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剪刀手
淩雲臉上毫不作假的焦急，讓那位楊醫生看到了，終於不在把話說一半留一半了，他臉上露出些許的尷尬。似乎下麵要說的話，當著淩雲的麵說不出口。
他這樣吞吞吐吐的可是急壞了一向急性子的淩雲。她直接一拳捶過去。
“說啊！哈利到底是怎麽了？”
“它……到了發情期了。”
“呃！”
淩雲剛一聽到還沒有意識過來，但是當那三個字略過大腦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這個楊醫生說的是什麽事情。這令她不禁把目光移向哈利，她敢發誓，她在哈利的臉上看出了害羞或者說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令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她算是和哈利混了不短時間的交情了，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哈利的性別。於是她抬起眼簾去看楊衛亮。她在剛剛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楊衛亮，很普通的名字，比較不太容易記住。
名字嘛，有三種特別容易讓人記住，一種就是相當大眾化的名字，就比如說像是什麽張偉，李勇，王剛這樣子的，估計在大街上喊上一嗓子，就會有好幾個人回頭的。還有一種就是很特別的，甚至有些拗口的名字。因為夠怪，不論是那個字本身怪，或是整體叫起來比較怪，總之都能令人記住。再有一種就是一些成語或是詩句中的字組成的名字。
而眼前的這個楊衛亮，要不是淩雲對記名字有很好的天賦，要是換在鬱汀，保證記不住。
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走神了，淩雲收斂起心神，想要開口詢問，卻又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好像楊衛亮看出了淩雲的疑問，所以他直接開口說出了答案。
“我知道哈利是退役警犬，以它的年齡還有曾經受過的傷，按常理說它應該不會再有發情期很明顯的生理反應了。但是它現在偏偏就有，考慮到它以前所受的傷，我的建議是對它進行去勢手術。這對於雄性犬來說，是比較好的處理方法。”
楊衛亮說得含蓄，可能也是礙於淩雲在場的關係。其實他的意思就是哈利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宜經曆發情期的生理改變，最好的方法就是進行閹割手術。
他說的這樣含蓄，可是淩雲卻絕對是個不懂就問的人，她不懂獸醫學，更是沒有聽明白楊衛亮那在她看來過分含蓄的表達。於是急性子的她幹脆直接開口問。
“手術？這麽嚴重！隻是，什麽是去勢手術？”
“就是……”楊衛亮實在是做不到當著淩雲的麵去細致解釋，於是靈機一動的他做了個剪刀手的動作。
淩雲十分確定他不是要對著自己賣萌，所以她在愣了一下之後，立刻意識過來。因為終於理解了什麽是去勢手術，她立刻就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的整個人趴在了哈利身上。
“不行！怎麽可以這樣？太殘忍了。”
她的行為讓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展毅其實也不忍心，可是如果這是為了哈利的健康著想的話，他即使再不忍心，最終還是會遵醫囑讓哈利進行手術的。而且他自覺淩雲算是跟著他一起來的，而做為哈利真正主人的他也該在這個時候表個態。
“其實我也不忍心，不過楊醫生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有需要那樣去做的道理。”
展毅不說這樣的話還好，一說淩雲就火了，所有的“新賬老賬”索性都化成怒火對著他發起來。
她稍稍站直了身子，手指著展毅有點口無遮攔了。
“你懂不懂什麽叫將心比心啊？雖然你是人它是狗，但是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問你，如果醫生說你必須做這樣的手術，你做嗎？”
一句話就把展毅給問住了。
雖然說淩雲的話說得有點過火，有點不可理喻，好像不能放在一起比較一樣。但細想想道理還是相近的。
如果換做是他，他會嗎？答案都不用去猶豫，當然是不會了。可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展毅還是想要勸服淩雲。
“這沒有可比性！”
“怎麽沒有？你還是不是它的主人，怎麽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淩雲邊說著邊用大眼睛控訴般的狠狠瞪著展毅。瞪夠了，或者說是瞪累了。她轉去瞪那個楊衛亮了。
“你說，這手術是必須的嗎？如果不做會危及生命嗎？”
別看淩雲平時一副很鄰家小妹子很萌的感覺，但是像現在這樣氣呼呼的，瞪著眼睛的樣子，還真有點威嚴，有點嚇人。至少楊衛亮就被她生氣的模樣嚇住了，或者說是不想這樣漂亮的女生生氣。於是他有點支支吾吾的改變了立場。
“呃，是不會危及生命，隻是……”
楊衛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度被淩雲一抬手給打斷了。
“不用隻是了，既然不會危及生命，我想你一定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的，應該有什麽藥物進行控製的，一定有的，對不對？”
楊衛亮吞了下口水，終於在淩雲那有些逼迫的眼神中點了點頭。這下可把展毅給氣壞了。等於到頭來，壞人隻有他一個。這個楊醫生見了她的麵，完全就沒了職業操守了嘛！
展毅這會兒也算是胡亂扣罪名了。不過是換種方式治療，怎麽能算是沒了職業操守？隻能說在嫉妒的人心中，什麽事情都會被擴大加重。
看到淩雲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麵露笑容，楊衛亮心中都覺得明亮起來。他不是殘忍的人，隻不過藥物有藥物的副作用，而且一般來說，給動物用藥挺不容易的，因為它們不可能像人一樣乖乖吃藥。有些特別機靈的，哪怕就是給拌在喂它們的食物裏麵，它們也會聞出來拒絕吃下去的。
而楊衛亮就是存著這樣的擔憂。他擔心淩雲誤會，所以也把這個擔憂說出來。哪裏想到淩雲的處理方式，令楊衛亮一下子就堅定了他要追求她的信念。
就隻見淩雲轉過頭看向躺在那個檢查台上的哈利，然後就像是和人說話一樣與它說話。
“哈利，你自己來選，是吃藥，還是不能再做公狗狗了。”
為了形象逼真，淩雲也比了個剪刀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