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嗜血之蠱
“少爺,我喝行不行。”司田上前,伸手就要奪過他手中的藥碗,可是希安手向後一揚,躲了開去。
“司田,你想違背我麽?”
“少爺!”司田那裏不知道,如果自己崽早先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藥碗還沒有送到少爺的房間,自己就已經將它喝下去了,而少爺要瞞著自己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麽,可是怎能放棄。
“少爺,如果你喝下了這個藥,出了什麽問題,你對得起王爺他們麽,你對得起自己麽,如果丁丁知道了,她也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希安閉眼,是啊,是對不起自己的父王母後,可是那裏又有什麽對不住自己的呢,而丁丁,自己必是不會讓她知道分毫。
“少爺,要是你出了事,你要怎樣來陪著丁丁,要怎樣來保護她,要怎樣來同她生活在一起?給我喝吧,司田自小便是孤兒一個,在少爺身邊活到現在已是滿足了。”司田向前靠上一步,意圖趁他無意從他手中奪過來,可是卻是徒勞。
“司田,有些事是不能代勞的。”希安笑了,像朵盛開的蓮花,在這樣的夜裏耀眼如光。
隨著藥碗慢慢傾斜,那黑黢黢的藥一滴不剩的流入希安口中,於此同時司田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癱坐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一臉的悲痛,不自信自己看到的。陸漫不忍的閉上眼別過臉去,覺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什麽。
溫熱的藥水滑過希安的候,他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喉像是有無數蟲子在撕咬一般的疼,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少爺!”
“希安!”
兩人上前,被希安雙手捂著脖子的樣子給嚇壞了,唯一正常一點的薛神醫急忙上前,抓起他的手開始探脈,眉頭皺得老緊。
“他怎麽樣了?”陸漫幾乎是用吼的,一雙眼睛怒瞪著薛神醫。
“啊~~~”薛神醫還未來的及回答,希安便掙紮開來,向後一仰,摔在床上,開始左右翻滾。
“少爺!”司田上前,驚呼,想不出來少爺現在經受著怎樣的痛楚。
“按住他。”薛神醫冷靜的說道,一手已是將懷中的銀針給掏了出來。
此時的希安,感覺有一團火在自己體內亂竄,像是要將自己給灼燒了一般,由裏到外都像是有洛鐵在燙著。
司田陸漫上前將希安按在床上,薛神醫上前,急忙在希安頭上幾個大穴處紮了幾針。
希安忍受不了疼痛,使上內力,用力一掙,脫開司田他們的束縛,一躍而起,撞破窗子便越了出去。
“少爺!”司田跟著飛身出去,站在院子中哪裏還見得到希安的影子。
“司田,怎麽了?”譚丁丁揉揉雙眼,她被一聲尖叫給驚醒了,便起床來看看,一出門就見到司田從窗子那兒蹦出來,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司田,你,你怎麽了?”丁丁向後縮了縮,不明白司田為何要這樣看著自己,那種恨,是的,她從未見到過的恨,像是要將自己給燃燒撕裂一般的恨,為什麽他要恨我。
司田不言語,隻是飛過圍牆向遠處飛去。
“司田,他,在恨我。”丁丁喃喃,覺得自己全身冰涼,頭上一暈,全身癱軟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顛簸的馬車之上,丁丁卷縮在角落裏,悶悶不樂,來回撫摸著手腕上的疤痕,這是解蠱之後留下的傷口,她不開心倒不是因為這個難看的傷痕,而是司田。
從芙蓉鎮出發已經有十來天了,可是這一路上司田對她說的話不會超過十句,司田的眼神從來都不會落在她臉上,即使有,那也帶著恨意,她不明白為什麽,雖然之前司田也是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可是再怎樣都不會帶有恨意。
司田,你為什麽要這樣看我?
丁丁曾經這樣問過他,那時還在芙蓉鎮,陸漫在一旁笑得沒心沒肺,說,司田是舍不得希安,為了要把她送到荷城,就不能跟著希安,這還是他這十多年來的第一次,於是呼,丁丁很是鄙視司田,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般賴著二少爺,太沒出息了。
可是抱怨歸抱怨,這一路上無論丁丁做什麽努力,司田依舊是寒冷如冰,甚至把她看做是空氣一般。
西岐國在西邊,東曲國在東邊,這一西一東在路程上怕是要花上兩個月,而且還是抄近路,直接掠過朔風走水路到達朔風邊境,再前往荷城。
譚村。
所謂譚村,那就是裏麵所居住的人占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譚,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丁丁對於這個村子抱有親切感,裏麵的人也總是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和藹。
譚村挨著海,意思就是說他們要在這裏上船,雖然很累,但是他們還是在這裏隻停留了一天,購買好了船上所需要的東西,便急忙著上船了,起初丁丁還有些抱怨,畢竟半個多月的馬車之行已經讓她筋疲力盡,雖然薛神醫給了她很多防止暈車的藥,可是長時間這樣還是會讓人難受,不過一想到早點上路可以早點見到銖離那她就心甘情願了,甚至是催促著司田快點。
“要是銖離看到了我,你說他會不會驚訝到下巴都會掉下來?”譚丁丁傻笑著看著一望無垠的海,說道。為了給銖離驚喜,她故意不讓銖離派來傳信的暗衛告訴銖離說自己要到荷城去。
司田像是一根木樁一樣站在船邊上,目光同譚丁丁一樣落在蔚藍的海麵上,隻是眼神不像是她那般花癡樣,而是深沉,想這望不到底的深沉。
丁丁已經是習慣了司田的冷漠,也不管他什麽反應了,自顧自的說著。
“他一定會很驚訝的,嗬嗬,我現在都能想到他的表情。”
“司田,不就是因為不能跟著二少爺一段時間麽,你至於這樣對我麽。”丁丁癟癟嘴,頭枕在手背上,看著冷著臉的司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