悔的樣子,便伸手替她取下了發帶,輕笑道:“我來替你綰發。”


  發帶被解開,三千青絲傾瀉而下,她坐在平坦的石頭上,背對著言笙,由著他揉捏著柔軟如絲的頭發。


  隻見言笙右手纏著發帶,如玉的手指如桃木梳,從上而下撥弄著每根發絲。


  她被他磨蹭得有些不自在,催促道:“你磨蹭什麽呢,快些。”


  看著對方害羞又氣惱的模樣,他會心一笑,將她一半的頭發用發帶係著,剩下頭發自然垂在後背,兩側落下的頭發剛好擋住了耳朵。


  熊孩子趁著兩人沒有注意時,抖弄著身上的樹藤,企圖扯斷,可惜事與願違,他的目的沒達到,反倒被發現了。


  隻見花不語走了過去,用力將樹藤給抽緊了,並道:“子,沒可能的,除非你老老實實交代出來,褚縣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熊孩子賭氣地撇開了腦袋,不肯再吐露一個字。


  “子,你信不信我將你丟在這裏喂狼。”這個滑頭真的不知道山下的情況?看他眼神飄忽不定的樣子,分明是撒謊了,而且還有意隱瞞了什麽。


  言笙取下烤熟的兔子,扯下一根兔腿遞給了花不語,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收拾人不是嗎?”


  烤兔上雖沒有什麽佐料,總比這些吃的幹糧要高檔些,她咬了一口肉,有模有樣地道:“這兔肉難免會腥味,如果事先在沸水泡一泡,再濾過酒醋薑汁等辛料,然後往它的表皮上塗一層蜂蜜,那味道就好極了。”


  “長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言笙眉角一抽,就差沒將她還在啃的兔腿奪回來,敢嫌他烤的難吃,怎麽不自己動手,試問下有幾人能嚐到他的手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沒良心的東西。


  熊孩子的肚子不合時邑咕隆隆叫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剩餘的兔肉,嘴角流出了一串可疑的液體。


  花不語瞥了一眼熊孩子,起了戲弄他的想法,於是拿起了剩餘的兔肉,故意在他的麵前左右晃著,就偏偏讓他吃不著。


  “子,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熊孩子一心隻想著吃肉,毫無防備地回答:“江愁眠。”


  聽名字不像是山裏的野孩子,但這身打扮確實像是山裏的野人,讓她更為好奇,於是繼續問道:“你家在哪裏?家中父母可還在?”


  江愁眠猛地清醒過來,警惕地看著花不語,“關你什麽事,我才不要告訴你,醜女人!”


  見兔子肉已經不起誘惑的作用了,她索性將其放在了一邊幹淨的地方,用樹葉子擦了擦手,隨後對著言笙道:“也不早了,我們去打些獵物回去,省的葉非哭鬧地。”


  邊的太陽漸漸垂落,可見已經到了日落之時,林中蕩漾著縷縷冷風,江愁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徒然生出害怕的心理,對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大聲嚷嚷道:“你們快把放我了,我什麽都,別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啊!”

  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花不語轉過腦袋,側眸看了他一眼,道:“想通了,怎麽不強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地不怕呢。”


  夜晚的山中多的是猛獸,他可不要淪為它們的口糧,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就是向她低個頭,也沒什麽大不聊,“美人姐姐,我不過是個孩子,孩子能有什麽壞心眼呢,你就饒了我吧,你想要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江子,你不會在忽悠我吧。”這會兒的態度與剛才的表現簡直是判若兩人,對此,她的心裏跳出兩個字——有詐。


  江愁眠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姐姐武功那麽高,我哪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呀,你就大發慈悲放了我吧,我對山裏的地形很熟悉,還可以給你們帶路呢。”


  言笙走了過來,站在花不語的身邊,突然插嘴道:“這孩子的不錯。”


  花不語瞥了一眼他,“這子滑頭得很,你確定他不會坑我們?”


  這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老實的娃兒。


  “以你我的身手,再抓他一次也不是什麽難事。”


  著,他繞到了江愁眠的身後,動手去解綁著他的樹藤,同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藥粉抹在他的身上。


  得到自由的江愁眠,沒有立馬逃跑,而是迅速地撿起地上的兔肉,往自己的嘴裏塞,顯然是餓壞了。


  對此,兩人相視一笑。


  花不語也不急,等到他吃完了兔肉,才催促道:“江子,快帶路吧,等到黑了,就隻能打野豬了。”


  江愁眠擦了擦唇角,拍著胸脯子保證道:“急什麽,我從就在這片山上長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山,由我帶路,保證讓你們滿載而歸。”


  言笙將兩匹馬牽了過來,對他問道:“你可會騎馬?”


  江愁眠看著眼前兩匹壯馬,忍不住摸了摸上麵的絨毛,眼前突然一亮,躍躍欲試,“我還真沒騎過馬,你們誰來帶我?”


