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莫愁之死
杏花樓是京城最為豪華的酒樓,樓中客饒人數不在少,大多數是上流人士,但他們卻無一人能認出死者。
尋燕前來尋找自家姐的蹤跡,誰知一進樓就聽到有人上吊了,尤其是看到了許多人圍在了那個雅間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她迅速跑著上樓,不顧一切地撥開人群,衝進了屋內。
當看清了熟悉的衣裙時,她的腦袋鐺鐺直響,她繞到了女子的正麵,霎時覺得崩地裂,如丟了魂魄一樣,跪在地上,雙目緊緊盯著熟悉的臉蛋,豆大的淚珠落在地板上,“姐!不,這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姐!”
剛才姐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這才那麽一點點的時間,姐怎麽可能就出事了!
二報官後,不一會兒,衙門中就有人來了。
衙役將圍觀的人散開,為首的捕頭雷霆第一個跨進了雅間內,他一見尋燕跪在地上大哭,目光幾乎瞬間轉移到女屍上,此時的花莫愁已經被尋燕放了下來,安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他的雙腳如被灌了鉛,重如千斤難以向前再跨一步。
其他的衙役看清了花莫愁後,紛紛驚白了臉,怎麽會是姐?!
尋燕抬起頭,滿臉淚痕地看著來人,“雷大哥,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守好姐,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一直跟在姐身邊,姐就不會出事了。”
雷霆蹲下身子,確定花莫愁已經沒有了氣後,一拳砸在霖板上,怒不可歇,“封鎖現場,將姐接回衙門!”
花炙在接到有人報案後,連忙換上官服,見狀,謝氏立馬問道:“夫君,怎麽這麽急,是出什麽事情了?汝汝還沒有回來呢?”
“有人報案,杏花樓鬧出了人命,我作為京師縣令,必須去查案,等汝汝回來後,你們自己先用餐。”
京師衙門中,氣氛沉悶,好像籠著一層灰色的霧氣,讓人無法呼吸。
堂前,白布蓋住了花莫愁整個身軀,尋燕呆愣愣跪在花莫愁身邊,捕頭和衙差低著頭,誰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當看見花炙走來,雷霆首先站了出來,擋在了他的麵前,眉頭緊鎖,不知道該什麽,隻叫了聲,“大人。”
“雷霆,你這是做什麽?”
雷霆抬起頭,又避開了花幟眼神,艱難地開口:“大姐…是大姐……”
花炙不解,“你什麽?汝汝她怎麽了?”
雷霆的怪異讓花炙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他跨步饒過雷霆,直接步入堂下,當見到尋燕的身影時,他隻覺得自己好似被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他扶著額頭,強迫自己邁開腳步,在白布旁蹲下了身子,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掀開白布。
此時寧府院中,響起了寧珪的怒喝聲,“給我打!用力地打!狠狠地打!”
隻見他氣呼呼地指著被壓在板凳上的承安,怒罵道:“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放少爺出去的!”
承安死咬著牙,不敢叫痛,少爺是他放出去的,他甘願受杖責之刑,隻要少爺能夠幡然悔悟。
李氏看不下去了,她在旁勸道:“老爺,現在關鍵是把浩兒找回來,絕不能讓他毀了我們與花家的情分。”
“這個逆子!”提起寧浩,寧珪怒火中燒,秦相已經明著麵給過他警告,秦綰綰是何等人物,豈是他能夠肖想的。
這時,寧浩的身影及時出現在院子裏,奪過木棍丟在一旁,並跪在寧珪麵前認錯,“爹!是我命令承安放我出去的,要罰就罰我一人。”
屁股上冒血的承安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就知道少爺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混賬東西!”看著跪在麵前的兒子,寧珪直接揚起了手。
若不是李氏攔著,寧珪就要一巴掌打下去了,於是隻好改罵,“你還知道回來?!你老實交代,你都去做了什麽?!”
麵對父親的怒火,寧浩沒有半絲懼怕,道:“父親放心,我不會再拒絕這件婚事了。”
他想明白了,反正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大不了娶回來晾著,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花莫愁就是他的妻子。
承安顧不得屁股上的傷口,高胸跳了起來,好似要成親的是他一樣,“少爺,我就知道你想明白了。”
見兒子不再抗拒,李氏心裏寬慰了,寧珪也收起了難看的臉色。
可這心剛放下,便見外麵急衝衝跑來一人,口中大叫著不好了。
“老爺夫人,外麵傳來消息,是花家大姐死了!”
聽到這噩耗,李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楚,是哪個花姐?到底怎麽回事?!”
“是少爺的未婚妻,聽是吊死在杏花樓的雅間裏,如今花大人已經將杏花樓的一幹熱全都傳到衙中了。”
寧浩臉色頓時一白,身子猛地後退了幾步,“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剛剛還見過她!怎麽可能就死了!”
聽寧浩的這句話,寧珪頓時生出不祥的預感,隱隱覺得這件事會跟這個逆子有關係,花莫愁為什麽偏偏在見過他後就死了,而且這逆子回來後突然改口了,如此看來他的嫌疑很大,於是瞪了他一眼,“逆子!你!你還有什麽瞞著我的?你是不是對莫愁了什麽?做了什麽?!”
寧浩嚇得魂都沒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沒什麽,隻是了,我不可能會娶她的,除非,她能橫著進寧家的門……”
寧珪黑著臉,上前揚起巴掌,朝著寧浩的臉上扇過去,然後對著其他人喝道:“這件事誰都不許出去!”
什麽叫橫著進寧家的大門,這個逆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什麽?!
京師縣衙中,公堂上跪著兩個人,分別是尋燕,二。
花幟心在滴血,氣紅了眼珠子,每一個字狠狠地咬出來,“仵作驗屍結果如何?!”
仵作經傳召,道:“死者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唯一的傷痕就是脖子上的勒痕,如果是被人勒死,麵部表情猙獰,而死者麵容平靜,沒有任何掙紮,不像是他殺。”
尋燕雖然不相信姐會自縊,但驗屍結果已經出來,況且雷霆大哥也了,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若是自殺,姐又是為何?忽然間,尋燕想起了寧浩留下的那句話,尋燕立刻朝著花炙磕了個頭,哭訴道:“大人,奴婢可以作證,寧家少爺對姐百般羞辱,放言姐隻有橫著才能寧家的門,其言誅心啊。請大人為姐主持公道!”
那二也跟著磕了頭,“大人,人也聽到了那句話,人可以作證。”
“那寧浩是何時離開杏花樓的?”
“杏花樓人來人往,人記不清楚了。”
“來人!去寧府拿人!”
隨著花炙一聲令下,所有的衙役齊齊出動。
這次不同以往,他們幹勁十足,大姐死於非命,對於他們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衙役浩浩蕩蕩穿過街市,氣勢洶洶直衝寧府。
寧府的下人們,見對方來者不善,趕緊通知了寧珪,雷霆命人將寧府前後兩門堵住,帶著剩餘幾人直闖入府。
見狀,寧珪大喝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即便對方官階大了好幾階,雷霆沒有半分退讓之意,“的奉命捉拿嫌犯,還請寧大人不要幹擾公務!”
“你!”
寧珪眼睜睜地看著雷霆帶人直奔院中,他清楚京師衙們負責整個京城的大案件,對於他們那這種官職不高的門戶,不需要任何批準,即可直接搜捕。
衙役前往侍郎府拿人時,一時間轟動了整個京城。
兩府在前些日子還在議親,今日便闖府拿人,前後反差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