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身不由己
司情妄別開了臉,想要躲過戚少巍的手,但是戚少巍下一秒卻把司情妄擁入懷中,“要是累的話就和我說吧?我願意聽聽。”
司情妄抬起手,抓住了戚少巍的手臂,微微有些用力,可隨後又鬆開了。
“我不累。”她很累,因為做的這些,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願意去做的,幾乎是和她的意願背道而馳。
她感覺太累了,可是就算是那麽累,她也仍然不能開口訴說,自己選擇要走的路,不管怎麽樣都要走下去的。
司情妄心中本來就很清楚。
可是現在的能一個懷抱緊緊的抱住自己,她又覺得自己似乎十分的脆弱,分外的渺小。
那種軟弱,大概隻出現了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司情妄又恢複了,她推開了戚少巍,麵無表情的說:“我不累。”司情妄又重複了這樣的一句話。
戚少巍看的出來司情妄的疲憊,得到了巍十二的通知,知道戚皓軒想要扳倒撫軍大將軍。
周延庭雖然是自己強而有力的幫手,但是其實並不是他的根本。
周延庭這個人手握大權,有野心,會選擇他,不過是為了以後把他捧上皇位,隨後殺之,取而代之罷了。
戚少巍怎麽可能不知道?
周延庭又品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了之後,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人人都覺得戚少巍是個病秧子,沒有幾年好活了,戚少巍手頭上除了一些真心的心腹之外,剩下的那些,不過都是一些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什麽的家夥罷了。
這些人,戚少巍怎麽可能不清楚他們的想法?
隻是,這個世界不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嗎?既然他們對他虎視眈眈,那麽他就趁機得到便利,反正也不過是為了利益。
周延庭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是退一步來說,扳倒了周延庭之後,戚少巍的勢力看起來就會銳減,到時候便僅僅隻剩下一個太子的名頭罷了。
而戚皓軒和戚顧北等人,肯定也會囂張起來,到時候有利於他收集更多的信息,既然有人要幫他除掉這個隱患,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老皇帝在位一天,北國看起來就會越發的祥和,還不可能到達互相發起戰鬥的地步,畢竟事事都有牽製。
但是老皇帝如果沒了,局勢就大不相同了。
“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司情妄看向了別的地方,戚少巍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刺痛了一下,很不舒服。
“姻姻,你在趕我走嗎?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見到你了?”
戚少巍放軟了嗓音,像是在哀求一樣,司情妄以為自己重新活了一世之後,必定會鐵石心腸,更加的果斷,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似乎又和從前一樣,沒有什麽的區別。
她不能放任自己這樣做,這一次是鐵了心,“對,你快滾。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
戚少巍其實是知道的,司情妄對自己絕對不是那麽絕情,之所以會這樣說,就是因為她太擔心了,擔心他摻和進來會出現危險。
戚少巍從巍十二那裏得知這邊的情況之後,便換了身份來探望司情妄。
果然還是被他看到了司情妄這樣一幕。
“我知道了。”戚少巍暫時還不想讓司情妄太過於苦惱,關於周延庭的這件事,司情妄明顯是陷入了僵境了。
司情妄用眼角餘光看著的戚少巍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那副模樣似乎非常的受傷,就好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獸,那雙眼睛裏仿佛充滿了控訴。
可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司情妄知道的。
戚少巍前腳剛走,後腳巍十二就回來了,巍十二轉告了戚少巍的話:“大太子說了,少都尉盡管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用有顧慮,但是,少都尉要記住,這次折損了他多少的兵力,後必須要補回來的。否則……”
“否則百死難其此咎。”要做大事的人,一定也有大的報複是和作為,更是膽大心細。
難大太子願意相信她。
“你回答的你的主子,我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巍十二離開了之後,司情妄躺在了床上看著雕花大床,神色陷入到了迷茫之中,腦海裏一遍遍的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魏邵奇的那一幕,再到魏邵奇救下自己的幫助自己,輕薄了她的那些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仿佛是過眼雲煙一般,流轉的很快,像是一刹那發生的。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那些黑衣人,闖入了將軍府裏廝殺,她躲在櫃子裏,從縫隙之中往外看,看到地麵上是流淌的一灘殷紅的血,仿佛做噩夢一樣。
上輩子的的種種,都在不斷的回放著,司情妄知道,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意味著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若是上輩子早一點遇見魏邵奇,或許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司情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的吐出來,緊接著閉上了眼睛,不管如何都逼迫著自己入睡。
戚皓軒一直在盯著司情妄,這幾日,司情妄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難不成是跟他想的那樣嗎?
司情妄其實本就是大太子的人,隻不過是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才會做出這樣一番事情來?
戚皓軒莫名有些煩躁,如果是這樣的話,司情妄又是為了什麽要協助自己得到良關的勢力……
明明她自己就是領兵的奇才,大太子聰明的很,怎麽可能不利用這一點?
戚皓軒越想就越發覺得蹊蹺。
隻不過,這一份蹊蹺,在十天之後,頓時化作了雲煙。
這天深夜,戚皓軒心神不寧的睡下,窗戶忽然洞開,鑽進來了好幾道冰冷的夜風,隨後摔進來了一個人。
戚皓軒門外的思維的全然不覺。
還是戚皓軒被驚醒了之後上前查看的,這一看,不得了了,是司情妄。
“姻姻?”戚皓軒有些吃驚,“你怎麽會在這裏?”
司情妄吐出了一口血來,麵色蒼白如紙,她的手顫抖著,遞過去了一本用黑布包裹的結結實實的賬本,“戚皓軒,從今往後,我與你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