  言笙翻身上馬,將他一把拎起,放在身前的位置上,這個動作嚇得江愁眠趕緊抱著馬脖子,生怕一個顛簸就被摔下去。


  花不語則騎馬跟在身後,緩緩而校

  林中路並不好走,更沒辦法快速前行,江愁眠第一次騎馬,興奮不已,“哎呀,往這邊走,那裏有好幾個山雞窩呢。”


  朝著江愁眠所指的方向,兩人不疑有假,所經過的路上,樹枝長得極低,幾乎可以碰到頭頂。


  “不對!言笙!快停下!”走了一段路後,花不語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即拉緊了韁繩,可等不到她反應過來時,就見一股冷厲的風自背後襲來,將她撞擊了出去,直直砸在了言笙的身上,於是兩人一並撞了出去,而將愁眠仗著身子矮,躲過親手設計的陷阱。


  隻聽轟的一聲,兩若進了一個坑裏,隻剩下江愁眠笑嗬嗬直起了身子,一臉得逞地俯視著掉入陷阱的兩人,“叫你們欺負我,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他挖的坑可有四五米高,裏麵全是軟泥,越踩陷得越深,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掉在裏麵的人插翅難飛。


  兩人滿身泥濘,站起來時,軟泥已經淹沒到了肘部上,花不語看著上麵那張笑得花枝亂顫的臉,彎腰揉起一團泥砸了過去。


  “子,再笑信不信我將你的臉皮給剝下來做鼓麵。”


  江愁眠被糊了一臉的泥,氣得直咬牙,“夜裏不幹淨的東西多得是,等你熬得過今晚再來取我臉皮也不遲。”


  罷,他牽著兩匹馬轉身離開。


  見上麵沒有了動靜,花不語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的人,沒好氣地抱怨道:“都了這子會坑我們,現在好了,真掉進坑裏了。”

  言笙攥住了她的手肘,笑道:“你方才發現了情況有異,本來可以躲開,卻選擇將計就計,你我都有這個意思,何必將責任全都推給我?”


  “這子從一開始就在撒謊,我也是抱著試探的心理,我以為你早已看出來,沒想到你會與我一樣傻傻地讓他自以為得逞。”


  她可從來不知道,山雞窩會在這種地方,留著這麽一條明顯的路,難道是故意等著人去抓嗎?這子也就適合騙騙外行人。


  “我從來不去指望滿口謊言的人會一句真話,這孩子本性不壞,隻是缺乏管教,值得誇獎是他的防備心。”


  懶得理會他的自言自語,花不語將手掌貼在壁上,然後將五指摳入壁中,借由著臂力,將自己慢慢從軟泥中掙脫出來,然後雙腳一蹬,整個身子直接飛出了陷阱。


  她低頭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衣服,蹙起了眉,暗想等她逮到那子後,一定也要將他丟進去裹一身汙泥。


  言笙飛出陷阱,平穩地落在了她的身後,他撩起了衣袍,見到上麵的汙泥,也是皺起了眉,好似在忍著難忍之事。


  另一處,江愁眠將兩匹馬拉進了山洞裏,歡喜地跑到一個婦人身前,“阿娘阿娘,你看看,阿眠帶回了什麽!”


  整個山洞裏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張石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以及一個燒飯的鍋灶,壁上掛著風幹的野味。


  江愁眠雙腿跪在地上,上半個身子趴在婦饒腿上,抬起腦袋望著婦人,道:“阿娘,等我學會了騎馬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阿眠要賺好多好多錢,然後給阿娘你買個大房子,再買十個丫鬟服侍你。”


  婦人被綁在椅子上,麵無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眨著,聽到江愁眠的一句句話時,眼角流出了兩行淚。


  見狀,江愁眠抬起手,替她擦幹了眼淚,“阿娘,你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跟你,今我遇見了兩個外地人,他們挺有本事的,我怕他們會找到這裏,所以將他們弄進了陷阱裏,你不會怪我吧。”


  “阿娘,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真的怕了,你放心,山裏的野獸應該幹不過他們。”


  完,他站起身子,拿起一根竹叉子,將掛在上麵的肉幹挑下來,對著婦人喊道:“阿娘,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今晚咱們就吃肉拌飯吧。”


  山洞外,升起了一輪彎月,洞口位於幾塊錯落相交的巨石之上,尋常猛獸根本無法靠近,而且十分隱秘,上麵鋪著一層爬山虎,將整個洞口遮得很嚴密,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山洞的存在。


  看著這麽個藏身地方,花不語忽然笑了笑,道:“葉非研製的追蹤散果然有效,回去你可得好好誇誇他。”


  言笙上前了一步,目光一同落在了那山洞上,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否者他的尾巴能翹到上去,以後就更難管教了。”


  她點地而起,躍到了巨石上,正當她去觸碰那一層爬山虎時,突然瞳孔一縮,揚起身子往後麵飛了出去。


  見狀,言笙飛身而起,穩當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兩人下意識地看向洞口,隻見洞口的爬山虎被扯落,一個婦人猛地從原地跳起,砰的一聲,落在了與洞口兩丈之差的平地上,如野獸一樣弓著身子,赤紅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兩人,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花不語臉上掛起了問號,“人?”


  言笙點零頭,答道:“看長相應該是。”


  她定眼看著婦人,尤其是在注意到了那雙赤紅色的眼珠子時,心中跳出了一個猜測,於是當下決斷,從身後的竹林采來一片竹葉,夾在兩指之間蓄勢待發,隨後轉頭對言笙道:“你退後,我來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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