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場交易

  聽到族長聲音，四人都看向水牢的門，門外的鎖鏈在響著，吱呀一聲昏暗的牢房頓時明亮起來，四人都看向站在門外的族長，雲兮看著族長遲疑的說到：“為何隻帶我一人出去？”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威嚴的說到：“因為我要和你做一些交易。”雲兮聽聞此話愣了一愣，他眯起眼睛看著族長問道：“交易？父親要和我做什麽交易？”族長說到：“一個你決定他們三人能不能活的交易。”說罷族長轉身就準備走，他說到：“走與不走你自己決定。”


  雲兮看向三人，略微沉吟片刻便撐起自己的身體，他說到：“等我回來.……”軟軟在身後喊道：“雲兮哥哥！”雲兮回頭寵溺的笑了笑，摸了摸軟軟的頭說到：“他是我父親，不會傷害我的。”說罷他看了眼涼笙對著軟軟說到：“涼笙身子弱交給你們照顧了，等我回來。”


  雲兮又看向秦軒，秦軒對著雲兮點了點頭，雲兮勾起嘴角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涼笙站在門口看向雲兮離去的背影，門吱呀著緩緩關上，水牢又恢複到之前的昏暗，三人一度沉默著。


  雲兮跟著武衛一路走著，不多時便來到族長的寢殿，他走到門口，扣了扣寢殿大門，族長蒼老的聲音傳來：“進來吧。”雲兮推開門走了進去，還是那個熟悉的寢殿，隻是這寢殿內掛著重重薄紗，讓人看不真切。


  雲兮眯著眼睛看向薄紗後族長的身影，他疑惑的問到：“父親？”族長說到：“進來吧，到我身邊來。”雲兮聞言說了聲：“是”，他穿過層層薄紗，走到族長身邊。


  雲兮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瘦小老頭是自己的父親，明明前一刻看著還不是這樣，雲兮震驚的往後退了一步，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到：“雲兒，如今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人魚一族，我已是有心無力了。”


  雲兮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說到：“父親你？”族長說到：“我恐怕也熬不過多久時日了，雲兒，我要你答應我，留在冥潭，保護人魚一族。”


  雲兮說到：“父親為何會這樣？”一旁的巫婆婆說到：“杉兒為了救你本就耗費大量精血，當日感受到你身處幻洞之中，他一時擔憂你的安危，不顧自己尚未完全恢複的身體，強行闖幻洞，身體上的匱乏導致神識受創，又在幻洞內被你們幾個小輩氣的回來嘔血，如今杉兒的身體，已經是勢窮力極。”

  雲兮聞言，自責的跪倒在地，他看向族長滿心愧疚的說道：“父親放心，人魚一族我必會好好守護。”族長欣慰的點了點頭說到：“好。”


  雲兮又說到：“父親隻是叫我做這些麽？那軟軟他們？”族長聽聞此話，沉默了半晌說到：“自然不會這麽簡單，想要我放他們出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雲兮見自己父親這般嚴肅的模樣，他猶豫的問到：“什麽事？”族長說到：“對於軟軟的身世早有預言，你也知道，如今看到那個凡人，我就知道這預言已經到了。我要你答應我，若軟軟要離開冥潭，你不許跟去，若她愛上那個凡人，你不許幹涉，若她有朝一日遭遇生死大劫，你不可以拋下族人為她付出人魚淚。”


  雲兮聞言錯愕了許久，他搖了搖頭嘶啞著喉嚨說到：“父親.……我.……”族長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到：“我知道你想說你做不到，但是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必須接下人魚一族的重擔，明白麽？我不可以讓我的兒子因為軟軟一人而做這不義之人。”


  雲兮痛苦的呆愣在原地搖頭，嘴中說到：“若是她死了我也活不了，我可以不愛她，可以離開她，可見死不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父親，我做不到.……”


  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到：“雲兒，你好好想想吧，軟軟她們還在水牢裏等你呢。”雲兮對著族長說到：“父親！”族長不願看到自己兒子掙紮的模樣，他轉身離開，離開前說到：“你傷勢尚未痊愈，別跪著了，你慢慢考慮，隻是你要記得，那個凡人已經三天三夜未曾進食了。”


  雲兮痛苦的跪在地上，他不斷掙紮著，誰也不知道他跪了多久。再說到水牢裏的三人，軟軟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涼笙一直默默注視著那緊緊關閉著的門，秦軒閉著眼睛坐在一邊。


  突然秦軒身體似支撐不住了一般，倒向一邊，軟軟看向秦軒，心道：壞了！忘了他是個凡人，這麽久不吃不喝，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