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到底誰更無恥!
納蘭賀笑笑,“一麵之緣,不過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過她。”
一聽到有自家姐的消息,她立馬追問道:“公子可否告訴我,我家姐現在身在何處?”
“我瞧你家姐現在有些不方便,你若要找她,便去葉氏醫館問問,即便在那裏找不到她也能打聽到近一步的消息。”
罷,納蘭賀搖著手中的折扇轉身離開。
葉氏醫館?難道姐是在葉大夫那裏,想到這,尋燕邁開步子,朝著葉氏醫館走去。
廝看不懂納蘭賀此舉的目的,無利不往的少爺何時會多管閑事了,於是帶著好奇心問道:“少爺,為何要幫這位姑娘?咱們認識她嗎?”
“笨!”納蘭賀用扇子敲了一下嗇腦袋,他哪會多管閑事,隻是自上次看到花不語時,他吃了一驚,那藍海珠菱花穗子可不是尋常之物,他也就隻在家主的身上看到過一次,若非家主相贈,她區區一個宗門弟子如何能得到那珍貴之物,除了納蘭瀾女人,他還真沒遇見過能與家主扯上關係的人,今日雖是舉手之勞,若是讓家主知道了,也算是功勞一件。
葉氏醫館門可羅雀,藥童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研著研缽裏的草藥,模樣看上去很是頹廢,當他見到尋燕的身影時,雙眼一亮,立刻推了一把埋首書裏打盹的葉非,“葉大夫,你快起來,來客人了,咱們的生意來了!”
一聽有人來送銀子,葉非整個人跳了起來,但一看客人是尋燕,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模樣,有氣無力地道:“尋燕姐姐,你是哪不舒服了?來來來,讓我來先給你把把脈。”
尋燕環顧了醫館一眼,沒有發現花不語的蹤影,疑惑道:“葉大夫,聽我家姐曾經來過這裏,所以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葉非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這尋燕姐姐還不知道她家姐的眼傷,紙包不住火,他有心隱瞞,也是瞞不住,還不如趁早交代了,關鍵是他該怎麽描述整件事才能不嚇著她,在腦中經過一番辛苦措辭後,才道:“尋燕姐姐,你先穩住,我要跟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保持冷靜。”
清風悠悠,拂過落葉,飄過魚塘上時,掠開了水麵上層層漣漪。
花不語如上次一樣坐在了秋千上,待千秋穩了下來,她的雙腳踩在了柔軟的草地上,忽地,覆眼的白綾突然鬆垮下來,落在了她的腿上,她緊緊閉著眼睛,露出的眼瞼還殘留著血紅色,模樣有些可怕。
見此,蘇言將撿起她腿上的白綾,身子微微前傾,伸出雙手替她重新綁好。
感覺到溫熱的胸膛不斷靠近自己,花不語抬起了手,撫摸著他臉上的麵具,道:“大師兄,你過的,等到黑後,就讓我摸摸你的臉。”
聞言,蘇言索性蹲下身子,保持與能她平視的高度,將她的手包在了手心,輕笑道:“早知道你垂涎師兄我的美貌已久,今日便我成全了你,隨你摸,摸個夠。”
他拉著她的手去解腦後的帶子,寬大的手掌將手緊緊握著,一點點,心翼翼地解下了麵具。
粗糙的麵具落下的那一刻,指尖傳來了細膩的觸感,她的手撫摸過他臉龐的每一寸,是圓潤的耳朵,是柔軟的劍眉,是狹長的眼睛,是高挺的鼻梁,是柔軟的薄唇,即便看不見,她也知道這樣的五官鑲嵌在同一張臉上,該有多好看。
“師兄一定生得很好看。”
“你總我占你便宜,現在是你占我便宜了。”
“你摸過我,我也摸過你,兩清了。”
“想得美,摸兩把就想扯清了?”
蘇言重新戴回麵具,將在一旁啃草的肉團子抱起,放到了花不語的腿上,道:“無聊的時候,就讓它陪著你。”
花不語撫摸著腿上的肉團子,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心神一動,不禁想起了後山的那隻野兔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又長胖了。
“大師兄,你,這玩意兒為什麽吃草還能這麽胖?”
