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揪出眼線
佟盛荷隻摸了摸就放下那衣裳，洗漱了一番，丫鬟送了早點過來。
早點很是豐盛，聽說趙家後廚有七個廚子，會不同地域的特色菜，今日的早飯有米粥、灌湯籠包、還有幾樣糕點和新鮮時蔬。
樣式很多，菜色精致，佟盛荷試了幾樣，倒也滿意。
月牙早起了身，這會兒聽見她這屋的動靜，跑了過來，“盛荷！”
她身上也還是昨天的衣裳，看來，兩個人都沒對那新衣裳動心。
月牙笑容曖昧地湊過來，“早上祝大哥走的時候，叫趙公子不要讓人叫你呢，說你昨夜沒有好好休息，今早定要晚起幾個時辰呢。”
佟盛荷臉微紅，“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你這小丫頭，別亂想啊，我們昨天是看了一夜的月亮沒睡。”
月牙調皮的一笑，“哦……真的嗎？我信了！”
“對了，洪師傅和趙公子一早就去飯莊了，他們要咱們晌午在趙府吃完飯再過去就成。”
佟盛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衝月牙一笑，“他們怕是也沒想我起的這麽晚，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午時了，咱們這就過去吧。”
“好。”月牙欣然同意。
昨兒來趙府也算漲了一番見識，睡在那麽寬敞明亮的大廂房，被子褥子都是香的……
這些還不都是借著盛荷的光麽！她可沒有一點理由不聽盛荷的！
昨日來時就沒帶什麽東西，佟盛荷問了丫鬟離府的路，和月牙並肩離開後花園，往後門去。
隻是，剛到後花園的門口，迎麵就走過來一個貴婦人，滿身綾羅綢緞，頭頂珠光寶氣，麵塗香膏，頰帶脂粉，不正是趙廉鬆的娘親，二夫人麽？
在人府上，佟盛荷笑吟吟地衝二夫人點頭招呼，“二夫人早。”
二夫人微微一瞥她，不用開口，她身旁的丫鬟卻牙尖嘴利地叫開了，“哼，吃飽了喝足了，拍拍屁股就想走？果真是鄉下人家，一點都不知禮儀！”
月牙急道：“你說誰呢！我們是趙公子帶回來的，是他說要我們來趙府做客，我們是跟趙公子打過招呼的……”
那丫鬟切了一聲，諷刺道：“我們小公子人善心軟，在路上看見個乞丐都要施舍一兩銀子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往家帶個阿貓阿狗什麽的，有什麽奇怪？你們是人吧？住在別人家裏，不知道一早起來跟主人問安嗎？說你幾句還不頂嘴，真是個鄉下笨丫頭！”
“你……”
佟盛荷攔住月牙，衝那丫鬟微微一笑，“後花園那幾間廂房都是客房，昨夜趙公子引我們來時，說那是招待貴客住的屋子。我想，不是哪一個阿貓阿狗都有那麽好的運氣能住進主人準備的客房吧？就比如你，在這趙府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曾住過客房？趙公子可曾親自招待過你？要說被趙公子帶回來的是阿貓阿狗，那你這種侍候阿貓阿狗的丫鬟，又算個什麽東西？”
不但將丫鬟罵了一通，就連二夫人都埋汰了。
丫鬟瞪著眼睛氣呼呼的，二夫人冷冷地開口了，“好利索的嘴皮子，不怪能唬的了廉鬆對你百依百順，小丫頭，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為我們飯莊打工的，在主子麵前，都這麽不知收斂的麽？”
佟盛荷比二夫人要高出半頭來，她氣定神閑地聽二夫人說完，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主子麵前？你指的是你麽？二夫人，你想太多了。我純粹是看在趙公子誠心的份兒上，才答應幫他。但你要說主子……二夫人，你說這做生意的，都是憑什麽賺錢?"
二夫人冷冷睨著她。
佟盛荷微微一笑，“憑本事賺錢，這你知道吧？手藝好，能吸引食客，飯莊才能賺錢，否則，你們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時間，也都是徒勞一場空。”
“不才小女子正是有本事的那個，甭說讓我對主子收斂點這樣的話，就算我在大街上橫著走，在飯莊裏扯著脖子用喊的，也不會有多一個人管我，這叫什麽知道嗎?這叫恃才傲物，我與你們這些開店的永遠不同，就是從來不用擔心明天的生意會不會好，因為隻要我還有一雙手，就能創造數不盡的財物，隻有開店的上趕著來巴結我，不會有我求哪個飯莊收留我的一天。”
二夫人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佟盛荷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二夫人，還有什麽指教？”
二夫人不說話，就連丫鬟也瞪圓了眼睛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佟盛荷微微一笑，“二夫人，要是沒有別的指教，我們先走了。”
她拉著月牙，轉身就要走，卻忽然看到二夫人氣急敗壞地道：“別以為你有多厲害，還能攪弄風雲不成！就你那半斤八兩，想要對付你，有的是法子！”
“那你就盡管試試。”佟盛荷臉容含笑，“我也正想查查，後廚還有誰……是二夫人安插的眼線？”
她怎麽知道的！
二夫人心中一震，不過臉上卻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眼線？哼，我還不至於用那東西！”
“有與沒有，不是二夫人一句話解釋的清楚的。”佟盛荷淡淡的，“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
這次再也沒有人阻攔她，佟盛荷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趙府。
直到出了門，將趙府遠遠的甩在身後，月牙才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還以為二夫人會給咱們扣下來呢……”
“她一介深閨婦人，輕易不會使蠻力的。”佟盛荷道。
“盛荷，方才你說……後廚有二夫人的眼線？是誰？”月牙緊張地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趙府在綠柳村的東邊，從趙府出來，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才到了村口，到了綠柳飯莊。
飯莊的生意如火如荼，這會兒正是晌午的飯點，前來吃飯的食客不少，點了那幾道麻辣重頭菜的人更是十之八九。
佟盛荷進了後廚，果然看到朱永易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