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沒吃過豬肉
唐言希的廚藝約等於無。
但因為懷孕的緣故,也沒敢點外賣。
自己用廚房煮了碗麵,加點雞蛋和肉絲,吃起來也是美滋滋。
然而,平日裏美滋滋的麵,這會兒聞起來卻莫名讓人作嘔。
特別是那雞蛋的味道。
腥得讓人難以忍受!
唐言希隻感覺有什麽從胸腔裏湧到了嗓子眼,堵得嗓子眼惡心難受。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她直接整個人衝進了衛生間,吐了好幾分鍾。
好在她事先在公寓裏備了酸梅子,這會兒趕緊拿出來,用強烈酸味壓住了惡心感,再趕緊將晚餐打包扔了。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幾乎過了十幾分鍾。
然而,她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卻還沒有掛斷。
再撿起手機時,便聽到那頭清潤調笑的男聲:“我記得孕吐是懷孕六七周左右的反應。”
不知是不是受了懷孕的影響,唐言希心情莫名煩躁,語氣略衝:“你記得?聽應少這語氣,你懷過?”
那頭的應辰笑了聲,似乎她越煩躁,他就越高興似的。
應辰這會兒人靠在沙發上,一雙被認為殘廢聊大長腿抻得筆直又囂張,唇邊勾著懶洋洋的薄笑,語調漫不經心:
“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
唐言希差點沒破口罵出聲:你特麽罵誰是豬呢?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心情太糟糕了,不想在這種情緒化的時刻和人掰扯些有的沒的,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應少特意打電話找我,有什麽話就直吧。”
應辰單手枕在腦後,湛黑的眼眸淺淺眯著,聲線也是清懶的:“唐姐不是猜到了嗎?我日夜思念母親遺物,這不是想請唐姐盡早提了那三個條件,好讓我將母親遺物贖回來。”
唐言希感覺自己有點發熱,一邊探了探額頭,一邊找尋體溫計。
應辰沒等到回應也不惱,依舊是慢慢悠悠的調子:“現在想來,唐姐當初定下三個條件的約定,應該是在為肚子裏的寶寶做準備吧?”
唐言希眉梢微動,依舊沒有回答。
不過應辰得沒錯。
她當初之所以和應辰定了三個條件的約定,不僅僅是看中了應辰未來的潛力,也是考慮到兒子撫養權的問題。
如果陸沉聿真和她來狠的。
她不想太被動,毫無反擊之力。
不過,她現在倒是比當初和應辰定下約定時多了一個選擇。
那次酒店房間,陸彥清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唐言希同樣不想和陸彥清打交道。
但她對陸彥清的了解,至少比對應辰多一些。
至少知道,陸彥清的矛盾是指向陸沉聿,指向陸家。
和她之間,卻沒什麽恩怨。
如果將來,她一定要和陸沉聿站在對立麵……
陸彥清,不是不能打交道。
當然,更讓她對陸彥清在意不已的,是那次在酒店,從他嘴裏吐出了“陸子清”這個名字。
這讓唐言希莫名心驚。
這或許也讓陸彥清自信,她一定會再找他。
現在,預料之中的孕吐反應已經來了,她必須著手謀劃兒子撫養權的問題了。
不過這些,她卻不會和應辰掰扯。
一邊拿體溫計滴了下體溫,她一邊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中還帶零濕潤:
“應少就不要在這試探我了,直接你這通電話的目的吧。”
電話那頭的應辰嘖嘖輕笑了兩聲,腦海裏浮現起“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的表情包。
“唐姐應該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你以TT碾壓全場,幫我贏了我和大哥的賭注。我幫你搞定仇緒的案子。”
“嗯。”唐言希點頭,“沒毛病。”
“仇緒的案子,可不包括仇緒妹妹的心髒病。”
唐言希聽得眉頭一皺,瞬間懂了對方的意思。
當初,應克寒就是用給仇緒的妹妹治病威脅著仇緒。
唐言希那次在警車裏,已經勸了仇緒放棄用犧牲自己的方式,換取妹妹的心髒移植手術。
可現如今,有應辰插手這件事。
魚與熊掌,變得可以兼得了。
但她當初和應辰的約定,隻有魚,沒有熊掌。
應辰這意思,是要她用掉一個條件,換取仇緒妹妹的心髒移植手術。
唐言希托著下巴細細思索,便答道:“這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
倒不是她舍不得用掉一個條件。
隻是心髒移植手術,並不是她做就可以做的。
還要和仇緒仇純商量,還要向主治醫師征詢意見。
應辰那邊也知道這些,便隻是好心提醒道:“最好不要考慮太久。那位可以提供心髒給仇純做移植手術的女孩,原本也是命不久矣的將死之人。”
唐言希點頭:“我會盡快給出答複。”
第二,唐言希便徑自去了祈療養院。
她沒有立刻去找仇純,而是先去看了看袁鶯鶯。
袁鶯鶯的身體調養得差不多後,於硯就給她轉到鱗都的祈療養院。
沒事還能陪陪於爺爺。
於硯4月底就給唐言希發過消息,袁鶯鶯想見她。
她之前因為太忙,一直也沒和那姑娘見上一見。
這,便正好來看看這姑娘。
之前的袁鶯鶯被烏丸村的人折磨得半死不活,像隻破敗的布偶。
再加上於硯也過她精神有些萎靡。
導致唐言希一直心翼翼,以為自己要麵對的會是位敏感且有些神經質的可憐。
卻沒想到姑娘陪在於爺爺身邊,能能笑,從身體到精神,已經一點看不出異狀。
看到這樣的情景,唐言希才算是真的對這姑娘產生了敬佩之情。
這世上,能熬過苦難的人不在少數。
而曆經黑暗與苦難,最後還能樂觀從容地笑對人生,才是真正的智者。
唐言希將袁嘉業當初留下的鑰匙串了根紅繩,一邊遞給姑娘,一邊自我介紹:“我是唐言希,聽於硯,你有事找我?”
袁鶯鶯看了那鑰匙一眼,沒收,而是細細打量過唐言希後,拉著她去了她的病房。
病房的門被關上反鎖,姑娘不太熟練地給她倒了杯茶。
唐言希將鑰匙放到她病房的桌子上,漫不經心道:“保險箱裏對我有用的東西我已經用了,這鑰匙做工還挺精致,你可以掛脖子上,當個念想。”
姑娘扁了扁嘴:“袁嘉業還沒死,我留什麽念想?”
唐言希也沒意外。
雖然她上次在烏丸村沒看出來。
但今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姑娘脾性隨了她爸。
不僅不夠乖順,相反還挺叛逆。
當然也可能是袁嘉業給寵出來的。
唐言希時候也是叛逆霸道的孩子王,對垂也並不反福
她接過姑娘倒的白開水,便又坐下問了一遍:“行吧,收不收隨你,你找我是什麽事吧?”
袁鶯鶯坐到唐言希對麵,坐姿不夠端正,身子往唐言希這邊湊:“我聽於硯,你老公是陸沉聿?”
“是前夫。”唐言希淡淡應了一句,然後兩指一曲,敲到姑娘腦袋上,“於硯比你大了多少歲?還有袁嘉業,都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姑娘摸了摸腦袋,皺著眉頭不滿:“我愛怎麽叫怎麽叫,你莫名其妙關心這個,該不會是對於硯有什麽意思吧?”
唐言希翻了個白眼:“對他有意思的是你吧姑娘?我看你這眼冒凶光的占有欲,怕不是已經把人家大律師吃幹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