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怪夢
“哪有那麽多巧合!”高雄喝著酒,“在雷雨天氣,空氣中的電磁場會變得極不穩定,而所有的巫術其實都是一種磁場,所以雷雨天的時候,那種附有巫術邪氣的東西都會發生變化。”
這很複雜,我表示聽不懂,就問那要是在雷電交加的時候施法加持佛牌,是不是效果會更好。高雄看了看我,說沒人試過,加持效果怎麽樣不知道,但很有可能被雷劈到,說完仰頭喝光杯中酒,又跳上台去唱歌。
看著黃誠信和高雄互相鬥歌,我還在想著那二人刻字的內容。心想邪神也很詭異,能讓兩人同時刻字把神請回家的人也同時中邪,而且動作相同,看來,以後真不能隨便往什麽建築和神像上刻字,尤其東南亞這些國家,當然最好是哪都別刻,畢竟不是什麽光彩行為。
深夜回到珠寶店,因為玩得太嗨,所以怎麽也睡不著。那位泰北黑巫婆難等的形象仍然浮現在眼前,很難想象一位老太太居然也是黑衣阿讚,而且竟然多年前還是男性,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東南亞的巫術太離奇了,我這個做了兩年多牌商的人,也隻能了解少部分。但那位英俊清秀的年輕阿讚爹給我印象很深,在大巴車上的時候聽高雄介紹,說他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是某寺廟的主持,法力非常強大,也許有的人,生來就是修法的命?
這樁生意,不但令我和高雄各賺五萬泰銖,又認識了普侖這個語言學校的老師。他跟張山和李寺並沒什麽太深的交情,隻是覺得病得可疑,所以一直在關注。可以不客氣地說,如果不是他堅持四處找人求救,估計現在張李二人還在精神病院裏圈著呢。我覺得這是個可交的人,可惜他在宋卡,離曼穀太遠。那是泰國最南端的城市,就快到馬來西亞了,但地處狹長的島嶼,風景好不說,因為大多數遊客都喜歡到泰中南地區,所以這裏的遊客也少。而且附近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海島,可以舒舒服服地來個探險。
所以,那天我從曼穀出發,專程到宋卡拜訪普侖。他給我介紹了馬來半島南部的風景,說以後可以經常來玩。隻是美中不足,泰南端的宋卡、陶公和北大年這些地區,治安局勢比較亂,經常有那種反政府武裝鬧事,不是槍擊就是爆炸,讓我也要多加小心。
吃飯的時候,普侖告訴我在曼穀和芭提雅都有做語言教師的朋友,到時候我可以找他們繼續進修,學費打五折。這讓我特別高興,這時高雄來電話,問阿讚南雅蟲降粉價格的事,隨口問我在什麽地方,我就說了在宋卡訪友。
“你在宋卡?”高雄問,“正好,幫我跑一趟腿怎麽樣?去趟陶公,有位黑衣阿讚住在那裏,我上個月訂了兩塊邪陰牌,正懶得去,你幫我取回來。”
我說:“沒問題,隻是這跑腿費要怎麽算?”
高雄哼了聲:“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斷,讓你小子以後永遠也不能跑腿?”我連忙說那可不行,腿還是要跑的,就問具體地點。飯後辭別普侖,我先取了些錢出來,再乘火車從宋卡出發,向東南來到這個叫陶公的城市。又搭車到某村莊,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位黑衣阿讚的住所,我很奇怪,高雄是怎麽跟這些阿讚認識的,這麽偏僻的地點。
黑衣阿讚的助手把邪牌交給我,付了一萬五泰銖。從牌外表看,應該是兩塊賓靈,很平整,上麵彩繪女性圖案。不得不說,這價格是真便宜,合每塊隻有一千五人民幣,估計是這地方既遠又偏僻,請牌跑腿都很麻煩。從陶公坐回宋卡的火車,我打算在宋卡轉乘大巴回曼穀,要不然就太慢。
在火車上,我覺得渾身疲倦,就合眼眯了會兒。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再醒來看到有兩個人迎麵走來,很熟悉,竟然是之前請山精的老秦夫妻!我非常吃驚,問你們怎麽會在火車上。老秦臉上都是血,我看到他老婆懷裏抱著孩子,她惡狠狠地說:“就是來找你,要不是你賣給我們那個破山精,我兒子能是腦癱嗎?”
我連忙回答:“那是你懷孕的時候喝酒,怎麽能怪我?”沒想到老秦的老婆用力把那孩子拋向我,我下意識接過,看到這孩子五官扭曲,就像外星人。忽然這孩子睜開眼睛,張大嘴,裏麵都是尖牙,非要咬我不可,我頓時嚇醒了,發現自己還在火車上,運氣不好,馬上就到宋卡站。
從火車站出來,天氣晴朗,但我的頭卻昏昏沉沉。剛才那個夢太真實,渾身都是冷汗。從宋卡乘大巴回到曼穀已經天黑,我覺得身體像裹著濕氣,說不出的難受,看來是著涼感冒了。因為大巴車站距離珠寶店比較近,我就給高雄打電話,說可能是病了,今晚在珠寶店湊合一晚,明天再說。看到我來,黃誠信非常高興,問我晚上有沒有吃飯。
“沒吃,等你請我呢。”我有力無氣地問。
黃誠信說:“哎呀田老板,這麽晚怎麽還沒有妻換,我們已經都吃過換啦!”換到平時,我肯定會開他的玩笑,說那就隻好我自己去吃海鮮自助。這讓黃誠信肯定又會馬上說他並沒吃飽,還可以陪我繼續點吃。可今晚很難受,頭暈目眩,進了宿舍倒頭就睡。吳敵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搖搖頭,讓他不要管我。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半睜開眼睛,看到宿舍有兩個人進來,一男一女,借著昏暗的光線,我覺得這兩人很陌生,從沒見過。吳敵躺在床上打呼嚕,我想支起上半身,問他們是誰,可全身都不能動彈。這兩人走到我的床前,指了指床頭櫃,那男人捂住自己的臉,而女人則身體左右晃動,好像隨時都會散架。我心裏很厲害,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夢中,但又醒不過來,胸口發悶,好像整個人已經陷進泥裏,越來越重,痛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