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古怪
徐掌櫃離開的很快,他離開了洪橋食和月牙還在琢磨怎麽能將菜裏的辣味做出來,這時,佟盛荷卻忽然說話了,“洪師傅,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替代辣椒的?”
洪橋食疑惑地想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茱萸!山茱萸可以!”
“茱萸?”經過洪橋食這麽一說,徐掌櫃也想了起來,“對,山茱萸也是辣的,我怎麽沒想到!”
徐掌櫃招呼夥計趕緊去采購山茱萸,這邊,洪橋食見佟盛荷並不知道山茱萸是什麽樣子的,就道:“茱萸的辣味不比辣椒,辣度也沒有辣椒來的那般濃烈。不過,眼下找不到足夠的辣椒,用茱萸替代也是可以的。”
佟盛荷點點頭,“既然能代替辣椒就好辦了。洪師傅……”
說話間,一直安靜的大堂裏忽然走進一個人來,一身盔甲腰佩長劍,正是方才那群兵士中的一個。
他進了大堂,眼光捉摸不定地在佟盛荷和洪橋食的身上猶疑來去。相比之前那打頭將軍的霸道強橫,這人安靜無聲地走進來,試探地望著二人。
“這位大哥,可是有什麽指教?”佟盛荷問道。
那人看了看佟盛荷,“姑娘是這裏的管事吧?”
“並非,我是給後廚幫忙的,算半個廚子。”佟盛荷笑著說,“大哥要找我們管事的?”
那人眼睛一亮,“你是後廚?那最好不過——”
他快步走過來,“我要找的,便是你!”
……
……
宋貴在聽到洪橋食說用山茱萸代替辣椒放到菜裏的法子之後,就臉色陰沉地退出了大堂,將那去找山茱萸的夥計叫了來,隨意給他安排了個差事,將他手裏的夥計替換給自己的手下。
但那夥計似乎並不買宋貴的賬,“這是掌櫃的親子交代的活兒,換人去做,得掌櫃的吩咐了才行。”
宋貴臉色很不好看地瞅著他,對方卻一點都不懼怕,“宋采辦,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
“哎喲、哎喲……”一旁,宋貴的手下忽然臉色痛哭地蹲在地上,捂著肚子苦叫個不停。
夥計慌了,“這……”
“你扶他去醫館,叫大夫開幾服藥回來,等回來的時候,你們兩個一起去收山茱萸。”宋貴不慌不忙地指點著,那夥計很快被差使了出去,就算覺察出有什麽不對勁,也來不及向屋裏報告了。
宋貴冷哼一聲,在人離開後不久,自己也出了門去。
一直到晚上,佟盛荷都沒見著山茱萸的樣子。
那山茱萸要是熟大勁了,就沒有多少辣味,隻有酸苦味。
她和洪橋食商量著,將山茱萸趁著一晚上的功夫磨成麵,摻到辣椒裏去,也免得影響賣相。
但是,去縣上幾個酒樓收購辣椒的夥計都回來了,去買山茱萸的夥計還沒回來。
這一下晝,徐掌櫃帶著幾個夥計,跟酒樓裏的掌櫃說盡了好話,可也就收來了不過三五斤的辣椒。
要是山茱萸還送不來,明兒那頓飯,恐怕還真操持不了。
“仙來酒樓和福源居去了嗎?”洪橋食問。
徐掌櫃擦了把汗,苦著臉說:“去了,去了,我本尋思著,那麽大的酒樓,怎麽說也得有個幾十斤的辣椒備用吧?結果可倒好,劉掌櫃說,他們的辣椒已經空缺好幾天了,在鎮上哪兒也買不到。唉,我又去了仙來酒樓,也是一樣的說法。”
洪橋食搖搖頭,顯然不信那這兩個飯店的敷衍之詞。
應允給那打頭將軍的大單需要許多材料,後廚人手不夠,前麵跑堂的夥計也到後頭來幫忙了。
佟盛荷煉了一鍋底料,估摸著手頭有的這些辣椒怕是不夠支撐明天的營業,那三道新菜,幹脆限時隻有晌午供應好了。
就在後廚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下晝去收山茱萸的那個夥計從外頭回了來。
還沒進門,就在院子歪頭高聲喊道:“掌櫃的,洪師傅,我回來了!我買到辣椒了,有好多呢!”
徐掌櫃聞聲出去,瞅了一圈,興高采烈地過來跟佟盛荷他們報喜,“呀,祥貴真拉回來好多辣椒,有一車呢!咱們這下可不用為辣椒犯愁了!”
“一車辣椒?”洪橋食驚訝地走出去,果然看到了滿車紅彤彤的辣椒。
“哪兒來的這麽多辣椒,叫你小子買到了?”徐掌櫃合不攏嘴地問道。
“欸,我這一下晝在縣上找了不少攤販,想要收購山茱萸,結果,一個攤販告訴我,說十裏鄉那兒這兩天有人賣辣椒,還說讓我盡快去,晚了人家就收攤了,我趕緊就去了,給他們的辣椒全都包圓了,嘿嘿,八文錢一斤,我跟他賒的賬,就是這位大爺。”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身旁還有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衣衫簡樸,一臉局促地站在祥貴身旁,絞著雙手。
徐掌櫃挺高興,得知這老漢是按平日的市場價販賣的辣椒,更是覺得自己占到了莫大的便宜,還特意多取了一百文給那老漢,又叫祥貴將人送走。
“哎呀,這可解決咱們的大麻煩了!”徐掌櫃渾身上下都寫著高興,“早知道能收到辣椒,下晝就不該跟那幫當兵的起衝突,那種人在沙場上殺慣了人,一個氣不順就要拔劍呢……”
徐掌櫃這是見有法子應付那幫當兵的,心裏高興呢,嘴上的話也不停歇。
洪橋食心裏也稍安慰,雖說他們已經找到了辣椒的替代品,可是,畢竟還是辣椒的顏色和辣味更符合佟盛荷做的那三道菜。
隻要辣椒儲備足夠,不怕不能將那幫人伺候好了。
隻是,佟盛荷卻盯著那一車的辣椒,若有所思。
“十裏鄉離這裏有多遠?”佟盛荷問。
“八九裏地吧。盛荷,怎麽了?”
佟盛荷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沒什麽,”她微微搖了下頭,“可能是我多想了……”
就在這時候,祥貴送走了老漢,要來後廚幫忙,他笑著對身旁的夥計說了一句什麽,本沒人在意,可佟盛荷卻驀地像是腦中有一根針刺醒了警覺似的。
她攔住祥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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