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蠶衣
“果然是金絲軟甲,跟老夫猜得完全一樣。”年長老者突然發話,自信再次回到他的臉上,他吃的鹽果然比別人吃的飯還要多。“江湖中關於金絲軟甲的傳說有很多,卻從未有人真正見過,這小子居然敢如此囂張,可能真的得到了這件異寶。”
“有金絲軟甲又怎樣,護得住前胸後背,卻護不住頭臉,虎炮拳爆頭,真是太刺激了。”
“這悉大炮真是一介莽夫,居然把老底都講給對方聽,他就不怕胡來躲嗎?”
“你們注意看的話,應該看的出,這胡來自始至終動都未動一下,他很可能一點武功都不會,隻是靠著金絲軟甲故弄玄虛,老夫已經感覺到他的氣息變弱了。”年長老者道。
胡來依舊站在原地,動也未動,負手而立,空門大開。
申正初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林有海神經緊崩,畢竟如果胡來再不死,他就要輸掉今天所有的賀禮,少說也有十幾萬兩銀子,可能更多,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沈萬山比林有海還要緊張,胡來死的話,他可以賺白銀萬兩,但是胡來不死的話,他就得賠十萬兩銀子,這真是太刺激了。
“死、死、死……”
“殘廢就好……殘廢就好……殘廢就好……”
悉大炮動了,他的身法極快,片刻間已經奔出了兩丈距離,獨門功法瞬間運轉全身,氣海丹田處澎湃的內力被極速壓縮在右手的經脈中,所有可見的血管根根爆漲,缽大的拳頭直襲胡來的門麵。
悉大炮再次加速,僅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右手虎拳距離胡來的左眼已經隻有尺許距離。
“不是右手,是左手。”席中突然有人驚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悉大炮的右手之上,這一聲驚呼之後,眾人才察覺到悉大炮的左手同樣血管根根爆漲,甚至一些細微的毛細血管都直接爆了開來,整個左臂宛若一條血莽直襲胡來的右腰。
“是右腰,金絲軟甲護得住前胸後背,卻護不住兩側腰部,悉大炮這是使詐。”年長老者猛地站起身來,激動地渾身顫抖,大聲地喊了出來。
申正初臉上再次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悉大炮哪能想出這種聲東擊西的辦法,自然是源自他的叮囑。
“胡來死定了。”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在這最後一個呼吸的時間裏統一了想法,他們有的認為胡來死得不值,有的盼著胡來去死,有的為胡來的死感到內疚,有的覺得可惜……眾生百相,各有各的想法,但是所有人看著胡來的眼神都像看著一個死人。
“轟。”
悉大炮的右拳停在距離胡來左眼一指的地方,血莽般的左拳則實打實地轟在胡來的右腰之上。
“啪、啪、啪……”
《九陰九陽玄功》第一層,胡來運轉所有內力護在右腰處,百世千年這一幕發生了一十三次,胡來清楚這個事件的每一個細節,他要做的就是讓事件按最好的節奏發展下去。
悉大炮的左拳這一次並不是轟在棉花糖上,也不是轟在木板上,而是實打實地轟在了一塊鐵板之上,足以撼死一頭牛的狂暴力道瞬間反噬到悉大炮的左臂,一陣如爆豆般的“啪、啪、啪”聲過後,他的左臂寸寸斷裂成數十截,肩部的臂骨直接洞穿皮肉筋骨膜露出體外,他本人更是哼也沒哼一聲,直接暈死了過去。
靜。
整個花閣如死一般地寂靜,隻聽到溪水流動的潺潺聲和和眾人加速一倍的心跳聲。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六點。”
“增加山河氣數八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
靜。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六點。”
“增加山河氣數八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
靜。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兩點。”
“增加山河氣數六點。”
“增加山河氣數八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
“山河氣數:九百七十六點。”
“大哥,天蠶衣,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至寶天蠶衣。”申正初仿佛大夢初醒一般疾退至史洪天的身旁,低聲說道。
沒有人可以用肉身硬抗悉大炮的虎炮拳,更沒有人可以僅靠肉身就可以震斷悉大炮的左臂。
隻有一種可能。
至寶天蠶衣!
傳說中的天蠶衣,不僅可以刀槍不入,還有極強的反傷之力,這種玄之又玄的寶貝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就在今天之前,申正初也是將信將疑,現在他卻是深信不疑了。
“沈萬山跑了。”
不知何人一聲大吼,眾人這才都從無比的震撼之中驚醒過來,那些在沈萬山手上下了注的人搶先追了出去,一些精明的人假裝要追沈萬山也趁機跑走了,那年長老者自是一馬當先。
史洪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冷地對著林有海說了句:“親家,送客。”
林有海哪裏敢說個“不”字,連忙起身將那些不知趣的賓客一一送走。
“名塵,你也走。”
“爹。”
“走。”史名塵隻能帶著林希蘭轉身離去。
片刻功夫之後,偌大的花閣之內就隻留下廖廖數人,華陰七劍中的三劍、孟海山、林有海,還有胡來。
胡來兀自站在原地,適才悉大炮一番剛猛的攻擊非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還讓他對《九陰九陽玄功》第一層的掌握變得更加精準和有效,此時他正一遍又一遍將內力運轉至周身百脈,急速地運轉一個又一個周天,這種關鍵時刻的修煉和對功法的感悟抵得上平日修煉的百倍,胡來自然不能錯過。
至於一旁虎視眈眈的化陰七劍,胡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螻蟻罷了。
“小子,你可知懷璧自罪的道理,你既有至寶天蠶衣,就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躲著,卻還囂張的到處張揚,你可知天蠶衣雖護得住你全身,卻護不住你的頭臉。”申正初冷笑說道,現在這裏已經沒有外人,他也不必再裝好人。“你有自信能在我手下走幾招。”
“他不必在你手下走任何一招,因為你若是敢對他動一劍,我就殺了你。”一個聲音從花閣外遠遠地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