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是忘川？

  忘川剛放鬆一點的神經，因蘇管家的降臨，再次繃緊。所有人起身低下頭。 蘇鶴在一群丫鬟婆子間掃視一圈，眼睛定在忘川身上：“誰是忘川。” 忘川心裏咯噔一響，隨即走上前行禮恭順道：“奴婢就是忘川。” “抬起頭來。” 忘川抬起頭，垂下眼瞼。忽視著蘇鶴審視的目光。 瓜子小臉，皮膚白皙，看著倒是乖巧伶俐。 蘇鶴點點頭。 “長得不錯，就是瘦弱了些。”蘇鶴轉身，“跟我來吧。” 忘川跟在蘇鶴身後，心中忐忑，交叉相握的手心冒著冷汗。 蘇管家帶她來到魏懿的院子，忘川有點發蒙。 蘇鶴指著候在廊下的兩個丫鬟道：“你以後就跟著她們一起。伺候千歲的日常起居。記住了，多做事，少說話。” 忘川揚起笑臉，俯首作揖道：“兩位姐姐好，奴婢叫忘川，腦子蠢笨。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請兩位姐姐多多指點。” 墨雲打量忘川兩眼，揚起眉趾高氣昂道：“還挺識相的，知道自己蠢笨。” 識香拉了墨雲一下，才對忘川說道：“墨香說話就是這個性子，你別往心裏去。我叫識香，你隨我們來吧，帶你去看看你以後要住的地方。” 識香指著一扇房門，“你以後就住這兒吧。你之前的那些東西，也差人給你送過來了，還有你要換的衣物。今日，你不用當值，從明兒起，你就跟著墨雲，給千歲奉茶。” “奴婢謝謝識香姐姐，謝謝墨雲姐姐。” 墨雲撇撇嘴，拉著識香便走。識香頓了頓，回過頭來，“念在你比我們都小的份上，便多提醒你一句。在落景軒，千萬不要亂走亂看。否則，下場你是明白的。” 剛才是因為臉上抹了灰才堪堪躲過一劫，如今讓她在魏懿身旁伺候…… 罷了，見機行事就是。 易容於她而言，不是什麽難事。 忘川行禮感激道：“謝謝識香姐姐的提醒，忘川記住了。” 忘川把包袱重新綁起來放進房子唯一放衣物的櫃子裏上了鎖。滿心疲憊躺上床。 閉上眼，忘川想起從前種種，想起顧錚刺入心口的那一刀，想起她所受的屈辱，雙眉緊簇，淚從眼角滑落，莫入鬢間。 第二日卯時初，忘川便起身，來到墨雲房外，等著她睡醒。 她們三人房間都挨在一起，離主臥不遠，以防魏懿要人伺候找不著人。 昨日識香看似和善，跟她說了一大堆，卻沒有一句提到過何時起身，何時侍奉。 比起識香的偽善，忘川更喜歡墨雲單刀直入對她的不喜。 卯時過半，忘川聽到裏麵傳來稀疏聲，知道墨雲起來了。 忘川扯扯僵硬的臉頰，堆起一臉獻媚的笑敲了敲門進去。 正在穿衣的墨雲見是忘川愣了一下，隨即吼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忘川眨眨眼一臉乖巧說道：“墨雲姐姐，昨兒識香姐姐說讓我與你一起詞侯千歲奉茶。我便早早地就起床在你門外等著你呢。墨雲姐姐有什麽事，都可以交給忘川幫你做。以後墨雲姐姐隻管使喚我便好了。” 墨雲穿好衣服，勾起嘴角，柳眉微揚，“年紀不大，小嘴兒倒挺會說的。你說的，以後，都聽本姑娘的使喚。” 忘川：“墨雲姐姐隻管說與我便是。” “本姑娘記住了，你先出去等著吧。”墨雲眼睛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