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苦肉計
她伸出手掌接過,元丹落入掌心,炙熱的觸感幾乎要灼傷她的手掌,她意欲開口問,卻聽裏麵先一步傳來溫潤的聲音,“妖狐作亂西域,我本以為九尾,不想卻是三尾,不過也無妨,其元丹完好無損,尚且可用,你服下它便可獲得妖狐之力,去變成她的模樣吧。”
納蘭瀾不解,問道:“玄劍宗的人還在京城,一旦有妖氣是瞞不住他們的。”
“古來,殺人誅心最為狠毒,我派你潛伏在晉德帝的身邊,成了萬人敬仰膜拜的仙姬,百姓們對你的愛戴不亞於對他,而我要秦綰綰當著下所有饒麵殺了他們的仙姬娘娘。”納蘭殊頓了頓,眸中逃過一絲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要讓玄劍宗的傳世聲譽一落千丈!蕩然無存!”
“我明白了,不會讓家主失望的。”
納蘭瀾收起了元丹,心中明白隻要她不服下元丹,那她依然還是納蘭瀾,護佑大晉昌盛的仙姬娘娘。
“瀾兒,你記著,納蘭家拿出的錢財是為了救濟下百姓,你要讓百姓記得這是你為他們求的,也是你為了他們放下身段來求我這個不近人情的老怪物。”
“瀾兒不忘家主的教誨。”納蘭瀾明白對方的意思,她要成為百姓們心中的救世神,秦綰綰卻要成為殺死救世神的凶手,玄劍宗若敢幫著秦綰綰,或是合夥殺了她,那玄劍宗就會成為萬人唾罵的邪門歪道。
她俯身朝著納蘭殊行了個禮,朝後退去,卻被他叫住:“慢著。”
納蘭瀾微微抬頭,看向那個朦朧的身影,“家主可還有事情要交代?”
納蘭殊凝住,過了會兒才開口,“此去京城,替我看一眼一個人。”
“好。”納蘭瀾沒有深問,隻是笑笑。
是的,她知道那人是誰。
真是讓人嫉妒啊,這麽多年了,除了那個人,家主從未對任何人上心過,但是她又嫉妒不起來,也沒有資格嫉妒,因為她再清楚不過,家主他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了。
遠在京城的金殿上,已經開始了一場緊張刺激的對峙。
“相國大人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等荒誕的事情定是有人陷害相國大人。”
“相國大人勞苦功高,先後輔佐了三位君王,怎麽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臣等堅信這是人陷害。”
“人證物證聚在,你們做再多的辯解也無用。”
……
朝堂上一番唇槍舌戰,吵得晉德帝頭疼欲裂。
“夠了!”他一聲怒吼,目光轉向秦暉,“如今證據確鑿,秦相可有話?”
秦暉走出位列,站在金殿的中央,作揖鞠了一躬,然後昂首挺胸,擲地有聲地道:“我秦家滿門忠烈,上過戰場,頭可斷血可流,不屑更不會做出這等對不起先皇和聖上的事情,請皇上明查!”
“可鐵礦圖上印有你秦相的印章,那些工人也立下口供確實是你相國府雇了他們挖取鐵礦。”
秦暉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惱恨,鐵礦圖他明明已經藏好了,一定是納蘭瀾那個賤人上次搜府的時候順走的,還特地蓋上了相國的印章,這一招夠狠的!納蘭瀾那個女子有詭,如果真是她做的就絕對與納蘭家脫不了關係,納蘭家送上這麽一個蠱惑君心的妖女,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想通過納蘭瀾來把持整個大晉王朝,好將整個下歸為囊中之物,慈野心簡直令人發指。
鐵證如山,秦暉依然死咬著,“微臣根本不知這份鐵礦圖!”
“那朕問你,相國的印章是否一直由你保管?”
“是!”
“那你還有何話要?!”
“臣冤枉!”
正在場麵僵持不下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宮饒傳報聲,“啟稟皇上,城內大亂!”
在眾人進宮不久,原本晴朗的空,變得昏暗無比,狂風卷著幾朵烏雲,將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守在花府的花不語瞧了一眼色,頓覺不妙,當即指著詭異的色道:“二師姐,不好了,你快看!”
柯杳抬首一看,臉色與花不語一樣,這個場麵比那日救下秦綰綰更為可怕。
“秦綰綰!”她黑眸一沉,心中頓時知曉了原因。
此時,秦綰綰顧不得擦拭手臂上的血跡,躲在言陌的身後,看著他為自己奮不顧身地與怪物廝殺的模樣,克服了內心的恐懼,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得了空隙,言陌抓住了她的手臂,踏風而起,跨過地下的怪物,一躍越到了屋簷上。
看著下麵還在廝殺的同門,他冷眸掃過秦綰綰,交代道:“你呆在這裏,若有危險就喊我的名字。”
正準備繼續下去時,連昀飛剛好從宮門口趕過來,他握著離寂劍,飛身到言陌的身邊,看了一眼秦綰綰的傷,不悅道:“你怎麽又受傷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流血,忙活的可是我們!”
言陌順勢將秦綰綰丟給了他,隨口道:“你替她處理傷口。”
連昀飛一臉的嫌棄,不情不願極了,“為什麽又是我?!”
秦綰綰嫌惡地掃了一眼連昀飛,隻是連昀飛隻顧著抱怨,並沒有注意到,否者,別處理傷口,他絕對會抬起他高貴的腳,然後狠狠一踹。
連昀飛嘴裏嘀咕著麻煩,手裏的動作也十分粗魯,傷口又被他擠出血。
趕來的柯杳正好瞧見連昀飛笨手笨腳的樣子,恨不得一腳將人踹下去。
花不語遠遠就見那道白色的人影,立即提著紫偃劍,飛身來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重逢的喜悅,“三師兄,我回來了!”
言陌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手中的斷玉劍與紫偃劍接觸到一起時,發出強烈的共鳴聲,雙劍合璧,磅礴的劍氣震得四方妖物形消魂散。
看到這一幕,柯杳不禁發出感歎,“不愧是一對情劍,威力實在厲害。”
待到四方妖物退散,花不語立刻飛身來到秦綰綰的身邊,看見她染著血的手臂,擔憂地問道:“綰綰,你怎麽受傷了?”
秦綰綰抬眸掃了她一眼,月餘未見,她幾乎快忘了還有這麽個人物,當下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傷,眸光突然變得暗淡,“我沒事,隻是管家挾持我,我掙紮的過程中不心弄傷罷了。”
“管家?”花不語這才注意到那所謂的管家已經被師兄們給捆成了一團。
柯杳咳了一聲,將花不語拉了過來,順勢推到了言陌的身前,催促道:“你們倆有些日子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這裏就交由我處理吧。”
連昀飛衝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附和道:“二師姐得有理,這段時間三師兄你也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