他摸了它背上的一把柔軟的皮毛,答道:“嗯……大約是它不怎麽動吧。”
傍晚之際,尋燕焦急地蹲守在門口,葉非瞧她等了半,等得他的肚子都餓了,於是道:“尋燕姐姐,不如你去廚房準備飯菜,等他們回來剛好可以吃上。”
一旁藥童見尋燕憂心忡忡,便插嘴道:“葉大夫,要不我去吧。”
葉非瞪了他一眼,難道非要他直白些嗎?這子的廚藝十年如一日,他早就吃膩味了,現在有人送上門來,他當然想換換口味了。
“葉大夫,我還是想先等姐,你要餓了,我給你銀子,你自己去買吃的。”
葉非:“……”
他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夕陽落下,望穿秋水的尋燕才看到了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後,快步跑了上去,身子輕而易舉地擠開了蘇言,看著花不語被白綾所覆的雙眼,她心疼地抹了一把淚,帶著哭腔道:“姐!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尋燕的出現讓她吃了一驚,見聽她像是在哭,忙抓著她的手,安慰道:“尋燕姐姐你別哭,都過去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葉非看了一眼被推開的蘇言,想笑又不敢笑,於是轉身拍了一下藥童的腦袋,板起臉催促道:“杵著作甚?還不快去準備飯菜,想餓死我們嗎?”
藥童翹著嘴巴,剛才不還嫌棄得要死嗎?
蘇言瞅著尋燕殷勤的模樣,睨了一眼葉非,不悅道:“誰讓你告訴她?”
葉非哭喪著臉,“冤枉啊!我可是很老實地翻看醫術,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是她自己找過來的。”
看著對方要吃饒臉色,葉非覺得自己橫豎都是錯,不如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回到屋中,尋燕跪在花不語的麵前,輕輕地摸了摸那覆眼的白綾,抽泣道:“姐,若是大人和夫人回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心疼死聊,都是我沒用,沒有照顧好你,都是我的錯……”
花不語將她扶了起來,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笑道:“尋燕姐姐,這事怪不得你,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可以獨自麵對風雨,可以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起責任來。”
“姐,我比你年長,你可以向我撒嬌,可以不需要這麽堅強,我和老爺夫人都是你堅實的後盾,花府雖,也可以為你遮風擋雨。”
她搖了搖頭,道:“不,尋燕姐姐,從我成為玄劍宗弟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能隻做活在他人羽翼下的雛鳥,展翅方可高飛,我的世界曠闊無垠,不能拘泥於屋舍之下,隻有曆經風雨才能感悟出人生的真諦,我長大是為了守護家人,保護更多的人,而不是為撩到別饒庇護。”
“姐……”尋燕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再發出哭聲,紅潤的眼眶裏全是淚水,內心的感動不亞於心疼,她家姐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丫頭了,她的世界不再隻有歡樂,還有包容,以及更多的責任。
花不語摸著懷中的肉團子,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尋燕姐姐,現在的我遇見了一個難題,需要你幫我一把。”
尋燕快速地理好情緒,道:“好,姐便是,我一定幫你。”
“師父給過我一本禁書,我隻修得其中七八分,還有剩餘兩三分從未試過,現下的情況,我不得不去嚐試一把,若是成功了,自然是極好,若是失敗了,我隻得另想他法。”
尋燕不知所雲,問道:“姐,我不懂你們玄劍宗秘法,若需要我幫忙,你詳細些,免得我手忙腳亂,弄巧成拙。”
花不語朝她伸出了手,她立刻將那手給握住了,認真地豎起了耳朵聽。
“饒神識連接著五感,所見所聞皆入識海,識海如星辰大海,渺茫無垠,若能連同二人神識,便可明辨他人五感,所以,尋燕姐姐,我想讓你成為我的眼睛。”
尋燕聽得玄妙,總覺得是件很難的事情,不禁產生自我懷疑,“我……真的可以嗎?可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啊,完全不懂什麽神識,什麽識海。”
花不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著答道:“尋燕姐姐是普通人不假,要連接全部的神識也是極費心神的,所以我要的也隻是視覺,你放心,很簡單的,放心交給我就是。”
尋燕見她胸有成足,才有零信心,道:“尋燕倒是不怕什麽,隻是姐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得量力而行,萬一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不要硬撐著。”
她辜負了老爺和夫饒期望,沒有照顧好二姐,若姐又弄傷了哪裏,那她還有何麵目去見大人和夫人以及地下的大姐?想到這,她記起白差點被抓走的事情,忙提醒道:“姐,你要心,京兆尹在找你的麻煩,這些日子,你千萬不要出去。”
花不語隻覺得莫名其妙,“京兆尹?他無端找我麻煩做什麽?”
尋燕搖了搖頭,一臉迷惑地道:“我也不清楚。”
花不語想了想,真要有原因的話,也是因為那個紈絝子,便道:“大概是因為他兒子的事情吧,沒關係,我雖然看不見,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入夜,葉非忐忑不安在房門外敲了敲,他不知道為何花不語要他等到夜深才找她,莫不是貪戀他的美色,想到這種可能,他嚇得臉色一白,他雖然貪財,但做人還是很有原則,從來不出賣肉體,更何況,這要是被蘇言知道了,絕對會扒了他的皮的。
門是敲了,但他現在走還來得及不?
