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灰飛煙滅
桃媚羽告訴上官翎閉上眼睛,而她卻沒有,一直看著鐵麵人的方向,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最後的仙力凝結了她全身的血脈,感覺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的腿已經軟了,一雙手奮力的抱住上官翎的脖頸,不僅是為了控製住他,更是為了控製自己隨時都會倒下去的身體。
上官翎猛然睜開眼睛,想要掙脫桃媚羽的束縛,卻又怕執意的反抗會傷了她。僅在這片刻的猶豫間,上官翎的喉結一動,靈膽滑進他的肚腹中。
桃媚羽終於鬆了手,笑看著上官翎,“怎麽樣,這回你可以跟他對抗了,我的老公最厲害,一定比他厲害!”
上官翎怒目吼道,“你瘋了,難道不知離開這靈膽你便會灰飛煙滅!”說著伸出手便勾過桃媚羽的脖頸,想要將靈膽送回去!
桃媚羽笑著拍開他的手,“虧你還是個上仙,難道不知我也是能養出靈膽的,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靈膽,雖然沒有你的那麽厲害,但是保命總還是可以的!”
“當真如此?”
“我何時騙過你!不信你看!”作勢提起仙力想要提取身體裏的靈膽給上官翎看。
“好了好了,別傷了自己!我信你!”
上官翎看著桃媚羽的臉色越發的粉嫩便信了她的話,“依舊的笑麵如花,你真是這仙界最美的仙子!看我怎麽滅了他!”
“嗯!老公加油!”桃媚羽目光堅定,完全不懷疑上官翎的能力。
當上官翎的手一點點的從桃媚羽掌心劃走,她的淚瞬間奔湧,卻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上官翎看不到笑麵如花的她是怎樣才得以站在他麵前的。
若不是她偷偷用手拍了楹兮一下,在他手心寫下自己快不行了,怕是她早就倒下了,隨著打鬥,上官翎和鐵麵人都飛出了煉丹房。
桃媚羽猶如一片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飄飄然的向後倒去,眼眸中依舊倒映著上官翎的身影。
楹兮長臂一伸,將其接住,“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真是瘋了?真的不怕灰飛煙滅?”
桃媚羽淡然一笑,“我剛才表現得可還好,不會讓他擔心吧!”
“真的愛他這般之深?”
桃媚羽閉上眼睛,“嗯!不忍見他有何閃失!”
“你可知,我愛你不輸他半分?”
“嗯,我一直都知道,隻是現在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了,楹兮,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你們終會忘記的!”
“莫要說得這般輕鬆,怎會忘,怎會忘!”楹兮看著懷裏的桃媚羽肌膚變得越來越透明,已經略有哽咽的喊了起來。
桃媚羽依舊是淡淡的笑,“竟然忘記告訴他孩子在哪裏了,楹兮一定要幫我找到孩子,好好照顧他,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才出生便沒了娘親,一定要替我寵他、愛他!”
“我說了,我不會管的,我要你好好活著,你的孩子由你自己負責!”說著楹兮提起仙力,“他能給你靈膽,我也能,讓我護你周全!”
“楹兮,何苦白費力氣,黑白無常已經找來這裏,我逃不脫運命的,我隻是一縷魂魄,沒要搞得三界打亂,放棄吧!”
說著桃媚羽掀開自己的左側衣襟,指尖提起仙力猶如匕首一般,直劃向自己的胸口,一道紫藍色順著裂開的肌膚飛了出來,落在桃媚羽的手心,旋轉著閃動晶瑩。紫藍色的護體靈珠照在她已經毫無血色的唇上,更顯蒼白!
“回去吧,回到你的主人那裏,護其心脈!”說著翻手如蘭的將護體靈珠拍進楹兮的胸口。
“你連它都不留了嗎?”楹兮看著桃媚羽胸口處那淡淡的紫藍色痕跡,相信了她是真的要離開了,一縷誤闖進仙界的魂魄,離開也隻不過是回歸正軌罷了,但是一顆被攪亂的心,真的能如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恢複平靜嗎?
“楹兮,隻當我從來沒有來過,若是這仙界有忘情的藥,替我給上官翎服下,隻當是個美麗的南柯一夢,將我從他的記憶力刪除可好!永遠都不要讓他知道我去了哪裏,更不要讓他去找我!”
黑白無常突然飄進丹爐內,“再不走,便來不及了,若是灰飛煙滅連投胎的機會都要錯過了!”
“不,我不會讓你們將她帶走的!”楹兮突然激動起來,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覆水難收,已經發生的事情,讓他怎麽當做不存在。
“楹兮,放棄吧,讓我走吧!”桃媚羽搖晃著站起身,朝黑白無常走去。
“我能跟你們走出著煉丹爐?”
