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警上門

  登記很快就完成了，實習期一個月，月薪8000，轉正以後月薪一萬五起步，其他的福利另算。


  如此優厚的待遇讓徐洛開心不已。


  走出校門徐洛跨上他的二手電筒驢直奔老城區而去。


  看著徐洛走出校門李超和程城的臉色陰沉的難看。


  「草！」


  李超將一個易拉罐踢的老遠。


  「你還有氣？」程城冷哼一聲，「我比你更有氣，你怎麼都亂說話呢？居然還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如果別人查實你的論文是我給你代筆的你知道後果嗎？腦子被驢踢了？」


  李超有些無奈，討好的解釋起來。


  「組長，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啊，我根本就沒跟人說過，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也你別擔心，他就算是知道也沒證據啊。」


  「哼，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你什麼時候貓尿喝多了說出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喝喝，早晚喝死你，下次你再敢亂說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對於徐洛不要逼的太急，別忘記了他的背後是校長，把事情做的太絕對我們沒有好處。」


  程城是個擅長鑽營投機的人，羅勇他得罪不起，校長他一樣也得罪不起，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當炮灰的蠢事他才不會幹。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李超問。


  「靜觀其變吧，就五班那種情況誰能撐住一周？走，吃飯去。」


  雖然是炎炎夏日，可徐洛卻感覺涼爽無比，一路上悠哉悠哉哼著小曲兒好不愜意。


  抵達街口的羅大爺修車鋪徐洛跳了下來，然後從後備箱里拿出一包雲南煙絲兒走了進去。


  一個穿著舊軍裝的老大爺從修車鋪里走了出來。


  「羅大爺，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徐洛將煙絲遞給了羅大爺，羅大爺拿起煙絲嗅了嗅，頓時眉開眼笑豎起了大拇指。


  「哎呀，不錯不錯，正宗的玉溪二號煙絲，這得一百多一包吧？」


  羅大爺的真名誰也不知道，傳聞他是一個越戰老兵，無兒無女也沒有任何的親戚，一直都在街口修車，為人熱情闊氣。


  老爺子不但手藝好而且還有一身好武藝，徐洛幾兄弟自幼就跟著羅大爺習武，算是徐洛的半個師父，為此逢年過節徐洛都會叫上老爺子，有好東西了也會分他一份。


  「是啊，我託人從玉溪帶的，一包送你，一包留給我爺爺。」徐洛道。


  「好小子，那我就收下了，對了，你爺爺今晚70大壽是吧？」羅大爺問。


  「是啊，這煙絲我買了兩包，你一包他一包，行了，我先走了。」


  徐洛跨上車消失在了街角。


  木蘭街是上世紀木蘭造船廠的員工安置區，兩邊的建築還都是上世紀的筒子樓，徐洛的家位於三號家屬院，街道地面損毀嚴重坑坑窪窪的，幾條野狗肆意的在街上遊盪著，私拉電線的情況比較嚴重，密密麻麻就像是蜘蛛網一樣。