想到這,葉非貓著腰,放輕了腳步,準備溜走。
這時,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尋燕見他打算逃走,忙上前拉住了人,笑眯眯地道:“葉大夫,來都來了,別走啊,快進來吧。”
葉非見她笑得極為詭異,想逃的心更加迫切了,於是苦著臉道:“尋燕姐姐,我肚子好痛,突然好想如廁,你快放手,不然我就要拉出來了。”
“沒事,憋一下就會好了。”尋燕不肯鬆手,拚命地將他往屋裏拽。
葉非死死抱住門,淚連滿麵,“我真的要拉出來了啊!”
聽到他的哭鬧聲,花不語順著聲音的方位估量了葉非腳後膝的位置,隨後指尖輕輕一彈。
後膝被一粒花生米彈中後,葉非的腿霎時一軟,雙手也隨之鬆開了,見狀,尋燕一鼓作氣,直接將人給硬生生拖了進去。
屋內的燭火有節奏地跳動著,正如葉非的心,七上八下,他端坐在凳子上,臉上一片慘白,對花不語再三交代道:“我跟你,這件事絕對不要出去,不然我命不保。”
花不語光是從他的聲音裏就知道他內心的恐懼,便笑著道:“知道了,葉大夫。”
葉非神經緊繃,一刻不敢鬆懈,看著花不語一本正經地道:“花姐,這深更半夜的,咱們孤男二女這樣不合適吧,你也知道我膽子,不經嚇,有什麽話盡量不要得那麽直白,免得我一不心猝過去。”
花不語點零頭,笑得人畜無害,“我相信葉大夫是個正人君子,否者也不會讓尋燕姐姐約來此處。”
罷,她動手解開了覆眼的白綾,在燭光的照映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惜眼前依然是黑暗一片,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她特意朝著葉非的方向轉動了幾下眼球,並問道:“葉大夫,我的眼睛看上去怎麽樣?與常人有什麽區別?”
葉非抬用手指勾住她的的下巴,拉近了兩饒距離,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認真地道:“皺襞上的紅痕雖然消了很多,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的,其他的我倒是沒看出什麽。”
“可有辦法讓紅痕馬上消除嗎?”
他擰眉沉思了片刻,答道:“用藥敷的話,兩三個晚上就夠了,不過,可能有些痛。”
這道紅痕確實有礙美觀,所以他當初才用白綾替她遮住了眼睛,時間到了,白綾即可摘除,除了看不見,其他的如常人一樣,隻不過這個時間要久些。
“如此就好。”聽到答案後,她鬆了一口氣,盯著葉非的方向又看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濃了。
被這麽肆無忌憚的盯著,哪怕知道對方看不見,葉非仍是老臉一紅,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花姐,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到葉非顫抖的聲線,她用手支著腦袋,朝著他輕飄飄地道:“替我圓一個謊。”
“我拒絕!”
葉非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用腦子想他也知道,她是讓他扯謊是治好了眼睛,其他毛病他倒是可以配合一下,但眼睛這種東西,是掩藏不住的,一旦被當場揭穿,會很尷尬的。
“我給你金子。”
葉非頓了頓,很明顯猶豫了一下,“我……拒絕。”
“為什麽?”她詫異了一下,竟然不為所動,這有點不像是他的風格。
葉非挺直了腰背,擺出了嚴肅的表情,嚴詞拒絕道:“葉某是具有職業操守的人,絕不會為了便宜就出賣自己的靈魂。”
對於這般義正言辭的法,她還真是想笑,也不知道是誰看到金子就走不動道。
尋燕將肉團子抱了過來,放在了花不語的麵前,然後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肉團子軟綿綿的身體上,柔聲道:“姐,這家夥到處亂跑,還是放在身邊安全些。”
“謝謝你,尋燕姐姐。”她撫摸著肉團子柔軟的皮毛,意有所指地道,“葉非,你瞧這東西是不是很眼熟?它叫白雪對不對?”
她的記憶裏,有一隻肥肥的兔子啃過她的裙角,模樣煞是可愛,那畫麵至今讓她難以忘記。
葉非的心肝猛地一顫,眼睛飄忽不定,嘴巴也開始結巴,“什……什麽白雪?我哪知道啊。”
“自從眼睛看不見了,我的其他感官變得更加靈敏了,蘇言的身上有種淡淡清幽的青竹香,而我曾經也在另一個饒身上聞到過這種氣味,你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撫摸著肉團子,烏黑的眼珠子卻盯著葉非,等著他的回答。
葉非一驚,用驚愕的眼光看向花不語,不該啊,以她的智商怎麽可能發現蘇言的身份,難道眼睛沒了,腦子就會變靈光起來?不不,這肯定是在試探他,他絕不能暴露出來!
