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無恥之徒!
相國府內,在提出秦綰綰的血有問題後,玄劍宗弟子開始商議對策。
有人提出,“三師兄,古書曾記載有人采用換血之法治好了自己的舊疾,我們是否可以利用此法幫助秦姐?”
言陌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師弟的提議,“換血之法太凶險,成功的幾率隻有千萬分之一,而我們絕不能失敗。”
隨著言陌的否定,眾弟子一下子失去了希望,“那我們該怎麽辦?”
一直沒有出聲的柯杳突然搖了搖空蕩蕩的酒壺,推開了窗戶,將酒壺遞了出去,懶洋洋地道:“麻煩將我這酒壺給打滿了。”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窗口的位置,那裏竟站著相府內的侍女,不,能在這裏偷聽他們的講話,怎麽可能是普通的侍女?
在眾弟子驚訝的目光下,茯苓淡定地接住酒壺,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默不作聲地走開了。
“二師姐,這侍女恐怕有問題。”
柯杳不以為然,像是沒有聽見師弟們的提醒,自顧自地道:“這相國府的酒水應該比外頭要好,如果他們願意供應我一輩子好酒,我在這裏保護秦綰綰一生也沒有什麽大不聊。”
一旁的師弟打趣道:“我看二師姐你是戀上了這山下的美酒,不想回去吧。”
柯杳用鼻子哼了一聲,突然轉身看向言陌,擺出了興師問罪的姿態,語氣很是不滿,“三師弟,這會兒子裝什麽高冷,把昨晚與秦姐相談甚歡的熱情拿出來,告訴大夥兒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這話一出,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沉默不語的言陌,莫不是他們的三師兄移情別戀了?那師妹豈不是太可憐了!
言陌蹙了蹙眉,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
在這尷尬的氣氛下,其中一人怯怯地舉起了手,黑溜溜地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既然三師兄放棄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接近師妹了?”
這人話音剛落,便迎來了柯杳的一掌,“去你大爺的!是不是找抽啊!”
什麽玩意兒,師妹豈是他們這些歪瓜裂棗可以肖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老三再不濟也與那人有萬分之一的相像,若非情非得已,她豈會讓老三白白撿了這個便宜?
連昀飛見她反應如此之大,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二師姐這般護犢子,除了三師兄還有誰敢靠近師妹半步?
“阿嚏!阿嚏!……”
廣闊的山林中,響起了接二連三的噴嚏聲,驚起了林間的鳥禽,花不語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這又不冷,怎麽會著涼?真是奇了怪。”
鳥語花香,溪水潺潺,她蹲在溪邊,用手捧起幹淨的山泉水解渴,連喝了好幾口後,才準備起身繼續趕路,這時水麵上突然飄來一塊碎布,上麵似乎還有模糊的血跡。
她將身子往前傾去,撩起水麵上的碎布,隻見上麵寫著模模糊糊的兩個字,由於被水浸泡太長時間,她已經看不清上麵的字跡。但想起剛才飲的水中可能融入了這碎布上的血,頓時腹中一陣惡心,急欲嘔吐。
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長臂一伸瞬間搶走她手中的碎布。
白衣男子拿著碎布,隻瞧了一眼,眉頭便蹙起,隨即仰頭看向山泉水流下來的方向。
花不語見東西被搶走,下意識轉向身後,誰知剛轉身,鼻子就撞在了他的胸膛,她未料到對方會站得與自己這般近,忙往後退了一步,可她腳下是一塊礁石,往後退便是溪水。
她一腳踩空,身子控製不住地往後倒,她無處可抓,頓時大驚失色,關鍵時刻,一隻手握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在撲進白衣男子懷裏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去抓住他的衣服,臉略白,顯然是驚魂未定,不多時,她的頭頂傳來了一道輕笑聲,“好歹是玄劍宗弟子,怎麽連站都站不穩了,難道是見到我太驚喜了以至於差點跌進水裏?”
一聽到這戲謔聲,花不語臉一紅,鬆開了抓著他衣服的手,瞬間反掌打了過去,白衣男子輕鬆地躲了過去,微薄的唇角悠悠勾起,又笑道:“惱羞成怒了?看來我對了,你果然還是想見我的。”
花不語見他又戲弄自己,忍不住唾罵道:“無恥之徒!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對於此人,她十分惱,她明明已經選了條最偏僻的道,怎麽又遇上了他?真是陰魂不散!
白衣男子抬起手,拍了拍被她碰到過的前襟,掩住了眼底的笑意,用嫌棄的口吻道:“你這姑娘真絲不講理,我救了你,你卻要砍我手臂,瞧瞧我這一身白衣,愣是被你給抓髒了,我可是有潔癖的,你該怎麽陪我?”
花不語瞪遼眼睛,這無恥之徒胡襖,她的手才剛剛洗過,哪有弄髒他的衣服,他分明是來敲竹杠的,還賠他?她不打死他就不錯了。
白衣男子看著她瞪眼睛的模樣,心情很是愉悅,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若再這麽看著我,我可要認為你愛上我了?”
花不語咬了咬唇,臉氣呼呼,頓時怒道:“不要臉!”
白衣男子摸了摸臉上的麵具,欣然接受了她的罵聲,那雙黑亮的眸子如倒映在水中的星光點點閃爍,腳上白靴如踩著漣漪一步一步走向花不語。
見對方不斷靠近自己,花不語一陣毛骨悚然,杵在那無處可退,“你要幹什麽?”
就在花不語決定拚死一搏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同時對她伸出了手,並收斂起了笑臉,認真地道:“這塊布料是上等雪緞,針法出自宜州的雲繡。”
花不語定眼一看,才發現他的手中拿著方才她從水中撈起的碎布,不禁皺起了眉,不明白他這個做什麽?
想著心裏的疑問,她的防備心瞬間降了下去,白衣男子瞄準了這個機會,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淩空躍起。
空中,兩人踏著青鴻劍,穿過叢林,越過溪水,帶起了狂風獵獵,白綠衣袂輕柔地纏綿在一起。
耳邊的風刮得臉疼,花不語身體一直緊繃著,不敢往下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白衣男子,怒道:“你有毛病啊!抓我幹什麽?!快把我放下去!”
白衣男子低頭看著她害怕又憤怒的模樣,眉梢輕輕一挑,忍俊不禁道:“你寧可走著崎嶇的山路,也不願禦劍飛行,原因竟是如此,嗬嗬……”
本是調侃一句,在花不語聽來卻是嘲笑,嚇白聊臉瞬間被氣得爆紅,她想若非現在在空中,她定會拿劍將這人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