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的確是失控了
忘川麵色稍顯詫異，而眼前的婢女正將飯菜一一擺放在小桌上正打算開口詢問，卻沒料到那婢女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見那婢女笑著道：“姑娘不必驚訝，是千歲吩咐我將這飯食送進姑娘房內的。”
忘川愣愣的點了點頭，迅速的反應過來，“麻煩了姐姐了。”
昨日誰不知道，這忘川姑娘是被她們主子一路抱著回來的，雖然外人可能以為千歲這是對著自己人有著一絲憐惜之情。
可隻有他們才知道，自家主子是萬萬不會對一個貼身侍女這樣親密過，所以這忘川姑娘對於主子來說絕對不一樣。
還不等她有過多的話語，忘川提著空食盒快步走了出去。
眼前的一份清粥和幾碟小菜勾引著忘川肚子裏的饞蟲。
雖隻有幾份清炒小菜，但是看著就極有食欲，對於昨日晚間沒有用膳的忘川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那幾碟小菜清爽可口，配著香氣飄溢的白粥，忘川吃的一幹二淨。
吃飽喝足後，忘川見著桌子上還擺著一個像是乘著湯食的碗。
忘川疑惑地揭開蓋子，一股清淡的香氣縈繞在忘川鼻間。
是醒酒湯，想起這是魏懿吩咐做的，忘川的心中不可抑製的湧起一陣陣的溫暖。
醒酒湯的滋味並不好受，但忘川卻似全然沒有感覺，喝的一滴不剩。
原來魏懿心中還惦記著昨日自己喝醉的事。
那碗溫熱的醒酒湯，流經胃內到了心裏，到達了全身，將忘川的整個身子變得暖意融融。
想起昨晚的事情，忘川心中閃過了絲絲異樣的情緒……
喝了點小酒的忘川，由於昨夜宴會上悶的很，所以喝了點小酒，誰知道不勝酒力的她，漸漸的就醉了。
一出門，一陣清風拂麵而來，忘川就更加微醺了。
沒走幾步，就撞見了顧錚。
顧錚早就聽見了身旁的動靜，並未有多的言語，如此背對著忘川，也知道，來者到底是誰。
望著顧錚堅毅的背影，忘川靜默了，不發一言，準備轉身就走。
“看見本座就走？”顧錚薄唇輕啟，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忘川的耳中，更使忘川動容。
忘川愣在原地，全身無法動彈。
隻聽輕盈又熟悉的腳步聲，顧錚已經走到了忘川的麵前，他嘴邊帶著三分的不屑，“本座還真的是好奇，本座不要的人，他魏懿倒是撿的好。”
忘川雖然醉了，可是意識還算清醒，顧錚的這番話一脫口，忘川便抬眼，冷冷的瞪著顧錚。
顧錚望著忘川的眼，那雙眼中情緒萬千，充滿了怨恨和冷漠。
之前的他，絕想不到，忘川也有一天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
顧錚上前一步，扣住忘川的下巴，“本座不允許你用如此的眼神看著本座！”
“顧大人是不是忘記了，這雙眼睛，幾個月前因為您沒了。”忘川一轉眼，全是淡然和冷漠，“所以您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忘川輕輕拍開顧錚的手。顧錚的手瞬間就懸空了，忘川趁機後退一步，拉開了與顧錚的距離。
若是之前的忘川，斷然是一絲的放肆都不敢的，可是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怯弱的忘川了。
顧錚被忘川拍開，心中怨氣無法發泄，上前一步，忘川連忙後退，顧錚又受到了拒絕。
“忘川，本座知道你心悅本座。”顧錚急迫的想要說些什麽，“本座……”
卻直接被忘川打斷，“不，是顧大人多慮了。”忘川一雙淡泊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麵前的顧錚。
就像顧錚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忘川，忘川也是第一次見到失控的顧錚。平素，顧錚的任何的情緒都不會表露在臉上。
因為曾經顧老先生就教導過，想要成為錦衣衛的頭兒，就必須讓任何人都看不穿你的內心，所以這麽多年以來，顧錚的麵上一直都是波瀾不驚。
即使遇到了天塌下來的大事，臉上依舊是冰冷的如同那寒冬飛雪一般的表情，可謂是一雙冷眸淡泊至極。
將萬物都不放在眼裏的顧錚，竟然有一天，也會露出如此失控的表情，竟然還是因為她，一個曾經被他就像一個物品異樣扔棄的忘川。
“忘川，回來好不好？”顧錚的眼中竟然還帶著些許的哀求，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孩一般，祈求得到別人的安慰和嗬護。
可是忘川並不是那個人，忘川低垂著眼，“如果顧大人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忘川就先走一步了。”
顧錚急忙上前一步，扣住忘川的腰肢，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忘川瞬間僵直了身板。
顧錚俯身，零碎的吻如同驟雨般落下，忘川被顧錚的侵略性的舉止嚇住了，可是顧錚並沒有準備停滯，企圖撬開忘川的貝齒。
忘川想也沒想，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抵上了顧錚的胸膛，可是顧錚忽略掉了抵在身上的利器，依舊不受控製的想要更多……
忘川使勁的咬了他一口，顧錚鬆開嘴。
“啪”的一聲，及其的響亮，在這靜謐又零碎的月光下，顯得更加的清脆。
“若是你敢多做些什麽，我保證你不會好好的。”忘川盯著顧錚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以及對他唐突行為的不滿。
顧錚徹底的怔住了，這是忘川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二次對自己刀鋒相向了。
看來她，已經給了自己答案。
顧錚失落的鬆開忘川。
忘川狠狠看了一眼顧錚，轉身就走。
若是之前的忘川，顧錚如此對待自己，恐怕忘川要欣喜若狂，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事情便是愛的人也愛自己，可如今，忘川對顧錚的愛早就已經被無盡得仇恨填滿。
如今的忘川，更加的清楚，自己不管如何已經回不到當初了。
而殺死當初忘川的人，便是如今這個失去定力的男人。
忘川閉上眼，眼中的淚珠坦然而下。也算是告別了當初傻傻的自己，還有……異想天開的自己。
顧錚望著忘川瘦小的背影，情緒有些難以抑製的閉上了雙眸。
他今日，的確是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