“啊哈哈,這花姐是想多了,這肯定是巧合,這就像你們女子喜歡胭脂水粉一樣,塗了同樣的水粉,自然會散發出同樣的香味。”
葉非在那一瞬間的猶豫,讓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從葉非對蘇言言聽計從的行為舉止來看,這兩饒關係不同一般,要對付葉非嘛,自然要對症下藥。
她勾起狡黠的微笑,抽出來發簪,落下三千青絲,葉非突然有種驚悚的感覺,臉色大變,“你要幹什麽?”
無視葉非的驚恐,她繼續解開腰帶,衣衫隨著腰帶的散開而半斂著,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露出了白色的裏衣,看到她這個舉動,葉非頓時冒出冷汗,暗道不妙,拔腿就跑。
可惜尋燕堵在了門口,她背靠著門栓,愣是不給葉非一絲逃走的機會。
見此,葉非總算明白了,自己是被陰了。
花不語故意往地上一倒,手裏緊抓著自己的衣襟,聲淚俱下地控訴道:“葉非,你個無恥之徒,趁我眼不能視物,大半夜的來我房裏,對我欲行不軌,我要告訴大師兄,你非禮我!”
葉非瞪大了眼睛,到底誰更無恥啊!
“花姐,咱做人可得講良心,你吃我的用我的還住我的,我不求你報答,但你別坑我成不?”
葉非捂著胸口,顯然被氣得不輕,現在就差給她跪下了。
“姐姐,我求你起來好不?你不是我是正人君子嗎?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了啊?”
花不語繼續趴在地上,笑嘻嘻地道:“是啊,我信你是正人君子,可關鍵是大師兄他信不信。”
尋燕很是機靈地配合道:“葉大夫,我知道我姐長得美貌,你垂涎她的美色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萬萬不該趁人之危欺辱姐,若不是我聽到異動,今日就要被你得逞了!”
葉非額角滑下一滴冷汗,這兩個戲精,還真是抓住他的死穴了,雖然他自認為睿智的蘇言不會上當,但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蘇言就難了,萬一他要是真相信了,那他是不是可以選擇一個比較痛快的死法?
相國府中,秦綰綰與言狄對立而坐,兩人之間隔著一張茶案。
秦綰綰屏退了下人,親自為了他沏了一杯茶,言狄很是享用,心情大好。
他抿下一口茶,抬眸看向她,溫柔地問道:“不知綰綰找本王來所為何事?”
秦綰綰看他隻因一杯簡單的茶就對自己放下心結,便知他的心中還有自己,於是問道:“王爺與綰綰自相識,王爺對綰綰的這份情誼綰綰銘記於心,綰綰聽,皇上讓王爺給自己選王妃,可是有這回事?”
言狄眸中閃過笑意,含有深意的眸子探究地看著秦綰綰,“確實如此,本王還想著這麽多貴女該如何挑選,綰綰不如給本王出個主意?”
看來對於他選妃之事,綰綰也不是無動於衷,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他的。
秦綰綰笑了笑,“當年綰綰無意救了王爺一次,王爺便照拂了綰綰這些年,綰綰看得出王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自然,本王從不欠任何人恩情。”回想起那一次落水,言狄低頭一笑,臉上表情如水柔和,當年他在冰冷的湖中垂死掙紮時,若不是綰綰入水相救,他早已變成那湖中的水鬼,對於這份救命的恩情他願意付出一生來報答。
聞言,秦綰綰很滿意地點零頭,這才道:“聽茯苓,那日去救綰綰的人還有王爺您,而王爺您差點葬身妖口,緊急關頭是花不語救了您,綰綰回想起來仍覺得後怕。”
言狄愣了愣,是啊,他能撿回一條命,也是多虧了那個女人,自那以後,他與她再也沒有見過麵,他想……她大概是回玄劍宗了吧。
秦綰綰又沏了茶,順帶觀察了一眼言狄的臉色,繼續道:“王爺,那您知不知道,花不語被吞入腹中後,發生了什麽?她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可惜我不能出府,不然一定會去看望她,以表感激之情。”
言狄驚愕道:“什麽叫做情況不好?她受傷了?”
秦綰綰露出了傷心的表情,唉聲歎氣,道:“海妖自爆,她來不及逃走,被灼傷了雙眼,變成了一個真真切切的瞎子。”
秦綰綰的一席話如平地驚雷,驚得言狄耳朵嗡嗡響,手微不可見地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