  那光景像極了《功夫》里的出租房。


  院門口幾個大媽正坐在水井邊上洗衣服，說著葷段子，嘻嘻哈哈的。


  而不遠處的理髮店門口一群小青年正在鬥地主，為首的正是徐洛的兄弟，胖子朱大春。


  這傢伙身高超過一米九，重達兩百五十斤，往椅子上一坐就像是一尊大佛，光頭油光鋥亮，胸膛上一對大斧頭紋身伴隨著他爽朗的大笑來回的晃動。


  「一對3要不要？」胖子問。


  「一對4。」一個青年將一對4丟了下來。


  胖子甩手就在青年腦袋上削了一巴掌，大聲罵道：「你媽逼，找死啊，你敢打我的牌？」


  那青年顫顫巍巍的將牌拿了回去，結結巴巴的說道，「要……要不起……」


  「一個5，有沒有人要？」


  沒人說話。


  胖子將手上的牌一丟，哈哈大笑。


  「給錢給錢，媽的，你們這些垃圾。」


  徐洛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和胖子打牌的赫然是昨天來搞事的林浩和他的兩個小弟。


  林浩額頭上還包著紗布，他們三人是早上在江邊吃早飯的時候被胖子帶著十幾號兄弟抓回來的，先是被暴打了一頓然後就和胖子玩起了牌。


  身上的現金輸光了，銀行卡里的錢也全部取出來輸給了胖子。


  「胖哥，我……我真的沒錢了啊。」林浩哭喪著臉將口袋都翻了出來。


  「媽個比的，你們三個人居然就一千多塊錢，簡直就是丟混混的臉，沒錢了就把衣服褲子脫了。」


  胖子露出了兇相。


  林浩只是稍加猶豫周邊就射來一群陰毒的目光，三人哪敢造次立刻將衣服褲子脫了下來。


  「鞋子也脫了。」胖子道。


  三人又將鞋子脫了，大熱天的站在滾燙的水泥地面上燙的嘶嘶倒吸涼氣，不停的換著腳。


  一頭金髮的阿飛走到徐洛邊上拍了拍徐洛的肩膀。


  「洛哥，你說胖子這種打法誰能贏他？誰敢出牌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過去，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若不是我師父不許我玩牌我早就上了。」


  阿飛個子不高，長期穿著一身白衣，他是個孤兒，幾年前流浪到林城被瘸腿九叔收養做了義子，九叔對他不怎麼管，但禁止參與賭博，曾經阿飛和人玩牌被九叔抓到差點沒被打死。


  「行了，滾吧，以後再來木蘭街老子弄不死你們，滾！」


  胖子一聲怒吼三人如蒙大赦，穿著褲衩子赤著腳在所有人的鬨笑中沖了出去，惹的門口的大媽哈哈大笑。


  「啊，洛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胖子一邊數錢一邊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多少？」徐洛將手伸到了胖子面前。


  「沒多少，就一千多塊，就這點錢早上居然還去吃茶點。」胖子說著將兩百塊塞到了徐洛手裡。


  徐洛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玩味的表情。


  「胖子，你上次偷看王寡婦……」


  徐洛的話沒說完胖子立刻就捂住了他的嘴，看了看遠處洗衣服的王寡婦小聲哀求。


  「我草，你他媽瘋了嗎，這事兒要是給她知道我不被罵死才怪啊，還是不是兄弟？信不信我砍你？」


  胖子雖然姓朱但他祖上卻蒙古人，為人豪爽仗義，小時候經常和徐洛打架，最終被徐洛搞怕了拜服在了徐洛腳下。


  「你又打不過我，兩千。」徐洛搓了搓手指。


  「五百。」胖子陰著臉道。


  「一千五。」


  「六百，最多了。」胖子總共就搞到了兩千塊，徐洛需要一開口就是一千五，這讓胖子有些難以接受，這敲詐的也太狠了吧。


  「一千，給不給？」徐洛盯著胖子。


  胖子一咬牙只好認栽，媽蛋，面對徐洛這種人精他毫無辦法。


  「哈哈哈，不錯不錯，果然是兄弟，仗義，不過我爺爺今晚生日，你不打算表示一下？兩百塊。」徐洛又一次將手伸到了胖子面前。


  「我草，我怎麼就認識你這種人呢？話說你今天什麼情況？穿的也太正式了吧，相親去了？」胖子一臉鄙夷的將兩百塊錢丟給了徐洛。


  「不，我正在拯救地球，行了，撤了。」


  徐洛擺了擺手瀟洒離去。


  阿飛走過來幸災樂禍的說道：「胖哥，你傻啊，居然敢在他面前炫耀，錢多的沒地方花？」


  「你才傻呢，我家再不濟也開了個大排檔，他媽是掃地的，又經常吃藥，全靠他一個人撐著，根本就沒錢，我接濟他一點算什麼？」


  徐洛的家非常的小，只有四十多平，他的房間還是母親用三合板隔出來的，家裡的傢具也基本上都是二手的，雖然狹小但收拾的很乾凈，整理的井井有條。


  「媽，我回來了。」


  徐洛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徐洛就發現家裡多了兩個警察，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警察，另外一個則是個俏臉的小女警，戴著卷邊的警帽，手裡拿著本子正在記錄什麼。


  徐洛的母親陳愛蓮連忙上前打招呼。


  「小洛，你回來了啊，這兩位警官是來調查你爸爸的事情的。」


  一提到父親徐洛的臉立刻就變的陰沉下來。


  冷冷道：「他怎麼了？死了嗎？死了更好，如果沒火化那就把遺體捐出去，如果火化了就把骨灰灑到河裡，我家沒錢給他買墓地，我也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