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武變文
雖然還不知道這客戶是誰,但既與武老板有關,高雄決定順便拿他開刀,也算報仇了。於是他通知那位下遊牌商,稱無論如何也要接下這樁生意,價錢都好說。那牌商回複稱客戶說了,他可以配合提供所有用品,但必須保證讓這位“文新運”老板送命。
既然要必須成功,高雄就得找到法力高深的降頭師才行。他整理手上的阿讚師傅名單,看到了阿讚平度和阿讚披實的名字。此二人都是專修黑法的降頭師,一在芭提雅一在曼穀,最關鍵的是,這兩位都是在緬甸撣邦深山中修的法,師傅相同,法門也大體差不多。他倆曾經聯合開過好多次法會,能以相同的陰咒同時施法,就可以讓法力倍增,兩人相當於多人的效果。他們在這兩年多當中都跟高雄合作過幾次,每次都很順利,但還從來沒試過聯手落降頭。
高雄忽然覺得,冥冥之中機會來了,於是他給那下遊牌商打電話,問客戶是否對這位文新運老板的行蹤隨時掌握。下遊牌商說:“客戶說那位文老板行蹤不定,好像很謹慎的樣子,每年隻來澳門兩次,都是公司開股東會議的時候,平時公司的人都看不見他,也不知道是很忙還是做過虧心事。”高雄心想應該是後者,就問下次開會是什麽時間。牌商稱客戶已經摸清規律,應該就在最近,會議地點通常設在某酒店的會議廳,但每次都不相同,隻是臨時通知大家參加。
“居然搞得這麽神秘,”高雄說,“難道他是間諜嗎?”下遊牌商笑著說肯定不是,還說客戶已經出錢買通那家公司的一位股東,到時候就能得到具體消息。高雄忽然想起個事,就問如果文老板這麽神秘,那怎麽才能搞到他的材料,比如毛發、指甲和內衣之類東西。
下遊牌商回答:“那家公司通常要連開兩天會,到時候客戶會想辦法從文老板的客房內收集。”高雄心想恐怕不容易,武老板這麽謹慎,又經曆過落降風波,現在哪裏還會輕易就讓你們弄到材料。但既客戶心裏有底,他樂得同意,反正這種生意是要先付定金的。就算到時候沒能收集到武老板的材料,也不退錢。
於是高雄就答應下來,他多了個心眼,之前給武老板落降出過意外,現在必須要多方考慮。於是他分別給阿讚披實和阿讚平度的助手打電話,說了這樁生意,兩位阿讚稱近幾年已經很少接落降的生意,更沒有聯手施降。為了打動他們,高雄分別登門拜訪,嘴皮子都快磨薄,終於說通兩人同意。
之後,高雄告訴下遊牌商,並把兩阿讚的資料照片發過去,說可以帶著兩人共同前往,以防萬一,而且兩人聯手落降效果更佳,當然價格也要翻倍。下遊牌有些猶豫:“這行嗎?以前好像沒有這種先例,真沒聽說讓兩位降頭師同時給人落降,費用也高。”
“什麽事都是人來做的,”高雄回答,“我就要開這個先例,怎麽樣?”下遊牌商笑著說好,那就讓高老板開先例。
也許是客戶太想讓武老板掛掉,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特意從澳門飛到曼穀,跟高雄和下遊牌商碰麵,談過之後對高雄的設想很滿意,並且爽快地付過定金。高雄並沒對客戶和下遊牌商提過這個“文新運”就是武老板的事,因為他還沒有十分確定,並且也不想說,覺得這是個秘密。
幾天後,高雄接到客戶通知,那位“文老板”打算兩日後在澳門南部某酒店召開會議。客戶幫高雄和兩位阿讚訂好機票,他們從泰國來到澳門,為避免打草驚蛇,高雄讓兩位阿讚換掉那種寬鬆的衣褲,而是穿得比較休閑時尚。這有些難度,阿讚披實和阿讚平度均修法十餘年,幾乎沒穿過新潮衣服,在高雄的請求下勉強同意換上牛仔褲和T恤衫。半夜時分,兩人分頭辦理的入住手續,先由那位下遊牌商帶著阿讚平度登記,兩小時後,高雄再跟阿讚披實進酒店,兩個房間相隔不遠,但上樓的時候,阿讚披實直接進了阿讚平度的客房。
兩人迅速在房間中布好地壇,各有一顆頭骨域耶,並排放置。原本高雄認為,客戶沒這麽容易就得到武老板的材料,但客戶可能是真厲害,就在“文老板”公司開會的次日早晨,居然搞來了。看著這些材料,高雄總覺得不太相信,客戶稱他已經用重金買通酒店的保潔員,讓他放寬心。而高雄隱隱覺得,似乎並不會這樣順利,他忽然有了種猜想。
他來到前台,跟長得並不漂亮的前台小姐聊半天,最後悄悄把幾張大鈔壓在名片底下,遞給她。前台小姐有些奇怪,看到這些錢並不是小數目,就低聲問有什麽要幫忙。高雄向她形容了瓦塔納的相貌,他長得很特別,或者說是特別醜,相信如果前台小姐見過他,應該不會完全忘記。前台小姐的記憶力不錯,說好像昨天有個人就長這模樣,穿一身西裝,自己來辦的入住手續,還把房間號提供給高雄。
回到客房,高雄坐在床邊,捏著記有房間號的紙條,他看到自己的手在發抖,怎麽也止不住。自從當年從潮州出事跑路,東南亞到台灣這幾年,各種大風浪也都算經曆過,從沒有過這種情況,但不知為何,今天卻非常緊張,似乎有平生最大的事情要發生。
上午十點鍾,“文老板”仍然在開會,客戶給下遊牌商發信息,高雄得到通知,就讓阿讚平度開始施降。他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以血滴在域耶上,開始念誦陰法咒語。沒出幾分鍾,站在旁邊的高雄就發現不太對勁,阿讚平度身體在顫抖,好像通了電。沒等高雄發話,阿讚披實已經也割破左手中指,放在另一顆域耶上,並念誦經咒。