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四大宗閣
華山劍派、主殿。
蕭十三前腳剛走,應星河和風秋雨便匆匆趕到了風不語處。
“什麽?蕭十三竟然親自上華山來求胡來,要送他血鷹候補的名額?”風不語驚道,他雖然貴為華山派的掌門、位高權重,卻也沒聽說過六扇門會為了區區一個學府弟子、增加一個血鷹候補的名額。
“回掌門,蕭十三的確是這麽說的。”應星河肅立一旁道。
“爹,不是送胡來血鷹候補的名額,而是要增加一個血鷹候補的名額,這血鷹候補的名額都要憑血鷹積分去換取,又不是他胡來想得便能得的,他胡來連名都沒報,積分便是零,我還有五十多血鷹積分呢,這個名額他能不能得到,還要兩說。”風秋雨不服說道。
風不語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風秋雨的話,他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道:“用一個第一執教換一個血鷹候補,絕對不虧。況且胡來本已是助理執教,內功小成境的實力也足以擔此一職,給他便給他吧。”
“是,掌門。”應星河道。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星河,你讓義安、謝進、珍巧馬上來見我。”風不語道。
應星河一看風不語嚴肅的神情,便料定掌門肯定是有要事要宣布,立刻便轉身出了主殿。
隻是片刻功夫,華山劍派四大宗閣的執掌之人便齊齊聚在了主殿之內。
“掌門。”
“掌門。”
劍宗的宗主班義安和賞罰司的司主謝進皆是俯首叫了一聲“掌門”,隻有那水雲間的宗主上官珍巧卻是直接來了一句:“不是剛剛碰過頭麽,又把我們叫在一起幹什麽?除非直接把任平生給我水雲間,不然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上官珍巧雖已是半百年華,卻如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配上她火爆潑辣的脾氣,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可以說是女人中的精品。
放眼整個華山,若是有人敢在風不語麵前如此說話,隻怕早就被萬劍穿心,但是上官珍巧卻非但一點事都沒有,風不語反而還對她甚是客氣,因為算起輩分來,上官珍巧還是風不語的小師姑。
師姑說師侄幾句,說了也便是說了。
“水雲間從來隻收女弟子,你爭這任平生又有什麽意思。”說話的便是劍宗宗主班義安,他貌似潘安,和謝進同為華山劍派兩大頂級美男子,而且在四大宗主中劍法排名第一,說話自然也有份量。
“班義安,我水雲間招不招男弟子從來都是我說了算,我不但今年要招男弟子,以後每一年我都要招男弟子,水雲間還輪不到你來瞎指點……”上官珍巧氣勢上一點都不輸給班義安,出聲嗆道。
“好了,好了,兩大宗主莫再爭吵了,掌門叫大家來,自然是有要事相商,大家且先稍安勿躁。”應星河連忙跳出來做“和事佬”道。
“哼。”
班義安和上官珍巧皆是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隻有謝進卻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風不語這才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好了,好了。我這麽急找大家來,自然是有事商議。星河,你把血鷹候補的事大致先說一下。”
其餘三人一聽到“血鷹候補”四字,眼睛瞬時便亮了,待得聽完應星河的話,立刻也是個個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接著便滔滔不絕地議論起來。
“胡來?這胡來是何人?”
“應星河,你讓一個普通學府弟子當第一執教,這可是華山派開天劈地來第一個啊。”
“渭南第一劍史化生我知道,你說這胡來一劍便殺了史化生?”
“六扇門居然會為了這胡來,增加一個血鷹候補的名額?”
……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謝進也情不自禁地開了口,他親眼看著胡來一劍便殺了史化生,他也知道這個弟子實力很強,但是實在想不到的是六扇門居然會為了他增加一個血鷹候補。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的大事。
風不語待眾人不再說話,才又繼續說道:“胡來當第一執教這事我已同意,不用再討論了。我這次召集大家來便是商議這第四個血鷹候補名額,這個名額非常寶貴,六扇門雖然指名要給胡來,但是胡來是不是能得到,還要兩說。”
四大宗主和風秋雨皆是眼前一亮,他們隱隱已經猜到風不語要說什麽。
“現在四個血鷹候補名額,劍神學府的聶乘風占了一個,我淩天學府的任平生占了一個,還餘兩個。”風不語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我現在以掌門之令,命你四大宗閣挑選最最優秀的內功小成境弟子,參與這兩個血鷹候補名額的爭奪,最後按照血鷹積分的排名,名列前十的華山弟子便可直接爭奪四大宗閣的首席弟子之位。”
“轟。”
“這回真的搞大了。”
在場眾人心中皆是隻有這一句話。
四大宗主這次齊齊拋出一個首席弟子名額,不過是為了爭那一劍如故任平生,他們也不認為淩天學府有別的弟子可以通過特殊測試,所以明上是四個席位,最終卻肯定會有三個落空。
而如今風不語這規則一改,這次新生大比卻是直接麵向了華山派所有內功小成境弟子,再加上通過血鷹候補前十名的洗煉,很有可能便一次出現四個首席弟子。
風不語果然下了一手好棋。
這對於四大宗閣乃至整個華山派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四大宗主隻是略一沉思,便都點頭答應了。
風秋雨的眼睛也立時亮了起來,她心中的熱血再次燃燒成一團熊熊火焰。
……
華山死牢。
這裏終年不見天日。
這裏關的都是華山派罪大惡極之人,他們雖然死罪已免,但是關在這死牢裏卻是比死還要慘。
賀傳山現在就生不如死。
最初他還慶幸保住了項上人頭,但是當他在這死牢之中待上數日,便覺得還不如像史名塵一樣死了、反而輕鬆。
他已經有十一個時辰不曾見到陽光,每日隻有正午時分,才會有一縷陽光從頭頂的山隙灑落。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借著這些許的光華,倚著死牢之中的一截精鐵圓柱,翻一翻《天工造物》殘卷。
這也是他一日之中唯一的消遣了。
《天工造物》殘卷本已破爛不堪,有些字跡也早已不可辯識,往往辯識一個字都要花上盞茶時間。
他艱難的戳開兩張粘在一起的紙頁,書中畫的一個圓柱形物體忽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圓柱形竟然有些眼熟。
賀傳山絞盡腦汁卻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越是想不起來便越是想知道,竟急得將《天工造物》殘卷丟在一旁,雙手胡亂抓著頭,在死牢之中左竄右跳。
突然他的目光便落在他適才倚靠的精鐵圓柱上,陽光照在鐵柱上再反射到他的臉上。
賀傳山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怎麽也想不起來的那個模糊印象,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立刻將《天工造物》殘卷撿在手中,和精鐵圓柱比對著仔細研究起來。
等到最後一絲陽光消失的時候,賀傳山心中的那顆太陽突然升了起來。
“胡來,隻怕你再也想不到,你留給我的這本破書又要再救我一次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