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是本督的
第三日,百花宴。
百花宴乃是汴京較大的宴會之一,寓意著春暖花開之意,春日,百花盛開,朝氣蓬勃。所以才得百花宴一說。
經過了這一天一夜的摧殘,忘川總算將之前那習武之人的隨性改的差不多,可代價就是腿和腰肢被竹條抽到麻木,導致想彎都彎不下去,晚上忘川睡覺都躺不下去,恨不得那根繩子把自己吊起來睡。
待到自己睡醒,天才剛剛微亮,蘇鶴帶了人將忘川死拽活拽拽進屋中,好生打扮。
等到忘川回過神,鏡子裏完全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隻見鏡中人,膚如凝脂,若隱若現的香肩也是潔白如雪,平素她就是素麵朝天,不施粉黛,如今略施粉黛卻活靈活現,活脫脫的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等到一切都妥當之後。
走出門去,魏懿正在門口,被眼前人吸引了目光,忘川一身華麗,身淡綠儒裙,腰不盈一握,白色的大袖衫上用金絲繡著幾片祥雲。她平素穿慣了束身的衣服,全是練武時方便的衣物,如今穿上雖然發飾簡潔,卻恰到好處。
而魏懿相對來說就簡潔多了,全然平常打扮,不過他生來妖冶,不需拾掇,人站在那,就是一幅畫,而他的袖口,明顯看得到一朵開得正豔兒的花,忘川微微皺眉,好像他每一件衣服都有。
見忘川愣在原地不動,魏懿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輕挑眉目,“還不走?是想本督過去請你嗎?”
語罷,忘川便慢慢走近魏懿,卻沒料到裙子過長,自己還未習慣,踩到了就朝前撲倒,千鈞一發之際,魏懿已經扶住了忘川。
正當一陣風吹過,樹上的樹葉飄落了些下來。
“當真蠢笨。”魏懿說完將忘川鬆開。
忘川立即背過身去,不過短短幾天,就與魏懿親近了兩次,她心中惶恐不已。
因忘川轉過身,魏懿便瞥見了她背後若隱若現的彼岸花,眸子頓時收緊,臉上顯現了他少有的失控。
忘川有些無所適從,低著頭朝前走去。
雖然不知為何自己要打扮成這番模樣,但是魏懿肯定有他的目的,她不會多問,今日她隻為了見晚晚一麵,隻要能見晚晚一麵,魏懿讓她做什麽都行。
她如今算是脫離了苦海,可晚晚,卻還深陷其中。
四周皆是熱鬧模樣,可是無論她怎麽探尋,還是看不見她想看到的那麽身影。
倏的,忘川轉身,銀紅色的飛魚服映入眼簾,忘川不由得呼吸一緊,這是顧錚慣穿的服飾,也是象征他身份的標誌,除他以外,別無他人,忘川幾乎不敢抬頭。
“為何不敢抬頭看本座?”顧錚的眉目恨不得凝成冰。
他自當是認出了麵前人。
開始他並不確定,可是如今見到了,才方知之前的猜測全部都是真的,忘川真的沒有死,她不僅沒有死,還活下來了,活的好好地。
忘川抬頭,一雙眼中充滿了怨恨,已然還是看的出些許畏懼的乖巧服帖的神色。
忽而,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將忘川攬入懷中,強大的力量使得忘川後退了兩步,抬頭,卻望見魏懿,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慵懶的看向顧錚,像是在宣誓主權一樣。
“哈哈哈……”顧錚忍不住的一聲笑,看著魏懿護著忘川的模樣。
就像是護著心愛的東西一樣。
“顧大人,還請自重。”魏懿眸光頓收,俊俏妖冶的臉上出現了無盡的陰狠,“她,是本督的。”
聽聞,顧錚又是一陣狂笑,眼中竟然閃過了些許晶瑩。
像是笑出了眼淚。
“忘川啊忘川,本座竟不知你竟然還有這等本事,能讓刀槍不入的魏千歲為你所動,本座好奇,你到底對他來說,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顧錚神色有變,直勾勾的盯著忘川,像是在譴責忘川的背叛一樣,卻又隻字不提忘川昏迷過後的事情。
魏懿寬大的懷抱將忘川整個人都罩了起來,眼神刀槍劍指,“她對本督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不需要顧大人來探尋,等我二人大婚之日,你便懂了。”
忘川神色一頓。
大婚?
顧錚顯然將忘川的神色收入了眼底,神色立馬就轉變了,“那還望千戶一次夫人秦晉合歡,白頭偕老;如魚得水,並蒂花開。”
顧錚說完,忘川蒼涼的雙眼倏地抬起,怔怔的望著顧錚。
顧錚將那日她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自己。
魏懿當然知道,顧錚這些話的意思,於是攬著忘川上前一步,魏懿身軀要比顧錚高上些許,如此一來,倒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魏懿薄唇輕啟,“本督的婚事就不需要顧大人左言右語了。”
魏懿的一句話,讓忘川想起了那日顧錚冷漠飽含鄙夷嘲諷的話語,“還用你教?”
這算是,魏懿將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顧錚。
顧錚聽完,神色變了。
將自己臉上的偽裝的友好悉數收起,從魏懿身旁擦肩而過時,留下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忘川到底是誰的女人,魏千歲心中也得惦量掂量。”
顧錚的意思十分的明確,裏麵帶有滿滿的嘲諷,也有滿滿的宣示。
魏懿眸子頓時收緊,側目盯著顧錚,顧錚卻微揚唇角微微一笑,“魏大人,可千萬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座,有些事是注定不能挽回的。”
忘川望著兩人風起雲湧,卻一句也聽不懂二人究竟說的什麽,像是在打馬虎眼。
顧錚走前,望了忘川一眼,像是警示,甩了甩袖子大步離開。
嶽扶搖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攥的指節泛白,卻在顧錚迎麵時,恢複了原狀。
嶽扶搖急忙上前,挽住了顧錚的袖,“大人,發生了何事?”
“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夫人就不需要操勞了。”顧錚冷聲說道,硬生生的把嶽扶搖拽著自己的衣袖甩開了,像是十分的厭惡。
嶽扶搖被甩開,心中怨恨不止,狠狠的咬緊了下唇,望著顧錚的背影,心中恨透了忘川。
顧錚從新婚那日自己傷了忘川之後,到現在從來沒有靠近過自己,甚至連大婚之日都並未靠近,自己半分,而這次帶自己出來,也是因為林晚之病了,他才將她帶出來。
嶽扶搖非常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顧錚心中還不如一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