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夫妻之實
突然發現媛兒和一個小白臉走的那麽近,陳樂惱羞成怒,當天晚上在溫文典離開之後,衝進屋子,先抽了媛兒十多個耳光。
媛兒被帶到祝九郎麵前的時候,兩邊的臉還有些青紫。
媛兒口中的陳樂,與陳樂口中的自己,幾乎沒有不同的地方。
紅坪村人士,有些小錢,嫉妒心強,對她還算好,平日愛喝小酒,對了,還有一點。
愛穿黑色衣裳。
媛兒特意說,陳樂有一件黑色衣裳,是她親手縫製的。裏麵,還有陳樂的姓氏和她的符號呢。
徐成湘去翻陳樂的那間衣裳,果然在陳字的一旁,發現了一個用黑色線繡著的圓圈。
證據查到這裏,連同明嚴在內,衙門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事情,太蹊蹺了。
徐成湘將白馬學塾的溫文典帶了來,直截了當地問他和花月圓的媛兒的關係。
溫文典窘迫地不行,矢口否認和媛兒有關係。可這幅樣子,分明是做賊心虛了。
十五六歲的少年,哪兒經得住徐成湘拔刀威逼的凶惡,沒一會兒,就吞吞吐吐地說了。
原來溫文典的確在當天,趁著給夫子取麵的功夫,離開了一會兒,去了花月圓找媛兒。
兩人……也的確有過一次露水情緣。
像溫文典這樣年輕有為的學子,那個嬌娘不愛?
溫文典在跟同窗出去吃飯的時候,看到了媛兒在窗外經過,媛兒有意調戲,摸了一把溫文典的手。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少年受不住這樣的撩撥,竟然當場跟媛兒出去。
傻頭傻腦的小子撞進了美嬌娘的懷裏,兩人在暗巷裏就做了那樁事,後來,溫文典就常去花月圓捧場,可是他銀子不多,根本不夠讓媛兒露麵的。
直到幾日前,溫文典湊夠了銀子去找媛兒,行了雲雨之事後,溫文典想要媛兒離開花月圓,反而被媛兒嘲諷是個窮書生,趕緊走的好。
也就是那一日,溫文典失魂落魄,再想離開學塾去花月圓,卻因中旬有月考而被夫子明令禁止全體不準離開學塾。
趁著夫子生辰的那一天,溫文典才得以偷跑出來,去質問媛兒,在回去的路上,溫文典被人襲擊,昏了過去。
陳樂,媛兒,溫文典,這三人的供詞全都對上了。
案件,似乎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
眼下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陳樂與一係列的拐賣人口案有關係,他的供詞似乎無懈可擊,更要命的,是羈押陳樂的日期已經滿七個周天,倘若不能在三日內證明陳樂的話是假的,就隻能將他以傷害罪律打四十大板,送出衙門。
而在當天下晝,有人帶著一大筆罰金來衙門保釋陳樂。
那人說他是陳樂的兄長,將一大筆罰金交上之後,便要將陳樂帶走。
陳樂還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眼下除了將他放走,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是凶犯中的一員。
安排了跟隨兩人的人手後,祝九郎將人放走,等待傳回消息。
在衙門裏耗費了兩三日,卻隻換來看著陳樂無罪保釋,換了誰,也要心力交瘁一番。
當天晚上,去跟蹤的人裏回來了一人,向明嚴和祝九郎報告了一件事,陳樂與其兄長在回到紅坪村後,陳樂留在村裏,他的兄長換了身衣裳,在晚上的時候又回到了縣上。
而到了縣上,便直奔仙來酒樓!
仙來酒樓?!
聽到這個地方,明嚴與祝九郎雙雙一凜。
難道,此事與嚴淳有關!?
以祝九郎的推測,陳樂的兄長,應該是他們那一夥人中假扮的。
之所以放虎歸山,不過是為了尾隨其後,看他們幕後的真正主使與老窩所在。
現在,事態果然有了眉目,仙來酒樓,就是他們第一個要查訪的地方!
仙來酒樓的東家嚴淳,是皇都中焦人,據他手下所言,嚴淳在皇都開了數個名滿皇城的大酒樓,其人更是曾經受過當今聖上的召見,讚其酒樓的韻、氣、質皆為上品。
按嚴淳手下所說,那樣一個名動京城的富豪,怎麽會甘心離開繁榮華美的皇都,甘心來到荒僻而遙遠小縣城呢?
祝九郎安排人手去盯著明嚴,剛下了吩咐,就見派去監視陳樂的人跑了回來,慌慌張張地跟明嚴和祝九郎報告——陳樂死了!
陳樂三更天的時候,影子還在屋裏喝酒,外麵監視的兩個人看的真真切切,可到了晌午的時候還不見人從裏麵出來,兩人覺得奇怪,悄悄去看屋裏的情況,竟見陳樂趴在酒桌上,口吐鮮血,顯然已經斷氣了。
陳樂的屍體運回了衙門,仵作屍檢過後,查出陳樂死於胃部出血。
他死之前,一定喝了大量的假酒。
監視陳樂的兩個捕快被罰了三個月俸祿,即便如此,唯一的凶犯也死無對證了。
現在唯一的目標便是仙來酒樓和嚴淳。
但是,仙來酒樓每天人來人往,嚴淳又常在府中不出門,能有什麽線索呢?
陳樂的死打擊到了這些天在衙門裏沒日沒夜查案的捕頭和捕快,大家都有些神情委頓。
明嚴給眾人放了假,讓他們在家裏等消息,又叮囑祝九郎,不要太有壓力,人的神經繃了這麽久,該學會放鬆一下。
這幾日他會去家中坐一坐,和他商談一些事情。
祝九郎回了家,神色溫柔平靜,並沒有表露出疲態與倦意。
佟盛荷已經聽說了案子有關的事情,心疼祝九郎這些日子通宵查案,最後卻一無所獲。
晚上吃過飯,祝九郎沐浴後便去睡了,不一會兒便打起了輕鼾。
怕是他這些日子唯一睡過的好覺吧,佟盛荷輕手輕腳地爬上炕,和衣躺在了祝九郎的身邊,挽著他的一隻胳膊,慢慢竟也睡著了。
祝九郎是半夜醒過來的。
身邊攥著自己胳膊不撒手的小娘子睡得四仰八叉,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她衣裳脫了一半,似乎還不是入睡的時候脫的,是方才睡著的時候覺著太熱,隨手將衣領扯開。
望著雪白的頸口,祝九郎微微移開了目光。
盡管兩人已經在明嚴的證明下,有了婚約文書,有了同床共枕的空間,也有了親吻擁抱纏綿這樣的親密動作,那,再深入的一步,兩人誰都沒有想走下去過。
顧忌著她的身子麽,懷著身孕的時候,自然是不能行夫妻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