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驚無險

  半個月說快也快，軟軟每日在冥潭底，養養身子，帶秦軒四處逛逛，很快這半個月也就過去了。這日一早，軟軟便拉上秦軒去找巫婆婆，剛剛走到龍華殿，便看到涼笙攙扶著雲兮走出來。


  雲兮原本神采奕奕的臉，如今看起來，蒼白如紙，少年抿著薄唇，在涼笙的攙扶下，艱難的走著，每走一步似乎都用了盡全身力氣。


  軟軟見此，一下子紅了眼睛，她快速的走上去：“雲兮哥哥！”雲兮抬頭看向軟軟，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軟軟.……你好了？”軟軟蹙著眉頭看著雲兮，聲音已經帶上哭腔：“雲兮哥哥，你怎麽弄成這樣。”


  雲兮抬起手撫向軟軟的臉，他笑著說到：“傻姑娘，人魚不可以哭的，知道麽，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過兩天我就好了。”


  “雲兒！你重傷初愈，早些回寢殿休息！”族長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軟軟還想再說什麽，可她看到族長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半輩子的臉，一瞬間呆愣在哪裏。


  雲兮看向族長神色滿懷愧疚的說到：“孩兒明白。”說罷，涼笙攙扶著雲兮，族長跟在二人身後，三人從軟軟身邊擦肩而過。


  軟軟站在龍華殿前發愣，為什麽感覺大家都有事瞞著自己，為什麽族長舅舅半月沒見就蒼老成這樣，自己昏迷的時候，究竟大家都怎麽了.……

  秦軒站在軟軟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軟軟回頭，迷茫又無措的看著他，秦軒牽起軟軟的手，說到：“走，我們回去，吃冰糖蓮子。”


  軟軟看著秦軒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為什麽昏迷過後，大家對她都有隔閡，就像個外人，每次見到自己都躲躲閃閃，隻有秦軒一直陪著自己，她想不通自己哪裏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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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到雲兮這邊，涼笙攙扶著雲兮一路回到寢殿後，雲兮坐在案前翻閱著古籍，涼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良久，雲兮突然咳嗽了幾聲，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異樣的潮紅，涼笙心疼的說道：“雲公子別看了，休息一會吧，剛剛傷愈便這樣勞心勞力，隻怕不利於修行。”


  雲兮聽聞此話放下書，用手揉了揉額頭，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到：“也罷，全身修為盡廢，想做些什麽也是有心無力。”


  涼笙皺著眉頭看著雲兮說到：“雲公子……散盡的修為隻要勤加修煉還會回來的，身子壞了，就什麽都沒了。”


  雲兮看著涼笙，深色複雜，他想起那日在龍華池，涼笙奮不顧身跳進池水，將自己半身的鱗片係數剜下來給了自己。雲兮不由得伸手撫向涼笙蹙起的眉頭，輕輕說到：“我沒事，你也好好休息。我們還要去見你父親不是麽？”

  涼笙聽聞此話，看著雲兮對著自己難得的溫柔，不由得鼻子一酸說到：“好，我們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雲兮酸澀的點了點頭笑了笑，他似乎又想起什麽，他說到：“我先去看看父親，父親他此刻恐怕也是分外難熬。”涼笙點了點頭，說到：“好，我陪你去。”


  二人來到族長的寢殿外，巫婆婆正在為族長施以咒法，還未進去，便看到一道刺目的光亮從房間爆射出來，族長的隱忍的嘶吼伴隨著這刺目的光一起爆發出來，站在殿外的雲兮下意識的偏過頭去躲開這亮光。


  不知是被餘波所波及到還是見到此番景象心中焦急，雲兮一陣劇烈的咳嗽，臉上又泛起那一抹異樣的嫣紅，涼笙在一旁用手輕輕拍著雲兮的背，巫婆婆似乎聽到殿外的動靜，便走了出來，她看著雲兮說到：“雲兒？”


  殿內傳出族長蒼老疲憊的聲音：“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聽聞此話，雲兮一臉祈求的看著巫婆婆，巫婆婆見此說到：“進來吧。”


  雲兮進到殿內，隻見父親躺在榻上，昔日裏看起來偉岸的他，如今麵色蠟黃，沒有一點血色，身體幹癟的看起來如此瘦小，消瘦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裏。


  雲兮見此頓時跪在地上，附在族長的床前：“父親，孩兒不孝！”族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說到：“經此一劫，我的身體想必是很難恢複到以前，若非巫婆婆全力相救，隻怕這條命都丟了，這人魚一族我是再有心無力了。雲兒你明白我說什麽麽？”


  雲兮跪在地上，半晌點了點頭說到：“父親放心，我在一日定不會置人魚一族與不顧。”族長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支撐起自己瘦弱枯槁的身體坐在床上，他輕輕拍了拍雲兮的肩膀說到：“起來吧，你身子未好，好生調養，人魚一族我暫且替你再守護些時日，等到你身子好了，我便交給你。你二人回去吧，我也累了，需要休息，走吧。”


  雲兮對著族長磕了三個頭之後便離開了，他一路走回寢殿，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此番劫難，是自己連累了父親和涼笙，雖有驚無險的度過，卻也讓三人元氣大傷，見父親這般，我定不辜負父親一番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