黑無常將手懸在桃媚羽的眉心,不知從她的身體裏取出個什麽東西來裝進了瓷瓶裏,回手丟給傻站著的楹兮,“這是她的仙牌,剔除仙牌她便隻是一縷魂魄,可以隨我們穿牆!”
楹兮看著手中的瓷瓶,緊緊的握住,“媚羽!”
才走出兩步的桃媚羽回眸嫣然一笑,淡若白蓮。
初落枯無洞時日夜相守的時光猶如網一般密密的交織在一起,直將楹兮扣在其中,桃媚羽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調皮和可愛,還有那濃濃的依賴和情意如鬼似魅一般的纏繞著楹兮的思緒,她曾給他全部的真心、曾為他奮不顧身的送命,曾……
而自己為她都做了些什麽呢?楹兮悔不當初,抱住自己的頭一下下的撞在冰壁之上。
床的帷幔已經放下,暖流錦忍住心中的惡心,去執事那裏偷鑰匙,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他的美男計,誰讓執事一直貪戀他這個男色呢?他刻意命令雅歌隻得守在門外,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得踏進屋裏半步。
真是無法想象剛與妹妹相認,就要為了救人幹這種下作的事情,但是再也沒有比這更奏效的方法了。
暖流錦拿捏著聲音,十足的嬌媚相,“執事不是一直都喜歡流錦的嗎?借著流錦今日喝了些酒,不如……”
沒等暖流錦說完執事便抱了上來,身體忍不住一顫,暖流錦翻了個白眼,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還真是惡心,暖流錦早就受夠了執事的壓迫,之前是礙於妹妹在他們的手中,現在妹妹已經回到自己身邊,他非要毀了他們的計劃,泄憤不可。
“執事……”說著快速的幫執事脫起衣服來,他記得那個鑰匙一直放在他綁在腰帶上的香囊裏。
於是脫衣服的手十分豪邁的一拋,衣袍都落在了地麵上,左一件右一件,不多時便將執事拔了個精光。
執事眼中一副貪婪相,“才知道流錦竟是個急性子!”
暖流錦捏著嗓子嬌笑道,“看來是執事不夠了解我,該罰!”
此刻暖流錦說什麽,停在執事耳朵裏都是甜言蜜語。
連聲應道,“是,是該罰!不如我多……”
隻聽屋裏又瑟瑟的衣料聲,執事停下話語喊了一句,“誰?”
暖流錦趕緊作勢解起自己的衣帶,“幹嘛疑神疑鬼的,嚇我一跳!”
“我還以為進了賊子,原是你在解衣帶!”
“執事,春宵一刻值千金!”暖流錦透過床幔,看到一絲黑影正在地上那堆衣服裏翻找著,隻得用脫自己的衣服來掩飾。
“我來幫你!”說著執事上下其手,隔著衣服便開始胡亂的摸索起來,“真不愧是牡丹院的頭牌,跟那些姿色平庸的男寵比起來確實非同凡響!”
眼看著外袍已經被退下,暖流錦心急如焚,鬼葵動作怎麽這般的慢,難道真的要發生些什麽?
突然門被撞開,雅歌衝了進去,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怒喊道,“暖流錦,你真惡心!”
暖流錦趕緊將衣襟攏緊邁步下了床,“雅歌,你別誤會,哥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還說不是?我聽得清楚,你不是這裏的頭牌嗎?你竟然做了男寵,你,你真是惡心!”
說著雅歌一扭頭跑了出去,自己的哥哥竟然在從事這種事情的,跟心中所想的相差甚遠,她氣他這般的自暴自棄。
“雅歌!”
暖流錦剛想追出去,卻被執事從後麵一把抱住,接著便是一愣,脖子已經被人用刀逼住,“你,你是什麽人!”
“放手吧,這種天氣裸露著身體小心著涼!”
“小人,竟然趁人不備!暖流錦快幫我將這賊人抓住!”
暖流錦肩膀一甩脫離束縛,冷笑著,“還不快將煉丹爐的鑰匙交出來!”
“你,你……”執事一手指著暖流錦,手已經顫抖,“真沒想到你竟敢夥同外人一同來對付我!”
“少廢話,鑰匙在哪?”鬼葵將刀勒得更緊,已經有淡淡的血跡順著刀鋒流下。
“暖流錦,你我共處千年,你竟真的與賊人聯手,不顧情意?”
暖流錦完全不理會他的說辭,心裏冷哼著,情意?何來的情意,還不是利用自己去騙取可用的靈膽,這些年來不知害了多少性命,練了多少助長仙力的仙丹,這是仙界裏最不能容忍的禁忌。
暖流錦輕車熟路的在房間裏翻找起來,“鬼葵,不必跟他廢話,我自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